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人都還沒醒,他翻個身要繼續(xù)睡,卻發(fā)現手被人拉住了。
勵晨微微抬起身看了一眼,他跟秦勉雙手交握,很自然牽在一起。
……什么情況??
他把手往回收,結果手沒扯出來,還把秦勉搞醒了。
秦勉下意識捏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摘下臉上的t恤,看清眼前場景后呆了呆。
兩人都不知能說些什么,如果這手只是疊在一起倒還好,現在這個姿勢屬于是雙方都主動牽在一起,誰都別想開脫。
最后還是秦勉先開口:“昨晚你硬要把我臉上t恤扯下來,我沒辦法只能這樣固定住了!
其他人還在睡覺,他講話聲音很小,啞啞的,透著平時少見的慵懶。
“昂!眲畛看舸舻攸c頭,要把手抽出來。
結果秦勉還是沒松。
“你松手?”勵晨睡得不好,現在渾身上下冒著傻氣,反應也慢了半拍。
秦勉跟他剛好相反,他這人有起床氣,被吵醒后整個人都很煩躁,但面對勵晨他也發(fā)不了火,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惡劣地松開一瞬,勵晨剛要抽出手他又捏住了。
“干嘛啊……”勵晨有點著急。
“不干嘛!鼻孛汩]上眼睛,心情變好了,“睡覺!
“不行,你松手!眲畛孔饋恚桓桓_他手指。
秦勉就陪他玩,勵晨剛掰開小拇指,大拇指又握回去了。
這樣玩了一會兒,勵晨逐漸清醒了,意識到自己在干什么,他耳朵都紅起來。
手上不像剛才過家家那樣軟綿,他使了勁,一下就抽出來了。
秦勉知道他醒了,就沒再捉弄,閉上眼睛裝睡。
勵晨惱羞成怒,正要質問他,忽然注意到他身上有好多小紅疙瘩,手上,胳膊上,還有臉上都有幾個。
勵晨把他胳膊拉起來看了一遍,問道:“都是蚊子嗎?有沒有蟲子咬的,疼不疼?”
“應該是蚊子,不疼。” 秦勉說。
“你助理沒給你準備防蚊的?”勵晨皺了皺眉,上次秦勉身邊那個小姑娘看上去還挺維護他的,沒想到這么粗心。
“臨時助理,她不知道我怕蚊子!
“那你自己也不知道嗎?”
“……”秦勉本想安慰他說沒關系,是小事,話到嘴邊改了口:“忘了。沒事,再忍一夜就好了!
勵晨瞪他一眼,自己爬起來了。
秦勉額頭和眼皮都被蚊子咬到,怕撓出傷疤一直沒敢抓,他早就不耐煩想起床了,便跟著他一起。
才六點,導演組和跟拍在遠處帳篷里都還沒醒,兩人都沒帶風油精等基礎藥品,到處翻找,只弄到了肥皂水能勉強用用。
肥皂水涂在叮咬處后能快速止癢,秦勉自己往胳膊上涂,勵晨站在旁邊,這時才意識到他這條胳膊就是因為晚上牽著自己才露在外面。
而秦勉之所以牽著自己,就是因為他非要把人臉上的衣服扯下來。
他可真該死啊。
他涂完手上和脖子,剩下臉上的兩個疙瘩。眼皮比較敏感,不能貿然就往上撞,于是罪魁禍首十分自覺地主動請纓,幫他弄。
職業(yè)打野的手很穩(wěn),雖然不如秦勉抹燙傷藥時那么輕柔,但勝在不抖,一點兒沒弄到眼睛里,很快就好了。
涂的時候秦勉眨了兩下眼睛,睫毛劃過勵晨的手指,癢癢的。
秦勉整張臉都是凜冽的,硬朗鋒利,只有眼睛能用漂亮形容,尾部上挑,瞳色偏淡。
他氣質冷,輕易就能壓住眼睛的柔情,這會兒在勵晨面前還挺溫柔的。
勵晨看慣他這種表情,很是習慣地沒當回事,涂完就跟他拉開了距離。
早晨只有面包牛奶,他倆簡單吃了點,去看了看小烏龜后時間也才七點鐘。
實在沒什么好干的,兩人拿上釣竿,又去湖邊碰運氣了。
清早山里非常安寧,清新的空氣和舒爽的晨風讓人仿佛被從里到外凈化了一遍。隨著太陽升起,心情也被感染,逐漸活泛起來。
所有人都還沒有醒來,攝影更是不在,是談話的好時機。勵晨想跟秦勉靜下來好好聊聊,可他幾次張口,都不知從何問起。
說不該那么拉你面子把你殺成了0-5,我是在乎你才這么做的;還是逼他說清楚為什么來參加綜藝;最后要把窗戶紙捅破,說即使我喜歡你我們也還是不能和好?
他始終沒能想到合適的開場白,時間在美好的場景里總是流逝得飛快,沒一會兒就有人找來了。
“二位干嘛呢?”江來跟周焰勾肩搭背走過來,“起個大早來這兒修身養(yǎng)性啊。”
“怎么了?”勵晨問。
“導演找秦勉,有錄制任務。”
“哦,那走吧!
他們收了設備回去,勵晨問了一圈,導演組有花露水和藥膏可以用。
秦勉簡單涂過,就跟黎韻知去錄采訪任務了。
勵晨想了想,去問節(jié)目組借車,結果他們說要自力更生。勵晨威逼利誘,帶上秦勉當借口都沒用,導演堅持原則,不為所動。
沒辦法,他只能拉著周焰江來步行。
“去哪?”
“村子那個小超市,我買個東西!眲畛空f。藥膏只能止癢,今天晚上蚊子該來還是要來的,得蚊香才有用。
“那你去唄,我不去。”江來說,那小超市遠的一批,來回得走一個小時,他懶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