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是喜歡你,對么?
簌棠:
簌棠:!
不是不是簌棠慌張反駁。
不是什么?茫然是一回事,但他反應(yīng)是真快,我不是喜歡你?
是喜歡你?
浮桑是真的有些迷茫,心跳聲又在變快,這般突兀,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不同于先前面對爾白時,還能說出一些話開解指點(diǎn)對方,所謂當(dāng)局者迷,或許就是他此刻如此。
愛的定義,對他而言,直接又簡單,兩心間的反饋,本也該直截了當(dāng)。
可是依簌棠的意思,這好似是個十分復(fù)雜的詞匯。
他想知道,于簌棠而言,這代表什么。
而此刻,簌棠正微睜著眼看他。
日光落在他皎亮的眸上,好似濃密的睫羽間都盈了碎光,隨著他每次眨眼而顫動,一點(diǎn)一點(diǎn),浮光碎金,灑落在她的心中。
她翁動著唇,準(zhǔn)備回答他。
怎知,因她良久未眼,他輕眨著眼,又再度開口:你不喜歡我?
沒有。她心間微顫,心里還沒想明白如何回事,嘴上先回答了,不是,沒有不喜歡你。
那就是喜歡了。他道。
她沉默一瞬,想通貓貓的問題其實(shí)都是很純粹的問話,呼出一口氣,點(diǎn)頭:當(dāng)然,我們是多好的朋友,當(dāng)然喜歡你。
浮桑一頓。
在簌棠抬眼前,他已然恢復(fù)自然的神態(tài),頷首,淡道:嗯。
如簌棠所言,因?yàn)樗麄內(nèi)缃褚咽桥笥,自然彼此歡喜。
是如此吧,浮桑心想。
*
因這么一出莫名展開,又順理成章的對話。
回去的路,兩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簌棠一直在告訴自己,小貓單純?nèi)缢梗Z出驚人,不是什么大事,說的也不是什么多曖昧的話。
系統(tǒng)讀取不到他的數(shù)值之前,他的馴服值也不過堪堪過四十,連一半都沒過就算過了,也是純鏟屎官和小貓的主仆情分!
雖然他不拉屎
可是想著想著,腦海里又不自覺浮現(xiàn)先前與蓮笙的談話。
彼此喜歡,究竟是怎么樣的?
能跨越種族,跨越年紀(jì),無視所有阻隔鴻溝,兩兩交心,彼此相伴?
實(shí)話說,簌棠也不大清楚。
她自小離開父母,舅舅舅媽也很少與她相處,后來她開始獨(dú)居,更是將獨(dú)居這件事貫徹到底,除卻線上與寵主互動,幾乎沒有社交。
沒有什么和異性來往的經(jīng)歷,更沒有談過對象不是,她怎么又考慮到談對象這種事了?
簌棠撓撓頭,呼出一口氣,讓自己別胡思亂想。
相比她的諸多思慮,她不由自主地,偏頭看向了身邊的少年。
他微蹙眉心,儼然也在想事情
他在想什么?
沒等她想通小貓?jiān)谙胧裁,忽然,她腳步一頓。
有一股極為強(qiáng)勁的靈力慢慢逼近,這是不屬于魔界的靈氣,極容易分辨出是外來者。
簌棠。與此同時,浮桑也出聲了。
簌棠微微一頓,下意識反應(yīng),嗯?怎么了。
少年閉目凝神,長而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他啟唇:句芒來了。
寂靜一刻,簌棠眼眸微暗,抿唇,反應(yīng)很快。
他在哪兒?帶我去找他吧。
其實(shí),她也同樣從風(fēng)聲中察覺著那股靈力。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一直存在于浮桑訴說中的朋友,竟然是這樣突然地到訪魔界了。
簌棠既然做了這個魔尊,還是有魔尊的風(fēng)范在的。
不知不覺,她已將魔族的事看作了自己要管的事,畢竟身居高位,就有重責(zé),不能不管不顧。
句芒,不只是浮桑的朋友,亦是仙族的神。
已將至魔心殿。浮桑道。
簌棠一揚(yáng)下巴,那便回吧。
*
魔心殿前,勁風(fēng)呼嘯而至,殿前一排柏樹葉片嘩然作響,緊接著,一個挺俊清瘦的青年現(xiàn)身。
青年著一襲青衣,墨發(fā)半挽,佩檀木簪,簪上還綴著玉葉飾,斯文儒雅至極。
不同于眾魔的嚴(yán)正以待。
來人,甚至還在輕笑,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把寬大葉片制成的玉骨扇,輕搖扇風(fēng)。
簌棠正在他身后,緊盯此人的背影,她想看看這個屢次被浮桑提起的好朋友句芒,究竟是不是當(dāng)日的人臉鳥。
很快,她的疑慮得到解答。
句芒背對著她,向魔族輕聲詢問道:浮桑何在?
熟悉的音色,熟悉的問句。
當(dāng)真是人臉鳥。
簌棠抿唇,不過,她倒覺得這次他的語氣有溫度了很多。
她旁邊的浮桑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