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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棗先用水泡泡的話會更好吃!泵范浜芸彀鸭t棗姜湯給喝完了,身上暖和了許多。

  作者有話要說:仇人眼里你都是個狀元。小鐘同學,你這是要做啥子?

  ☆、第57章

  第二天中午,一行人出發(fā)去廣州,飛機上,鐘奕銘有意避開夏檀,和另一個同事坐在一起,夏檀知道他這是想避嫌,不想給同事懷疑他倆的關系,自然也不會在人前故意表現(xiàn)。大公司情況復雜,保飯碗比搞曖昧重要的多。

  到了下榻的酒店,眾人按照事先安排好的房間號入住,安東尼被客戶派車先接走了,鐘奕銘自告奉勇替他領了房卡,又格外留意向前臺要了備用卡,登記之后,卻讓人把他的行李放到自己的房間里,把兩個房間掉了包。

  掐著時間,估計夏檀該離開房間下樓去餐廳吃東西的時候,鐘奕銘也離開了房間,兩人在電梯里相遇。

  “你住哪一號房?”鐘奕銘主動問起。夏檀沒有回答,反問一句:“你呢?”“1206!辩娹茹懜嬖V她。夏檀默默的記下了。

  “我有個禮物想送給你,待會兒直接送到你房間去,不會打擾吧?”鐘奕銘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有磁性!安粫!毕奶椿卮鸬囊彩锹渎浯蠓。

  “那好,我還有點事,要晚一點才能回來,回見!辩娹茹懷劭粗娞莶粩嘞滦,目光始終沒有落向夏檀。

  約炮都能約的像是辦公事,這男人是個老道的玩家,夏檀心中暗自估量,趁電梯快到一樓時輕輕拿手背碰了碰他的腰。

  鐘奕銘察覺到她的小動作,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抵在電梯光滑的墻壁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沒有吻下去,卻是手指在她唇上輕輕一抹,就在夏檀心跳的撲通撲通、猜測他會有什么舉動的時候,他松開了她,她剛一放松,忽然感覺到他的手在她胸部很有力的一握一揉,讓她全身都酥軟了。

  出了電梯,他若無其事而去,她卻膝蓋一軟差點摔倒。這男人太壞了,他太知道怎么挑逗女人,大膽而且強勢,難怪司徒慧藍對他死心塌地,花了那么大心思想拆散他和梅朵,難道不是想跟他復合?夏檀才不信司徒慧藍說的,只是為了報復而報復。

  愛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然,若不是心里太在乎,而對方又輕視了自己,何必處心積慮?以司徒慧藍的聰慧,原不至于這般犯傻,只是愛情向來盲目,古往今來勘不破“情”字一關的,她也不是第一個。

  夏檀回到房間時,七點剛過一點,坐了沒一會兒,就有人敲門。酒店服務生告訴她,快遞公司送來一份包裹給她,等著讓她簽收。對方雖未署名,夏檀猜到是鐘奕銘搞的花樣,高高興興的收下了。

  打開一看,一整盒紅玫瑰花瓣首先映入眼簾,一件款式相當性感的黑紗蕾絲睡衣靜靜的睡在花瓣之中,提起來看看,薄如蟬翼、淡似輕煙,高檔貨品質就是不凡,夏檀暗道,想不到他外表看著端嚴,私底下卻是好這一口,真是夠悶騷的。

  睡衣放到一邊之后,看到盒子里放著一張備用房卡,正是他之前說的自己的房間號,她留了個心眼,到總臺查過他房間號,的確是1206,看來是想讓她主動到他房間守候。

  夏檀把睡衣收起來,從包包里取出事先準備好的避孕套,心思一動,找針把套套扎了幾個洞,扎的時候,心暗爽到不行。

  在浴室里舒舒服服的泡澡,夏檀吹了吹手上五顏六色的泡泡,手指滑過凝脂般的肌膚,忽然間一陣顫栗,回想起下午鐘奕銘在電梯里的行動,她的身體再次恢復感知,一種強烈的渴望排山倒海而來,她按捺住性子,洗干凈身體從浴缸里出來。

  房間里巨大的橢圓形鏡子前,夏檀自信的觀察著自己的身體,皮膚白皙緊繃,線條勻稱流暢,酥胸圓潤、腰細臀翹,沒有比這更誘人的身材了,她一向知道自己的優(yōu)勢。往脖子上噴了點香水,換好衣服之后離開自己的房間。

  此時,鐘奕銘正跟安東尼坐一輛車回酒店,安東尼正在給自己遠在美國的妻子打電話,聽得出來,夫妻倆感情不錯,安東尼的妻子近期將會來華探望丈夫。

  等安東尼掛斷了電話,鐘奕銘才把房卡交給他:“這是您的房卡,1206,我住您隔壁。”安東尼道了聲謝謝,把房卡接過去。鐘奕銘料想此時夏檀已經(jīng)在房間等候,嘴角勾起一絲陰冷的笑意。

  有意打電話給梅朵,鐘奕銘問她到家了沒有,有沒有加班。梅朵告訴他,她加了兩個小時的班,此時已經(jīng)到家了,正在吃飯。

  “睡覺之前,記得把門窗關好了,別熬夜!焙兔范湔f了幾句悄悄話之后,鐘奕銘這么叮囑她,聲音聽起來非常溫柔。安東尼閉目養(yǎng)神,耳朵卻沒閑著,鐘奕銘的話他都聽在耳朵里,他是個中國通,只要不是方言,他都聽得懂。

  “給你女朋友打電話?”安東尼笑問。鐘奕銘嗯了一聲:“是我的未婚妻!卑矕|尼贊許道:“對男人來說,家庭和事業(yè)一樣重要,不管你的事業(yè)再怎么輝煌,終有一天會回歸家庭!

  鐘奕銘同意的點了點頭,一切都跟他設想的差不多,安東尼雖是老美,且年過五旬,卻是個家庭觀念很強的人,他進公司幾個月,早把幾位boss的性格摸熟了。

  在外資投行工作這么久,鐘奕銘得出一個經(jīng)驗,老外特別喜歡輸出價值觀的管理方式,以身作則,讓下屬和員工在潛移默化中接受他們的工作習慣和思維特質,毫無疑問這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洗腦行為,比之中國很多企業(yè)靠制度約束的管理模式,老外這種看似人性化實則掌控人心的管理方法顯然更有效。

  記得剛考進哈佛商學院那年,父親送了他一套《鄧`**文選》,里面有一句話記憶猶新,鄧大人說,管理干部隊伍,一靠理想二靠制度。

  所謂理想,指的是要帶領一個團隊前進,沒有趨于一致的價值觀不行,思想上統(tǒng)一了,行為才能更協(xié)調,其次還要有保障這種價值觀得以推行的制度,這種制度是制度保障,而不單單是制度制約,現(xiàn)今想來,句句金玉良言,鐘奕銘暗想,回去得把那套鄧選翻出來好好看看。

  看著車窗,他們下榻的酒店快到了,鐘奕銘心思一轉,提議安東尼先回去:“酒店附近有個超市,我要去看看有沒有什么本地特產(chǎn),買一點帶回去,我未婚妻喜歡吃杏仁餅和雞仔餅!卑矕|尼下車以后,鐘奕銘目送他背影,終于忍不住壞笑起來,讓司機開車。

  夏檀此時正在1206號房里等鐘奕銘回來,換好了睡衣,懶洋洋的躺在床上邊看電視邊欣賞自己美麗的腳趾。白嫩的腳趾蜷曲成緊繃的模樣,夏檀吃吃的笑。小子,只要你敢回來,姐保管叫你欲`仙欲死、一夜難忘。

  聽到開門的聲音,夏檀心頭一顫,沒有起身,以手支頤作海棠春睡狀。安東尼走進來看到自己床上躺著個半裸的女人,驚呼一聲,夏檀睜開眼睛一看,進來的是副總裁,立刻知道自己被鐘奕銘那小子給涮了,氣急敗壞,卻又不得不先自保。

  “對不起,安東尼,我不是……我走錯了房間!毕奶磸拇采咸聛恚f分的雙手護胸。她知道自己此刻任何辯解都是徒勞的,牽扯出別人也撇不清自己,還不如承認是自己搞錯了房間。

  安東尼揮了揮手:“夏,我希望你以后檢點自己的行為,不要再讓我知道有類似的事發(fā)生!卑凑账酝幕鸨,夏檀肯定得倒霉,可是安東尼知道,此事不宜張揚,否則外人不定猜測他跟夏檀有什么呢,以訛傳訛的事多了。

  夏檀一口氣跑回自己的房間,越想越生氣,把身上睡衣脫下來撕了個稀爛,胡亂穿上衣服,想去找鐘奕銘算賬,走到門邊卻停下了,自己現(xiàn)在去找鐘奕銘有什么用,當時又沒有第三人在場,他完全可以否認在電梯里跟她說過的話。

  回到床上坐著,夏檀細細的回想整件事的經(jīng)過,種種跡象表明,鐘奕銘完全是有預謀的操控這件事,只怕他早就把自己的房間和安東尼的房間掉包了,就連前兩天的曖昧,也是為了后續(xù)行動作鋪墊,這男人處心積慮只為給自己一個教訓,真是可怕,他難道不怕自己把他的行為公布出去?

  你不仁,休怪我不義!夏檀嘴角掛著冷笑,決定將計就計,拿出手機把撕碎的黑紗睡衣拍照發(fā)給司徒慧藍,并且告訴對方,她成功了。

  司徒慧藍看到照片里那一團被撕碎的睡衣,先是氣得嘴角哆嗦,隨即一股報復的快感油然而生:“僅憑這個不能說明什么,他和梅朵并沒有因此分手。”“已經(jīng)這樣了,讓他們分手還在話下?我需要一筆錢,請你打在我卡上,我保證他們會在一個月之內(nèi)分手!毕奶葱攀牡┑┑恼f。

  “等他倆分手,我會把錢全數(shù)給你!彼就交鬯{可不傻,不會相信她一面之詞,僅憑一件撕碎的睡衣能說明什么,誰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弄壞的。

  夏檀最后說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難怪你們趨之若鶩,他的確是男人中的男人!闭f完,把電話給掛了。

  司徒慧藍聽到這話心里頓時炸開了鍋,這個評價太戳她心窩了,他跟她在一起兩年,時間不算短了,關系一直不好不壞,卻不料他為了一個認識幾個月的女孩悔婚,現(xiàn)在又跟另一個風騷女人上床,自己在他心里如同草芥,這讓她不能平衡。

  可氣的是,他離家出走后,真的就跟梅朵在外面過起了小日子,她費心去鐘家人那里打聽,也沒聽到任何他想反悔、要回歸家族的意思,現(xiàn)在想來,莫不是鐘家父子自導自演的苦肉計,為了兩家公司合作的項目,上演一出逼子離家的好戲,只為了給司徒家一個交代。

  找夏檀去破壞是她報復的初衷,可為什么聽夏檀說已經(jīng)跟他上了床,她又覺得滿心凄涼,這不正是她想要的嗎,只要能拆散他和梅朵,就是她的目的。

  她認真的檢醒自己,也許她最終想要的,不過是叫他回頭,再怎么不愿意承認,她心底里的這個想法不曾磨滅,她比自己想象的更在乎他。盡管他是個混蛋,是個白眼狼,她還是期盼他能回心轉意。她恨這樣的自己,努力想擺脫這種感情上的困擾,為此,她決定給夏檀一筆錢,催促她盡快展開行動。

  趁著鐘奕銘出差的時候,程珊珊和鐘淑怡一同登門造訪,讓梅朵措手不及。鐘淑怡她是認識的,程珊珊……她的眉眼和鐘奕銘依稀有幾分相似,梅朵猜到她們的來意。

  “阿姨,你們里面坐吧!泵范湔泻羲齻冞M客廳,去廚房泡了兩杯咖啡端出來。鐘淑怡打量這個一百多平房的小公寓,布置的倒是很溫馨,可見小倆口平時沒少下工夫,真正當成愛巢來收拾。

  程珊珊的視線卻落在一旁的燙衣板上,一件男式襯衣安靜躺在上面,大概之前梅朵正在熨衣服,她知道自己兒子的這個習慣,從小就喜歡讓保姆把襯衣熨的很平整才穿,不平整的他就會鬧著不穿。

  “你坐吧!背躺荷赫Z氣溫和的說,她今日前來是要跟梅朵談談,不是要來教訓她。梅朵忐忑的坐在一旁,找不到可說的話,只得訕訕道:“奕銘出差去了!

  “我們知道,所以冒昧登門,我是奕銘的媽媽,有點話想跟你談談!背躺荷罕M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盡管她一直在心里評價梅朵。這丫頭比她想象的還要漂亮些,大眼睛白皮膚像個瓷娃娃,看起來很溫順乖巧,就是體型偏瘦,哪哪兒都細細的。

  作者有話要說:鐘蟈蟈看鄧選想出來的主意,還真是很另類。(*^__^*)嘻嘻……

  ☆、第58章

  梅朵證實了之前的猜測,不禁回望著程珊珊:“我知道,我不會把今天的事告訴奕銘的!背躺荷狐c了點頭,直視著梅朵略顯蒼白的臉:“你和奕銘的事已然發(fā)展成這樣,我們當父母的再說什么,你們也聽不進去,所以我現(xiàn)在也不想再說別的了,就是希望你替他多考慮考慮,他還不到三十歲,事業(yè)發(fā)展還有很大空間,目前這種替人打工、到處奔波的日子會毀掉他的意志!

  梅朵明白了,程珊珊這是想叫她勸說鐘奕銘回歸家族,父母想念兒子,可又抹不開顏面,便找了借口希望他能早點回家,可是,從她的話里,梅朵聽不到任何對自己的認可,半晌沒言語。

  “梅朵,你聽到奕銘媽媽的話沒有?”鐘淑怡見梅朵不言語,有點沉不住氣。梅朵這才反問一句:“您是他媽媽,這些話直接找他談不是更好?最親不過母子,我想他也不會不聽您的話!

  程珊珊被將了一軍,啞口無言,不由得有些冒火,這小丫頭果然難纏,難怪兒子擺脫不了她,可一琢磨,似乎她也不是沒有道理,自己和小姑子這么找上門來,難道不是想給她壓力?

  “奕銘為了你離家出走,要是能聽得進我們的話,我們自然不會來找你,他現(xiàn)在只聽你的。那天我們看到他在菜場買菜,我們很心疼的呀,梅朵,你怎么能叫他去買菜呢?”鐘淑怡在一旁插話,滿臉的擔憂,覺得自己侄兒受了委屈。

  梅朵沒想到她們會知道這事,微微一愣,隨即解釋:“我生病了,才讓他去買的。”“你們可以雇保姆的嘛!背躺荷旱。

  “有鐘點工,隔一天來一次,幫我們打掃房間、洗幾件大衣服,平常的小衣服和買菜做飯都是我自己來,他只買過那一次菜!泵范湫南,就算你心疼兒子,我又沒虐待他,而且你那兒子,對吃和穿可不是一般的挑剔,別人做的飯菜他都吃不慣,可這話,她不敢說,也不敢流露出不滿。

  “所以啊,你看你們現(xiàn)在的生活質量比他以前差了許多,他過慣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日子,時間久了難免不生怨,要是你把他勸回家,家里有的是人做家務!背躺荷喉標浦鄣恼f。

  梅朵卻有些不以為然,他以前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生活,不過憑著家里有錢,現(xiàn)在離開父母獨自生活,才是體現(xiàn)出他個人價值的時候,他的毛病是不少,可他也在慢慢地調整自己,對目前的生活,他也沒說自己有多不滿。只是當著長輩的面,又怎能說她們杞人憂天。

  鐘淑怡觀察梅朵的表情,見她凝思不語,趁熱打鐵:“我哥哥嫂子就奕銘這一個兒子,兒子獨自飄在外面,當父母的怎么會不擔心,梅朵,你好好想想,對男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總不希望他一輩子不跟家里聯(lián)系吧。”

  “好吧,等他回來,我跟他說說!泵范錈o奈的說,她知道不說這個話,這兩位不會放過她,她必須表態(tài)讓她們放心。程珊珊和鐘淑怡這才滿意,四處看過一遍,見到處都收拾的很整齊,想挑剔也挑剔不出來,這才告辭。

  “我昨天剛買了不少菜放冰箱里,您和鐘阿姨留下來吃晚飯吧。”梅朵試探的看著程珊珊和鐘淑怡。鐘淑怡倒是想留下來嘗嘗梅朵做菜的手藝,可見程珊珊沒說話,也就不方便說。

  “不麻煩你了,我和他姑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背躺荷赫f話間已經(jīng)拉著鐘淑怡走到玄關換鞋,梅朵蹲下替她們把鞋子擺正了,目送她倆離開,才松了一口氣。

  送走了她們,梅朵獨自坐在窗前想心事,手機響了幾遍她才聽到。文化公司的編輯柳小莫打電話給她,她的插畫冊已經(jīng)出了樣書,通知她盡快去看,總算是有個好消息了,梅朵興奮不已,當即換了一身衣服出門。

  辦公室里,柳小莫告訴梅朵,她的插畫冊主編很喜歡,尤其是主人公蟈蟈兒的形象,刻畫的非常生動。

  “以你的才氣,只畫單幅的插畫太可惜了,你可以嘗試情節(jié)更豐富的多幅漫畫,《輪回》已經(jīng)有了漫畫冊的雛形,只要把故事性加強,完全可以媲美當下知名漫畫家的作品!绷∧苄蕾p梅朵的才氣。

  梅朵道:“之前我在海城的時候,社里的工作比較忙,一直也抽不出太多時間,現(xiàn)在好了,我的業(yè)余時間多了!

  “主編的意思是,如果這一本市場反響好,我們可以出系列畫冊,這以前我們準備把插畫拿到門戶網(wǎng)站的論壇連載,先打響你的知名度!绷∧獎倓偙恢骶幈頁P過,對自己慧眼識珠非常興奮,將來梅朵要是紅了,就是她的功勞。

  “我之前在xx網(wǎng)連載過,反響還不錯,那里一直想跟我要電子版權,我沒有答應!泵范溆兴约旱南敕。柳小莫坐直了身子:“他們給你幾個點的版稅?”梅朵報了一個數(shù)字,觀察她的反應。

  柳小莫松了口氣:“別給他們,我替你爭取更高的點數(shù),上年內(nèi)重點圖書推薦!泵范涞恍Γ骸澳蔷桶萃心懔!薄拔覀円黄鹋,讓你成為國內(nèi)最好的漫畫家!绷∧酒饋砀范湮帐帧

  拿著插畫冊樣書,梅朵興奮的給季采薇打電話,約她晚上出來吃飯,季采薇接到她電話,也替她高興。

  餐廳里,兩人對坐,梅朵把畫冊給季采薇看,季采薇一頁一頁的翻,贊道:“這畫工和色彩真是不錯,祝賀你啊,離夢想越來越近了!泵范涞溃骸斑@還得感謝楚云澤呢,是他那時跟我說,讓我嘗試畫插畫,比畫油畫有前途。”

  “是啊,不可能人人都成油畫家,像我現(xiàn)在早就不畫油畫了,教學生都是畫水粉和水彩!奔静赊辈粺o遺憾的說。

  梅朵把畫冊翻到某頁,用手機拍下來發(fā)給鐘奕銘,向季采薇笑道:“其二要感謝的是我們家親愛的,畫里的主角都是他的化身,很多靈感是來自于他!

  季采薇哈哈一笑:“怪不得你畫的這么投入,原來是有原型的,心中有愛,作品自然有靈氣。看來他在你心里是個十幾歲長不大的小男孩兒,你看……”她手指著插畫里的主人公,那個叫蟈蟈兒的男孩兒。

  “嗯,男人都跟孩子似的,情緒變化的可快了,還經(jīng)常無理取鬧,平常看著挺嚴肅,撒嬌的時候一樣裝傻賣萌,扯人家衣袖求抱抱求安慰!泵范湎肫鹦纳先吮砬榭偸翘鹛鸬摹

  季采薇瞅著她表情,損她:“你這一臉賤笑,可見被他虐的還挺爽。”“才不呢,他很疼我的!泵范渥テ鹗掷锊徒砑埻樕先印

  季采薇嘆了口氣:“我真羨慕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樣的,我們學校有個老師經(jīng)常給我打電話,可我總覺得不大來電!泵范涞溃骸耙欢ǖ谜覀彼此有感覺的,兩個人之間心意相通、情投意合那種感覺很美妙,無法形容。”

  季采薇見她一說起鐘奕銘就像發(fā)起了花癡一般,手指在她腦門上一彈:“你可得把你男人看緊了,別把他放出去禍害人,又有錢又帥的男人到處都有女人追,保不齊別人用什么招兒呢!

  梅朵眨了眨眼睛,小聲道:“等我的畫冊出版了,就拖他去扯證!薄靶行,趕緊的,既然已經(jīng)住在一起,早扯證早安心,結婚的時候一定要找我當伴娘!奔静赊苯o梅朵出主意!澳鞘且欢ǖ。”梅朵開心的笑。

  鐘奕銘看到梅朵發(fā)來彩信的時候剛好結束了一個會議,她的畫冊出了樣冊,第一時間分享給他,他很替她高興,當即打電話讓秘書訂了一個花籃,送到她工作的地方。

  正要給梅朵打電話,問她喜不喜歡花籃,接到他媽媽的電話。程珊珊在電話里問兒子:“下個月你爸爸過生日,你還不打算回家?”鐘奕銘咳一聲:“媽,不是我不想回家,是我爸不歡迎我!

  “你這孩子,你就不能向你爸爸低個頭?”程珊珊無奈的嘆了口氣。鐘奕銘聽出她語氣有所松動,趁機試探:“那我要帶梅朵回去!薄斑@恐怕不行,你爸還沒發(fā)話呢。”程珊珊拿不準丈夫目前的想法,剛剛找梅朵談了話,她還沒來得及跟丈夫提起此事。

  “不能帶她我就不過去了,您跟我爸說一聲,壽禮我會找人帶過去!辩娹茹憟詻Q要跟梅朵共同進退。既然已經(jīng)從家里出來了,就得堅持到底。

  程珊珊聽出兒子話里的意思,只要他們一天不接受梅朵,他就一天不會回家,心里很不高興,那小丫頭到底有什么魔力,兒子對她這般死心塌地?轉念一想,似乎也的確是有些本事,能讓兒子為了她努力工作,又能讓他幫著買菜做家務,可見也不是一無是處。

  程珊珊有些動搖,趁著丈夫吃飯的時候,試探的跟他提起!跋聜月你五十五周歲生日,我想把兒子叫回來吃飯!辩娦⒍Y嗯了一聲,沒言語。

  程珊珊知道他這是默認了,心里正高興,誰知道他又來了一句:“他要是一個人回來,就讓他進門,帶著人回來,不許進家門。”“你為什么非得這么固執(zhí)呢,孩子在外面過苦日子,你就這么忍心?”程珊珊氣惱的抱怨,丈夫的倔脾氣和兒子一模一樣。

  “苦日子?我看挺好,不經(jīng)歷這樣的苦日子,他就不知道生活艱難,我像他這么大的時候,上有老下有小,一個人管理大公司,連個能幫我的人都沒有,他現(xiàn)在倒好,一個不高興就離家出走。”鐘孝禮輕易不會原諒兒子的沖動,不給他一個教訓,他不會罷休。

  對兒子的關注,他一點也不比妻子少,只是男人縱然疼愛子女,也是深沉的愛,不會浮于表面,他常常覺得這一代的孩子缺少磨練,尤其是他兒子這樣的,從小到大無論做什么都是家長鋪好了路,一帆風順久了難免斗志缺乏,這次的事未必不是一個契機,讓他出去闖闖,將來才能獨當一面。

  “怎么不苦,淑怡說,奕銘在外資投行工作,一個月有一半時間在出差,工作那么忙,梅朵還讓他去買菜,我親眼見到的!背躺荷涸较朐骄拘。盡管梅朵解釋那是因為她生病了,他才去買了一回,可誰知道那小丫頭是不是在撒謊。

  “兩個人過日子,買菜也沒什么大不了,誰也沒規(guī)定男人就不能買菜!辩娦⒍Y嘴

  上說這話,心里卻在想,梅朵那小丫頭還真有兩下子,能把奕銘那個懶孩子派出去買菜,別說買菜了,他知道菜市場的門往哪兒開嗎?

  程珊珊不樂意了:“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怎么沒見你買過菜,你買過一回菜嗎?”“怎么沒買過,你生兒子坐月子的時候,不都是我每天跑市場去買魚買雞燉湯給你喝,你忘了?”鐘孝禮反駁一句。

  程珊珊大笑起來:“這話你也真說得出口,一說都快三十年了,你也就買過那幾天的菜!辩娦⒍Y抬頭望著她,笑道:“你又買過幾回呢,自從那時你升了主任,后來又當了專家,你給我們父子倆做過一回飯沒有?”

  “這你還真難不著我,每年你和兒子生日,那壽面是不是我親手搟、親手下的?逢年過節(jié)親戚朋友來吃飯,哪次不是我親自帶著保姆去菜市場選材料,唯恐大家吃的不滿意?我工作再忙,也沒有不顧你們一老一小的飲食。”程珊珊可算聽到丈夫的抱怨了,誰說老夫妻沒矛盾,積怨幾十年也不是沒有。

  鐘孝禮見妻子繃著臉,不想跟她繼續(xù)這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話題,夫妻間的事,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講,只得退一步:“好好,我知道程副院長你勞苦功高,里里外外你都是一把手!薄罢l是副院長,不要瞎說!背躺荷盒︵烈痪。

  院里之前倒是有這樣的風聲,她將接替即將退休的常務副院長,出任解放軍總醫(yī)院下一任的常務副院長,曾是近代中國婦科奠基人林巧稚的學生,目前又是國內(nèi)一流的婦幼專家,她覺得自己完全能勝任這個職位,只是任命一天不下來,她一天不會以副院長自居。

  鐘孝禮淡淡一笑,知道妻子謹慎,也就不開玩笑,事實上就憑程家在軍方的根基和關系,她升副院長幾乎是板上釘釘?shù)氖,只不過老一輩人都是這樣,不到最后關頭不愿意張揚。

  ☆、第59章

  鐘奕銘回雁京之后,梅朵并沒有立刻跟他提起他媽媽來找過她的事,她還在斟酌,要怎么跟他說。

  看到茶幾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禮盒,梅朵打開看看,見是一只木煙斗,好奇的拿起來看看,煙斗上繪有花紋,摸起來非常光滑,問鐘奕銘:“這煙斗是要送人的嗎?”

  鐘奕銘從洗手間出來,看到她拿在手里,告訴她,這是一只石楠木根雕成的煙斗,他從一位英國商人那里花高價買來,準備送給他爸爸當生日禮物。

  “我爸喜歡收集古今中外各種煙斗,產(chǎn)自地中海沿岸懸崖峭壁上的石楠根是制作煙斗最好的材料!辩娹茹懽哌^去從她手里把煙斗接過去,小心的放起來。

  “你打算回家去了?”梅朵疑惑的看著鐘奕銘,卻見他搖了搖頭!跋聜月就是我爸生日,我雖然不能回去,壽禮卻得送到,再怎么說,他也是我爸,我是他兒子!

  “其實……你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回家去的,總是飄在外面也不是長久之計,父母年紀越來越大,子女能陪伴他們的時間越來越少,此時不盡孝,將來只怕會后悔!泵范浜苄÷暤恼f。鐘奕銘微微的皺著眉:“你說什么?”

  她這才抬起頭:“我說,你總不能一直這樣,該回家的時候還是回家吧,你爸爸過生日,你不回去他會很傷心!薄澳悄阍趺崔k?”鐘奕銘輕撫梅朵的頭發(fā)。

  “我在家里等你!泵范涮鹛鸬男,他能顧慮到她,她已經(jīng)很感動了。鐘奕銘俯下身,認真的看著她:“除非帶你一起回去,不然,我不回去!泵范涓袆恿耍瑩ее,在他腰上蹭。兩人抱在一起,非常親昵,一起生活這么久,對方早已成了自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程珊珊跟小姑子鐘淑怡說起自己和鐘孝禮的對話,鐘淑怡攛掇她:“嫂子,聽我哥的意思,還是很希望奕銘能回家來的,你跟奕銘說一下,叫他那天一定要到,自己爸爸過生日,不回家于情于理都不合!

  “可他非得帶梅朵不可,你哥偏偏不答應讓梅朵進門!背躺荷簽殡y的就是這地方。兒子的態(tài)度她知道,離了那丫頭不行,老公這邊也強硬,讓她夾在中間為難。

  鐘淑怡給她出主意:“我哥那只是說說,到時候奕銘把梅朵帶回家,我就不信他好意思當著賓客的面把孩子攆出去,接不接受是另一說,該熱鬧的時候也別掃了大家的興,你說是不是?”程珊珊點頭:“我也是這樣想,過生日總要熱熱鬧鬧的,兒子不在哪行!

  “所以啊,你跟奕銘說,讓他回來,他堅持帶梅朵,你就答應他,你倆要是都唱白臉,奕銘要到猴年馬月才能回家來?”鐘淑怡順水推舟的說。程珊珊想想她的話,覺得很有道理,打電話給兒子。

  鐘奕銘接到媽媽讓他回家的電話,很有些為難:“媽,我還是那句話,不帶梅朵我不回去!薄澳悄憔蛶貋砗昧,你爸爸的生日,你不回來怎么行!背躺荷阂恍南M麅鹤幽芑丶,對梅朵的事也不是那么固執(zhí)己見了。

  “這可是您說的,到時候我?guī)厝,您可別給她臉色看。”鐘奕銘興奮不已,以至于程珊珊在電話里又說了什么,他都沒聽到。

  掛斷了電話之后,鐘奕銘想打電話給梅朵,看看開會的時間要到了,只得先忍住,收拾好東西離開辦公室往會議室走,電梯里遇上夏檀,他微微點頭,對方也跟他笑笑,彼此皆是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表情。

  對上回的事,鐘奕銘倒很佩服夏檀事后的態(tài)度,起碼她沒有像一般女人那樣著急跳腳,也沒有把事情擴大化,因為她不傻,知道這種事若是嚷嚷出去,除了越描越黑不會有更好的結果,還不如吃下啞巴虧,先求自保。

  而對于鐘奕銘來說,他給對方一個教訓目的也達到了,沒必要把對方逼急了魚死網(wǎng)破,他還準備慢慢的把背后的那條大魚調出來,說到底,那條大魚才是罪魁禍首。

  “ing,能跟你談談嗎?”出電梯前,夏檀忽然站住,扭頭看向鐘奕銘。鐘奕銘詫異,沒想到夏檀會主動跟自己說話,隨即問:“有什么事?”“你會感興趣的事!毕奶存倘灰恍,轉身離去。

  鐘奕銘拿不準她這是故弄玄虛還是真有其事,并沒有立刻給她打電話,他知道,若是她真有要緊事,她會比他還急,心理較量,誰著急誰落下風。

  夏檀等了兩天,鐘奕銘也沒有主動聯(lián)系她,不由得有些沉不住氣,主動打電話給他:“你今天下班后有空嗎?”“我要加班。”鐘奕銘的語氣淡淡的,知道自己越是疏遠,她就越是急不可耐,有秘密的人往往經(jīng)不起等。

  “那就現(xiàn)在吧,你只要抽一個小時,我會給你看點東西。”夏檀頗有些著急的意思。鐘奕銘這回倒沒推辭,他聽出來了,夏檀急于告訴他的事不會是事出無因。

  公司附近的茶館里,夏檀開門見山的告訴鐘奕銘,她手上有一份跟梅朵有關的重要資料,鐘奕銘若是有興趣,可以開個價賣給他。

  點了一支煙,夏檀輕輕吸了一口,姿勢優(yōu)雅的用手指夾著煙卷兒:“跟聰明人,我就不說題外話了,我沒有確實證據(jù),也不會找上你,你不要,我可以賣給別人。”鐘奕銘凝視她眼睛,未置可否,眉頭輕鎖:“我憑什么相信你呢?”

  “司徒慧藍找上我,利用我報復你,我想你應該已經(jīng)有數(shù)了,不然上次不會布那個局害我,你會這樣反擊,我不奇怪,但是我也不能白白當你們的棋子。”夏檀并不想隱瞞她的真實目的,拿出口紅在餐巾紙上涂抹三個字,推給鐘奕銘看。

  鐘奕銘看到餐巾紙上寫著“徐天朔”,心中一驚,目光不知不覺就凝重起來,可還是沉住了氣,緩緩地抬起頭看著對方。

  夏檀對他的表情很滿意,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對著他的臉吐了個煙圈:“別不相信女人的直覺,尤其是我這樣的女人,我和徐天朔雖然只見過一面,卻能感覺到他對梅朵不一般!

  “怎么說?”鐘奕銘的聲音里分明有了一絲緊張。夏檀靠近他:“不如先說說,你能給我什么好處?”鐘奕銘知道這女人貪得無厭,可還是耐住了性子:“你想要多少?”

  “不多,對你鐘少爺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我夏檀不是個貪得無厭的人,你低估我了。”夏檀淡淡一笑,要讓對方相信自己的話,首先要把態(tài)度亮給對方,鐘奕銘這種世家子弟,平時可能驕縱,關鍵時刻腦子絕對好使,自己犯不著跟他死磕。

  夏檀在紙上寫了一個數(shù)字,鐘奕銘看到之后眼睛眨了眨,雖說不是十分巨大,也算是幾輩子都不愁了,定住心神:“除非你告訴我的話值這個價,不然也別把我當冤大頭!薄拔疫@么急著把消息賣給你,你覺得會是無關痛癢的消息嗎?”夏檀瞥著鐘奕銘,跟他笑。

  “我只有一個條件,交出所有資料,嚴守秘密,并且盡快出國,永遠也不許再到雁京來!辩娹茹懩抗怃J利的看著夏檀。夏檀點了點頭:“事實上,出國的事我一直在辦。這次我之所以選擇把消息賣給你而不是司徒慧藍,是覺得你會對這件事更感興趣,出更高的價!

  “行,只要你證據(jù)確鑿,我愿意買,你說!辩娹茹憶Q定先聽聽她說的。夏檀喝了口檸檬水,才緩緩告訴他,那次在酒會上看到徐天朔,她當時就覺得不對勁,隨即開始調查。

  “我原本以為,梅朵跟他有曖昧關系,或者說,他對梅朵有不正常心理,后來我找人調查過之后推翻了這個想法。”夏檀慢悠悠的說。鐘奕銘贊同的點點頭:“他是梅朵爸爸的朋友,也是同學!

  “對,這一點我費了很多工夫查過,他倆的確是大學同學,而且關系還很不錯,屬于經(jīng)常有聯(lián)系那種。我前段時間去成都,找到他們當年的一個同學,證實了一件事情!毕奶从幸忸D了頓,賣關子。

  “什么事?”鐘奕銘有些著急的問。原先他調查徐天朔和梅朵關系的時候,也是到這里戛然而止,相信了徐天朔的解釋,之后他和梅朵漸漸相愛,調查的事也就擱置了。

  “梅朵爸爸出車禍的地點是成都,而不是家鄉(xiāng)的縣城,我找關系到當?shù)亟痪犠C實過,有當年的現(xiàn)場筆錄和事故處理結果!毕奶吹恼Z速漸漸加快,見鐘奕銘完全進入她的思路,她也就不再停頓。

  “然后呢?”

  “梅朵爸爸之所以會去成都,是為了參加畢業(yè)十五周年同學會,那次同學會因為很有紀念意義,他們的很多同學都去了,包括遠在雁京的徐天朔。老同學很多年沒見,那場面可想而知,喝多了喝醉了也很正常,你說是不是?”

  鐘奕銘點了點頭,心中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夏檀幽幽的嘆了口氣:“可悲啊,梅朵一直敬重的徐叔叔,就是間接害死她爸爸的兇手!”

  “你說什么?”鐘奕銘激動地聲音都變了。夏檀見他臉色發(fā)白,自然猜到他情緒的變化,安撫他:“你激動什么,我話還沒說完呢!

  鐘奕銘好不容易才抑制住情緒,向夏檀擺擺手,示意她繼續(xù)說。夏檀這才道:“徐天朔酒量不怎么樣,所以他并沒有多喝,但是他一個同學卻醉的不省人事,而且那個同學是開車來的,眼看著癱倒在酒店,徐天朔出于關心,把他架上車以后,自己替他開車,準備把他送回家再回自己住的酒店,結果在回酒店的路上,發(fā)生了慘劇,結果你知道的,梅朵的爸爸被撞死了!

  “這么說,徐天朔就是那個肇事司機?”鐘奕銘覺得這事兒難以置信,這類事故,交警只要一查就能查到,梅朵和她媽媽沒理由不知道肇事司機是誰,怎么可能堂而皇之接受他幫助那么多年。

  夏檀搖了搖頭:“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徐天朔為了避讓一輛逆向行駛的摩托車,把車轉向道路一側,結果后面的車來不及反應,急轉方向盤之后沖下快車道,撞倒路邊的兩個行人之后撞到了行道樹上,司機和其中一個行人當場死亡、一個行人重傷。當時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路上沒有任何目擊者,甚至連監(jiān)控錄像都沒有,在這種情況下,徐天朔為了自保,開車跑了,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出事的是自己的好朋友!

  鐘奕銘震驚的無以復加,心里有個聲音一直在說,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可是為什么,他的潛意識卻相信了夏檀的這番話。徐天朔那時候太過反常的舉動,是不是已經(jīng)在他腦海深處留下了疑云?

  “你有什么證據(jù)?監(jiān)控錄像都調不出!辩娹茹懟謴土诵┰S理智,質問夏檀。夏檀道:“我父親的一個朋友在成都頗有人脈,我找到他,打通了一些關節(jié),調出了交警隊的筆錄,當年那個重傷的行人,目睹了事件的經(jīng)過,但是因為肇事車主一個逃逸一個死亡,警方?jīng)]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也就不了了之!

  “這也不能證明那輛肇事車的司機就是徐天朔!辩娹茹戨m然在某種程度上認可了夏檀的推論,卻還是想知道她到底掌握了什么進一步的證據(jù)。

  ☆、第60章

  夏檀知道鐘奕銘不會輕易相信自己的話,有理有據(jù)的推論:“我找到當年和他們一起參加同學會的一個人,從他那里得知,那個喝醉的同學開的是一輛白色富康車,我反復研究了從酒店到那個同學家的路線,徐天朔在成都生活過四年,他應當會走最近的線路送同學回家,所以梅朵爸爸出事的那個路段,他是必經(jīng)的,而行人的口供里說,當時看到一輛白色轎車為了避開摩托車偏離了原先的道路,使得后面的司機為了避讓他的車,撞到了路邊的行人。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前后聯(lián)想的,十幾年前路上的車總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多,而且是在凌晨一點多的偏僻路段!

  鐘奕銘默然不語,夏檀丟給他的這個重磅**實在是殺傷力太大了,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不敢想象,要是梅朵知道了這件事會有什么反應,會不會一氣之下遷怒于他,跟他分手?以梅朵的剛烈,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關系到她爸爸的一條人命。

  夏檀見他面色凝重,繼續(xù)道:“你相信我,我查這件事只是為了求財,我跟你無冤無仇,也不想得罪你,逼得你殺我滅口,我知道你們這個階層是有這個能力的,只要你給我錢,我保證走的遠遠地,用一個秘密,換我自己下半輩子不用工作就逍遙自在!

  “我腦子里很亂,你讓我想想!辩娹茹懛鲱~冥想。夏檀嗯了一聲:“我可以給你一個星期時間,請你想清楚答復我,再長的時間我也等不了了,我準備下周就遞辭職報告,你記住我的話,我不是要挾你,是跟你談交易,但是這場交易有時限!闭f完這話,她離席而去。

  “等等!辩娹茹懩X筋一轉,叫住她。夏檀回過頭,在他的視線里又坐下。鐘奕銘目光銳利的看著她:“今天的對話你錄音了吧,我提醒你,不要輕舉妄動,不然的話……”

  他的下半句沒有說下去,眼睛里卻多了幾分兇狠。夏檀看在眼里,卻沉住了氣:“我知道,既然我鋌而走險跟你談判,就不可能不為自己考慮退路,我也怕自己哪天死于非命,假如這筆交易能談成,我會把所有資料都交給你!

  這番話,既給自己增加了底氣,又給鐘奕銘敲了警鐘,她是有備而來,就算交易談不成,他也不能對她下手,否則就有殺人滅口的嫌疑。

  夏檀走后,鐘奕銘一人獨坐,反復思量卻不得要領,也沒心思加班了,匆匆結了帳回家。梅朵正在準備晚飯,聽到鑰匙開門聲,拿圍裙擦擦手,飛快的跑到門口迎接。

  “你今天回來的這么早。俊泵范淇粗娹茹懺谛P換鞋!安淮笫娣吞崆跋掳嗔!辩娹茹懹袣鉄o力,提不起一點精神。梅朵關切的跟著他,等他坐下,輕觸他額頭:“怎么了,是不是病了?病了要趕快吃藥,別拖著!

  “你去廚房忙吧,我沒事,這段時間太累,休息一下就好了!辩娹茹憺榱瞬蛔屆范淇闯鏊榫w,打開了電視。梅朵瞅著他,湊過去親親他:“我炒了你愛吃的菜,待會兒你多吃點!辩娹茹懜πΓ骸肮裕挥妹,晚上隨便吃點就行!

  吃飯的時候,鐘奕銘依然心不在焉,半天才動一筷子,低著頭細嚼慢咽,梅朵見他心事重重,替他夾菜:“吃不下就別勉強了,去床上躺一會兒,想吃的時候我再給你做!

  鐘奕銘看著她,強撐著笑臉:“不用擔心,我真的沒事。”怕梅朵起疑,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把飯吃完了。梅朵見他吃的雖然不多,臉上倒也看不出病容,又見他吃完了去客廳看電視,心里放了點心,慢慢的吃自己的飯。

  吃過飯,梅朵在書房里畫插畫,鐘奕銘看了一會兒電視覺得無聊,下意識的走到書房去看她。他站了很久,梅朵也沒發(fā)覺,直到梅朵起身去上廁所,才看到他倚在門邊看自己。

  “你像個門神似地杵在門口干嘛?”梅朵好笑的問。鐘奕銘等她靠近了,一把抱住她,吻她頭發(fā)。梅朵輕輕掙扎:“唉呀,一會兒再抱吧,人家要上廁所。”說罷,掙脫他懷抱,跑到洗手間去了。

  從洗手間出來,才看到鐘奕銘站在洗手間門口,梅朵好奇道:“你今晚是怎么了?失戀了?怎么無精打采、心不在焉?”“我失戀了,梅朵,你說怎么辦?我下午做了一個夢,夢見你走了,丟下我一個人!辩娹茹懓衙范浔饋恚樎裨谒^發(fā)里。

  切,一個大男人居然學女人多愁善感,梅朵抽打他的背:“白日夢做多了不利健康!薄岸涠洌野稚漳翘,咱倆不去了行不行?”鐘奕銘忽然很怕很怕梅朵會遇見徐天朔。

  梅朵不知道他何出此言,捧著他臉:“你吃錯藥了?前兩天你不是還像打了雞血似地興奮,說要帶我回家,今天怎么又變卦了?”“我害怕!辩娹茹懨摽诙觥

  “傻瓜,怕什么,那是你家,又不是集中營,要是他們不歡迎我,咱倆走就是了!泵范洳挥X得這事有多大,她早想好了,能忍就忍,忍無可忍則無需再忍,自己去他家是去拜壽,不是為了去受氣。

  鐘奕銘搖了搖頭:“當我沒說!泵范浜闷娴目此骸澳阍趺幢任疫擔心,我都沒這么擔心,你是男人呀,你應該膽子比我大才是。”“我怕失去你。”鐘奕銘望著她。

  “你不會失去我的!泵范渖衩匾恍!澳阍趺粗溃俊辩娹茹懖唤獾目粗。梅朵又是一笑,在他耳邊道:“因為我愛你,而且……過幾天你知道了!彼幸粋猜測,還不能告訴他,非得拿到化驗結果證實了,再告訴他。

  反復考慮了兩天,鐘奕銘決定從夏檀手里買下車禍證據(jù),只是他離家出走,一時籌不出那么多錢,答應了夏檀,會在三年內(nèi)付清,為此雙方簽了一份秘密合同。

  鐘孝禮生日當天,鐘奕銘帶梅朵回家,見到徐天朔,他沒有打招呼,看到對方都覺得刺眼,梅朵見了徐天朔倒是親熱的很,跟他說了半天話。

  鐘孝禮看到兒子帶梅朵回家,很是生氣,但是當著一眾來賓的面,卻也不便發(fā)作,好在鐘奕銘和梅朵都識趣,叫了他兩聲他不理,他們也就不再勉強。

  整場,鐘奕銘都把梅朵呵護在身邊,生怕她走丟了似的,去哪里他都要跟著,尤其是梅朵跟徐天朔說話的時候,他恨不得把她拖走。

  “你去幫我拿杯水過來,我有點渴了!泵范渫仆歧娹茹懜觳。鐘奕銘依言而去。顧藻也來拜壽,遠遠的看到梅朵被幾個小孩子圍著,想來是在畫插畫逗小孩子們高興,頓時想起表姐所受的委屈,起了想報復她的念頭,悄悄走到一旁抱起白貓梅干菜。

  丁驍?shù)呐謨鹤俞葬栽菊褐犯刹送鎯,看到顧藻把貓抱走了,蹣跚著兩條小胖腿兒晃晃悠悠的跟著她,想看看她把貓抱到哪里去。

  “梅朵,你過來一下!背天显诳蛷d另一邊叫梅朵,想給梅朵介紹幾個朋友。梅朵向她揮了揮手,示意自己這就過去。

  然而,就在她穿過沙發(fā),邁上臺階的時候,一團白影忽然竄過來,嚇得她踩空了臺階,重重的趴到在地上,隨即一種鉆心的痛自下腹傳來,周圍的人見此情形,紛紛注目。

  鐘奕銘端了飲料過來,見此情形,也顧不得手里的飲料了,隨手一扔,跑過去把梅朵抱起來,卻見她的裙子上沾了不少血跡。

  “梅朵……醒醒……梅朵……”鐘奕銘覺得自己心都要跳出來了,照理說梅朵不小心摔了一下,不至于這么嚴重啊。程煜也看到這情形,跑過來,低頭一看,尖叫:“哥,哥,她流產(chǎn)了,哥,快送她去醫(yī)院!”鐘奕銘一聽這話,腦袋都要炸了,趕緊抱著梅朵往外跑。

  “丁哥,你快去啊,去幫他開車,他這樣子怎么開車呀。”程煜叫愣在一旁的丁驍,讓他去替鐘奕銘開車。丁驍快步離開鐘家,追上鐘奕銘。

  顧藻驚訝的看著這一切,嚇傻了,她哪會想到,梅朵竟然已經(jīng)懷孕了,要是知道,她不會惡作劇的把鐘家那只白貓放出去捉弄她。

  一路上,丁驍把車開的飛快,梅朵在鐘奕銘懷里疼的已經(jīng)昏迷,鐘奕銘緊緊握著她的手,著急卻沒辦法。她懷孕了,怎么一點也沒告訴他?看樣子孩子也不大,應該也是才懷上,她真是太不小心了,好好地在家里就能摔倒。

  醫(yī)院里,梅朵被送進急救室。程珊珊和鐘淑怡姑嫂倆隨后趕到,后面還跟著程煜!稗茹,讓媽進去看看,媽有經(jīng)驗!背躺荷侯櫜坏脫Q衣服,就要往急救室里闖。

  “姑姑,您這樣進不去的,這不是301醫(yī)院!背天显谝慌蕴嵝炎约汗霉谩3躺荷哼@才恍然,只得坐在一旁,數(shù)落鐘奕銘:“你明知道她懷孕了,也不讓她小心一點,人多的地方最好少去,萬一磕著碰著……”

  “我哪里知道她懷孕了!辩娹茹懢

  喪的說,梅朵沒跟他透露過一個字。程珊珊生氣:“你們啊,有你們這樣當父母的嗎,有了孩子都不知道。”鐘奕銘此時只牽掛梅朵和她肚里的孩子,壓根兒聽不進別的,眼巴巴的望著急救室的燈。

  手術過后,梅朵被推了出來,鐘奕銘快步跟上去,醫(yī)生告訴他,梅朵流產(chǎn)了,胎兒尚不足三周!安∪松眢w很虛弱,又是第一胎就流產(chǎn),需要留院觀察!贬t(yī)生說完這話就走了。鐘奕銘跟著手術車進病房,其余三人也跟在身后。

  麻藥過后,梅朵漸漸醒了,鐘奕銘把她扶起來,問她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梅朵搖了搖頭,凝望著他,眼睛里都是淚水。

  “醫(yī)生說你身體不好,讓你再多住幾天,你放心我會請假陪著你。”在這種情況下,鐘奕銘哪里還能再問她為什么不告訴自己懷孕的事,單是看到她蠟黃的臉色,他已經(jīng)心疼不已。

  “梅朵呀,你懷孕了怎么也不跟我們說呀,頭一胎就流了會影響你以后生育的!背躺荷罕锪税胩,還是覺得不吐不快,鐘淑怡在一旁扯她衣服,她也沒在意。

  “我有點懷疑,到醫(yī)院查過,但是醫(yī)生說,胎兒大一點才能確認,讓我等等再檢查!泵范渲犁娹茹懶睦锉厝灰灿写艘蓡,只是他忍著沒問而已。

  程珊珊嘆了口氣,梅朵才二十出頭,沒有經(jīng)驗也是正常的,自己若是怪她不小心,只怕兒子要不高興,眼見兒子把她緊緊的摟在懷里,像是呵護珍寶,心酸不已。

  “嫂子,咱倆先回去吧,讓家里的保姆燉點補品送過來,奕銘,你好好照顧梅朵!辩娛玮闯鰜砹耍切z口有話要說,她們在這里倒是不便。程珊珊沒有辦法,只得跟著她們一起走。鐘奕銘叫住程煜:“丁驍還在外面,你替我謝謝他,讓他也先回去!背天蠎艘宦暋

  病房里只剩他們兩人的時候,鐘奕銘把梅朵抱得緊緊的,一種從未有過的鉆心的痛令他幾乎無法呼吸,徐天朔的事已經(jīng)叫他憂心忡忡,如今梅朵又流產(chǎn),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梅朵感覺到額頭有一點濡濕,好奇的抬頭,伸手輕撫鐘奕銘臉頰:“你怎么哭了?奕銘,你哭什么?”鐘奕銘忍住抽泣,內(nèi)疚道:“我沒有把你照顧好!

  “又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不小心,上臺階的時候沒看到梅干菜跑出來,踩空了一級!焙⒆記]了,梅朵也懊惱,可是她不能見到他如此傷心的表情,這樣她心里會更痛,只能安慰他。

  “不是的,梅朵……是我……”鐘奕銘不知道該怎么跟梅朵解釋,自己的一個親人就是造成她年少喪父的苦難根源,而她對這一切渾然不知,還在為沒有保住孩子而自責。

  梅朵輕輕抹去他眼角的淚,強撐笑臉:“別哭了,給別人看到你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我們以后還會有寶寶的,不過,這回你得先跟我結婚!

  鐘奕銘點點頭:“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就去領證兒,誰反對也沒用,我要跟你結婚!泵范渎牭剿@么說,憔悴的臉上多了幾分喜悅之情,滿心依賴的靠在他懷里。

  程家,程珊珊一進家門就看到丈夫坐在客廳里,有些意外,他每天一回家就去書房,像這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的次數(shù)寥寥無幾。

  看到妻子進來時表情略有疲憊,似乎心情也不大好,鐘孝禮按耐不住好奇,問道:“那個……那丫頭怎么樣了?”

  鐘淑怡陪著嫂子去醫(yī)院之前把梅朵的情況跟他說了,他雖有些著急,卻不方便跟著去,只能在家里等消息。

  程珊珊瞅他一眼:“你也關心她嗎?”鐘孝禮知道她這是怪自己之前對兒子和梅朵太冷淡,有些訕訕的:“瞧你說的,好像我是個冷酷的暴君,對一切都無動于衷,我的心也是肉長的!

  程珊珊聽到丈夫這話,原本就隱隱作痛的心更加難受,“孩子沒保住,流產(chǎn)了,失血過多,臉色都黃了,幸好沒給她媽媽看到,不然的話,可真揪心……”

  鐘孝禮嘆息了一聲,半晌沒說話。程珊珊眼角濕潤:“我心疼我兒子,還沒當上爸爸孩子就沒了,看他們小倆口在醫(yī)院里難過的樣子,我的心就受不了……”

  眼見妻子帶著哭腔,鐘孝禮心中很不是滋味,從那時兩人談戀愛開始,三十多年過去了,她從來就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也就是那時她父母去世的時候哭過兩次,為別的事哭還從來沒有過,這回因為兒子和梅朵,她卻哭了。

  遞了張紙巾給妻子,鐘孝禮勸道:“好好地,你哭什么,別哭了……”“都怪你,要不是你反對,兒子怎么會離家出走,我們怎么會連梅朵懷孕都不知道。”程珊珊把丈夫當成了罪魁禍首。

  鐘孝禮知道她一生氣就喜歡找個人發(fā)泄,沒結婚的時候,她是程家唯一的女兒,全家上下把她當成大**,結婚后脾氣已經(jīng)好了很多,這時候忽然發(fā)作,難道是更年期到了?

  “當初你不是也極力反對嗎,說梅朵什么都比不上慧藍,讓我跟你結成統(tǒng)一戰(zhàn)線,這可都是你的原話,現(xiàn)在怎么全賴在我一個人頭上。”鐘孝禮輕撫著妻子的背,一邊安慰她,一邊解釋。

  唉,程珊珊也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咱倆哪里能想到奕銘會對梅朵那丫頭死心塌地的……好像梅朵是他身上一塊肉一樣,恨不得替她疼!

  妻子的這句話,倒是勾起了鐘孝禮二十多年前的記憶,那時候集團總部在深圳,正是事業(yè)的上升期,他一心撲在工作上,并不經(jīng);丶,夫妻倆兩三個月不見面是常有的事。他也覺得男人忙事業(yè)是理所當然的,對妻子偶爾的抱怨并不以為意。

  直到有一天,他接到妹妹電話,妹妹在電話里告訴他,嫂子流產(chǎn)了,是在手術臺上替病人做子宮切除手術時累的,等他懊惱不已的趕到醫(yī)院,卻見三歲的兒子奕銘正在喂他媽媽吃蘋果。

  程珊珊看到丈夫,心中郁悶已久的委屈頓時齊聚心頭:“你不如等我死了再回來!笨吹狡拮鱼俱驳拿嫒,他愧疚不已,坐在妻子床邊道歉:“我不知道你懷上了,要是知道,我肯定早點回來陪陪你。”

  他伸手要去握妻子的手,卻被她推開了!皨寢,吃——”兒子在一旁把啃了一半的蘋果塞到媽媽嘴里。

  “兒子,叫爸爸!笨吹蕉嗳詹灰姷膬鹤,疼愛之心頓起,想抱抱他。誰知道這小子不領情,左躲右閃不讓他抱,最后還來了一句:叔叔。

  “什么叔叔,我是你爸爸!”他輕拍了一下兒子的小腦袋,卻見兒子眨著一雙明亮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自己,似乎不認識自己是誰,頓時心酸不已。

  程珊珊在一旁看著父子倆的一舉一動,又好氣又好笑:“寶寶三歲了,你抱過他幾次,你一走就是好幾個月見不到人,他能認識你才怪,兒子,過來,咱不理他!”

  看到媽媽向自己招手,三歲的鐘奕銘繞過爸爸,跑到媽媽身邊,臨了,小眼睛咕嚕咕嚕一轉,還不忘記踢爸爸一腳。

  鐘孝禮這才意識到,自己陪著妻兒的時間太少,不;丶乙灾劣趦鹤佣伎觳徽J識自己了,走到他面前,疼愛的摸摸他小腦袋:“銘銘,我是爸爸,你好好想想,爸爸給你買過遙控飛機。”說到遙控飛機,兒子有點印象了,呵呵笑起來。

  一眨眼,二十多年過去了,兒子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上人,看到她意外流產(chǎn),也感覺到了切膚之痛,想到這里,鐘孝禮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奕銘要上班,梅朵一個人住在醫(yī)院里,沒有人照顧她挺可憐的,你請兩天假去照顧照顧她。”鐘孝禮提議。

  程珊珊嗯了一聲:“這還用你說,我早就想好了,讓李阿姨去醫(yī)院幫著照看,我在家里讓保姆燉點補品送過去,事情已然成了這樣,咱倆也不認輸也不行了!

  ☆、第61章

  之后的幾天,程珊珊和鐘淑怡不斷送補品到醫(yī)院給梅朵吃,程珊珊更是派了一個保姆過來專門伺候,梅朵有了這樣悉心的照顧,身體恢復的倒是很快,一周之后就想出院,無奈的是程珊珊不同意,非讓她在醫(yī)院里多住一星期再走。

  鐘奕銘每天下了班就到醫(yī)院來,陪梅朵說話、細心的看護,護士們私下里都說,這么體貼的丈夫可真不多,因此對他印象都很好。然而,梅朵卻能從他偶爾的沉默和走神中察覺出他的不一樣,問了他幾次,他卻不肯直說。

  “你工作忙的話,不用天天來的,我在醫(yī)院里住著,不會有事!泵范湫奶鬯刻毂疾,想勸他不必每日都到。鐘奕銘替她把營養(yǎng)粥熱好了端過來:“還好,最近事情不算多,你身體不養(yǎng)好了我怎么放得下心!

  “可我不想看到你這么辛苦,你們公司離醫(yī)院那么遠。”梅朵從他手里接過勺子,開始吃粥。鐘奕銘憐愛的看著她:“我愿意!梅朵,我愿意一直這么照顧你。”梅朵抬頭看他一眼,抿嘴一笑:“嘴這么甜,又做什么壞事了?”

  鐘奕銘沒有猶豫,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絲絨盒子,給梅朵:“等你出院,咱倆去領證吧!泵范湮⑽⒁汇,手也頓住了。雖說之前他倆說到過領證的事,卻沒想到這么快,看來他是有備而來。

  一顆不小的粉鉆,周圍一圈白鉆,梅朵拿起來看了看,狐疑道:“粉鉆很貴的吧,你哪來的錢呀?”鐘奕銘替她戴在手上:“我大舅母開珠寶店的,我沒跟你說過嗎?我去她那里不用給現(xiàn)金,記賬就行!

  “可是……”梅朵想說,那也不是不用給錢啊,目前他倆的情況,跟家里的關系稍有緩和,可不見得他爸爸會解凍他的信用卡和銀行賬戶。

  “別可是了,戴上吧,咱倆現(xiàn)在結婚,我也沒什么可送給你的,戒指不能沒有,等將來,給你最好的。”鐘奕銘握著梅朵的手,見她兩彎新月一般的眉毛下水靈靈的眼睛中滿含真摯的凝望,溫和的跟她笑笑,摟她在懷里。

  兩情繾綣,渾然物外,直到程珊珊的咳嗽聲自背后傳來,鐘奕銘這才回過神,放開梅朵,看向自己媽媽:“媽,您來了!背躺荷亨帕艘宦暎呱锨暗溃骸拔腋范涞闹髦吾t(yī)生談過了,醫(yī)生說身體恢復良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聽到這話,梅朵和鐘奕銘相視一笑。程珊珊道:“你倆以后當心點,不要粗心大意像孩子似的,要是懷上了就早點到醫(yī)院檢查建卡!

  眼睛看著梅朵,卻見她縮著小手藏在被子下,程珊珊心知肚明卻沒有點破,她嫂子早就告訴她了,奕銘去店里選了一枚價格不菲的鉆戒,六克拉的粉鉆**鑲白鉆,不是給這丫頭,又能給誰。

  “奕銘,我跟梅朵有點話要說,你先去給她交錢辦出院手續(xù)吧。”程珊珊讓兒子出去轉轉再回來!皨尅辩娹茹懖环判,怕他媽媽跟梅朵說什么不好的話。“去吧。”程珊珊對自己兒子的婆媽很不以為然,這孩子,將來恐怕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的主兒。

  鐘奕銘走開以后,程珊珊坐在梅朵床邊,打量著她:“在醫(yī)院住了半個月,也沒見胖多少,你還是胃口不開,不能吃,所以這么瘦,等你出院以后,我讓李阿姨還跟著你們,得好好幫你把身體調理好了!崩畎⒁叹褪浅躺荷号蓙碚疹櫭范涞谋D,廚藝非常不錯,人也勤快。

  梅朵淡淡的笑,未置可否。程珊珊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紅色絨布袋,取出里面的翡翠小佛像:“都說男戴觀音女戴佛,這個翡翠小佛是我以前戴過的,給你戴著吧,你平平安安的,奕銘才能心安,我們當長輩的也才能放心!

  “不,阿姨,這是您的貼身之物,我不能要。”翡翠小佛瑩瑩生光、通體翠綠,梅朵有點受寵若驚,程珊珊對自己的態(tài)度,似乎有了很大轉變。

  程珊珊把翡翠小佛連同紅絨袋一起放到梅朵手里,目光溫和:“拿著吧,就當是給你的見面禮,將來等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再送一套首飾給你。”盛情難卻,梅朵只得收下,心里卻一陣陣的暖意。

  程珊珊走了以后,鐘奕銘推門進來,見梅朵正在拾掇自己的東西,走過去幫她:“你歇著吧,我來收拾就行!

  梅朵拉他胳膊,把脖子上戴的翡翠小佛給他看:“阿姨給我的!辩娹茹懣吹侥切》穑劬Χ剂亮,一把抱住梅朵,狠狠的吻她一下,笑道:“你知道這是什么嗎,是我媽跟我爸訂婚的時候,我奶奶送給我媽的,我小的時候經(jīng)常看到我媽戴著,后來她就收起來了,說將來給兒媳婦!

  梅朵聽他這么一說,心里一陣激動:“真的?奕銘,你說的是真的?”“難道我會拿這事兒騙你?讓我想想,明天我就回家一趟,把戶口本兒拿出來,咱倆結婚登記要戶口本兒!辩娹茹懴氲絻扇说幕橐鲋方K于看到了希望,不禁躊躇滿志。

  梅朵卻在垂首沉思,他媽媽答應了,那他爸爸呢?拜壽那天,看他爸爸還很嚴肅,自己叫他,他也不怎么搭理,這一關怎么才能過得去?

  鐘奕銘才不想那么多呢,只要他媽媽松口,他就不擔心他爸爸,這么多年,他們斗爭無數(shù),他爸爸從來沒贏過。

  選了一個好日子,鐘奕銘和梅朵去民政局婚姻登記處注冊結婚,看著照片里兩人的笑顏,梅朵很興奮,打電話給她媽媽,又打電話給季采薇,告訴她們,自己和鐘奕銘正式領證結婚了。

  季采薇很高興:“你太不夠意思了,領完了證才告訴我,晚上得請我吃飯,必須的!薄靶校砩限茹懠s了幾個朋友在俱樂部聚會,你也過來!泵范湫那橛淇斓恼f。

  就在鐘奕銘和夏檀約好了日子,準備先支付她一部分封口費的時候,意外從同事那里得知夏檀意外身亡的消息,震驚不已。

  “聽說是在家里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滑倒了,后腦勺碰到了茶幾角,血流了一地!

  “呀,可真慘,我上回在家里拖地,也差點滑了一跤,看來以后打掃衛(wèi)生都得小心點!

  “她不是已經(jīng)辭職了,要出國嗎,怎么還沒走?”

  ……

  吃飯的時候,幾個同事的議論傳入鐘奕銘耳朵里,鐘奕銘越想越蹊蹺,以夏檀的謹慎,怎么會好好地在家里滑倒還死了,真是不可思議。不過這個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都有,她死了,或許有些秘密將長眠地下……鐘奕銘有了一瞬間的雜念,隨即打散,逝者為大,人都死了,自己實在沒必要幸災樂禍。

  梅朵的插畫冊《輪回》面世之后廣受好評,文化公司看準了商機,讓梅朵在圖書大廈簽名售書,為此,梅朵興奮了好幾天,跟鐘奕銘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眉飛色舞。

  “到時候我一定發(fā)動七大姑八大姨,每人送一個大大花籃給你!辩娹茹懸娝吲d,忍不住逗她。梅朵笑道:“你原來說要幫我開畫展,可別說話不算,等我將來出名了,你要幫我辦畫展!

  鐘奕銘撇嘴:“不就是個畫展嗎,有什么了不起的,葉小航有個朋友的老婆是開畫廊的,給你辦個畫展豈不是小菜一碟!

  “我媽還有幾年才能退休,我想讓她先辦病退,然后把她接到雁京來住,你看怎么樣?”梅朵早就想過要接韓靜姝到雁京,一直忙工作也沒時間多想,直到這時候才有機會跟鐘奕銘提起。鐘奕銘嗯了一聲:“可以啊,到時候我在咱家附近幫她找個小房子,彼此好有照應。”

  “干嘛要找房子,不讓她跟咱們一起住?”

  “咱倆要二人世界嘛,多一個人不方便!

  “好吧,聽你的。”梅朵沒有提出異議,只要她媽媽能到雁京來,她已經(jīng)很滿意了。

  簽售會當天,圖書大廈的某層很熱鬧,擠滿了等著一睹梅朵真容的熱心讀者,而鐘奕銘也沒有食言,果然呼朋喚友送來十幾個大花籃,柳小莫看著這一切,興奮不已,對自己的眼光愈發(fā)肯定。

  又有人送花籃來,柳小莫見梅朵忙著簽書,替她簽收了花籃;ɑ@很大,需要兩個人才能抬動,柳小莫好奇的看著花籃上的簽名綬帶,問梅朵:“梅朵,這鐘孝禮是誰呀,怎么送給你這么大個花籃?而且這些花,又新鮮又漂亮!

  梅朵一聽到鐘孝禮的名字,心中一格楞,放下手里的筆,離開人**去看花籃,果然看到送花人的落款是鐘孝禮,不由得一陣激動,幾欲落淚。

  柳小莫看她快哭了似地,奇道:“誰呀,這是?”梅朵抑制住激動,哽咽著:“是我老公他……他爸爸!薄澳遣痪褪悄愎,還老公的爸爸!绷∧甑囊恍Α

  梅朵抽泣了一下,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鐘奕銘,告訴他,他爸爸送了一個大花籃到簽售現(xiàn)場。鐘奕銘也很意外:“真的?”梅朵嗯了一聲:“很大的一個花籃,老公,我好高興,你幫我謝謝他!辩娹茹懘饝恕

  他爸爸會這么做,倒是他沒有想到的,上回過生日,他帶梅朵回家,他爸爸還不高興呢,怎么一下子轉變了?也許是媽媽和姑姑經(jīng)常嘮叨,爸爸受不了嘮叨才會……鐘奕銘想想就笑了。

  離開公司,鐘奕銘開車去寰宇集團。玫瑰下樓送文件,看到他從電梯口出來,驚喜的跑過去叫他:“老板,你回來了?”鐘奕銘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噤聲:“不是,我來找我爸說點事情!泵倒甯UQ劬Γ骸拔衣犝f你結婚了,恭喜你!薄爸x謝。”鐘奕銘也眨了眨眼睛。

  聽秘書回報說兒子來了,鐘孝禮心中有數(shù),讓秘書帶他進來。鐘奕銘見鐘孝禮坐在辦公桌后望著自己,叫了一聲:“爸——”鐘孝禮微微頷首:“坐吧。”

  “梅朵說,您給她送了花籃,她很感激,讓我替她謝謝您!辩娹茹戅D達梅朵的謝意。鐘孝禮望著兒子,臉上一絲奇怪的笑意:“要不是她叫你來,你就不來是不是?”

  鐘奕銘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他爸爸的意思,主動道:“我跟她已經(jīng)領證結婚了,沒有及時通知您和媽媽,很抱歉!薄斑@件事你媽媽已經(jīng)告訴我了!辩娦⒍Y的表情還是很淡定,沒有一絲波瀾。

  “我們希望能得到你們的祝福,所以一直沒有辦婚宴!辩娹茹憗淼臅r候就想好了,他爸爸既然已經(jīng)認可他和梅朵的關系,那么就應該同意幫他們補辦一場婚宴,鐘家娶兒媳婦,總要體體面面、風風光光,該給梅朵的,他一點也不會少給。

  鐘孝禮審視的看著兒子:“你這是來跟我談條件?”“不,是懇求您接受我們,她是我的另一半,我永遠也不會丟下她。”鐘奕銘誠摯的說。

  “你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是一根筋,想要什么非得要到不可。好了,你去吧!辩娦⒍Y下頜微抬。鐘奕銘知道他爸爸這是答應了,欣喜無比,向他爸爸鞠了個躬,連步伐也變得輕松了許多,想著要回去告訴梅朵,她要是知道了,肯定高興壞了。

  鐘奕銘重新回到寰宇集團上班以后,很多人都覺得他變了,原來幾乎不會主動跟員工打招呼的他,現(xiàn)在看到新進職員都能點頭微笑,愛當面挑剔的作風也收斂了許多,上任沒有幾天,他就通知人力資源部,給所有中層以下員工加薪三成。

  但是沒等眾人把因為他的回歸而繃緊的神經(jīng)松懈下來,他接下來推行的政策讓公司上下震蕩不已,員工的績效考核不再單一化,而是按薪酬和職位層層分級,越是重要的職位,考核標準越細越嚴;媒介部和營銷部合并重組成新的公司宣傳部門,預算上調,加強對公司形象的推廣;財務上的政策更是效仿很多美資企業(yè),強調內(nèi)控,核算更加細分,簽單的流程卻在縮減,以增加企業(yè)資金流動速率;提升集團旗下金融公司的重要性,建立自己的融資體系,也就是從此時開始,公司不但做實業(yè),也要進入資本市場,對國內(nèi)不成熟的經(jīng)濟體系來說,這是一個風險和機遇并存的行業(yè),可如果做得好,對公司長遠來說是一步相當重要的推動。

  對他的這些新政,上下反應不一,但是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太子執(zhí)政的朝代已經(jīng)不遠了,頂多再過三五年,鐘孝禮就會退居幕后,由兒子出面主持大局。鐘奕銘在投行工作的時間不長,可是很明顯,他的作風和理念受到了很大影響,變得更加穩(wěn)健,也更加深不可測。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頻繁出席各種社交場合,甚至是商界的聚會,也很難得見他的身影,漸漸地,眾人才得知,他待他的妻子很好,她不喜歡交際應酬,他便也推掉那些無聊的飲宴,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事情,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越是露面少,人們對鐘奕銘這個神秘低調的妻子越感興趣,很多員工私下里傳言,都說這位未來的老板娘長得非常漂亮,小boss被她迷倒了,為了她不惜離家出走、跟家庭決裂;也有人說,她是個藝術家,氣質出類拔萃,是鐘家人千挑萬選才選定的,各種傳言眾說紛紜。

  可只有他倆才知道,他們是經(jīng)歷了多少事情才能走到一起,是緣分,更是一種堅定的信念,相信兩人能在一起,相信彼此和對方有未來,才能一路走下來。

  不需要鮮花和喝彩,兩個人的世界,永遠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相知才能相愛,相愛才能相守。比天長地久更重要的是,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他/她能夠懂你。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追文的親一路支持和撒花,本文的網(wǎng)絡版連載到此完結,鞠躬!

  夏檀的真正死因是什么?

  鐘奕銘和梅朵坎坷的婚姻之路又會遭遇哪些波折?

  徐天朔的秘密會在那個萬眾矚目的婚禮掀起怎樣的風波?

  更多精彩內(nèi)容,敬請期待實體版,一切真相最終揭曉。

  ☆、第62章

  婚禮的各項籌備都在如期進行,鐘奕銘特意空出一個下午陪梅朵去試婚紗。那是一個知名品牌在國內(nèi)的旗艦店,按照梅朵的身材量身定制,只等她試穿過后,滿意即可提貨

  梅朵從試衣間出來,婚紗上人工手繡的水晶和珍珠閃閃發(fā)亮,看到鐘奕銘坐在對面的沙發(fā)上,小心的提著裙擺,向他走過去:“老公,好看嗎?”

  “不錯,配上三米長的頭紗就更美了!辩娹茹懻酒饋,上下端詳,覺得她很美。頭紗是按照梅朵的要求特別訂制的,非常精致的蕾絲花邊,梅朵把頭紗罩在頭上,回頭看他,看著他走過來替她整理頭紗。整理好了,兩人一同看鏡子,幸福的表情溢于言表。

  試過婚紗,鐘奕銘帶梅朵去珠寶店,他在這里訂做了一個鉆石王冠給她在婚禮上戴。貴賓室里,店員小心翼翼的把裝著王冠的盒子從保險柜里取出來,放到梅朵面前的茶幾上,打開包裝盒,戴上手套,把王冠取出來給梅朵看。

  “啊,真漂亮。”梅朵仔細端詳著手里的王冠,造型精美,鑲嵌了大大小小兩三百顆南非鉆石,燈光下閃耀無比,仔細看看,王冠的主體部分用鉆石做成一朵朵八瓣梅,貼合了她的名字。

  店員告訴梅朵,王冠正面鑲嵌的那顆最大的紅鉆名叫“維納斯的眼淚”,重約2克拉,品質極純正,是鐘奕銘在法國的一次珠寶首飾拍賣會上高價購得。

  “紅鉆本來就是鉆石中最稀有的品種,2克拉的紅鉆更是罕見,說是無價之寶也不為過,鐘太太,您可以試戴一下!钡陠T熱心的說。

  梅朵把王冠放在頭上比了比!皾M意嗎,不滿意還可以改,反正婚禮還有一個月。”鐘奕銘親自選定的設計,他相信梅朵會滿意。

  “到時候讓發(fā)型師按照王冠的形狀替你設計新娘發(fā)型!辩娹茹懸娒范涞哪抗馐冀K沒離開王冠,知道她很喜歡。

  每個女孩兒都會有公主夢,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戴上這樣的王冠出嫁、嫁給一位王子,他雖然不是王子,她也不是公主,但是他會竭盡所能讓她像公主一樣生活。

  車上,司機在前座開車,梅朵和鐘奕銘坐在后座:“謝謝你,什么都想的周到!彼粌H替她訂做了鉆石王冠,還特意刻上了她的名字,哪怕是一百年一千年過去,這個王冠流傳到后人手里,人們也永遠能知道,第一任主人是誰。

  鐘奕銘握著她的手揉了揉:“我倆之間用得著說謝謝嗎,你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你應得的,因為你讓我明白,無論我處于什么樣的境遇,你都會在我身邊!

  如果她不能接受他所有的缺點,他的任性、自負、愛挑剔、自我為中心,就不能擁有他的一切優(yōu)點,他的聰明、細心、體貼和對她全心全意的愛;他把她從羞澀的個人小世界帶出來,讓她學會了坦然面對周圍人的一切目光,她則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人生價值,學會了包容別人。

  梅朵道:“我媽說她下禮拜到雁京來,到時候我接她到家里住!彼顽娹茹懙年P系得到鐘家認可之后,在程珊珊的一再敦促下,鐘奕銘搬回家住了一段時間,他倆的新家已經(jīng)裝修完畢,只等婚禮蜜月后搬進新居。

  “這一個月快點過去吧,我快熬不住了!辩娹茹懓咽址诺矫范渫壬蠐崦!霸蹅z才分居不到半個月,你就受不了了,你將來經(jīng)常出差的話,豈不更會受不了?”梅朵笑呵呵的按著他的手,示意他司機就在前座,當著人面膩歪多不好意思。

  “將來出差帶著你吧,咱倆結婚后你可以辭了工作當自由撰稿人,在家里畫插畫、畫油畫畫什么都沒人干涉你,你不是一直想要自己的工作室嗎,以后可以注冊一個!辩娹茹懱嶙h。梅朵沒有說話,思量著自己的未來。

  “送我回社里,我手頭有個稿子趕著出!泵范淇纯赐蟊,時間還不晚,她要去加加班!拔业饶阊,大概要多久?”鐘奕銘讓司機掉轉車頭去梅朵工作的地方,他正好沒事,晚上想跟她一起去吃飯,順便在外面過夜。

  “兩小時吧!泵范渲浪南敕ǎ篇湹男π。兩人一起去了雜志社,時近下班,同事走了一大半,因此鐘奕銘在梅朵辦公室里坐著,倒也不顯得突兀。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個人在門口說話:“請問哪位是格桑梅朵?”“我是!泵范浜闷娴幕仡^看看,來人拿著個大包裹,像是快遞公司工作人員。

  “國際特快專遞,請簽收!惫ぷ魅藛T把東西交給梅朵。梅朵看了看單據(jù),居然是從法國寄來的,看包裝的外形像是一幅畫,納悶的簽了單。

  撕開包裝紙,一幅裝潢精美的油畫呈現(xiàn)在眼前,梅朵一看畫中人,就猜到畫是誰寄來的,微微的一怔。鐘奕銘原本是好奇過來看看,注意到一張卡片落在梅朵腳邊,把卡片撿了起來。

  “新婚快樂!”卡片上只有這四個字,沒有署名,鐘奕銘不解的皺了皺眉,看著梅朵手中的那幅畫,目光頓時起了變化,他也看出來了,畫中人正是她。

  原來這幅畫正是那時楚云澤替梅朵畫的兩幅肖像畫其中之一,她穿著旗袍的側身坐像,神態(tài)和光線配合的極美,讓她看起來宛若舊上海的名媛淑女,散發(fā)著久遠的意味。

  “這是誰畫的?”鐘奕銘語氣的平靜掩飾著內(nèi)心的不平靜,畫中人他一眼就愛上了,可他很清楚,給她畫這幅畫的人也很愛她,不然不會畫的這么細膩而有神韻。

  “是楚云澤!泵范涓嬖V他,把畫放了下來。遠在法國的他會知道她的婚期,倒是她沒有想到的,大概他和她當年的同學還有聯(lián)系。

  “就是你那時跟我說起的那個人?”鐘奕銘記得這個名字,也對他的樣子有些印象,知道他和梅朵分手后去了法國,目前跟梅朵的同學柯荔荔在一起。

  “是他。你記不記得那時候你闖到畫室里,這幅畫差不多就是那時候畫的!泵范湎肫鹚敃r的魯莽,心里還有一絲懷念,他那樣不顧一切的闖進去,僅僅是因為擔心楚云澤會趁機占她便宜,也許在那個時候,她心里感情的天枰已經(jīng)有了傾斜,只是她自己尚未發(fā)覺。

  鐘奕銘凝思,望著她:“我記得你那時候穿的不是旗袍,而是條白色裙子。”“你記性不錯,白裙子是另一幅,這幅是后來畫的!泵范渥诫娔X前,繼續(xù)畫她的插畫。

  “他到底給你畫過幾幅?”鐘奕銘走到她身邊,手扶在她肩上,酸溜溜的問!皟煞。”梅朵道。鐘奕銘沉默兩秒鐘,隨即放低了聲音,像是在自言自語:“怎么只寄來一幅?”“我不知道!泵范洳碌剿睦锼,輕輕地答了一句。

  “把他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我要找到他,買下另一幅你的肖像!辩娹茹懙氖衷诿范浼珙^稍微用了點力。梅朵抬頭看他:“這又何必呢,只是一幅畫作而已,他是畫家,有權收藏自己的作品。”

  “不,他沒有資格收藏我妻子的畫像,必須交出來!辩娹茹懻J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梅朵看了他一會兒,側過臉去:“我很久沒跟他聯(lián)系了,不知道怎么聯(lián)系他!

  “我會查到的!辩娹茹懣刹幌朊范湓俑茲捎腥魏喂细稹C范浞畔率掷锏臄(shù)位板,再次把視線投向他:“有必要這么小題大做嗎?他人在國外,早就不跟我聯(lián)系了!

  鐘奕銘握著她肩頭,在她面前蹲下,手滑到她胳膊肘握住:“這是小題大做嗎?他一直關注你,特意在結婚前夕送來這幅畫給你當禮物,難道不是因為心里還惦記你?”

  “他怎么想是他的事,你又不能管到人家心里去,興師動眾找上門才奇怪呢!泵范溆X得此事實在沒必要張揚,楚云澤如今在藝術圈小有名氣,自己和鐘奕銘的婚事也是備受矚目,這時候出幺蛾子,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我不管,你必須把另外那一幅畫像給要回來!辩娹茹戦_始耍無賴。梅朵見他像個小孩子似地無理取鬧,輕撫他腦袋:“那我給他打電話,你不要吃醋!薄安恍校〔辉S打!”鐘奕銘反對。

  梅朵笑著刮刮他鼻子:“那我讓采薇跟他說,總行了吧?”“行,這樣最好!辩娹茹懹X得這是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既能把畫要回來,也可以讓楚云澤死了那條心。梅朵轉過身,默默的想,他未免也太霸道了點,就連曾經(jīng)的一份記憶他都要剝奪。

  “他把你忘了,對你對他都好,你上回不是說,他已經(jīng)跟你原來的室友在一起了,那他就該一心一意對人家,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尤其不要想別人的老婆。”鐘奕銘可不喜歡有個人始終惦記他妻子。梅朵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的說法。

  “能把這幅畫給我嗎?”指著桌上的油畫,鐘奕銘問。梅朵詫異的看他:“怎么,你想要?”她原本想拿回去收起來。

  “不給我,難道你要掛咱倆的家里?”鐘奕銘堅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他倆的小家里,怎么能掛著情敵畫的畫,尤其畫中人還是她。梅朵見他瞪著眼睛,不禁起了壞心思,逗他:“不行嗎,畫中人是我。”

  “不可以!”果不其然,他提出抗議。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家伙鬧別扭的時候真是誰都拿他沒轍。梅朵對丈夫偶爾的任性習以為常,他的這一面,大概也只有她才能看到,所以她也只是溫柔的笑笑,輕嗔:“你又來了……神經(jīng)兮兮的!

  “掛我辦公室里,我可以每天欣賞,然后提醒自己,這是誰畫的。”鐘奕銘站起來,再次把畫拿起來左看右看,視線竟無法移開。

  這回不僅是任性,簡直可以說是幼稚,吃醋都吃的別具一格,梅朵徹底無語:“你真是太有創(chuàng)意了!辩娹茹懽煲煌幔骸拔衣犞氵@話可不像夸我。”

  “親愛的,我肯定是夸你,我覺得你說的很對,與其懷念得不到的,不如憐取眼前人!泵范錄Q定這就跟季采薇說說,讓她替自己把另外那幅肖像畫給要回來。

  鐘奕銘摟著她,輕撫她秀發(fā),嘀咕:“其實我是想說,這幅畫把你畫的特別美,古典而有韻味,比任何照片都美,放辦公室里我可以每天看,就像看到你一樣!泵范浒涯樫N在她心口:“你的畫像,我也會掛在書房里。”

  兩人去吃飯,鐘奕銘問梅朵想去哪里。梅朵想了想道:“就去我們第一次吃飯的地方吧,那家法國餐廳,雖然當時你很氣人,可我很喜歡那里的環(huán)境!

  “我很氣人……哦,是那次!辩娹茹懭粲兴迹肫饋砹,是看到她和杜維之喝咖啡,他心生嫉妒故意找茬那次,不禁笑了笑。

  車穿過雁京城區(qū),到了溪谷附近,鐘奕銘指著外面的一片開闊地給梅朵看:“那一片是我們集團買的地,計劃是建cbd,其中一個主體建筑我想建文化會展中心,到時候用你的名字命名!

  “真的?”梅朵微微的驚訝,望著一大片空地,想象著一棟棟建筑物拔地而起會是什么樣子。鐘奕銘握著她的手:“當然,難道我會騙你?全部完工得幾年時間,到時候可以把命名儀式選在我們結婚周年紀念日!

  梅朵低下頭,捂著臉笑,半天才道:“你給我這么多,我都沒有什么可以給你的。”“傻丫頭,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你是我的無價之寶!辩娹茹懣窟^去把梅朵緊緊的摟住。

  每一個大城市成熟的商業(yè)中心區(qū)必然有幾座地標式建筑,用自己妻子的名字來命名,無疑是個有深遠意義的紀念方式,鐘奕銘告訴梅朵這件事的目的就是讓她知道,世界雖大,在他心里,她是唯一。

  ☆、第63章

  婚禮前一天,鐘奕銘打電話給梅朵:“你跟伴娘團說好沒有,讓她們早點到,我們務必要在十一點鐘之前趕到酒店,草坪上的儀式結束之后,十二點婚宴正式開始!

  梅朵此時正在美容院里護理皮膚,聽到他的話不禁好笑:“不是讓你這兩天別打電話給我嗎,怎么又打,你放心吧,我把什么事都安排好了。”自從定下婚期,他倆一直分居,婚禮前幾天更是各自忙的頭昏,連見面的機會都不多。

  “行,你安排好就行,我開車,不跟你多聊了,晚上約了丁驍和小誠他們聚會,你做完美容早點睡,明天才漂亮!辩娹茹憭鞌嚯娫捄螅睦锵胫砩系募s會,料想那幫哥們兒肯定得灌他喝酒,得控制著點兒,不然喝醉了會誤事。

  夜晚,有些日子不見的朋友分外親熱,鐘奕銘挨個兒跟他們抱抱。陸誠睿道:“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新郎官兒紅光滿面!辩娹茹懽剿磉,跟他碰杯:“你羨慕的話,也趕緊找個人把婚事辦了。”

  陸誠睿嘆了口氣,嘴角些許的笑意漸消。鐘奕銘知道他心事,他還惦記著遠在國外的覃果果,勸道:“你這么放不下,不如去找她!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覃家人對我守口如瓶,好了,不說這個,明兒是你出閣的日子,今兒晚上得好好慶祝!标懻\睿慢慢倒了一杯酒喝下去。

  哧——丁驍在旁邊笑:“出閣,小誠你這詞兒整絕了,小騷他還真就是出閣,他怕梅朵那丫頭怕的厲害,當著她的面,煙都不敢抽,就怕回去跪搓板兒!薄皾L你丫的!”鐘奕銘踹了丁驍一腳。

  “真的?那我可得見見她,都說她挺漂亮的,得跟天仙兒似的吧,才能把你迷的暈頭轉向!标懻\睿也就著機會拿鐘奕銘開玩笑。“沒你仙兒!辩娹茹懘笮Α

  丁驍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口,吐煙圈:“有件事兒一直擱我心里,總想著說還是不說,嵩嵩他媽前兒跟我說這事的時候,我覺著挺玄乎,你們也就這么一聽啊!

  鐘奕銘和陸誠睿見他說的云山霧罩,不解的看著他。丁驍?shù)溃骸搬葬愿麐屨f,鐘叔壽宴那回,他在你家跟那小白貓玩了好一會兒,后來顧藻把那貓給抱走了,嵩嵩還跟她急呢,就偷偷跟著她,結果看到她揪貓尾巴,把貓給放了出去,剛好那時候你媳婦兒上臺階,結果就摔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跟我說?”鐘奕銘一聽可來氣了。一直覺得梅朵那回摔倒流產(chǎn)特蹊蹺,好好地小貓怎么會突然發(fā)瘋,原來真是有人在背后搗鬼。

  丁驍聳聳肩:“小孩子的話又不能太當真的,我怕說了萬一……你又沒證據(jù),能把她怎么樣?”余光瞥著陸誠睿。陸誠睿哼一聲:“這事兒她絕對干得出!

  見鐘奕銘氣得臉都扭曲了,丁驍走過去拍他肩:“你甭這樣,那我告訴你這事兒豈不是給你添堵,說了是想讓你心里有數(shù),以后那姐倆兒你們躲遠點兒,手黑著呢!

  想到梅朵流產(chǎn)時流了那么多血,又想到未出世的孩子,鐘奕銘心中恨意難消。陸誠睿悶聲不響的站起來:“我出去一會兒!薄澳愀陕锶ィ愀陕锶,你可別去顧藻那里找不自在,還嫌她不夠討厭?”丁驍深知陸誠睿脾性,趕緊跟著他。

  “我得幫我哥們兒出了這口氣!标懻\睿的表情繃緊了。丁驍眼珠轉轉:“要去一起去!比嗽诎g里商量,該怎么使壞。

  “要我說,把她那輛保時捷給刮了!倍◎敍]少干過這樣的壞事。“刮了又怎么樣,上一層烤漆就行,太便宜她!辩娹茹懖挪淮饝,他付出了一個兒子的代價,只讓對方吃這點小虧?

  “小誠,你說呢?”丁驍問陸誠睿。小誠一直沒說話,可不代表他腦子沒想壞主意,小誠一向詭計多端,輕易不言語,言語出來的都是損招兒。

  “要我說,把她鎖車里,卸了四個車輪子,讓她走不了!标懻\睿的眼中閃過一絲狡獪。丁驍大笑:“這不就是我那主意的升級版么。行,就這么著!”

  陸誠睿打電話給顧藻,問她在什么地方,對方告訴他,她還在單位加班!靶校乙粫䞍喝フ夷!标懻\睿跟顧藻約好了時間。

  車先開到陸誠睿家,陸誠睿下車去車庫找了兩把扳手,給了丁驍一個,想想不放心,把千斤頂也帶上了,都是部隊大院兒長大的小子,卸個車輪子簡直小菜一碟。

  “怎么沒我的呀,我干嘛?”鐘奕銘道。陸誠睿又翻出一副手銬掛在腰帶上,向鐘奕銘道:“你明兒就婚了,還是我倆上比較好!

  顧藻單位樓下的停車場,讓丁驍和鐘奕銘潛伏在別的車后面,陸誠睿打電話約顧藻,顧藻很快出來了。

  “去你車上吧,這里說話不方便!标懻\睿早就想好了策略。顧藻雖然狐疑,卻不愿放過和他獨處的機會,從包里取出車鑰匙,兩人上車坐著。

  “找我什么事兒?”顧藻的表情雖然沒有波瀾,內(nèi)心的波瀾卻是一浪接一浪。陸誠睿主動約她見面,還真不多。陸誠睿沉吟片刻,才道:“奕銘家那只白貓你挺喜歡的吧?”

  顧藻聽他忽然提起鐘家那只叫梅干菜的白貓,心中一顫,猜測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要是他知道了,那自己可真要倒霉了,強自鎮(zhèn)定:“你問這干嘛?”

  陸誠睿聽她聲音都顫抖了,心中更加確定此事跟她脫不了干系,目光更加銳利:“顧藻,我對你太失望了,原本我以為你只是任性,沒想到你還很惡毒!

  顧藻見他面如嚴霜,聲音也冷冷的,想來是知道了什么,頓時心虛起來,加上心中一著急便什么也顧不得了,抱他胳膊:“不,小誠,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

  陸誠;厣碜プ∷滞,迅速的從腰間拿出手銬把她的手銬在方向盤上,完全不顧顧藻驚愕的表情,拿起她的包,把手機拿出來照著雜物箱猛的一磕,磕壞了之后,他下車去了。

  一揮手,鐘奕銘和丁驍從不遠處跑過來,三人行動迅速,很快就把顧藻這輛保時捷跑車的四個車輪子給卸了,堆起來摞在車頂上。顧藻在車里看到他們的行動,就快氣瘋了,可一點辦法也沒有,任她在車里拍打,就是沒人來救她。

  痛快的報復之后,鐘奕銘心里爽透了,讓司機不用等他回家,他不定什么時候才回去呢,拉著他兩個哥們兒又去喝酒,直喝的幾個人都東倒西歪,全都醉倒了,電話響了都聽不到。

  也不知過了幾萬年,陸誠睿第一個蘇醒過來,見自己躺在包間的沙發(fā)上,下意識的看看手表,已經(jīng)快七點了,嚇了一跳,趕緊把身邊那兩只拽醒了。

  “都快起來呀,再不起來就趕不及去接親啦!标懻\睿喊道。那兩人也睜開眼,鐘奕銘這才意識到自己今天是新郎官兒,急急忙忙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跑出去了。

  回到家里,見一家人都在等他,鐘奕銘顧不得多說,跑回自己房間洗澡換衣服去了。程珊珊道:“那小子不知道去哪里瘋了一晚上,打電話也不接!辩娛玮Φ溃骸翱隙ㄊ歉菐讉兄弟在一起,慶祝單身最后一夜!薄安畈欢!

  洗了澡之后,身上清爽多了,鐘奕銘聞了又聞,覺得身上還有點酒氣,噴了點古龍水。一直等在樓下的發(fā)型師上來敲門,問他是不是可以吹發(fā)型,鐘奕銘答道:“進來吧!

  發(fā)型師帶齊了工具,在衣帽間替鐘奕銘把頭發(fā)吹的很帥,滿意的托著下頜:“怎么樣,你還滿意嗎?”“我老婆滿意就行,謝了。”鐘奕銘對鏡子里自己的形象很滿意。

  一個小時以后,伴郎團也到齊了,一**人浩浩蕩蕩的開著車出發(fā)去接梅朵。季采薇聽到樓下的鞭炮聲,告訴梅朵:“他們來了。”梅朵此時已經(jīng)換好了婚紗,就等鐘奕銘來接她,心里甜絲絲的。

  季采薇走上前替她把鉆石王冠整了整:“灰姑娘終于戴著鉆石王冠出嫁了,我以你為榮!

  “貧嘴!”梅朵呵呵的笑。季采薇道:“那事兒我跟楚云澤說了,他說,既然你想把畫像要回去,那他也不好違背你的意思,等你渡完了蜜月,他寄給你!

  “干嘛得等我過完蜜月,現(xiàn)在就寄不行?”梅朵不樂意的嘀咕。鐘奕銘跟她說過好幾次了,讓她把畫像要回來。季采薇笑:“傻了吧,他肯定是想拖延時間,照著那個畫像再臨摹一幅!泵范渎牭竭@話,原本興奮的表情多了點驚愕。

  “好了,別想了,你老公來接你了,等我出去敲詐敲詐他!奔静赊卑衙范浒丛诖采献,出去刁難新郎官兒去了。梅朵抿著嘴笑,低頭玩手機,外面鬧塌了她也不管,今天她是眾星捧月的新娘。

  君悅酒店,因為一場盛大的婚禮,大堂里熱鬧非凡,十幾個迎賓員站在門口,接待到來的各位貴賓,人雖然多,秩序卻是井然有序。

  直到一位不速之客光臨,鐘奕銘看到司徒慧藍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她不僅走到梅朵身后,還輕拍梅朵的肩。

  梅朵此時已經(jīng)換下婚紗,換了一身繡著金線牡丹和彩鳳的大紅旗袍,為了搭配,發(fā)型也做了復古造型,用珍珠發(fā)釵裝飾,看起來既嫵媚又風情。

  “恭喜你,美夢成真!”司徒慧藍大度的向梅朵伸出手去,神情仍是那般倨傲,絲毫不見任何失敗者的頹喪之色。

  “謝謝!泵范浯蟠蠓椒降囊ノ账氖,只剛碰了指尖,司徒慧藍就已經(jīng)把手抽回去,態(tài)度傲慢的冷笑,扭頭看著趕來護妻的鐘奕銘:“新郎官不該敬我一杯酒嗎?”

  鐘奕銘一手摟著梅朵的腰,一手從桌上拿起丁驍遞過來酒杯,當著眾人的面,喝了滿滿一杯酒。司徒慧藍拍了拍手:“酒量不錯嘛……為了你這杯酒,我想我應該給大家講一個故事,在座的人都會有興趣聽!

  聽到司徒慧藍這話,眾人面面相覷,都猜到她來意不善,想必是想鬧場,丁驍胳膊肘捅了捅程煜,示意她找人把司徒慧藍拖出去,不要壞了鐘奕銘的好日子。

  “我不敢碰她,以她的脾氣,撒潑打我也說不定,要去你去!背天弦幌驅λ就交鬯{有點犯怵,慫恿丁驍出馬。丁驍?shù)溃骸澳信袆e,我上去拖她算怎么回事!

  “那怎么辦呀?”程煜問。丁驍向鐘淑怡努了努嘴:“讓鐘阿姨去,鐘阿姨是長輩,司徒慧藍要是敢跟她撒野、對她不敬,傳出去也是壞她自己名聲。”“丁哥,還是你說的對!背天锨那钠鹕砣フ溢娛

  怡。

  鐘淑怡一聽說司徒慧藍來鬧場,嘆了口氣,怕就怕這丫頭不甘心,沒想到她還真是沉不住氣,早不下工夫,如今跑來鬧還有什么用呢,白白給別人當了笑柄,幸好侄子沒娶她,這樣不依不饒的女人當真要是娶回家,只怕有的受了。

  “慧藍呀,好些日子沒見了,既然來了,就別客氣,到阿姨那桌坐吧!辩娛玮哌^去想替兩位新人解圍。哪知道,司徒慧藍根本不賣她的賬,柳眉一挑:“鐘阿姨,您來的正好,不妨聽聽我的故事!

  出乎鐘奕銘的意料,司徒慧藍從包里拿出一只錄音筆,播放了一段錄音,正是那時夏檀在咖啡館里告訴鐘奕銘車禍事件的真相時,兩人的部分對話。

  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韓靜姝梅朵母女倆,韓靜姝死死的瞪著徐天朔,而梅朵則看著鐘奕銘,眼睛里滿含幽怨。

  眼見目的達到,司徒慧藍揚長而去。韓靜姝受不了刺激,哮喘病發(fā)作,梅朵趕緊從她的包里找出噴劑,掰開她嘴噴了噴,她還是沒有醒過來。其余眾人眼見此狀,趕緊撥打醫(yī)院電話。

  救護車來了以后,把韓靜姝扶上車,梅朵冷冷的推開鐘奕銘的手,自己坐到后座陪著媽媽,鐘奕銘只得坐到另一側。

  ☆、第64章

  救護車上的醫(yī)生和護士對韓靜姝采取了簡單的急救措施,讓她平躺著吸氧,梅朵擔心的直哭,目光始終不離。鐘奕銘終于忍不住,過去摟著她,她掙扎他也不放。

  “梅朵,你別這樣行不行?”鐘奕銘覺得梅朵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跟自己鬧別扭真是很任性。梅朵咬著唇,帶著哭腔質問他:“你早就知道了……為什么不跟我說?為什么……”

  “說了又怎樣,能挽回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那是個意外,誰都不希望發(fā)生的意外!辩娹茹憦娫~奪理,為什么瞞著她,他心知肚明。不想讓此事節(jié)外生枝影響他和梅朵的婚事,就是他的最終目的。

  梅朵像是不認識他一般,目光冰冷,抽泣:“你怎么可以說出如此冷酷的話,出意外的是我爸爸,徐天朔不僅在開車肇事以后逃逸,還跑到我家假充好人,騙取我媽媽和我的信任,你更壞,你知道了一切,卻隱瞞不說!

  “我瞞著你,是我不好,可是你想想,如果你知道了會怎么樣,我不想失去你……我做錯了什么,要替別人承擔后果……梅朵,你想想我……”面對梅朵的指責,鐘奕銘十分痛苦,幾乎說不出話來。

  看到他的表情,梅朵心情很復雜,大喜的日子遭遇這樣的變故,任誰也受不了,靜下心來想想,似乎也不能全怪他,可是即便自己原諒了他,她媽媽能不能原諒?梅朵根本不敢想。

  梅朵捂著臉直哭,鐘奕銘把她攬進懷里,撫慰她:“你相信我,事情總會有辦法解決的,我相信姑父對當年的事也很內(nèi)疚,想懺悔才會主動去找你們,如果媽媽不原諒他,那我們以后也不見他了,好不好?我永遠站在你這邊,你也得信任我,我做什么都是為了你。”

  他伸手握著梅朵的手,這回她沒有躲開,兩只手緊緊交握,身體也互相依偎,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可以想見,韓靜姝的態(tài)度會直接影響到梅朵。只是鐘奕銘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今生他已經(jīng)認定了她,她永遠是他的妻子,不管她做出什么樣的選擇。

  病房里,韓靜姝被送進了急救室,外面圍滿了兩家的親友,眾人都在忐忑,韓靜姝醒了以后會做出什么決定。鐘淑怡更是不住的拭淚,她萬萬沒想到真相竟會是這樣,徐天朔面如死灰,想攙扶妻子,妻子卻不肯理他。

  幸好醫(yī)治及時,韓靜姝沒有生命危險,被推進病房之后很快就醒了。眼見一室親友的目光都看著自己,女兒女婿更是目光殷切,眼淚悄悄滑落。

  “媽——”梅朵撲到母親床前,泣不成聲。韓靜姝的視線卻越過了她,定定的看著徐天朔。徐天朔情知這一關躲不過,走上前,沉痛道:“我對不起你和逸舟!

  當著所有親友的面,徐天朔把當年梅朵爸爸出車禍前前后后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坦陳那次意外是他心頭解不開的沉重心鎖,為了贖罪,這些年他一直資助好友的遺孀幼女。

  “那天晚上我喝了點酒,又沒帶駕照,要是警方因此起訴,我很可能會坐牢!毙焯焖烦姓J自己當年的一念之差,釀成了不可挽回的錯誤。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他此時的樣子看起來委頓不堪。

  鐘淑怡邊聽邊拭淚,丈夫一向溫柔斯文,若不是他親口承認,誰也不會想到他會交通肇事逃逸,這本是為人所不齒的行為,可她心里當真矛盾,他真要是坐牢了,丟下她一個人怎么辦,然而作為受害者家屬,韓靜姝和梅朵的心情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心中百感交集,各種酸澀滋味齊聚心頭。

  “你們先出去吧,我要跟我女兒談談!表n靜姝此時早已平靜下來,視線掃了一圈之后,停在女兒臉上。

  她已經(jīng)這么說了,眾人怕再刺激她,只得離開,鐘奕銘想說點什么,卻又說不出口,看了梅朵一眼,卻見她正望著病床上的母親,無奈的嘆了口氣,最后一個離開病房。

  “爸媽,你們先回去吧,這里有我就行。”鐘奕銘不想自己父母跟著擔心,催促他們回去。鐘孝禮眼見事已至此,多說無用,只得搖了搖頭,和妻子程珊珊相扶而去。

  扭頭看到鐘淑怡在和徐天朔說話,鐘奕銘道:“姑姑,您和姑父也回去吧,您也別再怪姑父了,事情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于事無補。”鐘淑怡見侄兒面色凝重,苦澀道:“奕銘,你好好跟梅朵和她媽媽說說,你姑父他……我們會竭盡所能補償她們母女!

  鐘奕銘嘆息一聲:“這個承諾來的太晚了,如果十幾年前這么說或許還有用,如今說這些還有什么用,你們先回去吧,我來想辦法!辩娛玮想說什么,鐘奕銘已經(jīng)轉過臉去,沒辦法,她只得和丈夫一起離開。

  病房外,鐘奕銘等了很久,才聽到開門的聲音,抬頭去看,見梅朵走了出來,趕緊站起來迎上去。

  梅朵的眼睛都哭腫了,精神看起來也很差,和身上的大紅旗袍形成強烈反差,鐘奕銘扶著她胳膊,關切的問:“媽怎么說?”“她說她要回老家。”梅朵告訴他。

  “你呢?”鐘奕銘最關心的是這個!拔疫沒想好!泵范涮痤^看著鐘奕銘,表情痛苦:“我媽已經(jīng)夠苦了,我不想丟下她一個人!

  “那你是準備丟下我了?”鐘奕銘激動地抓著她胳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梅朵一臉苦惱的搖搖頭,神情看起來很是可憐:“你不要逼我!

  鐘奕銘趕緊松開手:“好好,我不逼你,梅朵,你看看我,我們已經(jīng)結婚了,我是你丈夫,夫妻本是一體,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都不該離開我!蹦枚酥饕猓l也不能把他心愛的妻子從他身邊奪走,誰也不能!

  “可你也聽到了,你姑父他親口承認車禍后逃逸,他騙了我們這么多年……”梅朵又哭了,哽咽著說不下去。

  “好了,你別哭,我去跟媽談談!辩娹茹懓阉龘г趹牙镉H了親她,想跟她一起進病房。梅朵拖住他:“不,你別進去,我媽媽說她累了,想睡一會兒,讓我們先回去。”鐘奕銘這才沒有進去。

  夫妻倆回到家里,本該聚滿了鬧洞房親友的時候,卻是冷冷清清,新婚的喜悅都被這樁突發(fā)事件給沖淡了,梅朵晚飯都沒吃,匆匆洗了澡就上床躺著去了。

  鐘奕銘走進臥室,梅朵一看到他就把身子轉了過去,背對著他。越想越委屈,她和媽媽被鐘家人騙的這樣苦,如今媽媽一個人躺在醫(yī)院里誰也不愿見,她除了著急和擔心,一點辦法也沒有。

  輕輕地把梅朵抱起來,不顧她的抗拒,鐘奕銘吻她臉頰:“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梅朵,我什么都知道,可是不要用別人的過錯來懲罰我,這樣的罪責我承擔不了!

  梅朵淚眼迷蒙,臉靠在他懷里,什么都不想說。這件事不是他的錯,她也明白,可如果他早點告訴自己,而不是這樣隱瞞,她媽媽也就不會在女兒的婚禮上受這樣的刺激。

  “你說過,什么事都不瞞著我,可今天這么大的事……你早點說了,也不至于這樣。”梅朵忍了半天,還是覺得不吐不快,夫妻之間,有些話還是不要憋在心里比較好。鐘奕銘臉貼在她頭上,輕聲道:“是我不好,我太自私了,怕你知道真相以后會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不能……”

  他的輕聲細語令梅朵心中動容,原本瑟瑟發(fā)抖的身子漸漸平靜許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眼前的視線很是模糊,大概是哭的太久了,眼睛受不了光線的刺激,索性閉上眼睛。

  兩人相互依偎,鐘奕銘喃喃自語:“讓我替他贖罪吧,好好照顧你一輩子,我想你爸爸在天之靈也能瞑目了!

  梅朵閉著眼睛,始終沒有再說任何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鐘奕銘輕輕嘆了口氣,知道她肯定睡不著,到廚房倒了一杯牛奶,悄悄加了點助睡眠的藥,哄她喝下去,摟著她在她耳邊說了一會兒話,等她漸漸入睡才放心離開。

  書房里,鐘奕銘獨自坐在辦公桌旁把整件事串起來想,司徒慧藍會弄到他和夏檀對話的錄音,這讓他不得不疑心夏檀的突然死亡不是意外。

  之前他和夏檀達成交易的時候,夏檀已經(jīng)把所有書面資料給他,并承諾在他付清了所有款項之后,把對話錄音也還給他,卻不料計劃不如變化多。

  司徒慧藍,既然你不仁,也休怪我不義了,鐘奕銘此時恨透了這個女人,要不是她出來攪局,事情哪會演變成這樣,另一方面,他也怪自己思慮不周,根本就不應該把那么重要的證據(jù)留在夏檀那里,有些時候,人還是不能心太軟。

  打電話給丁驍,鐘奕銘道:“你堂弟還在不在刑警隊,我想請他出來坐坐?”“現(xiàn)在?不是吧,今晚可是你的新婚之夜!倍◎斣尞惖膯枴

  “不是現(xiàn)在,是明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辩娹茹懞喴母◎斦f了事情的重要性,丁驍沒有耽擱,打電話給他堂弟,約好了見面的時間。

  “你媳婦兒和你岳母沒事兒吧?”想起下午的情形,丁驍也替鐘奕銘擔心。鐘奕銘告訴丁驍,他丈母娘現(xiàn)在住在醫(yī)院里,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精神狀況很差,鐘家已經(jīng)派了保姆去照顧她,梅朵的情況也不大好,吃不下睡不著。

  丁驍嘆了口氣:“真沒想到司徒慧藍會鬧這么一出!辩娹茹懴乱庾R的看了看門口,確信自己的聲音不會吵醒梅朵,才又道:“所以我才急著見你弟弟,事情既然已經(jīng)這樣,那就一查到底!

  “行,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找他!倍◎斨犁娹茹懙钠。他要是動起真格的,也是不依不饒、不達目的不罷休。

  第二天一大早,鐘奕銘起床后發(fā)現(xiàn)身旁空空的,不由得大為緊張,睡衣也顧不上穿,跑遍了二樓所有房間也沒找到梅朵,只得下樓去找。

  “梅朵——梅朵——”鐘奕銘大聲叫妻子,走到廚房門口才看到她。梅朵見他光著身子,嗔怪:“大清早的怎么不穿衣服出來亂走,像什么樣子!辩娹茹懪苓^去抱著她,親昵的貼著她的臉:“好老婆,我一起床看到你不見了,嚇死我了!

  梅朵轉過身,表情雖不像前一天那樣愁苦,也是陰云未散:“我想過了,我不能一走了之,我要去跟我媽媽好好說說,爸爸去世這么久了,她不能一直生活在痛苦里!

  “那你是原諒我之前瞞著你,也原諒我姑父了?”鐘奕銘驚喜,梅朵沒有遷怒于他!安!”梅朵悻悻的否認:“你就算了,我知道你為什么瞞著我,怪你也沒用,但我不會原諒徐天朔,他對不起我爸爸媽媽!

  她不走就好,鐘奕銘只有這個念頭,一時半會讓她原諒徐天朔,也是強人所難,只要她不走,他就不在乎其他的。

  “吃了飯咱倆一起去看我媽!泵范浒言绮蛿[到桌上,余光瞥著鐘奕銘:“你快去穿衣服呀,也不怕著涼!辩娹茹戇@才回房去。

  等他倆趕到醫(yī)院,卻被告知,韓靜姝連夜辦了出院手續(xù),已經(jīng)離開多時。梅朵焦急不已,打電話給韓靜姝,韓靜姝平靜的告訴女兒,她正在車站,準備坐車返回老家。

  “媽,你先別走,我去找你。”梅朵匆匆把電話掛斷了,拉著鐘奕銘往外跑,兩人坐車往車站趕。眼見梅朵心急如焚,鐘奕銘催促司機加快車速。

  作者有話要說:喜歡的親請支持正版哦。

  ☆、第65章

  車站,面對匆匆趕來的女兒女婿,韓靜姝感慨萬千,為了女兒的幸福,她本想獨自隱忍喪夫之痛,提前返回老家,卻不料他們小倆口一大早就來了。

  “媽,你要是走,就帶我一起走,你去哪兒我都跟著你。”梅朵拉著韓靜姝的胳膊,哭泣著不放手。鐘奕銘聽到這話,緊緊的拽著梅朵的衣服。

  “不,朵朵,你已經(jīng)結婚了,不再是小孩子,你應該好好的跟奕銘過日子!表n靜姝自然知道女婿是不可能放女兒走的,拆散他們小倆口,自己又于心何忍。

  女兒少年喪父,小小年紀就和自己相依為命,如今她覓得如意郎君,事業(yè)也逐漸上了軌道,正是邁向人生另一段旅程的時候,韓靜姝想到此處,心中百感交集。

  “媽,我不讓你走,你身體不好,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梅朵對前一天韓靜姝的暈倒仍是心有余悸,拉著她不肯放。

  鐘奕銘輕輕的把梅朵摟在懷里,見她臉上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一顆顆落下,雙目紅腫無光,心中疼惜,懇求的看著岳母:“媽,您別走,您走了,梅朵和我心里都不好受!彼瓦@么走了的話,梅朵肯定牽掛,他可不能眼睜睜看著愛妻日漸消瘦。

  梅朵抬頭望他一眼,心痛不已,她舍不得媽媽,難道新婚的丈夫就能舍得下?他們在她心里一樣重要,都是至親至愛之人,不能跟他們團圓,她會痛苦一輩子。

  眼見女兒女婿互相依依不舍的情形,韓靜姝心里怎能不動容,火車早已到站,列車員正在催促旅客盡快上車,想狠下心提著行李上車,女兒流著眼淚哭求的情形,又讓她狠不下心。

  “媽,你別走!”梅朵掙脫丈夫的懷抱,緊緊的抱著媽媽,說什么也不肯放。最終,母女倆的淚水融在一起,韓靜姝含淚點了點頭:“媽不走了,朵朵,你別哭了,媽不走了!”梅朵這才破涕而笑,用手抹去眼淚。鐘奕銘也跟著松了一口氣。

  把岳母送回家,鐘奕銘囑咐梅朵陪著她:“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處理一下,你跟媽呆在家里休息休息,晚上我來接你回家!

  梅朵送他出門,問他:“咱倆出國度蜜月的事先緩一緩,等過了這陣子我媽心情好了再說!

  “行,我讓秘書把機票退了!辩娹茹懸矝]心情在這時候出國旅行,司徒慧藍和夏檀的事始終壓在他心頭,不處置必有后患。

  “奕銘——”眼看著鐘奕銘要進電梯,梅朵忽然叫了他一聲。鐘奕銘聽她這么鄭重的叫自己,回過頭來,梅朵跟上去,不放心道:“萬事小心應付,你如今是有家的人,凡事要考慮后果!

  看來她是猜到自己要做什么,到底心細,自己的心思都瞞不了她,鐘奕銘輕撫她臉頰,望著她滿含深情的殷切目光,動情道:“就算為了你,我也會把事情處理的妥帖周全,既不牽扯別人,也讓真相水落石出!

  在丁驍?shù)囊娤拢娹茹懞退谑芯中虃啥幑ぷ鞯奶玫芏◇K見了一面,提供了一些資料給對方,并且表示,假如有必要,自己愿意當證人。

  丁驥看過資料以后,也覺得情況可疑,沒有耽擱,立刻回分局調閱了當初夏檀死亡案的卷宗,分析了辦案警員的報告,發(fā)現(xiàn)此案疑點重重,當下再次找到鐘奕銘。

  “夏檀既然利用徐天朔駕車肇事逃逸事件來要挾你,可見她的死亡完全可以排除自殺的可能性,不是他殺就是意外!倍◇K研究過夏檀的人際關系網(wǎng),也分析過她的性格。

  她在雁京念的大學,畢業(yè)后一直留在雁京工作,社交圈子廣、朋友多,且喜歡夜生活,但基本上算是個中規(guī)中矩的白領;年薪不低,偶爾投資一些小型理財項目,收入來源比較單一,這樣的人,應該不存在仇殺的可能性;她沒有固定男朋友,性伴侶倒是不少,且都是收入頗豐的白領金領階層,情殺的可能性也很低。

  “那么唯一有可能導致她出現(xiàn)意外的就是跟司徒慧藍之間的交易了!倍◇K繼續(xù)道。鐘奕銘點了點頭,之前他已經(jīng)把自己那時找私家偵探搜集的司徒慧藍買通夏檀報復自己的證據(jù)提交給警方,相信警方對此會有相應的判斷。

  丁驥又問鐘奕銘:“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夏檀會倒戈,不選擇把徐天朔的秘密出賣給司徒慧藍,而是出賣給你呢?”

  鐘奕銘道:“我想過,夏檀自己也解釋過,她覺得徐天朔的這個秘密對司徒慧藍來說不是威脅,只是一個報復的手段,而對我來說,關系到我和我太太的婚姻,我會比較在乎這個秘密是否會曝光。”

  丁驥點了點頭,審視的看著鐘奕銘:“簡單地說,夏檀覺得從你這里能謀求更多的好處,那么你有沒有想過,像夏檀這么狡猾的女人,她會不會貨賣兩家?從你和司徒慧藍那里分別撈好處?”

  這是一個重要的節(jié)點,假如夏檀有這個心思,那么司徒慧藍會主動找上門去就有了理由。

  “我想過這一點,所以我在跟她簽的協(xié)議里注明了,如果她把秘密泄露給第三方,我有權憑此協(xié)議向她追索已付的封口費。”鐘奕銘把當初跟夏檀簽的協(xié)議也拿了出來。

  丁驥早看過那份協(xié)議,不動聲色,刑警的直覺告訴他,鐘奕銘說的不是謊話,可是,畢竟關系到一條人命,直覺并不能作為證據(jù),他必須掌握進一步的情況,才能深入分析,因此他又問:“你想過沒有,從表面證據(jù)看,夏檀想賣給你的資料對你具有相當?shù)耐{性,在這一點上,你比司徒慧藍更具有殺人滅口的嫌疑。”

  “你小子說什么呢,奕銘怎么會殺人滅口!倍◎斣谝慌月犞鴣須猓粷M的牢騷一句。丁驥卻只是淡淡的一笑,并不以為意。

  鐘奕銘安撫丁驍:“沒事,警方會有這樣的懷疑并不奇怪,我的確比司徒慧藍更有殺夏檀的動機,可是我沒做過的事情,警方也不會冤枉我!

  丁驥笑了笑,向鐘奕銘道:“鐘哥既然找上我,我肯定會盡力的,只是有些事情還需要你配合,可能會涉及到個人隱私,希望你不要介意,不過你放心,對于這樣的案件我們警方會保密。”

  鐘奕銘點了點頭,自己該說的都說了,其他的就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相信警方對此案會有自己的判斷。

  婚后,梅朵辭掉工作專心搞自己的插畫工作室,鐘奕銘在家的附近幫她找了一間環(huán)境不錯的辦公室,雇了兩個員工幫她打理日常事務,讓她可以有時間兼顧工作和家庭,不必太奔波。

  因為對工作室的運作沒有經(jīng)驗,剛開始的時候情況不是很好,梅朵并不氣餒,告訴自己,凡事只要堅持到底,就會有希望,目前對她來說,首要的是發(fā)展固定的客戶,然后才能慢慢的上軌道。

  某天,梅朵見了客戶剛回到辦公室,程煜打電話給她,告訴她一個驚人的消息,司徒慧藍被警方傳訊了,警方懷疑她和夏檀的意外死亡案有關。

  “夏檀是不是就是那個賣消息給你哥的女人?”梅朵對這個名字有印象。程煜道:“是她,受司徒慧藍指使,想害我哥、拆散你倆,后來她倒戈了,想從我哥那里敲一筆錢跑路,司徒慧藍不甘心,找上門去跟她爭執(zhí),結果發(fā)生了意外。”

  “什么時候的事,怎么你哥都沒跟我說?”梅朵納悶的問。鐘奕銘沒有就此事跟她透露過一個字,但她可以肯定,這事兒他脫不了干系。

  “昨天的事,我聽丁驍說的,他堂弟在刑偵大隊,不過他也說了,司徒慧藍誤殺對方的可能性不大,最有可能的是兩人發(fā)生爭執(zhí),導致對方意外死亡!背天现烂范淇隙P心這事,一得了消息就趕緊告訴她。

  “我要回去問問他。”梅朵跟程煜說了幾句之后,把電話掛了,沒心思再工作,她離開辦公室回家等鐘奕銘。

  鐘奕銘回到家時已經(jīng)十點多了,見梅朵坐在客廳里,他好奇道:“沒睡是在等我?”“你來,我要審你!泵范錄_他招手。鐘奕銘換了衣服之后,在她身邊坐下。梅朵把程煜的話轉述給他,卻見他表情如常。

  “我聽說了,她被找過去協(xié)查而已,警方在夏檀家發(fā)現(xiàn)了她的指紋,而且她有破壞現(xiàn)場的嫌疑。”鐘奕銘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梅朵,原來夏檀真的是因為跟司徒慧藍起了爭執(zhí)而意外滑倒身亡。

  事情是這樣的,夏檀調查出梅朵爸爸車禍事件真相之后,聰明的在鐘奕銘和司徒慧藍之間比較,認為關系到梅朵,鐘奕銘的出價會更高,所以和他聯(lián)系,借機敲詐。

  鐘奕銘答應了夏檀的條件之后,夏檀遵照約定辭職準備出國,卻不料這時候司徒慧藍也找上她,詢問她事情的進展。夏檀為求自保,拒絕了司徒慧藍的要求,表示自己不會再幫她任何事,和司徒慧藍發(fā)生了爭執(zhí)。

  司徒慧藍也很聰明,她從夏檀的言辭中推斷出,夏檀在鐘奕銘那里獲得了更多的報酬,而這種報酬肯定不會是無緣無故,于是她威逼利誘,想讓夏檀交出證據(jù),夏檀不肯,兩人爭執(zhí)中,夏檀滑到,不幸摔倒碰到后腦。

  司徒慧藍怕警方懷疑夏檀的死因,故意把拖把放在夏檀手里,好讓警方以為夏檀是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不小心滑到意外身亡,

  事后,她在夏檀的書房找到了那支錄音筆,知曉了事件的經(jīng)過。

  夏檀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后,警方初步勘測現(xiàn)場的時候,調查了夏檀的社會關系,并沒有判定是謀殺,只初步判定是意外,所以司徒慧藍松了口氣,才敢在鐘奕銘和梅朵的婚禮上播放那段錄音。

  “她要不是太心慌,也不至于蠢到破壞現(xiàn)場,誰都知道人拖地的時候身體前傾,雙腳和拖把形成三角形支點,摔倒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就算滑到,也不會摔到后腦,要說她在浴室里洗澡時滑倒,倒是很有可能。”鐘奕銘客觀的分析。

  “那夏檀到底是不是司徒慧藍誤殺呢?”梅朵最關心的就是這個。鐘奕銘搖頭:“這我還不清楚,警方的現(xiàn)場勘查記錄都是保密的,審訊過程也不會對外公布,不過我聽丁驥私下里說,她誤殺的可能性倒不是很大,因為警方在死者的衣物和指縫里,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毛發(fā)和皮膚纖維,她倆應該只是口角爭執(zhí),沒有發(fā)生肢體摩擦!

  梅朵知道,警方對謀殺和誤殺的判定通常會比較謹慎,沒有充分的證據(jù)不會認定嫌疑人,但是司徒慧藍會被叫去問話,也說明警方對她有所懷疑,對她來說,這是個警鐘。

  “你在其中發(fā)揮了什么作用?”梅朵斜著鐘奕銘。鐘奕銘摟著她,神秘笑道:“我作為熱心市民,只是向警方提供了一些證據(jù),證明司徒慧藍曾經(jīng)因愛生恨,雇傭夏檀來拆散我們,結果最后夏檀出賣了她,并且用徐天朔的事來敲詐我,我答應買下證據(jù),最終錄音卻落到司徒慧藍手里!

  正是因為他提供的線索,警方才又二次勘察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原本沒有發(fā)現(xiàn)的司徒慧藍的指紋,其后警方又到電信部門調查了司徒慧藍的通話記錄,發(fā)現(xiàn)她和夏檀時常聯(lián)系。

  夏檀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把整件事都詳細記錄在電腦里,整理成文檔,并且在跟鐘奕銘談判之前把這份密檔傳給了一個可靠地朋友,如果她發(fā)生意外,這份密檔就會被投遞給警方。而司徒慧藍根本不知道這一點,她去找夏檀只是為了質問她,卻不料造成意外,把自己牽扯進去。

  “她去夏檀家,大廈閉路電視應該會有監(jiān)控錄像,不過我猜想,憑她的手段,早早就會銷毀那些錄像,以免留下證據(jù)!泵范渎斆鞯牟聹y。

  鐘奕銘道:“你說對了,這才叫聰明反被聰明誤,警方去大廈物業(yè)那里調查,偏偏少了那天的錄像,這更加坐實了夏檀死因可疑,而我那天在外地開會,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jù),警方?jīng)]法懷疑這事跟我有關,所以懷疑對象只能是司徒慧藍了。”

  “那警方怎么不懷疑你買兇殺人?也許你眼見事情敗露,為了殺人滅口……”梅朵開玩笑的說。鐘奕銘道:“這你不要低估警方的判斷力,以我的身份,寧愿破財消災,也不會鋌而走險殺人滅口!

  梅朵想想也是,鐘奕銘真要是想殺夏檀,等夏檀跑到國外以后,買通殺手對她下手更方便,不會蠢到在她家里殺她,警方不會不想到這些。

  “這事兒挺蹊蹺,司徒慧藍也算是搬起磚頭砸了自己的腳!泵范湓u價道。心術不正的人,遲早會有這么一天,所以說做人一定要坦坦蕩蕩,不然的話,總會有被清算的一天。故意破壞現(xiàn)場、干預警方辦案,雖不至于犯罪,卻也是違反了治安處罰條例,輕則罰款、重則拘留。

  鐘奕銘搖了搖頭,不想因為司徒慧藍這件事壞了他和梅朵的心情,適時的轉話題:“明天跟我回家吃飯吧,我媽有事要跟你說!薄笆裁词聝海俊泵范浜傻某蛑。誰知,鐘奕銘只是淡淡的笑:“去了你就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小丁丁在本書中的出場和火焰鳶尾中不大一致,系成書先后原因,敬請諒解。

  ☆、第66章

  婚后,小倆口每周都會趁著雙休日回家吃飯,吃過飯以后,鐘家父子倆通常會去書房談些事情,婆媳倆則留在客廳里說些日,嵤隆

  程珊珊喜歡插花,有興致的時候會拉著梅朵陪自己,讓她幫自己參謀參謀各種花的色彩搭配,梅朵到底是學美術的,有藝術眼光,她搭配的顏色,即便是最挑剔的人,也很難說不好,在這一點上,程珊珊對兒媳婦很滿意。

  梅朵畫的油畫也好,閑暇的時候,程珊珊讓她畫了一幅掛在客廳里,每次有賓客到家里來,她都會自豪的告訴他們,墻上那幅畫是兒媳婦畫的,久而久之,周圍的親朋好友都知道,鐘家的兒媳婦是個畫家。

  插好了一個花籃,程珊珊問梅朵:“最近身體還好吧?”“還好,您給我開的中藥我都按時吃了,生理期也調理的規(guī)律多了。”梅朵知道她要開始盤問自己了,不由得心里一絲緊張,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一點羞澀。

  程珊珊打量她,見她白皙的臉頰比以前豐潤了不少,粉嫩的膚色透著健康的紅暈,整個人看起來也不再瘦巴巴的,一雙烏溜溜的杏眼尤其靈動,心中很是欣慰,難怪兒子一門心思的喜歡,這丫頭確實是漂亮,而且很招人疼。

  “你以前太瘦了,不好好調理調理很難受孕,身體沒有脂肪,懷孕以后營養(yǎng)會跟不上,以后多吃一點,不僅是為了懷寶寶,對你自己的健康也很重要。”

  不想給梅朵造成太大的壓力,程珊珊溫和的說完這句話,就不再多說,把手里的花籃交給梅朵:“去把這盆花送到你爸爸書房!泵范湟姥远ァ

  書房里,鐘家父子正在討論徐天朔主動向警方自首、提供夏檀一案旁證的事。

  “我問過丁驥,他說姑父那件肇事逃逸案的訴訟時效已經(jīng)過了,如果受害者親屬不提起訴訟,警方不會追究他的刑事責任!辩娹茹懓炎约簭木侥抢锪私獾降陌盖楦嬖V父親。

  鐘孝禮幽幽的吸了口煙:“你姑父當年一念之錯,造成今天的局面,后悔也是于事無補,能在夏檀的案子上提供旁證,多少也算是彌補他當年的過失,只是經(jīng)媒體一渲染,我們集團又被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

  對此事,鐘奕銘早有打算,“我跟相熟的媒體聯(lián)系過了,他們不會主動刊登有關我們集團不利的報道,有人散布謠言的話,會在第一時間刪除,至于姑父那里,我覺得他應該停職一段時間,等事情了了再復職!

  “你姑姑昨天打電話跟我哭,讓我們跟你岳母和梅朵說說,不要起訴你姑父,這話我跟你媽都說不出口,你覺得呢?”鐘孝禮跟兒子提起他姑姑的話。

  鐘奕銘眉頭微擰:“讓我怎么說,當初梅朵要跟岳母一起回四川,我好說歹說才給哄回來,這才剛過幾天安穩(wěn)日子,警方就開始調查夏檀這件事,我要是跟岳母提起姑姑的話,她會怎么想,梅朵又會怎么想?”

  鐘孝禮知道兒子在這件事上為難,可他都不方便說話的話,自己就更不方便了,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書房門外,梅朵敲了敲門,聽到聲音以后推門進去。那父子倆看到她進來,停下談話,鐘奕銘下意識的望著梅朵,見她捧著個花籃,視線在她身上停了一會兒。

  “爸爸,媽媽讓我把這盆花送上來!泵范浒鸦ɑ@放到鐘孝禮的辦公桌上,選了一個陽光不易曬到的地方,免得花兒被太陽曬的蔫兒了,放在通風陰涼的地方,花籃才能保鮮的更持久。

  “放著吧!辩娦⒍Y向兒媳笑了笑,見她穿著一條素淡的淺色絲麻長裙,亭亭玉立、神情溫婉,儀容姿態(tài)比花籃里的花兒還好看,一直想有這么個乖巧的女兒,可惜不能如愿,如今有這樣的兒媳也不錯。

  “你畫展的事籌備的怎么樣了?”鐘孝禮又問。梅朵告訴他:“差不多了,場地租金我跟對方經(jīng)理親自談的,他們也答應了增加保安數(shù)量。”

  這次的畫展,從策劃到現(xiàn)場安排,鐘家人都沒有直接參與,當做是對梅朵的鍛煉,全讓她自己搞定,好在梅朵工作這幾年也積累了一定經(jīng)驗,人際交往越來越老練,辦一個小型畫展已經(jīng)難不倒她。

  “寫請柬的時候,別忘了提醒我給你名單,我有一些商界的朋友,對藝術也很感興趣,可以幫你打響一定的知名度!辩娦⒍Y自然是有心提攜兒媳婦,怎么說她也是自家人了,她的事業(yè)發(fā)展的好,對鐘家對兒子也是一件好事。

  “謝謝爸爸,到時候我會主動聯(lián)系您的!泵范涓⑽⒁恍,轉臉看了丈夫一眼,見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悄悄向他使了個眼色。鐘奕銘會意,眨了眨眼睛。

  鐘孝禮早已注意到小倆口的表情,等梅朵出去以后,才問兒子:“梅朵畫展的場地,你幫她聯(lián)系的吧?”鐘奕銘知道瞞不過父親,訕笑:“一個朋友的太太是開畫廊的,對這些很熟,我不過穿針引線而已,并沒有出面聯(lián)系!

  鐘孝禮自然知道兒子愛妻心切,恨不得事事替她安排,好讓她不必操心出力,可是不得不提醒他,讓梅朵借此機會鍛煉鍛煉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

  “你老護著她,她怎么做大事啊,既然她已經(jīng)是我們鐘家的兒媳婦,就得歷練歷練,辦畫展雖然辛苦了點,但是很可以鍛煉她的社交能力,她在這方面還是有欠缺的!

  鐘孝禮對兒子要求嚴,對兒媳婦要求也不低,盡管梅朵跟兒子結婚后各方面都還不錯,可作為長輩,他還是希望梅朵能當好兒子的賢內(nèi)助,而不僅僅是個嬌妻。

  “爸,這種事也不能急,梅朵跟我結婚還不到一年,我會慢慢教她的,況且,我媽老跟我說,不能讓梅朵太操勞,不然會影響懷孕!辩娹茹懡o梅朵找理由。

  嗯。鐘孝禮沒有再提出異議,很顯然兒子的這個理由把他說服了,早點抱孫子,比什么都重要。人老了,就想見到兒孫滿堂,督促他倆早點生孩子也不錯。

  鐘奕銘離開書房,下樓去找梅朵。梅朵原本正在逗麗薩**玩兒,一看到他下樓來,站起來迎上去:“你跟爸爸談完了吧,我們先走,我有事情跟你說!薄拔揖椭滥阌性捳f,所以提前出來了!敝皩Φ陌堤,兩人默契的很。

  兩人坐上車,梅朵讓司機把車往雁京某個美術館的方向開,告訴鐘奕銘,畫展的前期準備已經(jīng)就緒,只要把她的那些畫運過來掛上,就可以開始對外發(fā)邀請函。

  “我跟他們的經(jīng)理談了半天,他們才答應給我一個中型廳,但是展期由一個月縮短為二十天!睆能嚿舷聛恚范洳粺o遺憾的告訴丈夫。

  “到時候讓他們好好布置一下,規(guī)模大小其實不是問題,畫展最主要的是氣氛和作品!辩娹茹懳罩氖,兩人一起走進美術館。

  工作人員看到他倆進來,很熱情的迎上來:“鐘太太,場地我們都照您的要求重新布置過了,您看看還滿意嗎?”梅朵把鐘奕銘介紹給她:“這是我先生,我們一起過來就是隨便看看,你們忙,不用招呼我們!

  鐘奕銘和工作人員點了點頭,跟梅朵一起往展廳深處走。工作人員望著他倆的背影,心想,早就聽說鐘太太的老公背景了得,此時一看,果然不俗,最難得的是兩人郎才女貌,外型十分般配。

  “老公,你說我那些畫作是按年代分,還是按類型分比較好?”從梅朵入美院開始,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畫作至少有百余幅,這回展出的是精巧細選出來的六十幅。

  鐘奕銘道:“自然是按年代分啊,讓觀眾看看,你學生時代的作品和近期作品有什么不同,還有你那些插畫,也可以辟一個區(qū)域獨立展出!泵范潼c點頭:“你跟我想的一樣,我也覺得按年代分比較好!

  參觀了一圈,對展廳內(nèi)燈光和內(nèi)置都很滿意,梅朵道:“編輯跟我說,新畫冊前幾天已經(jīng)面市了,我要去書店看看!薄白,咱們一起去!

  夫妻倆去了附近最大的一家書店,從一排排書架前穿過,走到插畫漫畫類圖書的專柜,梅朵一眼就看到自己的插畫冊,拿起一本給鐘奕銘:“印刷的不錯,比我第一次出的那本《輪回》精美多了!

  鐘奕銘翻看了幾頁,評價道:“是不錯,紙張的質量提高了,你已經(jīng)出了兩本銷量不錯的畫冊,也算是有點名氣了,不然的話,你以為出版方會舍得在你身上下這些本錢!

  “是啊,編輯前兩天還跟我,讓我把手頭的稿子早點完結,她們要趁著這本畫冊上市的檔期連載新的系列!泵范溆帜昧艘槐井媰,對畫冊的質量越看越滿意。

  “梅朵——”身后有人叫她。

  梅朵回過頭一看,竟然是楚云澤,驚訝的差點說不出話來!笆悄阊剑愫,什么時候回國的?”梅朵主動跟楚云澤打招呼。

  楚云澤早已看到她身邊的鐘奕銘,也知道他倆早已結婚,淡淡一笑:“前天剛回來,荔荔懷孕了,反應重,我送她回國來養(yǎng)胎,有她父母照顧,應該好一點!

  “哦,那真要恭喜你……對了,這是我先生,奕銘,這是我大學時的師兄楚云澤。”梅朵替鐘奕銘和楚云澤作介紹,看著他倆握手寒暄。

  鐘奕銘猜到楚云澤身份,面上雖不動聲色,說出來的話卻有深意:“我跟朵朵結婚時你送的禮物我們都很喜歡,謝謝你!

  楚云澤自然也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見他摟著梅朵的腰,好像生怕自己會把她拉走,護的很緊,心中雖有些悵然,卻也只是一瞬間,溫和笑道:“喜歡就好,梅朵是我?guī)熋,結婚這么重要的事,我是應該送一份大禮!

  梅朵見他倆說話時雖然臉上都帶著笑,可不知為什么,聽起來都是那么言不由衷,不禁有些好笑,向楚云澤道:“師兄,你慢慢看,我們還有別的事,先走一步!闭f話間,拖著丈夫的手要帶他離開。

  楚云澤卻道:“聽說你要開畫展了,到時候別忘了通知我,我去參觀參觀!泵范錄]想到他也會知道這件事,想說什么,又怕丈夫多心,只得淡淡的向楚云澤笑笑:“行,到時候歡迎你和荔荔一起來看!

  拉著鐘奕銘離開,梅朵進了電梯才忍不住道:“你這人,你真是會記仇,打算記一輩子嗎?”鐘奕銘挑了挑眉,一臉的大言不慚:“那當然,我永遠不會忘記,地球的某個角落有個男人對我老婆念念不忘!

  “胡說八道,你怎么知道人家對我念念不忘,是你自己多心愛吃醋!泵范渚锪司镒,她可沒覺得楚云澤對自己有什么想法。他老婆都懷孕了,他還能有什么想法?

  鐘奕銘神秘一笑:“你們女人總相信直覺,我們男人也相信,我只要看到他看著你的樣子,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薄澳闼懔税,都是你自己胡思亂想的,你最喜歡想當然!泵范湫绷苏煞蛞谎,表情很可愛。

  “好吧,就算我想當然,我想當然也是因為在乎你,我要把一切可能對你心懷不軌的人消滅在萌芽狀態(tài)!辩娹茹懳杖霭l(fā)誓狀。

  梅朵看著他臉上那副假裝認真的表情,真是又帥又萌,忍不住笑,把他的手握得更緊了。

  晚上,兩人去韓靜姝那里吃飯。在鐘奕銘的安排下,韓靜姝已經(jīng)賣了家鄉(xiāng)的房子,戶口也遷到北京,正式跟著女兒女婿過日子。

  想起之前在書房自己父親的話,鐘奕銘的心沉甸甸的。梅朵注意到他情緒的細微變化,問他一句。

  鐘奕銘見岳母也正看著自己,心里輕嘆,主動告訴他們,他姑父已經(jīng)去警方自首,承認自己在梅朵父親那樁車禍案里肇事逃逸,并且為夏檀一案提供旁證。

  梅朵驚愕的看了看丈夫,又偷偷的把視線轉向自己媽媽。韓靜姝也愣住了,表情十分奇怪,鐘奕銘和梅朵都猜不透她這表情背后的意思,對視一眼。

  “媽——”梅朵打破沉默,可是又不知該說什么,低頭看著碗里的飯,扒拉幾下卻是怎么吃不下。

  “他早就應該這么做了,只可惜遲了十幾年!表n靜姝平靜說了這句話。鐘奕銘心里不是滋味,可一句話也說不出,看向梅朵,見她也是一臉為難的表情。

  韓靜姝又道:“他去自首之前找我談過了,我也跟他把話說得很清楚,指望我原諒他以前的行為,這不可能,但是,我也不想這件事再次驚動梅朵爸爸在天之靈,所以一切交給警方處理。”

  鐘奕銘聽到這話,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岳母的意思很明白,她不會原諒徐天朔,但也不會再起訴他。

  梅朵見他像松了口氣似的,在桌子底下踢他腿。鐘奕銘道:“媽,我代我姑姑謝謝您,梅朵是我媳婦兒,您就跟我親媽一樣,我一定會孝敬您的。”

  女婿嘴這么甜,韓靜姝哧的一笑:“你對我女兒好一點就行!辩娹茹戁s忙道:“我對她好著呢,不信您問她,我對她好不好!币暰轉向梅朵。

  梅朵輕輕地推他腦袋:“不害臊,又自賣自夸了!薄拔也皇亲钥洌业拇_對你很好啊,在這一點上,我用不著謙虛!辩娹茹懹樞,哄媳婦兒和岳母高興。

  “好不好,只能讓時間來評定,自己說了哪里算!泵范湮⑽⒁恍,嘴上不肯表揚他,幸福卻溢于言表。韓靜姝默默的注視著小倆口的表情,原本有些悵然的心漸漸覺得欣慰。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部分完結

  ☆、番外:蟈蟈兒的幸福生活

  五年后,寰宇集團開發(fā)的溪谷cbd全線竣工,作為雁京城建的重點項目,竣工典禮上不僅來了很多省市領導,國內(nèi)外媒體也是紛紛響應、爭相報道。

  記者招待會上,鐘奕銘代表集團高層演講,臺下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和不時閃爍的相機閃光燈,讓會場看起來氣氛隆重。

  梅朵領著個漂亮的小男孩進來的時候,會場內(nèi)已經(jīng)座無虛席,她只得在后排找了個靠邊的位置站著。小男孩兒扯了扯她手:“媽媽,媽媽,我要看爸爸!

  “噓,小聲點兒,爸爸在臺上演講呢,一會兒等爸爸講完了,媽媽再帶淘淘去找爸爸!泵范浒褍鹤颖饋,讓他能看到臺上的鐘奕銘。他們的寶貝兒子已經(jīng)三歲多了,一出生就淘氣的很,鐘奕銘給兒子起了個小名叫淘淘。

  看著丈夫在臺上慷慨陳詞、神采飛揚的樣子,梅朵既驕傲又欣慰,在旁人眼里,他是高高在上的集團總裁、青年才俊,可在她眼里,他就是她的丈夫、兒子的爸爸,不管再過多少年,他永遠是她心里最好的。

  想起懷孕的時候,她身子重不方便,他不管工作多忙都會抽時間陪她,連剪指甲、洗頭發(fā)這樣的瑣事都替她做,讓她即便在孕期不適的時候也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最后,我要向大家宣布,為了感謝我妻子一直以來對我工作的支持,我將把這座會展中心以她的名字命名,格桑梅朵!辩娹茹懯疽鉄艄鈳煱压獯虻矫范湔镜牡胤。沒等梅朵反應過來,已經(jīng)成為全場的焦點

  會場里頓時熱鬧起來,眾人紛紛交頭接耳,淘淘像是被忽然打過來的燈光嚇了一跳,短暫的不適應過后,小家伙開始興奮,在媽媽懷里張著胳膊,大叫道:“爸爸——爸爸——”梅朵只得把他放下地,讓他跑去找爸爸。

  在眾人的視線里,鐘奕銘走下演講臺,向自己的妻子和兒子走過去,看到淘淘跑過來,把他抱起來親了親。

  “爸爸,你帥呆了,爸爸……你跟電視里的人一樣!碧蕴耘d奮的摟著爸爸的脖子直笑。鐘奕銘逗了逗他,看向梅朵:“你們來的真晚!

  梅朵道:“這小子非要先去買玩具,買了玩具才肯來,所以耽誤了一會兒!薄百I玩具了,淘淘,跟爸爸說,買了什么玩具呀?”鐘奕銘轉臉問兒子。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這個畫面如此有愛,到場的記者們紛紛用相機記錄下這一刻。之前鐘奕銘英俊的外表、灑脫穩(wěn)健的氣質、語調和緩卻又務實的演講已經(jīng)征服了一眾記者,此時溫馨的呵護愛妻幼子的畫面更是迷倒了所有的女記者。

  這位商界最年輕的集團掌門人,他的家庭生活和事業(yè)一樣是大眾關注的焦點,只因這夫妻倆都很低調,他的妻子極少在社交場合露面,在場的人幾乎都沒有見過她的真面目,此時見到了,有些眼尖的記者認出來,他的妻子不是別人,正是當下最有名的一位插畫家梅朵。

  為了紀念兒子的出生,梅朵專門創(chuàng)作了一本以他為原型的漫畫冊,一經(jīng)上市很受好評,首印十幾萬冊銷售一空,出版方不得不加印了兩三次,同時攛掇梅朵創(chuàng)作續(xù)集,梅朵答應了,用漫畫冊的形式記錄兒子的成長。

  淘淘繼承了爸爸的臉型、媽媽的眼睛和睫毛,每次梅朵帶他出門,總會有人說,這孩子長得可真漂亮,每當這個時候,梅朵心中的驕傲感油然而生。

  記者發(fā)布會結束以后,淘淘吵著要去游樂場玩兒,夫妻倆就這一個小寶貝,自然是兒子說什么都當圣旨。

  去游樂場玩了大半天,一家三口在餐廳吃飯。淘淘特別喜歡畫畫,吃飯的時候也不閑著,拿著蠟筆在紙上涂鴉。

  “兒子像我,有藝術細胞。”梅朵看著兒子在紙上畫的圖案,稱贊他。鐘奕銘把淘淘抱在腿上坐著,笑道:“是嗎,淘淘,你是像爸爸還是像媽媽?”“像爸爸!碧蕴砸贿叜嬕贿呎f。

  “為什么呀?”梅朵饒有興致的問。淘淘指著畫上的人道:“爸爸是個男子漢,淘淘像爸爸。”“可你爸沒藝術細胞,你爸畫的天鵝像鴨子、畫的狗像老鼠!泵范涔室舛簝鹤。淘淘咯咯直笑:“爸爸沒有藝術氣泡,淘淘像媽媽!

  “藝術氣泡……”鐘奕銘大笑不已,哄兒子:“爸爸是沒有藝術氣泡,你媽有,跟你媽要藝術氣泡去!薄凹毎獌鹤,是細胞,不是氣泡!泵范渫伦智逦,讓兒子跟著學。

  “氣泡。”淘淘還是吐字不清。

  “細胞——”梅朵拉長了尾音。

  “細泡!庇皱e了。

  “細胞——”梅朵

  不厭其煩。

  “細泡!边是錯。

  梅朵嘆口氣:“像你啊,饒舌子,司馬光砸缸,話都說不清楚。”鐘奕銘嗤的一笑:“哦,合著好的就像你,壞的就像我,我小時候說話清楚著呢,來,寶貝,爸爸教你。細胞——細細的面包,細——胞,跟爸爸學,細——胞。”說話間,他把桌上的面包切成細細的一條。

  “細——包,細包!碧蕴詫W著爸爸的語氣。見他說對了,鐘奕銘很高興,獎了兒子一個大親親。梅朵在一旁看著兒子直樂。

  菜陸續(xù)上來,淘淘像模像樣的拿著小叉子叉東西吃,鐘奕銘看了看他,又看看梅朵,不放心道:“夠不夠吃啊,再給你上一盤海鮮飯?”梅朵搖了搖頭:“不用了,我都快吃飽了。”雖說肚子里又懷著一個,她的飯量卻沒有增加多少。

  鐘奕銘還是不放心,點了一道甜品給她,孕婦忌生冷煎炸,要不是淘淘特別喜歡吃西餐,他們肯定選擇中餐廳,有了孩子就是這樣,一切以孩子為主,他喜歡什么,大人就得遷就他。

  “老公,我感覺這一胎像個女孩兒!泵范浜鋈坏。鐘奕銘探過頭來:“真的嗎,你有感應?還是你去做檢查時醫(yī)生說的?”梅朵搖頭:“才兩個月,哪里看得出來男女,是我自己感覺,我這兩天做夢老是夢見小姑娘。”

  “真要是女兒就好了,我很想要個女兒!辩娹茹懽詮牡弥范鋺言芯团沃@一胎是個女孩兒,有兒有女,才叫完美。

  “那萬一還是兒子呢?”梅朵笑問。鐘奕銘道:“那就再生一個,直到生出女兒為止!泵范溥甑囊恍,聳鼻子:“看你美的,超生游擊隊,生了海南島還想要吐魯番!

  “你還真說對了,我們游擊隊向來是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誘敵深入,集中兵力,各個擊破!辩娹茹懓岢**語錄。

  梅朵笑得不行:“你行了你行了,兩個孩子夠了,我保證,這一胎生個女孩兒,一定得是個女孩兒!

  “媽媽媽媽,要小妹妹!碧蕴阅弥〔孀忧帽P子?粗鴥鹤涌蓯鄣哪樱范浜顽娹茹懴嘁曇恍。

  “你知道什么叫小妹妹嗎?”鐘奕銘問兒子。淘淘不以為然的瞥了爸爸一眼,覺得他這個問題簡直太看不起他,回道:“知道,小妹妹是女的!辩娹茹懪乃X袋:“女的你就喜歡啊,傻兒子!碧蕴愿职职缌藗鬼臉。

  梅朵在一旁看到父子倆的動作,面露微笑。自從鐘奕銘一年前接手集團總裁的職務,工作越來越忙,陪著她和兒子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可是只要他陪著他們,她就覺得特別安心。

  他是那種讓人特別放心的男人,哪怕他身在國外,對她和兒子的關愛也一點不會少。一個男人真正的成熟在于思想的轉變,在于認清什么才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東西,家人、親情、愛情,和事業(yè)一樣,都是他畢生的追求。

  回到家里,梅朵把淘淘交給保姆帶著,之前在車上鐘奕銘就跟她說好了,要送給她一樣禮物。每年的這一天,他都會送她一件禮物,作為對結婚紀念日的銘記。

  梅朵回到臥室的時候,看到鐘奕銘已經(jīng)換了一身便裝,向他走過去。鐘奕銘把手里的盒子遞給梅朵,梅朵接過去打開看看,是一顆閃閃發(fā)亮的鉆石。

  拿起那顆鉆石,梅朵握在手心里,走到床邊,打開保險柜,取出一個精致的首飾盒。首飾盒里有個藍色絨布袋,梅朵把里面的鉆石倒出來,有藍鉆有白鉆有粉鉆,每顆都不小。

  每年結婚紀念日,她必定會收到一顆鉆石,五年來從不例外,這是第五顆,刻面火彩在光線折射下像星星一般閃爍。

  “等我們六十年結婚紀念日的時候,這里的鉆石一定很壯觀!泵范鋭傄ゎ^對丈夫說話,感覺到脖子上一陣涼涼的,低頭去看,見他在自己脖子上戴了一串雙層的珍珠掛鏈。每一顆都有她小拇指指甲那么大,珠圓玉潤,散發(fā)著金色光澤,非常漂亮。

  金蝶貝蘊育的南洋金珠,只在澳洲西北部海岸有少量出產(chǎn),這一串珠鏈從質地看,堪稱金珠中的極品,梅朵笑道:“這項鏈不能給淘淘看見,他最喜歡扯我的項鏈,都扯斷好幾條了!

  “先收起來,咱倆晚上出去吃飯的時候你再戴!辩娹茹懚嗽斊拮硬弊由系捻楁,她的膚色白潤細膩,配上珍珠的光澤當真是葳蕤生光相得益彰。

  “親愛的,我也有個禮物給你看!泵范湮罩煞虻氖,要帶他去她的畫室。夫妻倆離開房間下樓,走進畫室之后,梅朵走到畫板前,摘下罩在上面防塵的白布,一幅人物油畫靜靜的呈現(xiàn)在眼前。

  畫中人自然是鐘奕銘,畫的是他半身坐姿,像是在思考問題,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嚴肅。梅朵道:“前前后后畫了三個多月,你滿意嗎?”

  愛妻的畫作,每一筆勾描臨摹都飽含情意,每一處光線和色彩的運用都是匠心獨具,怎么會不滿意,鐘奕銘審視著畫中的自己,一種古老的情懷隨著油畫的質感在心頭沉淀。

  “我會找最好的工匠裝裱,掛在咱家客廳里。你現(xiàn)在三十五歲,等你四十五歲的時候,我再替你畫一幅!泵范湫⌒囊硪淼哪貌及旬嬚谄饋,這是她的心血,舍不得蒙上一點灰塵。

  “朵,我剛剛替咱倆的女兒想了一個好聽的小名!辩娹茹憮е范涞募纾黄鹱叱鋈。

  “你起的名字都很別扭,梅干菜、麗薩**,這回是什么囧名字?”梅朵微抬著下巴,故意在鐘奕銘臉上蹭蹭。

  “咱兒子的名字別扭嗎?淘淘……別扭嗎?”鐘奕銘低頭碰她一下。梅朵親他一下:“別扭,聽起來像水果!

  “那咱家小公主也起個水果名字吧,叫小蘋果,英文名apple!辩娹茹懓炎约禾媾畠浩鸬拿终f了出來。梅朵一聽就笑了:“這個好,很可愛,就叫蘋果吧。”

  “媽媽——爸爸——你們快來看,我捉住一條大蟲子!碧蕴栽诨▓@里大叫,一邊叫還一邊往客廳里跑。

  鐘奕銘和梅朵無奈的對視一眼,那小子什么時候才能長大一點,不再這么淘氣?沒等他們走到門口,淘淘已經(jīng)一溜煙跑過來,獻寶似的把手里翠綠的蟈蟈兒給爸爸媽媽看。

  梅朵看著那通體碧綠的昆蟲,忍不住哧的一笑:“兒子,這叫蟈蟈兒,你爸最喜歡這個了,跟他長一樣。”

  淘淘好奇的看看爸爸,又看看手里的綠蟈蟈,心中暗想,爸爸哪里長得像蟈蟈了?思考著這個問題,他看起來像個小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小鐘和梅朵帶著小淘淘祝大家七夕快樂~\(≧▽≦)/~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