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
隨即看向景言。
景言一直安靜的坐著,一言不發(fā),俊秀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寒意。
“你說什么?”我問莫北春。
“你的景言跟你怎么說的?”
他看著我:“他是不是給自己編了一個良好的背景故事,讓你可以足夠忽略他曾經(jīng)犯下的罪孽!”
莫北春說話的時候,始終是平淡的,不過我卻覺得他的語氣中滿滿含了殺意。
我越來越不懂了。
他在說什么?
“一百年前,你是怎么出來的?”莫北春看著景言問。
景言沉著臉,一雙眼睛里多了幾分朦朧,讓我看不透他現(xiàn)在的情緒是喜還是怒。
“莫大哥,你是不是誤會了?”我解釋:“是祁平把景言挖出來的!”
莫北春笑了,像是聽到一個極其好笑的笑話:“然后呢?他有沒有說說他出來后是如何大殺四方的?”
我完全呆住了!
看向了景言。
景言的眼里含了殺意,他冷冷的看著莫北春。
饒是我,也不敢靠近他。
“怎么?想殺人滅口?這不是你慣用的伎倆嗎?”莫北春陰陽怪氣的說。
“這一刻,我也等了好久,不殺了你,我對不起我莫家的列祖列宗!”
“景言,怎么回事?”我問。
“你是誰?”景言終于開口,卻是問莫北春。
莫北春說:“我莫家從前干的是盜墓的活,一百年前,祁平那股子土匪流竄到藏龍山一帶,抓了我太爺爺和莫氏的不少族人,逼著他們找到你的墓,誰知道祁平寶貝沒撈到,撈到一只厲鬼…還連累我莫家死了十幾口子人!
莫北春看了景言一眼:“現(xiàn)在你想起來了嗎?”
“那個小孩!”景言悠悠的說了一句。
“沒錯,那個就是我太爺爺!”莫北春悠悠的說:“要不是他躲起來,你會不會連他也一起殺了?畜牲!”
我的心一沉。
“他不是畜牲!”我說。
“你還替說話!”莫北春突然怒了。
“他不是畜牲!”
我繼續(xù)說:“他沒有殺小孩,并不是因為小孩躲起來了,是景言根本就沒打算殺他。要不是這樣,你怎么解釋景言先你一步知道小孩的事?”
景言忽然抬頭看著我,眼里又有了光。
“景言被人釘了一千年,他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你的族人也許是景言殺的,可卻是祁平帶他們?nèi)サ,景言怎么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我說。
我知道這件事情莫北春說的絕對是真的,景言又一次騙了我,可我完全能理解他,誰都不想別人知道自己不光彩的過去。
何況是景言,他也只是想要幸福而已!
“再說一百年前,不管發(fā)生了什么,都不全是景言的錯,錯的是殺他卻還要這么折磨他一千年讓他生不如死的任雪,錯的是脅迫你族人盜墓的祁平,而你不去找這些人,還讓李志釋放了任雪,你知道流河那一旦失控會死多少人嗎?還有郭四,他也害了那么多人,是不是該記到你頭上?”
我一口氣說完,只見莫北春剛剛還盛氣凌人的臉忽然黯了下來。
“莫大哥,我很敬重你,可是你卻一次次的利用我們,景言他出世以來救了多少人?不管他曾經(jīng)做過什么,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了!如果你要報仇,隨時可以來!”
我說完,轉(zhuǎn)身拉起景言。
“幼稚鬼,我們走吧!”
景言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一雙眼睛亮的晃人,他甚至有些受寵若驚。
“嗯!”
莫北春沒有攔著我們,他今天沒打算報仇,如果真的打算報仇了,就不會選在這樣的地方。
即使報仇他也打不過景言!
我和景言出了咖啡廳的門,午后的陽光有些刺眼,天上飄了幾朵云,路面上被陽光鋪了一層金色,顯得有些不真實。
盡管如此,冷風一吹我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誰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默默的走著,也不看方向就一直走,直到走了差不多兩條街的時候,景言開口了。
“蘇蘇,對不起…”他聲音很小,小的幾乎低不可聞。
我停住腳步。
他低著頭,看不出情緒。
“為什么要道歉?”
“我說謊話,騙了蘇蘇!”他說。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景言,不要再說對不起了,我們之間沒有誰對不起誰,只有我愛你和你也愛我!”我說。
景言抬起頭,愣愣的看了我?guī)酌耄o緊的抓著我的手。
“蘇蘇,你怪我么?”
“我為什么要怪你,剛剛都說了,你有錯,但不全是你的錯!我的景言遭了那么多罪,已經(jīng)夠了!”
我的眼淚流了下來,我只是單純的心疼他。
他只活了短短的二十六年,卻整整的受了一千多年的罪,無論做過什么,懲罰已經(jīng)夠了!
景言一把抱住了我,他抱得很緊,我能感覺到他的身體都在顫抖。
“蘇蘇,無論我過去做過什么,你都能原諒我嗎?”他問。
我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感覺到他的情緒,他似乎很難過又很內(nèi)疚。
“傻瓜,都說了是過去,景言已經(jīng)遭了太多的罪,以后應該幸福!”我拍了拍他的背。
隔了好久,景言才放開我,他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幼稚,卻又有了生氣!
“這是哪里?”我看了看陌生的街道問。
這個地方我還沒來過,林市也算是北方的第二大城市雖然在這里上了近4年的學,可是好多地方我都沒來過。
景言也看了看周圍說:“不知道,不過看著挺不錯的!”
我也發(fā)現(xiàn)了,這條街有好多特色的小商鋪,還有不少的小餐館。
“我們今天什么都不想,就花錢好不好?”我問。
“嗯!蘇蘇想買什么?”他問。
“我什么都想買!”
“好,那都買!”景言揉了揉我的頭發(fā)。我覺得他整個人似乎都輕盈不少。
從前他也開心,不過沒有今天這么釋然!
我們兩重新回到街頭,開始慢慢的往里走,順便掃蕩著各種好吃的小吃美食。
景言聞不慣燒烤的那個味,尤其是我吃臭豆腐的時候 ,他臉都幾乎綠了。
“蘇蘇…你怎么什么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