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書把我送到樓下。
“今天我很開心,像回到了小時候!”他說。
他的身材也高大,體型修長勻稱,長的也帥,一身干凈利落的衣服,一頭柔軟的短發(fā),軟的人都心都能化了。
可惜,我的心卻一直不在他這。
“別看了,他從我們進了電影院就沒跟上來!”唐書說。
他已經(jīng)完全看破了我和景言的把戲。
一瞬間我有點羞愧,現(xiàn)在我和景言一樣也是個蹩腳的小丑了。
“我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會等你放下他,接納我!”唐書很認真的說,路燈下讓他的臉看著有些朦朧。
“我先回去了!”我匆忙逃了。
回到家,一開門我就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這個氣息讓我想念又害怕。
我慢慢的從玄關(guān)走進客廳,看到一個人影杵在那,愣愣的看著空了的墻壁。
那里曾經(jīng)有一面豎著的穿衣鏡,我和景言經(jīng)常為了照鏡子擠來擠去,可惜現(xiàn)在那里空了。
從那件事后,我打碎了家里所有的鏡子,為此還弄傷了手。
我還從來不知道我也有發(fā)狠的時候。
“蘇蘇,你回來了!”
他轉(zhuǎn)過頭一臉討好的看著我說。
我卻掩了眼里的那一抹不舍,剩下的只有冰冷。
“你來干什么?我不是說了,我永遠都不想再看見你!”我惡語相向。
景言一愣,隨即露出一個笑來:“這里是我和蘇蘇的家!”
“這里是我家!”我說。
“是我和蘇蘇的家!”他堅持。
我冷笑:“景言,為什么這個時候你還能裝的出來?你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把我當(dāng)成任雪的替代品,我卻做不到,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景言的眼睛是含了太多的復(fù)雜,他低著頭,忽的又抬起頭說:“蘇蘇就是蘇蘇,是獨一無二的,不是任雪!”
“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原諒你?”我冷哼:“景言你太可笑了!我怎么知道這不是你的又一個謊言?”
景言抬頭看著我,十分認真的說:“蘇蘇,我想通了,我愛的是你,你雖然和任雪長的一樣,可你們是完全不同的人,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長舒了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我不想對景言發(fā)火,縱然當(dāng)初他有錯,我也有錯,是我瞎了眼才會輕信他那些蹩腳的謊言,如今……我什么都不信!
“景言,我們不可能了,你知道我現(xiàn)在有多厭惡自己的這張臉么?”
我苦笑了一聲:“你走吧,我不可能接納你,我不怪你,也沒有辦法原諒你!”
“蘇蘇……”他走過來想像從前一樣拉我的手。
卻被我甩開了。
“別碰我!”我沖他吼了一句。
他訕訕的退到了一邊。一句話都沒說,卻也不肯走,就那么站在那。
我回了房間,關(guān)上門,眼淚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也累了,出門時他已經(jīng)不在了!
我長長的舒了口氣,心卻又痛到了極致。
正打算洗洗睡的時候,接到了爺爺?shù)碾娫挕?br />
“丫頭,在哪呢?”爺爺問。
“在家!”我沒有什么心情,因為景言的事情,我心中一直有些責(zé)怪爺爺。
“爺爺今天沒地方住……”
“那你過來吧……”我把地址報給他。
半個小時候,爺爺?shù)搅,他有點狼狽,應(yīng)該又是賭錢輸了。
我懶得理他。他就是那樣,這個賭永遠都戒不了。
“丫頭,你哭過了?”他眼里寫滿了擔(dān)心。
我點點頭:“被一個男人騙了,沒事!”我故作輕松的笑了笑。眼眶又不由自主的紅了。
爺爺沒有說什么。
第二天早上被一股飯香饞醒。
我下了床,看見爺爺正在做早餐,是老家特有的韭菜雞蛋素盒子。
“哇,好香!”我經(jīng)不住贊嘆了一句。
爺爺脫下圍裙:“醒了,丫頭!”
“嗯!”我點頭。
“怎么想起給你孫女做飯了?”
我笑嘻嘻的問,手卻已經(jīng)拿了一個盒子吃,結(jié)果燙的我連盒子一起掉在了桌上。
“毛手毛腳的!”爺爺拿筷子夾起來,放到自己碗里,重新夾了一個給我。
我連著吃了三個,還是覺得不夠。
爺爺敲了敲筷子:“給老東西留點成不?”
“不成!”我邊說邊又夾了一個吃。
“咋,這下不生老東西的氣了?”爺爺邊吃邊問。
我撇撇嘴:“你拿了祁家多少錢?為什么他們找到了我?”
爺爺擺擺手:“當(dāng)時他們說要找什么八字純陰的女孩子,我以為就是去跳跳大神,坑坑錢的活,誰知道去了才發(fā)現(xiàn)不是,那宅子里有別的東西,爺爺我當(dāng)時就知道不對勁,趕緊跑路了!”
說完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也跑了吧?”
我心想我真要跑了就好了,我也不用遇到那個男鬼,現(xiàn)在這么痛苦。
“跑了!”我低著頭又開始吃,盡量不去想景言。
爺爺點頭:“那祁長遠不正常,說起來我總感覺他身上有一股子的陰氣,看著像是快死了,或者說這個人早就該死了,可是我也想不通他怎么就沒死!”
我抽了抽嘴角,心想原來您啥都知道,就是把我留下了。
“對了,那個騙你的男人是誰?爺爺去找他算賬!”
爺爺忽然想起要做一個好爺爺了。
“不用了,我和他沒關(guān)系了!”我強顏歡笑。
心想你也得打得過他才行!
爺爺又說:“沒事就好,爺爺來就是想說說你終身大事,你和唐家小子那個娃娃親,爺爺不同意,不過看你自己,你要是喜歡就和他處處,不喜歡不用顧及太多!”
我一怔,我倒是沒想到爺爺原來會不同意這個事情。
“可是當(dāng)初定下的是你,萬一悔婚,爺爺在玄門中……”
“玄門算個屁!”爺爺冷哼了一聲:“狗屁規(guī)矩,以前我看唐三林不錯,唐家小子不錯,現(xiàn)在十幾年沒見,誰知道他們什么人?玄門的規(guī)矩破就破了,你爺爺我破的也不少,還說玄門中人不許賭錢呢,你看看爺爺我哪天不賭錢了?”
我又是一愣,突然覺得爺爺好威武。
他說的沒錯,我管那么多規(guī)矩干啥?
我又不是真正的玄門中人。
爺爺又很不要臉的說:“再說,規(guī)矩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不是你親生父母不是你親爺爺,我定的不算!”
我又抽了抽嘴角,能做到這么不要臉不承認還一本正經(jīng)義正言辭的除了我爺爺也沒別人了。
可我也知道,爺爺是真的疼我才這么說,這樣公然悔婚,他在玄門中以后會很難抬頭。
爺爺看出我的想法,幫我盛了碗雞蛋湯說:“丫頭,爺爺老了,沒什么追求,只要你能開心,爺爺就知足了,你活好自己就行,不用管我!”
我眼眶忍不住又一次紅了。
爺爺說:“傻孩子,動不動就哭,什么毛!”
說完他補充:“我有事要去處理一下,今天就離開林市,你好好照顧自己!”
“嗯!”我沒多問是什么事,只覺得爺爺說的有事無非就是去賭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