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還沒回家。
院子里,一個稍微老一點的男人和一個中年男人正坐在院子里抽煙聊天。
“蘇老哥,你覺得我家唐書怎么樣?”年輕的唐三林問。
“是個好小子,就是性格有些深沉,像你!”蘇珩不知道是在挖苦還是在夸唐書。
“哈哈!”唐三林豪爽的笑了幾聲:“你們家孫女,八字純陰不好找人家!”
“你怎么個意思?”蘇珩瞇了瞇眼睛,抽了一口煙說:“看你的意思想讓我的孫女便宜你的小子了?”
唐三林點頭:“唐書八字純陽,這可是老天爺?shù)囊馑迹 ?br />
蘇珩低著頭想了一會兒:“倒也是!”
唐三林見有戲,扔了煙頭,說:“蘇老哥,你放心吧,我家唐書的人品我可以保證,而且他喜歡小顏,不說別的,你看看他每天那個跟屁蟲一樣沒出息的樣子,以后結(jié)了婚還不是要任憑你孫女戳圓捏扁!”
蘇珩抽了抽嘴角,跟屁蟲?沒出息?有你這么說兒子的嗎?
“怎么樣?我是個痛快人,你要是愿意,這個東西就給你了,就當(dāng)是我們訂親的信物!”唐三林從懷里掏出一個翡翠的綠戒指來。
蘇珩眼睛一亮:“這個東西可值不少錢呢!”
唐三林警告的說:“這是給我未來兒媳婦的不是給你的,給你?不出三天準(zhǔn)輸了!”
蘇珩尷尬的抽回手:“既然你東西都拿出來了,這件事就定了!”
…
唐書站在門口,看著這些,像是看著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兩個小孩也躲在門口,他們聽到了一切,小女孩還不知道怎么回事,茫然的問小唐書:“書哥哥,訂親是什么意思?”
小男孩顯然要早熟一點,臉上有一抹可疑的紅暈:“就是…就是你以后要嫁給我,給我當(dāng)媳婦的!”
小女孩一愣,隨即搖搖頭:“你不是我哥哥嗎?我怎么可以嫁給自己的哥哥!”
小男孩急了:“我不是你親哥哥,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可以結(jié)婚的!”
小女孩茫然:“什么是血緣關(guān)系?”
“就是…就是…”小男孩歪著頭也,這個詞對他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來說解釋起來太困難了。
“總之我就是可以娶你!”說完他害羞的問:“你愿意嫁給我嗎?”
“嫁給你是不是就永遠可以和你一起玩了?”小女孩問。
“嗯!”
“那我愿意!”
…
唐書離開這個熟悉的院子,這些事他都記得,那個小女孩本來是該嫁給他的。
他們才是一對。
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去。
“唐小子!”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雖然比記憶中蒼老了,可他依然記得。
“蘇爺爺?”唐書問。
蘇珩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你都長這么大了!”
唐書心里明白,這是幻覺。
他提高了警惕。
“你和小顏本來就是一對!”蘇珩說。
唐書沒說話。
蘇珩又說:“如果沒有納巫族,沒有離影,沒有景文,小顏也不會死,你也不會被詛咒折磨那么多年,你和小顏也許現(xiàn)在就結(jié)婚了,或許還會有孩子…”
唐書腦子里出現(xiàn)了他幻想了十幾年的畫面,那是他永遠無法觸及的夢。
可是后來連夢都碎了。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么?”唐書不傻,他知道蘇珩有目的。
“我只是想告訴你,離影不是小顏,她是個冒牌貨,她從來都不在乎你,你喜歡的人是真正的小顏,而小顏也喜歡你,她死之前還口口聲聲念叨著你,說要長大了嫁給你!”
蘇珩情緒有些激動:“唐書,你想明白,離影不過是在利用你,她愛的是景文,你在她眼里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工具而已…”
…
我們順著村子找了一圈,終于在村外的山坡上找到了唐書,他就坐在一顆大樹下,臉被樹蔭遮住,遠遠的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書哥哥!”我叫了他一聲。
他抬頭看到是我,也沒動。
我走到他旁邊:“你跑到哪去了,大家都在找你!”
唐書笑了一下問:“還記得這里嗎?”
我看了看這顆大樹,沒有什么印象。
搖搖頭:“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唐書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沒什么,我們走吧!”
我總覺得他有些怪怪的,至于哪里奇怪我也說不出來。
和大家會合后,我把情況一說,包括那個假蘇顏和假景文的事情。
我指了指后山:“蘇珩當(dāng)時跟我說我是在亂葬崗撿回來的,而且這一代屬那里陰氣最重,我想…”我頓了頓:“蘇顏的尸體就埋在那!”
我偷偷看了看唐書,發(fā)現(xiàn)他沒什么反應(yīng),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大人,我們現(xiàn)在就去嗎?”御龍顯得有些興奮,能得到這樣出來歷練的機會十分難得,他不想錯過。
“嗯!”我點點頭,隨即說:“不過我想自己去,你們都留在這!”
蕭白沒什么表示,他攤攤手:“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去了只會添亂,所以我不去!”說完他在御龍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小鬼,你這么想去送死啊?”
御龍最瞧不起蕭白了,覺得他很沒用,當(dāng)即沒好氣的說:“我才沒有你這么沒出息!”
離梔也說:“我們的任務(wù)就是聽從大人吩咐,可是既然有危險我們也不能躲著,我們會跟大人在一起!”
“我也去!”唐書簡單的說了三個字。
唐書要去,他的手下遠子也自然要跟著,他是個話少的人,很多時候總會讓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我最后還是點點頭。
蕭白翻身上了樹:“我在這等你們,回去的時候別忘了接我就行!”
我瞇了瞇眼睛警告:“別想跑,否則你知道后果的!”
蕭白擺擺手:“不跑,我就在這睡覺了!”
“那就好!”我說。
唐書卻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們幾個人往后山走,這條路我走過無數(shù)次,很熟悉,岔路口的時候,我小聲對御清說:“你留在盯著蕭白!”
御清顯然不明白我們之間這種既然是朋友為什么還要處處防備的心思,不過既然我說了,她還是很聽話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