比賽,什么比賽?
宴望舒打開水龍頭,用力洗了幾把臉,然后關(guān)上水隨口問道:“哪個是我的毛巾?”
張池:……
“你腦子真摔壞了?”
張池黑著臉從墻上摘下來一條毛巾摔到宴望舒的懷里,“你不會還想問我哪個是你的牙刷吧?”
“不會,”宴望舒擦干了臉上的水,順手將毛巾掛在脖子上,“我看到杯子上的名字了。”
洗漱臺上擺著四個玻璃杯,里面各自插著牙刷,杯子外印著不同的字母,其中一個印著“yws”的,很明顯是屬于他的。
“我說,你不會真的腦子出問題了吧?”
張池這會兒倒是不兇了,反而有些擔(dān)心的說道,“要不你等會兒跟菲姐說一聲,再去醫(yī)院看看?昨天醫(yī)生開的藥你吃了沒啊?”
宴望舒一邊刷牙一邊對著張池?fù)u了搖頭,一臉無辜。
“我真是欠你的!”
張池轉(zhuǎn)身離開洗手間,不知從哪兒翻出來一瓶藥,回來遞給宴望舒,“趕快的,把藥吃了,然后趕緊去菲姐辦公室,不然一會兒她要親自殺過來了!
宴望舒放好牙刷,用毛巾擦了擦嘴,方才接過張池遞過來的藥,仔細(xì)一看,非常熟悉——
綜合維生素b族。
“你確定是這個藥?”宴望舒挑眉問道。
“我非常確定!昨天回來我看著你扔到床底下去的!”
張池有些炸毛,“難道我還能換了藥毒死你嗎?!”
“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
宴望舒友善的對著張池笑了笑,“謝謝你幫我找出來,我等會兒就吃!
這是一瓶還沒開封的維生素,這種維生素他以前從小吃到大,非常熟悉。
不管為什么醫(yī)生會給他開這個,吃了總沒錯。
“我草,你竟然跟我說抱歉還有謝謝?!”
張池夸張的往后跳了幾步,“你昨天到底是撞車了還是撞鬼了?你等著,我去找基哥要個符來給你!”
說完,他竟是頭也不回的往外跑了。
宴望舒:……
他大概是真的撞鬼了。
但他還沒享受夠健康的快樂,暫時還不想收到那什么基哥的符,還是先出去避一避吧。
剛剛那人說菲姐叫他去辦公室對吧?
他這個室友一驚一乍的,什么都沒說清楚就跑了,也不知道他口中的菲姐是誰,辦公室又在哪里。
還有說他要上場比賽了,到底是什么比賽?
宴望舒頂著一頭的問號走出了房門,一出門,倒是瞬間明白了大半。
房門外并不是對著墻,而是一整排落地的玻璃窗,玻璃窗外面是一片草坪,草坪正中立著一個巨大的雕塑,是一只正在怒吼的雄獅,雄獅頭上頂著三個碩大的字母:
【wpg】。
對于喜愛玩《救贖深淵》這款游戲的玩家來說,這三個字母和這雄獅雕像再熟悉不過了,正是《救贖深淵》職業(yè)聯(lián)賽中國賽區(qū)的頂級俱樂部wpg戰(zhàn)隊的隊標(biāo)。
宴望舒也是《救贖深淵》的老玩家了。
在他還能坐在電腦前打游戲的時候,他不止一次問鼎國服第一,最長保持過連續(xù)三個賽季霸榜國服第一無人撼動的佳績,直到那一日他倒在電腦前,從此再也無力操縱他最最熟悉的英雄。
對于因為先天性疾病無法正常工作社交的他來說,《救贖深淵》就是他的光,一次次的勝利和那排行榜第一的位置,讓他覺得自己好像也可以是個很出色的人。
可是也正是因為身體原因,面對多家俱樂部拋出的橄欖枝,無論多么有誠意,他卻只能拒絕。
他原本以為這一生只能默默的在電腦前羨慕那些激揚青年在賽場上拼搏的模樣,卻沒想到如今他竟然身在wpg戰(zhàn)隊基地里,而且聽剛剛那室友的意思,竟然要上場比賽了。
可是他已經(jīng)一年沒有碰過這個游戲了,也不熟悉自己的隊友,就這樣上場,能行嗎?
“看什么呢?”
一個女聲突然從宴望舒背后傳來,嚇得他渾身一抖,趕緊轉(zhuǎn)身。
“我不是讓張池告訴你起來就去我辦公室一趟么,你一個人站在這兒是想砸了玻璃逃出去?別想了,外面全是記者,你現(xiàn)在出去,他們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
來人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干練的年輕女子,半長的頭發(fā)梳的整整齊齊的綁在腦后,帶著一個金絲眼鏡,長相說不上艷麗,卻有一種叫人不由得站直了的霸氣。
原來剛剛他那位室友叫張池,而眼前這位,應(yīng)該就是菲姐了。
“抱歉菲姐,我正想去找你,看到外面好像有人,就停下來看了看!
宴望舒用手指了指遠(yuǎn)處的戰(zhàn)隊大門,“應(yīng)該都是記者,我看到有閃光燈一直在閃!
“不用管他們,都是來打聽季中賽的事情的,你該怎么訓(xùn)練就怎么訓(xùn)練,外面的事情與你無關(guān)!
菲姐從手中抱著的文件夾里抽出一張紙遞給宴望舒,“這是你上周的rank情況,你能告訴我為什么你不用打比賽也沒有直播任務(wù),竟然會完不成訓(xùn)練計劃嗎?”
宴望舒低頭看去,只見那張紙的標(biāo)題是《wpg二隊訓(xùn)練計劃完成情況表》,上面列了七八個名字,他的名字在最底下一行,訓(xùn)練計劃里比賽和訓(xùn)練賽都被勾掉,只有rank計劃里寫著19/100。
也就是說,戰(zhàn)隊給他的訓(xùn)練計劃是一周100場rank,而他只完成了19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