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他的眼睛。
“你剛剛檢查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嗎?”
我嘲諷又有些委屈的問:“以你的能力,我有沒有和離墨有什么你不可能察覺不到,怎么?是檢查到什么了?”
景文一怔,隨即放軟了語氣:“蘇蘇,我沒有檢查!”
“那要不要再檢查下我有沒有和離墨睡過?”我賭氣的問。
一瞬間眼淚就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景文一下就慌了,他把我抱起來,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蘇蘇,我不是…我只是隨便問問,這么多天我找你找的快瘋了,我以為你和離墨跑了,不要我和鈺兒了!”
我開始的確是生氣的,不過聽到他這么說,我一下就明白了,也理解他的心情了。
“我中毒了,后來我一直昏迷著,昨天剛剛醒來!”我說。
景文一怔:“你沒事吧?”
我搖頭:“離墨給我解了毒,當(dāng)時攬月夫人和尊神都想殺我,離墨就給我吃了有毒的餅,逼迫攬月把我交了出來,君琰和離爵大戰(zhàn)的時候,我好像被雨神宮的人劫持了,離墨救了我!”
這些都是離墨說的。
我又說了一遍。
景文這才舒了一口氣。
“蘇蘇,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
他很懊惱的說:“我找不到你太急了,加上離墨也失蹤了,這幾天我想了很多,越想越害怕!
他抓著我的手:“蘇蘇,你打我吧!”
我活活給氣樂了,景鈺寶寶這一套都學(xué)會了,這父子兩個還真是會互相學(xué)習(xí)。
“鈺兒呢?”我總算是想起了這個兒子。
“蕭白帶著他,他很安全!”
我嘆了口氣:“我們是多不稱職的父母,還比不上蕭白!”
景文也沉了沉眼睛:“我們沒有辦法,帶著他只會讓他更危險!”
我點(diǎn)頭,我是真的很想那個小家伙,這么久沒見他肯定又重了。
“景鈺寶寶又胖了嗎?”我問。
景文終于笑了一下,像個慈愛的父親那樣:“臭小子那張嘴根本管不住,前幾天他都要把御烏吃窮了!”
“御烏?”我詫異的看了看景文。
景文也沒有隱瞞:“我猜如果沒有君琰,離墨是打算跟你殉情!”
我又是一愣,盡管我告訴自己要平靜,可是聽到景文這么說還是有一些觸動。
對于離墨更多的是親情,我想他這又是何苦呢!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御烏發(fā)現(xiàn)了,他才把我和景鈺安頓在神宮,讓我們乘機(jī)救你出去!”
我嘆了口氣,沒在說話,一遍遍摸著景文的臉,這張臉真是永遠(yuǎn)都看不膩,就是不知道哪一天我會不會不記得他了。
“蘇蘇!”景文抓著我的手,眼睛沉了沉。
“嗯?”
“沒什么!”
…
笛梵找到離墨的時候,他正在指揮剩下的護(hù)衛(wèi)。
“帶一隊(duì)人去一千里的范圍內(nèi)搜索!”
“你們配合神宮剩下的宮人整理庭院!”
“剩下的人負(fù)責(zé)神宮的安全!”
“…”
離墨一條條下達(dá)了命令,離墨回來了,眾人也算是有了主心骨。
“離墨哥哥!”笛梵走過來,打扮的明艷動人的她,站在倒塌的神宮旁,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你來做什么?”離墨問。
從他的表情和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剛剛?cè)タ戳穗x影,她房間里有個男人!”
笛梵說。
離墨看盯著她美艷的臉看了半晌,最后笑了:“你想說什么?”
“離墨哥哥,她背著你和別的男人在房間里,我去的時候那個男人還沒穿好衣服!”笛梵著急的說。
離墨看了她一眼,他在想,母親為什么還給他找這么蠢一個女人?
“那又怎樣?”離墨狹長的眼睛冷漠的看著她。
“小影和她丈夫在一起不可以么?”
“丈夫?“笛梵以為聽錯了,她重復(fù)了一遍。
“笛梵,我喜歡聰明的女人可我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離墨冷淡的丟下一句話就走了。
“丈夫?”
笛梵回想了一下那個男人的樣貌,的確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就是放在她的哥哥們里面也絲毫不遜色,她當(dāng)時只是以為離影貪圖那個男人的長相,絲毫忘記了她有丈夫的事實(shí)。
…
神宮的侍衛(wèi)找了幾天都沒有離爵和君琰的消息,這個時候,其實(shí)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猜到,他們兩有可能同歸于盡了。
高手的對決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離墨把神宮打理的井井有條,他甚至親自登門去給雨神宮道了歉,表示愿意迎娶笛梵。
雖然神宮這一次遭受了巨大的損失,可如果笛梵嫁給離墨,她就是新一任的神宮夫人,雨神宮說到底只是依附著神宮而已,他們沒理由不答應(yīng)。
笛梵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里早就樂開了花。
她這么多年終于等到了,還以為離墨不會娶她,她甚至覺得以離墨的個性,做出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比如娶那個女人,盡管她有丈夫。
可離墨在神宮,現(xiàn)在只手遮天不是嗎!
…
這邊!
景文一點(diǎn)都不想待在神宮,我也是,我們提出要走的時候,離墨沒有意外。
“君琰暫時找不到了,不過你們可以去這個地方碰碰運(yùn)氣!”離墨拿出一張地圖給我們。
“去找一個叫白花婆的,她在神界有很高的地位,或許能知道怎么控制你的血,不讓你妖化!”離墨把地圖遞給我們。
“如果不是神宮的事情這么多,我就陪你們?nèi)チ,不過我會派人保護(hù)你們!”
“我們自己去就好了!”我實(shí)在不想欠他太多。
離墨笑了一下:“就當(dāng)我最后再為你做件事吧,你走之后,我們山高路遠(yuǎn),永不相見!”
我一怔!
他的話淡漠又絕情,不過卻正是我們彼此需要的。
“好!”我說。
離墨的眼睛完全暗了下來。
離墨派御烏帶了兩個神宮侍衛(wèi)陪著我們,畢竟我們身份特殊,又在神界,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離墨沒有送我,但我知道他就站在高高的城墻上看著我。
一如當(dāng)初三年之約到時,他站在窗簾后一樣。
我想這回他是真的放手了吧。
直到人影遠(yuǎn)去,離墨還站在城樓邊,一言不發(fā)。
“沒想到你真的會放手!”
攬月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他身后,看著自己的兒子,她很欣慰,她原以為離爵失蹤后離墨會更加肆無忌憚,沒想到他會浪子回頭,接管神宮,甚至答應(yīng)迎娶笛梵。
“母親,你真正愛過誰嗎?”離墨忽然問。
攬月一怔,她的婚姻不由自主,她不知道對離爵是不是愛。
“只有我入駐神宮,迎娶笛梵,就沒人敢再動小影了,她才能真正平靜的生活,不是么?”離墨看著巍峨的神宮,真的很像個牢籠,離墨想,他永遠(yuǎn)沒有自由了。
攬月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他是那么落寞那么孤獨(dú)。
從小攬月陪他的時間就不多,而離爵對他,根本沒有一點(diǎn)慈父的感覺,對于離墨,只要犯了錯,要么打一頓,要么關(guān)起來,以至于離墨后來的個性那么古怪…
攬月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可是手伸到一半,又抽了回來,她沒有勇氣了。
對于離影那件事,終究是她和離爵騙了他…
攬月想是不是她當(dāng)年做錯了?是她的私心害了離墨?
“笛梵會是個不錯的妻子…”攬月最終說了這句話,像是對離墨說,又像自言自語。
神界的陽光和煦,呈現(xiàn)出一種美瓏美奐的金色。
離墨站在陽光下突然苦澀笑了一下:“小影走了,我娶誰又有什么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