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月被他算計了,挫骨揚灰,死后他又買通了地府,邪月屠村,被判在寒冰地獄受刑300年。”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把他帶回來的?”
“嗯!我聽到他在夢里叫我,他說寧愿永世不得超生也要回去報仇!”
景文嘆了口氣:“蘇蘇,他是個可憐人,也是我的師弟,小時候我們算是相依為命,他始終是我兄弟。我們兩殺戮太重,如果不做鬼,死后就該下地獄受刑,然后轉(zhuǎn)入畜牲道,直到贖完罪為止!”
我愣愣的看著他。
他不敢看我,只是睜著一雙清澈漂亮的眼睛,空洞的望著天花板。
然后說:“我曾經(jīng)想過,如果我和邪月乖乖認命,我沒有被鎮(zhèn)魂釘定一千年,那么現(xiàn)在我是不是早就贖完罪,投胎成了一個人,這樣我就能正大光明的和蘇蘇在一起,然后給你一個家,一個孩子…”
我捂著他的嘴:“你在說什么傻話?我現(xiàn)在就很好,我不嫌棄你!”
“可我終究是嫌棄自己的…”他悠悠的說。
第二天,我們?nèi)缂s見到了姜青,和那個姓尹的女人,今天我才仔細看她,她算不上漂亮,但是很有氣質(zhì),三十多歲的年紀,皮膚保養(yǎng)的非常好。
和姜青倒是挺配的一對。
“景先生,我們有事要你們幫忙!
姜青的第一句話就是。
我頭有些大,心想國家沒人了嗎?總盯著我們做什么?
姜青干咳一聲才指了指旁邊的女人說:“這位是三科的科長尹素月,讓她和你們說!
直接開始切入整正題,完全沒有考慮我們的感受,其實也不用考慮,我們現(xiàn)在寄人籬下,有把柄被人家抓著,根本沒有反抗余地。
我有些頭疼,我和景文真是有遇事的潛質(zhì)。
我笑了一下。
“說吧!”
尹素月看了我一眼,眼中帶著幾分不屑,似乎沒有姜青的話,她根本不用我們這些半吊子陰陽先生。
她把我們看成了神棍,不過她對景文還是有些忌憚的。
于是開口問:“景先生,見多識廣,有沒有見過紙能殺人的?”
景文素白修長的手指很有節(jié)奏的敲著桌子:“我什么沒見過?”
尹素月冷笑一下,然后說:“那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我們的確有一件事要景先生這樣的人才幫忙。”
景文顯然覺得她廢話有些多了,不耐煩的點點頭,連個“嗯”都懶得說一下。
尹素月于是說起了平城的另一個事故。
周老四家世世代代都是開紙扎鋪子的,他深得父親真?zhèn)鳎龀龅募堅Y(jié)實美觀,漸漸的,十里八鄉(xiāng)的人都到他這來買紙扎,周老四挺高興,沒幾年生意就做的紅紅火火的。
可是盡管如此,他還是光棍一個,不為別的,他這個行當晦氣,很少有姑娘愿意嫁給這種人。
周老四相過幾次親,對方本來都勉強答應(yīng)了,可是一進他那個紙扎鋪子,就嚇的不行。
都說,他那個紙人做的和真人有的一拼,有一個對象還說,親眼見過那紙人動…
后來,盡管找他買紙扎的人很多,卻沒有人愿意嫁給周老四了。
周老四也變得越來越孤僻,不跟人來往,常年除了紙扎鋪子哪都不去。
一個鄰居打牌半夜回家 ,看到他那燈亮著好奇的往里瞅了瞅, 就看見周老四抱著個女人又親又啃的。
鄰居一時八卦心起,就又待了一會兒,漸漸的他感覺那個“女人”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好像在哪見過!
鄰居想了想,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個女人他記得,是鎮(zhèn)子西邊前不久得病死了的錢三媳婦。
鄰居嚇得不輕,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家,老婆見他嚇成這樣就問他怎么了?
他把事情說了,老婆就說他是疑神疑鬼,那死了的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周老四的鋪子里?難道她還能詐尸不成?
鄰居不這么想,他當時看的很清楚,那個女人就是錢三媳婦,只是似乎哪里怪怪的。
可是哪里怪又說不清楚。
說到這,尹素月看了景文一眼。
景文依舊平平淡淡的。可是我內(nèi)心卻涌起了千層浪,這個太巧合了吧?
剛剛在尸鬼村出現(xiàn)了一個莫北春的紙人,這邊就多了個尹素月?
我不相信巧合。
我握了握景文的食指,景文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疑惑。
我示意他靜觀其變。
我們的小動作沒逃過姜青的眼睛,可他什么都沒說,安靜的喝著茶。
尹素月卻突然問:“景先生有什么說的嗎?”
景文眼睛都沒抬:“故事都沒說完,我有什么好說的!”
尹素月壓制著怒氣,說:“接下來的是國家機密,你們一但聽了就必須要幫忙了!”
景文突然抬頭看了她一眼,身邊鬼氣涌動,生生的將尹素月的氣勢壓了下去。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聽了!
尹素月說:“如果不聽,你們也走不了!
景文忽然笑了,他像是聽到幾個極其好笑的笑話一般,然后他冷冷的說:“我想走,沒人能攔的得住我!
尹素月本想辯解什么,可是卻無話可說。
姜青及時的過來打了個圓場說:“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景文撇了他一眼,然后拉起我的手說:“我和蘇蘇今天就要回林市,我受傷了,你們的事過幾天再說!
他說完拉著我就上了樓。
整理好東西,我們下樓的時候,姜青他們已經(jīng)走了也沒有為難我們。
我們沒有車,只能坐大巴,因為是返城高峰,車上人挺多,我和景文坐在靠后的地方。
我小聲問他,為什么突然翻臉?
景文拍拍我的頭說:“蘇蘇,你不覺得,我們最近總是被人擺布嗎?”
我一想還真是。
可是這似乎又帶了很多的順理成章。
景文說:“先是許桐把我們引出林市,然后我在拍賣會巧遇了邪月,再然后李瑞又找到了我們,現(xiàn)在我們又遇到了姜青?特殊部門那么多人,為什么找我們兩個?”
他一說,我也覺得我們最近確實經(jīng)歷了太多的巧合了。
我有些不安。
“為什么?”
景文說:“我感覺是林市那邊出事了,有人故意把我們引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