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樣,全都一模一樣。
喵嗚~它的尾巴翹起,伸了個懶腰,兩只小腳舒展著,極為自然地,沒有任何遲疑地,向她走來。
一切好似還如當(dāng)年,它還是這么信任她的小貓。
簌棠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淚憋回去,阿福不喜歡她哭,她很偶爾哭,被它撞見,它就會守她一整天都不離開。
阿福,來姐姐這里。她輕輕道。
小貓仿佛真能聽懂她說話,昔年也是這樣,她招招手,它就會乖乖走到她身邊。
如今,亦是如此。
她見它尾巴輕輕顫動,邁著小碎步向她走來,她的指尖已經(jīng)有點顫抖,但仍是克制著,想要摸摸它的鼻尖,與它溫柔打招呼
而后,她一愣。
指尖本該觸碰到的微涼變成虛空,她什么也沒感受到,它的身影從她手邊擦身而過。
它是魂體。浮桑道,碰不到。
阿福似乎也有些疑惑,偏著頭,胡須翹的更彎,尾巴一顫一顫的。
簌棠沉默了一瞬,依舊道:沒關(guān)系。
能再次見到它,能如此真實地看見它生龍活虎地站在她面前,已經(jīng)足夠了。
阿福又一次感受到了她的情緒,想要親昵地蹭蹭她的裙邊,卻再一次落空。
這次,它疑惑地偏頭看向了浮桑。
浮桑正看著簌棠,他察覺到阿福的視線,將要說的話一頓,旋即變得更急,同族可通心音,我能知曉它心中所想,你可有什么想與它說的?
簌棠輕眨了一下眼睛。
她想問它,一直很想問它,它怪她嗎?
怪她當(dāng)初沒有來得及救它,它苦等了那么久,絕望地等待著生命的流逝。
怪她沒有在它生命的最后一刻,不顧一切,無所顧忌地抱緊它。
可是,她想了又想,還是想在幻想了無數(shù)次而終得的相見里,問一些開心的事,就如從前一樣。
于是,她說:阿福呀,你有沒有乖乖吃飯呀?
她如此的語氣,像極了許多次與他說話的模樣,尾音微微揚高,含著無盡纏綿的溫柔。
浮桑一動不動看著她,心中到底有一絲淺淡的澀。
而阿福學(xué)她一般,眨了眨眼,喵了一聲。
浮桑立刻道:它說,它一直乖乖的。
簌棠的眼淚又要忍不住了,忙道:那有沒有乖乖睡覺?沒有和別的小動物打架吧。
阿福又喵了一聲。
它說,也沒有,它很乖的,不會和別的貓打架。
其實阿福一直是一只調(diào)皮又機靈的貓,最初她只有阿福,但后來又陸陸續(xù)續(xù)養(yǎng)了小狗小鳥。
小鳥和它隔離開,但每只小狗都遭過它的喵喵拳,不過它有分寸,一般都不伸爪子。
她應(yīng)和道:是啊,我們家阿福一直都很乖的。
一直都是姐姐心里的乖貓貓,在哪里都不會打架。簌棠想努力勾出一個笑,最后卻哽咽了一聲,而后泣不成聲,對,阿福,你那樣乖,那樣聰明
是她沒有保護好它。
忽然,阿福急切地喵了一聲。
浮桑一頓,它說,它從來沒有怪過你。
簌棠落下一滴淚,驟然抬頭。她凝視著自己的小貓,久久看著,沒有說話。
阿福卻一直在叫。
它要說的話太多了,浮桑覺得它太聒噪,卻仍是一絲不茍盡數(shù)翻譯給簌棠聽。
它說,當(dāng)時它的確很害怕,可是從來沒有怪你沒來,po文海棠廢文每日更新曉說群幺二吳衣寺幺四幺二因為它知道,你是出去捕獵給它帶好吃的。
它只是那一次捕獵失敗了,可是姐姐出去了那么多次,其實它每次都很擔(dān)心你,所以每天都會趴在門邊看你。當(dāng)時是挺疼的,但是它看到你流眼淚了,它一下就不疼了,它不希望你難過。
它還說最后想蹭蹭你,可是身體不受使喚,還怕你覺得它不乖了
最后還有一句,浮桑抿了抿唇,想了很久,看著阿福晶瑩清澈的眼。
它在疑惑,他怎么不說了。
最終,浮桑還是如實說了出來,它還想問問你,你怎么有別的小貓了?
別的小貓指的還是他。
浮桑表面平靜,內(nèi)心有點無法言喻的復(fù)雜。
身為上古祖神,最后與后生之輩相提并論,還要爭寵。
簌棠怔了怔,忽然有些慌亂,結(jié)結(jié)巴巴想解釋:阿福,我不是我
她想解釋浮桑與貓不同。
阿福卻又喵了好幾聲,它的聲音輕輕的,還翹起了尾巴,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簌棠。
浮桑聽到了它的心聲,也愣了愣。
簌棠在等待他開口,他看了看阿福,向它確認著。
阿福顫了顫尾巴尖。
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