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桑確然不喜變?nèi)。抑或說,他本是萬獸之祖,獸族形態(tài)本是原態(tài),何須變?yōu)轭惾酥畱B(tài)?
只是他的好友句芒喜歡變作人形,彼時初至魔心城,他感應(yīng)到句芒氣息,以為句芒在此處。
萬年不見,他才難得生起人形相見的念頭。
今夜則是另一原因。
魔心殿到底受簌棠監(jiān)管,以貓身外出引魔族矚目,他才特地化人。
而且,禁林多獸族,甚至能察覺到上古獸族的痕跡,他靈力未恢復(fù),還是和簌棠綁在一起。
他不想被察覺到,丟人。
那叫你什么?簌棠將他摟在懷里,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不下手,揉了揉他的后頸。
浮桑脊背一僵,酥麻快意順著后頸延伸至身體各處,他輕喝一聲,聲音卻有些抑制的顫。
簌棠,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
好好好。見好就收·棠。
他覺得自己的身份與她無關(guān),也不想告知,頓了好一會兒,冷漠道:叫我浮桑便是。
好好好。捧哏·棠,點頭喚他,好的,阿浮。
浮桑:
天光熹微,轉(zhuǎn)為融融泛金色的白,魔心殿已至眼前。再忍一會兒便到簌棠的寢殿,浮桑不想再搭理她。
早日解開止戈術(shù),正好趁這陣子修養(yǎng),調(diào)查獸族之事。
之后,他便會離開這里。
正猶自思忖著,簌棠落地,浮桑余光瞥見一人立于寢殿前,見她回來,噗通一聲單膝跪地。
原是一名魔殿侍女。
侍女拱手垂目,聲音顫抖:奴婢有事要稟,尊主恕罪,仙、仙族來使她不見了。
第39章 祭司宮
侍女是簌棠特地吩咐下去招待祁以遙的人。
簌棠還讓她給祁以遙發(fā)了視頻。
祁以遙答應(yīng)來魔心殿的目的, 簌棠不是沒看出來她是想親眼見重明在這里是否能過好,可這才多久,她怎么就跑了?
簌棠皺眉, 幾時發(fā)覺的?
侍女跪在地上, 聲音怯怯:奴婢按尊主吩咐, 亥時輪班,可待奴婢去換崗時, 仙使就已經(jīng)不見了。
浮桑從她懷中跳下, 簌棠雙手合攏, 眉頭更是緊蹙。
明明沒有脅迫祁以遙, 怎么還是會和原書劇情重疊上。
原書中, 原身執(zhí)意奪走青耕鳥, 祁以遙被迫來到魔殿, 心存不滿, 才找準(zhǔn)了機(jī)會跑走的。
為此, 簌棠有所留心, 特地留人輪班。
卻不想自己只是離開魔心殿一夜, 就給了祁以遙可乘之機(jī)。
簌棠看了婢女一眼, 你先退下吧。
旋即, 她又召了風(fēng)褚來。
密道傳送陣可有端倪?她看著單膝跪下的風(fēng)褚,他竟是來得異常快。
風(fēng)褚額間隱隱有汗,看樣子來得很急,拱手道:屬下正要來稟, 不久前,傳送陣忽然出現(xiàn)波動。
簌棠眉心一跳, 拎起裙擺,走, 去祭司宮。
她結(jié)合原書的猜測是對的。
書中祁以遙逃出魔心殿,又陰差陽錯撞上黎珩,但因是第一人稱描寫,祁以遙不認(rèn)得魔殿各處,寫得都很模糊又簡單,很難猜到逃跑路線。
但簌棠走過大殿后的傳送陣,她隱隱覺得便是那兒正因如此,她才讓風(fēng)褚先一步檢查。
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阿浮。臨要走,簌棠又轉(zhuǎn)過頭看浮桑,嘗試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她覺得,小貓和她的關(guān)系,好似在這幾次相處中微妙好轉(zhuǎn)起來。
果真,它尾巴一挑,矜持頷首。
走。
*
自從隨簌棠去過大殿后,祁以遙覺得陣陣心悸。
難以言喻的悶鈍感縈繞心頭,連帶著她的契約仙獸青耕,也異常躁動著。
青耕,你怎么了?祁以遙面色有些蒼白,還是先關(guān)心自己的鳥。
青耕撲閃著翅膀,在籠中不停竄跳。
聽聞她言,好一會兒,奶聲奶氣道:阿遙,大殿后面好像藏著什么東西,我感覺喘不過氣。
祁以遙一怔,心下一沉,你也察覺了?
對。青耕飛到跳桿上,提議著,如今夜半,無人看守,我們?nèi)フ{(diào)查一番吧?
祁以遙遲疑了。
昨夜,她與當(dāng)值的魔族侍女相聊甚歡。
她有意無意試探,詢問簌棠平日的所作所為,侍女不知,只說她們尊主最樂衷習(xí)武,平日里不常見人,少管他事。
那魔獸魔尊也不怎么管嗎?祁以遙問道。
侍女偏頭沉思,躊躇著,尊主是頒布過禁令,不許獸族靠近魔境,也設(shè)立了驅(qū)獸軍。但除此外,從前極少見她對哪只獸族上心,還不如對兵器上心呢。
從前?
侍女不避諱提起,點點頭,含笑道:如今尊主也養(yǎng)了獸,許是喜歡得緊,還為它們記錄了不少有趣事兒,仙使要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