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浮呀。她微瞇著眼,笑瞇瞇道,這是要去哪兒?
前腳剛走,后面就追出來。稍一想,簌棠便知他自不可能是想偷跑,不然也不會喊她。
就是不知怎得他改主意改得這么快。
浮桑沉默一瞬。
他會跟來,是因?yàn)樗C實(shí)了一個猜測。
黎珩闖入寢殿時(shí),他正發(fā)散靈力向魔境各處探去,靈力散得太快,雖有蹊蹺,但彼時(shí)他沒能來得及深思。
直到這次簌棠離開,他有意留心了自己的靈力起伏。
若說水境似一個巨大的信力場,在其中,只要他靠近簌棠,就會被限制攻擊她。
可當(dāng)離開水境后,限制解除,卻還有另一秘法讓他必須靠近她,不然便會靈力漸散。
他心起糾結(jié),臉色微沉。
簌棠曾說過他與她結(jié)契了,但他覺得不然。
這兩種限制之術(shù),都更像是句芒的秘術(shù)。
他暫不知,三界之中還有誰能有此等信力,能夠限制住他的行動。
可簌棠還說她不認(rèn)得句芒。
快過來。下方的簌棠已經(jīng)免疫他的冷漠臉,向他招手,杏眸彎起,眉眼明麗的美人一笑更是美艷燦爛,我趕時(shí)間哦,過期不候。
浮桑:
她笑得真狡詐,浮桑心想,心里縱有萬般不愿意,還是抬起了腿。
他勸自己,去魔心殿外看看也好,用靈力探查多回,總歸眼見才為實(shí)。
雪白的一團(tuán)剛縱身躍下,便被簌棠手疾眼快抓住手,而后一把撈進(jìn)懷里。
你做甚浮桑神色暗了暗,他本是要落地的。
話未說完,簌棠趁他不注意,往他嘴里塞了塊小凍干。
身體未好,這是補(bǔ)藥。趕在他開口前,簌棠若無其事道。
浮桑忍了忍,還要與她出去,懶得爭,我已好全。
沒關(guān)系,還可以強(qiáng)身健體。她對答如流。
其實(shí)就是普通凍干,但系統(tǒng)出品的東西都還挺好吃,反正九耳犬是認(rèn)證了。
白貓自己昏迷時(shí),也總會嗅著味,站在不遠(yuǎn)處看。
他總不吃她給的東西,馴服值漲得太慢。所謂吃人嘴短,簌棠希望他早日接受投喂,多漲數(shù)值。
浮桑微頓。
肉香無需咀嚼,不過輕抿便能感受,唇齒輕碰,酥脆的肉便化在口中。
她的確有許多令他喜歡的東西,但他并沒說話。
好了,走了。不再耽擱,簌棠將貓托在肩上。
*
快步穿過暗市,但祁以遙已不在此。
簌棠抿著唇,見疾陽有些著急,她倒還好。
因?yàn)榭催^書,曉得女主心思,祁以遙的目的便是吸引她的注意,必然在附近等她。只是書里略過了這段,沒詳細(xì)說在哪里
耳邊是熙熙攘攘的吆喝聲,鬧市之中并不少見喧雜。
但聲音還是大到有幾分怪異。
簌棠側(cè)耳,偏頭以靈力往不遠(yuǎn)處探,一處人聲鼎沸的酒樓吸引了她的目光。
去那兒看看。她對疾陽道。
兩人疾步往前,簌棠肩上的白貓引來不少矚目。
疾陽為了潛伏暗市,近日都穿著便衣,于是不少細(xì)碎交談聲落入簌棠耳中。
怪事,怎么又有個敢當(dāng)街抱魔獸的怪魔。
好可怕,這倆都會被尊主五馬分尸吧。
她頓了頓腳步,大家眼里的她好恐怖。
也可能,就是那女魔的同伴。
啊對對對,你看她也往那里去了,估摸著就是去找先前那個了。
簌棠順著交談的人手指看去,果不其然祁以遙便在酒樓中。
酒樓外,語笑喧闐,沸反盈天。
這是一家規(guī)模極大的酒樓,三層高,雕闌玉砌,一眼望去甚至不遜色魔心殿中的建筑。
但因原身不常在城內(nèi)走動,簌棠一時(shí)不清楚它的來歷。
疾陽見狀,向她解釋:尊尊小魔娘,此樓名叫曦陽樓,本就開了許多年,其中吃喝玩樂應(yīng)有盡有,只是從前還沒有如此高調(diào)。
是因?yàn)闃侵姓f著,喧嘩聲響亮,疾陽的聲音成了附和,有一位雌雄莫辨的美人,引得眾人追捧。
簌棠仰頭看去。
果真是美人出來了。
纖手輕搭欄桿,只見一身白衣裙幅熠熠,如春蘭綻開。美人身姿婀娜娉婷,冰姿玉骨。
周身傳來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其中也包括簌棠。
她甚至驚到友好爆出臥槽的心聲。
因?yàn)檎娴奶每戳,她真沒見過誰這么好看。
多一分便妖,少一分則寡。
眉似遠(yuǎn)山黛,眼如春水波,云容月貌,氣質(zhì)綽絕,無論骨相皮肉,哪里都恰到好處。
一瞬,繾綣又淡柔的香氣若有似無,縈繞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