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半天,最后還是沒說。
等慕霆延查出來真相,再說吧,這個時候說,他們信不信是一回事,以大牛的個性,肯定會去找旅店的老板,到時候萬一遇到什么危險就不好了。
“你們昨天為什么不在鎮(zhèn)子主一晚再走,省的來回跑?”我疑惑,因為現(xiàn)在農(nóng)村和以前不一樣,住旅店的錢應該都是有的。
大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們家剛蓋了房子,我想著能省就省著點。本來讓小芳住下得的,可惜她不肯。”
我笑笑,再沒說話。
看得出,小芳對大牛有意,大牛呢…還真是說不清。
“對了,你們聽過周記紙扎店嗎?”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問。
“知道,那個周老四他爹活著的時候和我爹還是朋友,我小時候還去過幾次呢!毙》颊f。
“那你知道周老四去哪了嗎?”我問。
小芳想了想說:“不知道,那個周老四怪的很 ,年輕的時候失蹤了幾年,后來才回來接管了鋪子,而且總是陰沉沉的,當初我小的時候他爹和我爹還開玩笑說要把我嫁給他兒子呢。幸虧我沒嫁,我聽說他有怪癖,居然和紙人…”小芳神神秘秘的說。
說完又忍不住感嘆:“我這命啊,就是不好,沒嫁給周老四卻嫁給了我那死鬼丈夫,才幾年他就生病死了,留下我一個人,婆家不留娘家不疼的…”說完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大牛。
我從后視鏡里看了看見大牛臉色鄭重,就問:“大牛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大牛搖頭:“沒…沒有,我之前也去過周老四那,那還是我娘去了,我去買紙扎,我擔心我娘的魂也被他收走了…“
“收走魂是什么意思?”我詫異。
大牛說:“都說那周老四的紙人要鬼魂在里面才能行動,所以我才擔心!
這我倒是沒想到,難怪紙人會動,如果把鬼魂封印在里面,也確實可以,這種的有些類似白家的鬼陶,只不過比鬼陶簡單也低級多了。
“周老四有怪癖,他喜歡年輕漂亮的,大娘一定沒事,說不定已經(jīng)投胎去了!毙》及参。
我腦子全是這件事情,想起之前的莫北春,他是用的自己的魂呢?還是別的鬼魂被封印進去了?
百思不得其解。
終于到了鎮(zhèn)子,正好大牛他們也還想去旅館看看,我就開車把他們帶了過去。
剛到那條街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本來不寬的街上,圍了好多人。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跑過去才發(fā)現(xiàn),周老四的紙扎店和那顆大柳樹居然被一場大火燒沒了。
我跑過去,仔細看了看,除了周老四家店外周圍的店都好好的,配件店的兩口子正在接受警察詢問。
我心里咯噔一下,之前光顧著追查周老四了,忘了去他店里看看,現(xiàn)在看來,那個店里興許是有什么重要的東西,重要到有人用火咒燒了那間屋子,否則那么大的火不可能只燒了周老四家的店。
我悔的腸子都青了,剛進旅館就被一個人拉進了房間。
是慕霆延。
“你去哪了?”他神秘兮兮的問。
我把從周老四對象那聽到的說了。
慕霆延想了想,似乎不認識什么楊老哥,不過他從懷里搖出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黑白照片,被火燒掉了一半。
照片上依稀可見是兩個中年人,看穿著就是民國時候的人,我都不認識。
“這是…”
“著火的時候我感覺不對跑,跑進去拿到的。不過,最重要的部分被燒掉了。”
我點點頭,知道線索又斷了,同時十分懊悔,如果我能早點進去看看,興許就能找到什么關鍵的東西了。
只可惜后悔也晚了。
慕霆延見我悶悶不樂,他說:“你不用后悔,我之前進過那個店,這張照片藏的很隱秘,我沒發(fā)現(xiàn),直到大火燒掉了墻壁的畫,才露出一個小暗格!”
我心里這才好受一點,同時覺得慕霆延這個人還是不錯的。
“我還發(fā)現(xiàn)一件有意思得事!蹦仅诱f。
“你看到老板兒子了?”
“你怎么知道?”
我無語,心說,你兩天了都在做這個事情,傻子都能猜的出來好不?
可我沒說。
“和我想的有些出入!晚上就知道了!
吃過晚飯,慕霆延很興奮,我們到了209房間,其實我對那個人皮說不好奇才是假的,既然都這樣了,倒不如去看看。
我們從房間床底下的大洞鉆進去,這個房間和昨天一模一樣,沒什么特別。就是在看到那個衣柜,想象到那些人皮,我還是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我和慕霆延躲在床底下,第一次靠除了景文的男人這么近,我有些不習慣,可是沒辦法,地方就這么大,我也不好再矯情什么。
房門被打開,門外的光照進來,我沒敢探出頭看只看到一道長長的影子。
有影子說明是人了。
接著是腳步聲,屋里的燈也開了,我大氣都不敢出,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那人走到床邊坐了一會兒,然后起身走到衣柜前,拉開衣柜門,慢慢的撫摸著每一張人皮…
我悄悄的探出頭,看到的卻和想像中完全不一樣…
回頭, 看到慕霆延也有些吃驚,似乎他也沒想到會看到這個人。
我們兩面面相覷。
“哎…”
那個人嘆了口氣,似乎有些傷神,然后拉上衣柜的門,打開另一端,繼續(xù)去看那些女人的皮。
有個女人的頭發(fā)很長,人皮掛著,幾乎垂到了腰間。
那人突然有些憤怒,從抽屜里掏出剪刀,十分厭惡的將頭發(fā)剪掉,似乎這還不夠,又將那張風干的人皮剪去。
只是因為人皮太干了,剪刀根本剪不動。
那人丟掉剪刀,將人皮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該死的,該死的,為什么?為什么要離開我,為什么?不是說喜歡我么?不是你說的?為什么跟那個賤人走?為什么?”
那人氣急敗壞的喊,還用腳重重的踩了踩那張人皮。
而我和慕霆延聽到那人的聲音后,忍不住驚的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