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親妹妹!
離墨的心像是被一把劍穿了洞一樣,空洞又疼。
他何嘗不知道呢,只不過不愿意承認(rèn)罷了。
離墨曾經(jīng)會后悔,如果他不是好奇父親那樣的神怎么會和凡人生個孩子,如果那天他沒有惹父親生氣,他就不會私自逃離神界,跑到那個村子,遇到那對母女。
他記得那個女人,漂亮溫婉,姿色卻遠(yuǎn)不如他的母親。
他很好奇,為什么父親會喜歡這樣一個女人。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個和他流著一樣血的妹妹,那么小,那么瘦…
離墨是痛苦的,在于他知道一切,那個女孩是他的妹妹,親妹妹。
開始的離墨以為自己的感情只是親情或者是同情,他控制自己,壓抑自己,他會找不同的女人來排解,然后自欺欺人的說,我喜歡的女人很多,我不是畜牲,我才不喜歡自己的妹妹。
可惜后來他錯了,當(dāng)那個自以為和他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妹妹站到他面前,告訴他:“離墨我喜歡你!钡臅r候,離墨慌了,他害怕,糾結(jié),自責(zé),甚至感覺到羞恥。
他逃了,像個可恥的懦夫。
“她只是讓我照顧你!”離墨收回思緒淡淡的開口,一半的臉埋在陰影中看的很不真切。
我笑了:“只有這些嗎?”
離墨不做聲,只是看著我。
我搬了把椅子坐下,看著他。
離墨沉默了片刻問:“還有事嗎?”
“有啊,今晚我和你睡!”我說。
離墨靠著窗戶,細(xì)長的眼睛里盡是些我看不懂的情緒,我也沒吭聲,兩個人對視了十幾分鐘,離墨長長的吐了口氣:“出去,我想靜一靜!”
我起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和許多年前一樣,那么英俊,只可惜他再也不是從前的離墨了!昂冒!”
回到房間,蕭白已經(jīng)把景鈺寶寶哄著睡著了,我親了親景鈺寶寶的臉。
蕭白問:“有答案了?”
“八九不離十,他就是我親哥哥!”
我嘲諷的笑了一下:“他居然瞞了我這么久!”
蕭白看了看小鬼頭:“你打算怎么辦?他不是普通人!”
“你覺得他是什么?”我問。
蕭白沉默了下:“景鈺的童子尿?qū)λ稽c影響都沒有,你說呢?”
我心下了然了。
離墨才是真正的邪神,是天生的邪神,是我這樣的不能比的。
我也明白了,他為什么能禁錮我的力量因為那本來就是他留給我的,或者說,我那一半的神族血統(tǒng)的,但是畢竟敵不過離墨。
“如果他鐵了心,我們誰也沒有辦法!”
蕭白說完看了看我:“景鈺是我抱走,還是跟你睡?”
“跟我睡!”我好久沒見到小鬼頭了,恨不得時時刻刻和他在一起。
“那我先去睡覺了!”蕭白說完就出了門。
我看著景鈺寶寶安靜的睡臉,一點睡意都沒有。
第二天,離墨一天都沒有出現(xiàn),我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安,景鈺寶寶除了吃就是睡,蕭白來看過他兩次,比起我來說,蕭白更像個盡職盡責(zé)的奶爸。
“你不考慮生一個嗎?”我調(diào)侃的問。
蕭白刮了刮景鈺寶寶的鼻子:“正有這個打算!”
“生下的孩子是不是蕭老爺子都得管他叫太爺了?”
蕭白瞪了我我一眼,然后說:“你還是想想離墨的事情吧!
我就沉默了,我想了一晚上都沒想出什么來,毫無疑問,如果他不幫忙我只能等景鈺寶寶長大了才能救景文,可是這是個漫長的過程,我不想等,我想景文可以陪著景鈺寶寶長大。
而且,我和景鈺寶寶都在他手里,想要怎么樣,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蕭白看了看我,小聲的說:“我得到一個消息,最近陰界有異動,很有可能是陰陽地那出了問題!
“什么問題?”我想起公園那個鬼戲子的話來。
蕭白說:“陰陽地地自古流放了很多的厲鬼,可是一直能保持平衡知道為什么嗎?”
我瞪了他一眼:“別賣關(guān)子,快說!”
蕭白說:“就像一片草地上,羊多了以后就會有狼來保持平衡一樣,陰陽地有很多以鬼魂為食的東西比如我們之前在納巫族見到的紅蓮鬼蟲!
可是現(xiàn)在,平衡似乎被打破了,出現(xiàn)了更厲害的東西,就像羊群有了很厲害的牧羊犬,狼死了,羊就泛濫了!”
“你是說,陰陽地出了更厲害的東西,控制或者劫殺了那些紅蓮鬼蟲以及其他食鬼的怪獸,所以陰陽地的鬼魂就開始不安分了?”
蕭白點頭。
我有些激動,因為之前景文就能控制紅蓮鬼蟲,可是這是不是說冥玉又開始起了作用,那景文的神志…
想起他之前拿著肉球要吃的場景,我就不由的擔(dān)心。
蕭白在我眼前晃了晃手說:“我覺得,你待在離墨身邊未嘗不是好事,他不會動你的,也不會傷害你,而他是陰陽道的一號人物,又是正兒八經(jīng)的邪神,他的消息手段都是前沿的…”
我就明白蕭白的意思了。
“你想走?”我問。
蕭白點頭:“是啊,景鈺的身份特殊,雖然現(xiàn)在陰間抽不出空來,可是以后還是會有問題,作為他的干爹,我不能以后眼睜睜看著小景鈺被帶走!”
“你有辦法?”我眼睛一亮。
“還不確定,我得去找些東西!”
我就明白了,看著蕭白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最后只說:“保重!”
“嗯!”蕭白點點頭。
下午他就走了,離墨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放他走,一點都沒為難他。
別墅里都是女人,景鈺寶寶的出現(xiàn),對她們來說是件有意思的事情,我只是出去吃了個午飯,回來的時候,五六個女傭圍著景鈺寶寶,個個臉上蕩漾泛濫著母愛。
景鈺寶寶似乎很享受這種萬花叢中一點綠的感覺,揮舞著小手笑個不停。
我很無語。
“你看你看他沖我笑了!”
“是啊,沖我招手了!”
“眼睛好大超漂亮!”
“…”
我干咳了一聲,女傭們這才回過神來。
“大小姐!”
“嗯!”我走過去,抱起景鈺寶寶,小幼稚鬼流著口水,視線完全不在他親媽身上,而是在周圍的女傭身上。
尤其是胸大的,無一幸免。
我輕輕的戳了戳他的頭:“小色鬼,和你爸一樣!”
景鈺寶寶其實很想說:媽,我只是想多吃點奶而已。
只不過景鈺寶寶太小了,揮了揮手,吭吭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