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陛下。她踟躕著,看了看圍在簌棠身邊的人。
簌棠察覺到她的意思,周圍的一眾獸族好似也看明白了祁以遙有話要單獨說。
識趣的獸族們離開,不遠處,青耕卻直勾勾盯著這里。
它想上前,祁以遙卻指尖一動,一道靈氣飛去,形成淺薄的靈界,已足以阻礙青耕。
阿遙!結界外,青耕已然氣急。
簌棠沒說話。
魔尊陛下。祁以遙開口,想必,您已經看出來了。
說完這句,她卻開始等簌棠的下文。
簌棠想了想,糾正她道:阿遙,近日里你都喚我簌棠姐,就算有什么事要說,也不必刻意生疏的。
祁以遙抿緊唇,微垂著眸子。
簌棠往她的手看去,輕紗袖下,她雙拳緊握。
我知你起初來魔界,是為了獸族。簌棠道,你曾覺得魔獸們在魔界水深火熱,可親眼得見,你已知,一切并非那般。
祁以遙嘴唇紊動,她連眨了好幾下眼,似糾結。
你的目的早就達成了對吧,阿遙,何必多想?簌棠含笑,看著她仍垂目的樣子,這一路相伴,應當也不是還為了觀察我吧?
她定不下心,簌棠就讓她定下這顆心,替她下了這個結論。
女主能站在自己這邊,一切將有利太多。
如今,我們相處了這么久,算不算是交上了朋友?
祁以遙眼眸一閃,猛地抬眼,眼中流淌過復雜的情緒。
簌棠姐,你已然猜到,擁有感應他人心愿能力的是我,對么?她道。
經白日里浮桑那么一點,祁以遙當時也沒否認。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
簌棠嗯了一聲,沒做那種猜到還裝不知道的樣子。
祁以遙聲音輕了些,能與樹靈溝通的也是我。
簌棠仍是點頭。
可如此能力,同族之間,我問過很多仙,唯我擁有。
祁以遙是下了決心,就會坦率開口的人,她看著簌棠,呼出一口氣,我雖是仙族,還有幸拜入天界有名的清暉閣門下,實際卻身世不明,不知來歷
但今日,你的那只魔獸阿浮,提到了春神句芒。說到此處時,她眼中儼然也有疑惑,言語之間的熟稔,好似是本就認識他。
春神避世久矣,仙族對他并不了解。正如她也不知春神叫句芒,抿了抿唇,她道,可若當真神與我有同樣能力,阿浮清楚,可否叫他再多告訴我一些?
聽完這么一長段,簌棠難免一怔。
她確然沒想到,祁以遙原是在糾結這個,但祁以遙能與她說起這些,至少她猜對了
不說已經全然站她這邊,祁以遙至少對她有一定信任的。
只是
簌棠與祁以遙對視著,夜色里,只有勁風呼嘯,樹葉沙沙作響之聲。
她聽不清白貓藏匿的腳步聲,不知阿浮此刻身在何處。
阿遙。她輕呼出一口氣,阿浮他非是我豢養(yǎng)的魔獸,此事我只能詢問他的意見,不能強求他回答。
上回浮桑說要和她談祁以遙的事,到現(xiàn)在還沒著落呢!
祁以遙頓了幾息,有些遲疑,不是你豢養(yǎng)的魔獸,那他算什么?
可其實,她心里有了答案。
如簌棠平日里常說的一般,此刻,簌棠仍是如此回答:阿浮是我的好朋友。
遠處的大樹上,似有誰足尖輕點,枝椏被壓彎又彈起,帶起一陣急急的葉片嘩啦聲。
簌棠耳朵動了動,不免看去。
祁以遙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輕怔,片刻后又回過神來。
她眸間的情緒更深,糾結卻褪去,變得堅定,好,簌棠姐。那可否幫我問問你的朋友阿浮
當然好。沒等她說完,簌棠點頭,因為我們也是朋友嘛。
祁以遙撤下結界,結界之外,青耕鳥一臉怒容,卻不敢在簌棠面前展露。
掃了一眼祁以遙后,青耕猶自飛走。
祁以遙神色復雜,最后卻什么也沒對青耕說。
簌棠思忖著,青耕雖看上去是祁以遙的仙寵,可似乎心并不向著她,書中也是如此,好幾次青耕都想讓祁以遙按它的想法行事。
但祁以遙是很有自己準則的人,絕不會輕易被左右。
因此,鬧了不少不愉快。
又一頓,她想到,青耕當初在書里指使祁以遙要做什么來著
系統(tǒng)忽然說話了,宿主,黎珩發(fā)消息來了,你要看看嗎?
思路被打斷,簌棠收了心思,沉吟,看。
光幕展開于面前,黎珩的話很簡短。
[何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