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無恙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葉晉安好幾眼。
似乎有些意外他會說出這番話來,似笑非笑,“怎么,你還想當(dāng)我女朋友?”
“不是,我是擔(dān)心……”
葉晉安臉色有些微微泛紅,他有點擔(dān)心……
被罵。
沒錯,就是這么慫,薛無恙兇巴巴的,心情不好的看他哪都看不慣,這要是堂而皇之坐到了副駕駛上,不得被薛無恙直接罵死。
他是出去調(diào)查事情真相的,可不是出去挨罵的。
“你進(jìn)不進(jìn)來!毖o恙佯裝惱火的錘了錘方向盤:“不上車,就滾回家去!永遠(yuǎn)別跟老子后頭!”
話音剛落,葉晉安已從善如流的鉆進(jìn)來副駕駛座。
乖乖的扣好安全帶,眼巴巴的看著他:“坐好了!
真乖。
這是薛無恙腦子里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哪里都怪。
嘴也乖,樣子也乖,看著他的眼睛更乖。
薛無恙佯裝無事的轉(zhuǎn)過了頭,一腳油門,直接踩到了底!
在葉晉安沒看到的時候,他似乎,微微勾了勾唇角。
這個從來不會讓任何人坐的副駕駛位,此刻坐上了葉晉安,他并不會覺得厭惡、不耐或者惱火。
甚至……
感覺,這樣也不錯啊。
*
瑪莎拉蒂拐進(jìn)了城市的貧民窟里,在這里有一家熱火朝天的夜宵攤還在開著,豪車停下,卻并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
因為夜宵攤旁,竟然停著一溜煙的豪車。
這個地方葉晉安以前沒來過,一時間有些好奇。
剛張望著,一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已經(jīng)從夜宵攤里面走了出來,淡淡的笑容如沐春風(fēng),“無恙,小安,這邊。”
薛無恙吊兒郎當(dāng)?shù)耐沁呑摺?br />
金絲邊眼鏡男人笑瞇瞇的,他正是這一趟的邀請人,也是葉晉安的學(xué)長,左戈。
長的確實很帥,桃花眼,笑起來瞇起眼,讓人很容易生起好感。
葉晉安也忍不住笑了,“學(xué)長!
“哎!”
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驚險時刻被左戈扶住,“小心點!
“我沒事!
葉晉安忍不住去看薛無恙,倒不是別的……
他剛才踉蹌就是這家伙橫生一腳,絆的他差點摔跤!
“看什么看!”薛無恙橫了他一眼,瞅著那邊左戈扶著葉晉安的手,鼻子并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臉不爽的進(jìn)去了。
一起落座,其實是個簡單的夜宵店。
左戈笑呵呵的說話,葉晉安偶爾應(yīng)和兩句,薛無恙就有些愛答不理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進(jìn)入夜宵店開始,葉晉安就總感覺有人在看他。
一股目光如影隨形,死死的盯著他。
讓他感覺不太自在,左右看了好幾次,都是普通在吃飯的食客,沒有人看過來。
葉晉安有些郁悶,但還記著自己任務(wù)呢,薛無恙不愛說話也不要緊,葉晉安正好有事要問左戈。
酒過三巡,葉晉安就有些微醺,笑呵呵的問:“學(xué)長,你知道那個……顏色主播的事嗎?”
絕不是錯覺。
在他問完這個問題之后,可以看到左戈的表情微怔了一秒,他微笑起來:“顏色最近炙手可熱很火的一個app,小安你要問的是什么!
“就是前陣子,那個連續(xù)殺……呀!”
話沒有說完,旁邊的薛無恙不小心把酒杯碰撒了,大半杯酒全部倒到了葉晉安的衣服上。
抬頭看肇事者,對方還一副無辜的樣子,扯了扯葉晉安的衣服,“還聊什么聊,一身酒氣,聞著難受,去洗手間洗干凈了再來!
“我……”葉晉安欲言又止。
最后還是忍住了,站起來,乖乖的和左戈打招呼,“學(xué)長不好意思,我還是去洗洗!
起身去了洗手間。
薛無恙的眸光追著他過去了,那邊人剛轉(zhuǎn)身,就聽到左戈的笑聲:“無恙,你以前,好像對小安沒那么關(guān)注!
左戈頓了頓,鏡片有光芒閃過。
“號稱直男的你。”
“不會被小安攻破了吧?”
*
洗手間里。
葉晉安拿紙巾和水浸潤了衣服,那上面酒液擦干凈,眉頭緊皺。
關(guān)鍵時刻。
被人打斷了。
本來可以問出來線索的。
他嘆了口氣,正要往外走,卻和進(jìn)來的男人當(dāng)面對上了眼。
男人穿著雙排扣的西裝,銀色的扣子有些軍式的硬,卻被他穿的又痞又壞。
他戴著仿軍式的硬挺的帽子,有黑色的皮質(zhì)帽檐,帽檐壓低,有碎發(fā)零落。
眼眸即使藏在帽檐之下。
也是如此的……犀利又兇猛。
那是一雙怎么樣的,滿懷惡意的眼睛啊。
帶著被酒氣熏過的微紅,盯著葉晉安的那一刻,仿佛鷹狼見了兔,恨不得當(dāng)場……撕個粉碎。
猛到讓葉晉安當(dāng)場怔住。
這個人——
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yīng),對方就緊拽住他的手腕,一腳踹開其中一扇衛(wèi)生間的門,將他的雙手反扣到背上,身體就壓到了門板上。
男人緊接著貼近,貼著葉晉安的背,涼涼的呼吸吹到了他的耳朵上,一股戰(zhàn)栗從耳背哆嗦到了尾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