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哭?”慕霆延問。
我示意他別說話。
大姐說,她當(dāng)時也很奇怪,不過想著可能是兩個人鬧矛盾了,姑娘就跑了,也沒多在意,直到大姐老公發(fā)現(xiàn)周老四不對勁后,大姐有一次去鄰村辦事,遇到了那姑娘,一時好奇就問起了那件事。
姑娘說,當(dāng)時她和周老四相處的其實(shí)還不錯,雖然周老四不愛說話,可姑娘覺得他為人還算老實(shí),雖然是開紙扎店的不吉利,但是這姑娘長的也不好看,還流過一次產(chǎn),所以能找個男人也不錯。
當(dāng)天夜里她就打算留在周老四家過夜,周老四也很高興,臉上難得的露出幾分笑意來。
姑娘覺得這男人看見女人啊,還真是都一個樣。
衣服脫了,干柴烈火的,兩個人就在一起了。
本來也沒有什么稀奇的,可是第二天,姑娘起來的時候一照鏡子把自己嚇了一跳,她臉上被畫了妝,臉蛋上還被涂了紅紅的顏料。這樣子怎么看都和店里的紙人一個樣…
她嚇了一跳,覺得這肯定就是周老四在耍她,她從里屋沖出來,看見周老四正鼓搗著做紙人呢。
她就大聲質(zhì)問是怎么回事?
周老四眼睛卻是一亮,夸她今天漂亮極了。
姑娘雖然生氣,可是看見周老四主動獻(xiàn)殷勤 加上自己都和他睡過了,也就原諒了他。不過警告他不許再惡作劇。
周老四興奮的點(diǎn)頭。
當(dāng)天夜里,她又留了下來,辦完事后,她睡不著,總覺得房子里陰森森的,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看著自己。
她害怕了,一摸旁邊,周老四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姑娘就從床上爬起來,往外走,一看到外屋的景象,登時嚇了一大跳。
周老四旁邊是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紙人,他正抱著那個紙人在親熱…
…
大姐信誓旦旦的說完,一臉鄙夷的說:“這個周老四我還說他怎么不找個媳婦,別人給介紹的對象沒幾天就吹了,原來他一直有這個癖好…
從大姐的店出來,慕霆延點(diǎn)了一只煙,我看了看他,慕霆延詫異:“怎么了?”
“沒什么!
我說完問他:“這個情況和我們知道的差不多,特殊部門早就盯上周老四了,不過聽大姐的話似乎周老四和那個紙人也沒害過人,這件事情放在鎮(zhèn)子里奇怪,也不至于驚動特殊部門的人。
早在我們回來之前,尹素月就調(diào)查了,這是為什么?”
慕霆延掐滅了煙,才說:“你說的沒錯,可特殊部門追查紙人早幾個月就開始了,它在別的城市出現(xiàn)過,在首都還殺死了一個政府的高官。不然你以為特殊部門會追查一個周老四嗎?”
“那你覺得特殊部門西北區(qū)的部長和清平盟的盟主是不是紙人殺的?”
“這兩個人不是景文殺的?”他反問。
我有些生氣:“不是,景文沒做過,那幾天我們一直在一起。
慕霆延狐疑的看著我:“可是有人看到他了。”
“看到又怎么樣,現(xiàn)在技術(shù)那么發(fā)達(dá),這個紙人有又神通廣大,它完全可以冒充!
我賭氣的說。
慕霆延卻搖頭:“蘇顏,如果是這樣,你都能想到的問題,你覺得特殊部門和清平盟想不到嗎?那他們?yōu)槭裁催要追查景文?”
我一怔!
這個我倒是沒想過。
的確,這些我都能想到,那些人精怎么會想不到。
可是如果他們想到了,為什么還要抓景文?
慕霆延見我發(fā)愣,笑了一下說:“我來給你解釋,無論是部長還是盟主,都是位置極高的人,所謂高處不勝寒,他們的位置一定有千百雙眼睛在盯著,F(xiàn)在這兩位人物出事了,你覺得他們想真心實(shí)意的找到兇手,還是趕緊找出一個替罪羊領(lǐng)功?”
我明白了,他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深究 反正只要抓住景文,他們的名利就都有了。何況還有人證,何況景文本來就不是人。至于兇手是不是景文,又有誰會在乎?
想到這我后背一陣陣發(fā)涼,這個兇手不僅手段了得,而且很會揣摩人心。
到底是誰要害景文?
是景言?還是任雪?
如果說長的一模一樣,那最大嫌疑的就是景言了,可是他有那么大能力布這個局嗎?
何況我總覺得這些事并不是無關(guān)的,從我遇到景文的那一刻,這就是一個局,而那個時候景言還被關(guān)在平度山的邪神像里,他沒有能力布局。
至于任雪…
我覺得也不可能,雖然我們?nèi)ドn山的時候,她不在畫里了,我也不知道她具體出世的時間,可是正如景文說的,她擅長把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間,這樣一個女人占有欲極強(qiáng), 她不會允許我搶走景文。
何況不到一年時間,景文,景言,任雪這三只厲鬼就都被放了出來。
這不可能是個巧合,是有人在布局。
我越想越?jīng)]有頭緒,有些煩躁。
慕霆延說:“你看,現(xiàn)在的局勢是,陰陽盟群龍無首,特殊部門西北區(qū)沒有指揮官,這一區(qū)的任務(wù)多少會受到影響,而清平盟也是群龍無首,盟里也是一片混亂。而且,三只千年的厲鬼還被放了出來,我們猜猜這背后的人想做什么?”
我看向慕霆延覺得他說的十分有道理。
“我想不明白。”
慕霆延說:“我覺得有兩種可能,一種有人想整合玄門,成為總盟主,另一種有人想徹底毀掉清平盟和陰陽盟!
我一怔。
經(jīng)他這么一說,事實(shí)似乎就明朗多了。
可是到底是哪一種我們沒有頭緒,即使知道了也不知道這背后的人是誰。
“如果是第一種,這個人會跳出來,我們只要知道誰想做總盟主就可以了,可如果是第二種就麻煩了,這個人不會出來,他會一直躲在背后,知道他達(dá)到目的為止!蹦仅诱f。
我有些無力,其實(shí)這些我都不想知道,也不想管,我想要的只是景文的平安的而已。
見我不說話,慕霆延說也沒說話。
我們兩個慢悠悠的往旅館走,早上還很有斗志的我,像被霜打了一樣無力。
誠如慕霆延所說的,我們在這調(diào)查紙人似乎意義都不大了,即使調(diào)查出來,又有誰會信不是景文干的?
即使信了,他們也會裝作不知道,他們要的也只是他的命。
反正景文死了除了我沒人會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