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珩傷你,我替你出氣了。
黎珩身居大祭司之位,也算是魔界二把手,簌棠想罰他,一時也有所顧慮,她嘆了一聲。
再回神,浮桑忽而陷進(jìn)了一個極為柔軟的地方。
是簌棠早早為他準(zhǔn)備的棉窩。
她將這個窩放在了太陽下,不過幾日,輕嗅,就能嗅出陽光烘炙的味道,極為暖融,像扶桑樹葉,又比樹葉柔軟。
但若你心中不忿。她與他道,你告訴我,想如何罰他,才能解氣?
浮桑微怔。
若是將他和九耳犬,當(dāng)作閑來無事逗玩一會兒的寵物。
會如此與他做商量么?
不對,他在想什么,他可不是她的寵物。
此人狡詐,心機(jī)深沉,擅作偽裝。他抬眸,與簌棠對視,聲音涼淡,若再犯,吾必殺之。
簌棠驚:啊。
驀然視線相交,簌棠發(fā)覺,與他說的話相比,他那雙澄然的鴛鴦眼卻如琉璃般,清澈又明亮,并沒有過多的怨憤情緒。
怎么,怕了?他輕諷一聲。
簌棠:???
她怕什么。
簌棠隱隱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一絲少年人的置氣。
感覺他說的不只是黎珩呢。
這個問題無解。
殺是不能直接殺的。
簌棠本質(zhì)上也不是原魔尊,她從前根紅苗正,遵紀(jì)守法,遇事還是想先解決問題,而不是暴力。
浮桑似乎也看了出來,讓她殺魔族人必不可能。
所以他只當(dāng)她想從他身上討什么好處,虛情假意罷了。而他受的傷,他也自會自己討回來。
除此之外,他還想問問簌棠,她布下的陣法,此刻她又來裝什么好心?
誰知簌棠依舊神色認(rèn)真,轉(zhuǎn)頭詢問了九耳犬一句:九九,若是你重傷,你希望我怎么懲罰那個人?
浮桑:?
還當(dāng)真商討上了?但他剛說的意見就忽略是么,受傷的可是他。
九耳犬原本一直安靜地守在角落,聽聞簌棠言,也有些怔。
它看了一眼簌棠,又看浮桑,最后又將目光轉(zhuǎn)回簌棠身上,遲疑道:棠、棠姐,那人是你的重臣,對嗎?
這話也沒錯,簌棠點頭。
它更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道:我能察覺,那人本意是向著你
只是心向著做出的事錯了。
簌棠因九耳的話怔了一瞬。
但若是我受傷,我、我也想還回去。浮桑受了重傷并不假。
九耳閉目一瞬,果斷回答,我受的傷,我要他也受一遍。
曾有無數(shù)個日夜,它被人欺凌,被驅(qū)趕著。
可它無可奈何。
一只小狗在人族的世界里弱小,哪怕后來偶得機(jī)緣學(xué)會了修行,也依舊是一只靈力低微的狗。
它只能獨自在陰暗處舔舐著傷口,直到麻痹。
偶爾抬頭望月,見到那樣溫柔的光暉時,才真切感受到自己仍然活著。
那時候它就會想,它要將它所受過的苦,都還給
好。簌棠應(yīng)聲。
九耳犬回過神來,見它的救命恩人,如溫柔月色般的紅衣女子,溫柔地?fù)崃藫崴哪X袋。
她轉(zhuǎn)頭,沉吟著,對浮桑道: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一個交代
不知為何,明明說的不是它,九耳的眼眶卻驀然有些紅。
因為它知道,若今日受傷的是它,簌棠也會如此說。
宿主,獎勵您1000積分哦。與此同時,簌棠收到了系統(tǒng)提示。
她微頓,隱隱察覺了什么,看向九耳犬。
還有,先前投放的第一條視頻已收到回信,宿主要現(xiàn)在查看嗎?
簌棠不小心松了抓著浮桑后頸的手。
不聽話的大貓瞬間彈起,也不管自己一身血污,鮮血淋漓,掙扎著要往前跑。
第28章 真的魔尊
跑沒跑兩步,腿虛浮,踩空了一瞬。
饒是上古獸族祖神,失血過多也是會有問題的。
浮桑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前的鏈飾飄出一道紅光,聯(lián)結(jié)上了簌棠腕上帶著的手鏈。
而后,拉扯感讓他頓住腳步,又被簌棠撈回了懷里。
這是什么?水滴鏈的觸感極微弱,他先前甚至沒有察覺到有這樣?xùn)|西。
可簌棠笑得很溫柔,竟讓他不覺得排斥。
秘密武器。
浮桑感到一陣眩暈,并非是將要失去清醒的暈。自他離開水境后,靈力不再那般受限,靠近簌棠也沒有陷入昏迷。
也正因此,曾給九耳犬布設(shè)的開靈術(shù)又復(fù)起效用,九耳犬才能開口說話。
渾身虛綿無力,這樣的眩暈,當(dāng)真是因失血過多導(dǎo)致的。
他想運起靈力,略微滯澀,但還不至于法力盡失,剛要再次嘗試掙脫,忽然微睜目
柔軟的指尖,輕觸他的下顎。
她指腹有輕微薄繭,刮蹭過短刺毛發(fā),撫過皮肉,釀出一陣無法言語的癢意,又漸漸化開,變成從脊骨生出的酥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