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慢她一步的祁以遙,她喊她:棠姐,這邊是出什么事了
祁以遙的聲音也漸漸細(xì)弱,最終似乎也怔愣當(dāng)場。
我不自覺,簌棠開口的聲音有一絲顫,我叫簌棠。風(fēng)聲簌簌的簌,海棠的棠。
說出來第一句,心又似乎安定下來,那句話,仿佛早已印在了靈魂深處,你可愿意跟著我?
少年顫了顫眼皮,仰頭看她。
若你當(dāng)真無父無母,無所依靠,不如跟著我學(xué)武,往后不至于再被人欺凌。
簌棠聽見自己輕聲道:當(dāng)然,也不是只跟著我。喏,這是我的朋友祁以遙,我將她介紹給你認(rèn)識,往后我們?nèi),就彼此照?yīng)了。
她等了很久,等他的回應(yīng)。
祁以遙也看著他。
良久之后,少年什么也沒有多問,他只是抿了抿唇,點(diǎn)頭:好。
故事仿佛在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之下,回到了最初。
只是,這次,他們?nèi)硕际切律,是重新的開始。
*
由黎珩轉(zhuǎn)世的少年,才被人欺凌了一頓,身上還滿是泥濘狼狽。
簌棠見他還年少,又是普通人族,讓祁以遙先不要使出法術(shù)嚇到他,帶他去成衣鋪?zhàn)訐Q一身合適的衣裳。
祁以遙自然說好,又說浮桑還在等她,讓她先去找浮桑。
想了想,簌棠點(diǎn)頭。
只是緩緩重歸那片湖畔之時,她有些心不在焉。
連浮桑重新回來也沒有發(fā)覺。
不過小貓少年本就走路無聲,善于隱藏氣息,藏匿蹤跡。
直到那清冽溫柔的草木香臨近她鼻尖,她才回過神來,一眨眼,少年秀致驚絕的面龐放大在她眼前,唇幾乎也蹭到了她的唇。
阿、阿浮她被驚到了,往后退了一步,又被他摟住腰拽了回來。
少年輕蹙眉心,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原來他方才靠她那樣近,是在嗅聞她身上的氣味。
簌棠不禁想到許多年前,她在外面摸了流浪貓回家,阿福也是這樣,還喵喵叫個不停的。
貓貓的占有欲都很強(qiáng)的,嗅覺也不比狗子差太多。
她連忙想解釋,是
是黎珩的氣息。他已自行猜到。
簌棠一頓,點(diǎn)頭:對。
嗯。浮桑也點(diǎn)頭,表示知曉了。
本以為少年此番是占有欲作祟不開心了,簌棠還打算好好哄哄他,沒想到他這么平靜,倒讓她有幾分詫異。
不過想想,她又放下心來,浮桑一向是拎得清的小貓。何為愛情,何為友情,現(xiàn)下里他分得很清楚。
她本來也和除他之外的人都沒什么,天生的神,對萬物又都有包容之心,并不會過于計(jì)較,因此她才說他是只溫柔的貓。
你
為你買的肉串。浮桑抬手,烤的金黃焦脆的小肉串頓時出現(xiàn)在他手中。
簌棠頓時把什么哄人忘了干凈,眼前一亮,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這個?
浮桑沉默一瞬,回答著,第一次,你為我買的食物。
只不過彼時,他并未搭理她。
那幾串小肉最終她給了九耳犬,但他在暗處觀察著,分明見她咽了咽口水。
魔族并不用食,但他已清楚她的來歷,曉得她會偏愛人間的美食。
簌棠也回想了一下,想了起來,亦笑了起來。
一手拿幾串,另一只手也沒閑著,她不吃飯不習(xí)慣,于是早有收集一堆吃得慣的調(diào)料,此刻還自己加工了一下。
你不說我差些都忘了。她含笑,當(dāng)時,我想著你很久沒吃東西,想給你帶一些,一下急忘了,沒買自己那份。后頭雖然你不吃,但九九要吃,我看著看著,一下就看饞了
油香四溢,混合著調(diào)料的香氣,簌棠一邊說,一邊一口一串。
浮桑靜靜看著她。
你要不要?見浮桑盯著,簌棠遞給他。
浮桑輕輕搖頭,不必。
行。了解貓貓的脾性,簌棠也不強(qiáng)求,特別是她自己還不夠吃。
她可以吃很多串,真的。
對了,我還沒問轉(zhuǎn)世的黎珩名字。他如今是人族,人族壽命頗短簌棠方才心不在焉,便是因?yàn)檫@事。
如今她也時常來人間,這個世界的人族,并不像其他玄幻小說里寫的那樣,還能修仙什么的。
這么久了,她就沒見過一個真正的修真者。
無事。浮桑明白她的意思,輕道。
他的聲音她已經(jīng)極為熟悉,總是平靜,一貫令人安心,他道:地界靈力失衡,往后只要治理好魔境中的惡欲,靈力將會重新遍布整個地界,包括中山之境的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