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后,他從廚房出來,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那些死人,伸了伸懶腰,出了門。
很快,就有人進來將尸體處理了。
我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切。
“走吧蘇蘇,還有更讓你意外的!”
景文拉著我出了廚房的院子。
我們到了大堂,迎親的隊伍已經(jīng)到了,景言等在大堂里,他和景文比起來,像個剛剛成熟起來的孩子,盡管長著一模一樣的臉,卻有著完全不同的心。
景言即喜悅又緊張,看得出他對這門婚事還是很滿意的。
景文的父母坐在兩側(cè),他的父親長得很剛毅魁梧,和景文沒一點相像之處。景文的樣貌絕大多數(shù)遺傳了他的母親,那個女人坐在一旁,笑盈盈的看著滿堂賓客,不時的慈愛的看一眼自己的兒子。
我對她沒有多少好感,盡管她是景文的母親,如果她真的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是不會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不聞不問那么多年。
景文更加是如此,他的目光沒在這對夫妻身上停留了多久,他只是很專注的看著景言,像看著另一個自己。
如果不是陰陽盟的算計,過著這樣生活的該是景文。
可是…
如果真是那樣,景言又做錯了什么呢?
他們兄弟兩也不過都是別人的棋子而已。
一對新人很快拜了堂,新娘被送到新房等著。
景文拉了拉我的衣服,我沒說話,跟著他往新房走。
新房里,任雪頂著大紅蓋頭安靜的坐著,很快一個人跳了進來。
“大小姐!”景文很恭敬的說。
任雪掀開蓋頭,看到她的臉,我和景文都是一陣錯愕。
我想的是果然和我長的一樣。
景文想的是蘇蘇穿喜服一定也是這么漂亮。
“事情辦好了嗎?”任雪的聲音十分柔媚好聽。
景文冷漠的臉上終于浮現(xiàn)出一抹柔情:“大小姐,都辦好了!”
“嗯,很好!”任雪滿意的點點頭。
“你…”任雪猶豫了下:“你喜歡我嗎?”
景文一怔,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可疑的紅暈:“喜歡!”
“有多喜歡?”任雪走近他,她的氣息撲在他臉上,傻瓜景文很緊張。
“我可以為大小姐做任何事!”景文低聲說,卻始終不敢看她的眼睛。
任雪忽然圈住了他的脖子:“那你能帶我走嗎?你知道我不想嫁給景言!”
景文一愣,他似乎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怔怔的看著任雪:“大小姐,你真的愿意跟我走?”
“我愿意!”任雪面露嬌羞。
“我現(xiàn)在就帶你走!”景文很開心,臉上是從沒有過的笑容,激動的像個沒見過女人的毛頭小子,甚至有些語無倫次傻傻的保證:“大小姐,我會一生一世的對你好!”
“嗯!”任雪端起桌上的酒倒了一杯:“我們喝一杯再走!”
景文想都沒想一飲而盡。
任雪有一絲的錯愕,但是很快恢復了正常,狐疑的看了看景文。
傻瓜景文沒有絲毫的察覺,他難掩笑意,看得出他的笑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任雪被他的笑晃了眼睛,他從來沒笑過,或者說從來沒這么笑過。
景文拉著任雪正要出門,頭上突然被打了一棍子,緊接著一根銀針插入了他的身體。
景文搖晃了幾下,不可置信的看著任雪:“大小姐這是做什么?”
任雪看著他頭上的鮮血,順著他的頭發(fā),流到了臉頰,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詭譎。
“你…你怎么?”任雪有些吃驚。
景文滿臉不可置信:“大小姐,我百毒不侵,而且這些伎倆不能拿我怎么樣,我只想知道你要我怎樣?”
任雪臉色蒼白。
“我…”
景文走近了兩步,苦笑了一下:“你說要跟我走,果然是騙我的嗎?”
“我…”任雪說不出話來。
景文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血。
“為什么要這樣呢!你明知道我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的!
景文傻傻的說。
“什么都愿意做?”任雪的聲音因為緊張變得有些尖利刺耳。
“什么都愿意!”景文很肯定的說。
“好!”任雪沉默了一會。
這時候,門外傳來激烈打斗聲伴著凄厲的叫喊聲。
屋子里的兩個人充耳不聞。
“原來是這樣!”
等外面的聲音徹底停止了,景文突然笑了,臉上是痛苦和絕望:“大小姐是要我死么?”
任雪咽了咽口水:“你知道,你的勢力越發(fā)強大,而且你很多時候像個瘋子,盟里的長老們不放心…”
任雪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景文睜著他忽閃的大眼睛看著任雪,仿佛要記住她最后的樣子。
“所以,大小姐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了?”
任雪沒坑聲。
景文笑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算了,反正活著也沒有什么意思,既然大小姐要我死,我就死!”
景文坐在椅子上,頭靠著椅背,很累的樣子。
我和景文出了門,他一直沒說話,不過看的出他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我忍不住抱了抱他。
景文愣了一下就反手抱住我:“蘇蘇,原來是這樣的!”
我點頭:“嗯,景文一直都是個傻瓜!”
我們兩出來的時候,門口已經(jīng)血流成河,景言像個發(fā)狂的野獸,用盡最后的力氣后,他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滯,手上沾血的刀子掉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我不想在看,無論是他還是景文,他們都做錯了什么?
和我想的不一樣,景文沒有失控,他安靜的嚇人。
等我們走出回憶,房間依舊安安靜靜空空蕩蕩,仿佛蘇珩從來沒出現(xiàn)過一樣。
院子里,那個女人標本和小孩子標本還在,年輕的蘇珩不知去向。
“蘇蘇,有沒有哪里不對勁?”景文突然問我。
我點頭,真的就哪里不對勁,從任雪到肖延到鎮(zhèn)魂釘封印的記憶,都來的太容易了。
這不是蘇珩的性格,如果真是這樣,他就不是蘇珩了。
“先找到唐書再說!”我說。
我們兩出了院子,在村里的街道走,這里和我們那個村子的格局什么的都一模一樣。
我們兩走了一會,就聽見一陣輕微的人聲,跑過去看到的就是唐書被倒著吊在一口大鍋前,嘴被封著,鍋里咕嘟咕嘟的煮著一鍋熱水。
我抽了抽嘴角,村里殺豬的地方!
鍋邊是那個年輕的蘇珩,正拿著一把刀磨。
我理解他說的割肉包餃子是什么意思了。
景文手指一彈,一團火苗在年輕蘇珩身上蔓延,他的身軀不到片刻化為了灰燼。
又是該死的紙人。
我們把唐書放下來,他喘了好幾口氣才說:“你晚來一會了兒我就死定了!”
我笑道:“我以為蘇珩要拿你換九尾花呢!”
“他已經(jīng)拿到九尾花了!”唐書站起來說:“我昨天剛得到消息,李肅的畫像丟了,我就覺得不對勁,剛想通知你就被他抓來了!
我和景文對視一眼。
“蘇蘇,看來他是故意引我們來的!”說完他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我忽然想到任雪死前說的話:“玉,他要玉…”
“蘇珩的真正目的是這塊冥玉嗎?”景文有些詫異。
如果是冥玉,叫我來干什么?
我冷笑:“也許他真正的目的不是冥玉,是我和冥玉!
唐書并不知道這些他只是詫異的看著我們。
“他有了河心,可是不怎么會用,所以他要的是邪神的力量,他要自己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