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觀察了一會,發(fā)現(xiàn)這位肖延完全看不出是個紙人,也有可能他就是肖延本人,那事情就更好辦了。
等他放學(xué)后,我和景文跟在他身后,肖延沒回宿舍,出了學(xué)校,走了幾條街,到了一個沒人的胡同,肖延忽然停下來,轉(zhuǎn)身看著我們。
“你們跟蹤我?”他問。
我本來想否認,景文卻承認了:“沒錯,你是誰?”
肖延笑了一下:“肖延!
景文看著他。
他也看著我們,良久才問:“你們?yōu)槭裁锤櫸??br />
“我們想找周老四?”景文說。
肖延神色一變:“你們說什么?我不認識周老四,你們找錯人了!”
景文上前一步,釋放了一部分鬼氣,冷笑:“前段時間,有個和你一樣的紙人被水沖壞了…”
肖延臉色一冷:“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快放開我!
我和景文對視一眼,最后還是由我來唱白臉:“我們不是壞人,找周老四只是問一些事情!
肖延還是不說,依舊警惕的看著我們。
景文掐著他的脖子說:“如果你不說,我就殺了你,你知道的,我說的殺人不只是殺死你的人,還有你的魂!”
肖延臉色瞬間就白了,他猶豫了下說:“我?guī)煾甘й櫫,這次我也是來找他的。”
“周老四是你師父?”
肖延點頭,景文放開他,他蹲在地上咳嗽了半晌才說:“開學(xué)的時候,我?guī)煾讣贝掖业膩砹,好像是在躲什么人,又說闖禍了什么的,我就留他住在了我們村子,怕學(xué)校懷疑,于是我自己做了個紙人送到學(xué)校冒充我。”
我心想原來是他做的,難怪手藝那么差,很快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師父在我那住了幾個月,直到幾天前莫名的他就不見了…”
“怎么回事?”我問。
肖延說:“我哪里知道,師父自從來了以后就一直神神叨叨的,還總是疑神疑鬼的,前幾天我看他越發(fā)的不正常,就問他怎么了,他只含含糊糊的說了三個字。
他來了!
然后第二天他就失蹤了,我找了他幾天都沒看見人,才確定他不見了,因為學(xué)校這邊的事情我也不好耽擱,就到了學(xué)校。”
肖延說的倒是很誠懇,我感覺他不像是在說謊。
離開肖延后,我和景文慢慢往回走。
“景文,你說周老四說的“他來了”是什么意思?”
景文問我:“蘇蘇,你之前說在大柳樹下挖出了一個盒子,里面裝的是一塊凌遲犯人的骨頭和一個并蒂紙花對嗎?”
我點頭,忽然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說,那個跑了的紙鬼找到周老四了?”
景文點頭:“我覺得可能是,你想想,周老四也算是陰陽盟的人,而且也是做陰陽買賣的,他們家的人怎么會不知道柳樹招鬼?又怎么會看不出來柳樹招鬼?”
我覺得景文說的很有道理:“繼續(xù)說。”
景文說:“既然知道,還任由那顆柳樹瘋長,任由樹下的厲鬼橫行,這不是很奇怪?”
“你是說,有可能那個盒子是周家人故意為之的?”
景文點頭:“周老四的爺爺和你爺爺,還有楊三在一張照片上,說明他們?nèi)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這樣一想,百年前的事,我們的事,包括現(xiàn)在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聯(lián)系到一塊了。”
我恍然大悟。
拍了拍幼稚鬼的頭:“真聰明!
景文賤兮兮的一笑。
“可是現(xiàn)在我們又沒有線索了!”我有些遺憾。
景文嘴角彎了彎:“誰說的?”
“嗯?”
…
我和景文偷偷繞回來,跟著肖延,見他又回了學(xué)校。
“我們先回去,今天他肯定會去找周老四!”
“你怎么這么肯定?”
“因為我聰明!
我懶得理幼稚鬼,兩個人吃了飯又回旅館歇了歇,幼稚鬼又乘機狠狠的猥瑣了一把。
我看著幼稚鬼帥臉問:“你這么猥瑣,那一千年是怎么過的?用手解決嗎?”
景文一怔,隨即明白我說的什么,他瞪了我一眼,氣鼓鼓一臉傲嬌的走了。
“喂…”
我們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蹲在宿舍門口,天一黑,肖延果然出來了。
他出了學(xué)校就打了輛車。
“我們快跟上去。”我抓著他的胳膊說。
幼稚鬼看了我一眼,一臉嫌棄的說:“蘇蘇,你太猥瑣了,我不想跟你說話!
我“…”
上了車,幼稚鬼還沉浸在我下午的玩笑話中,一臉傲嬌,根本沒打算理我。
“好吧好吧,我錯了,沒有用手好了吧?”我說。
“哼!”
我“…”
肖延的車到了城郊,才停下,因為怕被發(fā)現(xiàn)我們不敢跟的太近,城郊的夜晚沒有路燈,很黑,周圍是一排排平房和簡易二樓,倒是很適合藏人。
走了一段路,我感覺自己都被繞暈了的時候,幼稚鬼突然拉了我一把,躲進了一個角落里。
我一看,肖延居然又折了回來。
這小子太狡猾了,原來他一直在兜圈子。確定沒人后,他拐進了一個小巷子。
我正要跟上去,幼稚鬼卻沒放手。
我回頭,發(fā)現(xiàn)這貨正一臉壞笑的看著我。
我一個哆嗦。
“干…干什么?別鬼頭鬼腦的看我!
“蘇蘇,說你錯了!”景文說。
我有些好笑,還記仇呢。
“好好好,我錯了好吧,景公子?”我話沒說完景文變吻住了我。
我一愣,他的手也伸進了衣服里,我推了兩下,沒推動,也就由著他來了。
剛剛興起,景文突然放開我。
我一愣。
“蘇蘇,我那一千年沒有意識,不用手…”
我差點沒給氣樂了,心說,你這么幼稚你媽知道嗎?
這么半天就為了說這個?
我們從角落出來,肖延早就不見了蹤影。
我責(zé)怪的打了他一下:“正事都誤了!”
景文歪著頭說:“沒有什么比我們的結(jié)合更正式了!
我“…”
…
我們順著小路走了十幾米,終于停了下來,景文指了指其中一個屋子說:“他們就在那里,不過我們現(xiàn)在不可能見到了。”
我一怔,隨即看了看周圍,很快我們被一幫人圍了起來, 領(lǐng)頭的我認識,是尹素月。
景文把我往身后拉了拉,小聲說:“蘇蘇,別怕,他們不會拿我們怎么樣。”
雖然我不怕,但是他這么說,我還是莫名覺得溫暖。
“帶回去!”尹素月沒有多余的話,我和景文被帶上一輛車,看著淡定的幼稚鬼,我無奈的搖搖頭,原本以為自己找了個漂亮單純的小白兔,原來找了只滿腹心機大灰狼。
這小子,心里藏著太多的事了。
我有些惱他,又有點失落,他有什么事是不能和我說的,畢竟我把他當(dāng)最親最愛的人。
可是他呢?
景文可以愛我,可以為我去做任何事,可他有秘密,卻不愿意告訴我。
這讓我心里總有種是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甚至有隱隱的害怕。
他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而且為什么瞞著我。
我越想越生氣,就在他腰上狠狠的擰了一把,這一把估計老僵尸跟撓癢癢似的,沒什么反應(yīng),而是睜著他勾人的大眼睛鬼頭鬼腦的看著周老四的屋子。
我注意力一直在幼稚鬼身上,倒是忘了周老四,于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看見特殊部門的人圍了周老四的院子,而周老四的院子里也出來一些人,長的各不相同,卻都是普通人。
我知道,那才不是普通人,是周老四做的紙人,能把紙人做到這個地步,我很佩服周老四。
于是小聲問幼稚鬼:“周老四能贏嗎?”
幼稚鬼偷偷的在我腰上摸了一把,害的我差點叫出聲,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才嬉皮笑臉的說:“當(dāng)然不能了,這些都是普通紙人,而且正主不在!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那個大柳樹下周家養(yǎng)的紙鬼不在這,難怪幼稚鬼要躲起來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