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攤販拼命跟著追捕他們。
隨著離商場越遠,攤販的速度竟然越快,本來拉出的一斷距離竟然慢慢在拉近。
他們快被追上了。
“快!鼻胺,道路的盡頭,大巴已經(jīng)停在那里,樂玫和孟朵朵拼命揮手給他們打氣:“加油,還差一點就到了。”
幾人心里涌起一股氣力,幾乎是用飛奔的、一個猛沖飛躍過來。
抵達大巴所在之后,大部分攤販都停在街道盡頭,眼巴巴的觀望著。
小美站在大巴門前:“真幸運吶,咱們車最多等十分鐘喲,差一點就要開走了呢!”
此時已經(jīng)十二點過八分,他們再晚一步,就算死里逃生跑了過來,大巴也不會等他們了。
幾人陸續(xù)上車,就在此時一條胳膊分別抓住了饒江和樂玫。
“??”什么情況,樂玫大吼:“渣男,你是不是又把我賣了?!”這是她第一反應(yīng)。
“我什么都沒做?”
“那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饒江道:“你沒看到我也被抓著了,說不定是你惹下的呢?”
兩人一邊掙扎,一邊吵架。
梅峰仔細觀察:“是白天坑你們的那個!蹦莻專門給小情侶拍照,也不管人家要不要,拍完直接去訛錢的。
“……這你都能認出來?”
這些人變身成鬼怪后,面色青灰,神情猙獰,幾乎看不出原貌了,再加上里邊統(tǒng)一店員制服,外邊五花八門的攤販休閑服,除了分里外他們根本看不出其他。
梁丘仔細看看后,也點頭:“是那個拍照的!彼記得這些人一部分穿著細節(jié)。
拍照的人帶了時尚的鐵鏈。
然后梁丘想到什么,焦急囑咐:“大家快上車!”
一般攤販會因為某種原因停在邊界線不動,但既然拍照的追出來了,那些其他坑了他們的攤販估計也能跑出來繼續(xù)追他們。
而白天,他們這一行可沒少被坑。
眾人看去,果然有個別攤販從鬼怪群里艱難的掙扎出來朝他們過來了。
梅峰扶著豐楠率先上車,宋懷蕾一溜煙就上去,樂玫把孟朵朵往車上一推,對抓著自己的攤販兇狠道:“我可是咬過鬼的女人!闭f完對準抓著自己胳膊的攤販鬼怪真的用力一咬。
那攤販還真的松手了。
然后樂玫高傲的鄙視饒江一眼,轉(zhuǎn)頭回車上。
饒江:“……”是個狠人。
他看著攤販青灰猙獰的樣貌,實在下不去嘴,又踢又踹的才掙脫開,梁丘在后邊守著車門把靠過來的幾個攤販全都放倒,他怕這些攤販能跟著上車,那就麻煩了。
等到最后幾秒鐘,小美準備關(guān)車門的時候。
何鈺和花臂三人組沖了過來,一溜煙上了車。
他們身形狼狽,滿身血跡,看起來受到不少摧殘。
小美目光在眾人身上掃視一圈,呵呵笑道:“恭喜家人們順利返回,咱們往下一個景點出發(fā)了喲!闭f著大門一關(guān),大巴開始啟航。
眾人到車上后,發(fā)現(xiàn)莫忘希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坐在車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她身旁的空位還放了不少買來的東西,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
且身上格外的干凈整潔,跟其他人的狼狽形成鮮明對比。
而對其他人的狼狽,莫忘希也沒有一絲關(guān)懷問候,甚至連好奇的眼神都沒給他們一個,就半躺在那兒,隨時要入睡的冷漠模樣。
眾人下意識就離她遠一點,連聲音都放輕不少。
“我從商場里得到了一些信息,下一站應(yīng)該是寺廟和紀念品店中的一種,基于本站就是商場購物,我更偏向于下一站是寺廟,一般旅游線不會把兩個屬性相近的景點安排在前后位置……”梅峰說著自己在商場里找到的信息。
這時,樂玫突然鬼鬼祟祟的湊過來,小心看一眼莫忘希后,回頭對任務(wù)者們小聲道:“我懷疑,她是npc!
其他人目光復(fù)雜:“……”你可算發(fā)現(xiàn)了。
他們剛才還在各種復(fù)盤,還在為賀錫和劉荔的死感傷,樂玫到來一下子打破了情緒。
“是真的。”樂玫見大家不說話,還以為他們不相信,趕忙說:“她告訴我,她是要回老家,然后又買了給奶奶祭奠的香,這一路來導(dǎo)游也不管她,鬼怪也不傷害她,你們看這種種跡象,難道不像關(guān)鍵npc嗎?”
她可是在等大巴的時候,在絕對冷靜的時候,匯總了之前看到的種種跡象,靠自己能力分析推測出來的。
樂玫說出自己的猜測后,篤定道:“她身上肯定有故事線,一般不都這樣嗎?我們只要幫她完成她的目的或者心愿,才能完成最終任務(wù)、發(fā)現(xiàn)線索和出口,到時候就能從這個靈異副本里解脫出去了!
梅峰:“……”還以為樂玫是跟莫忘希待在一起太久,察覺到什么重要信息,于是認真傾聽。
萬萬沒想到事情朝著他完全沒預(yù)料到的路線發(fā)展!
所以,他剛剛在期待什么?
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梁丘和豐楠居然一臉認真,明顯是聽進去了。
梅峰無奈:“那你說說,她能有什么故事線?”
樂玫攤手:“那我就不知道了,說不定就是在外旅游遇難、臨終前一心想著家鄉(xiāng)卻找不到路一直在路上徘徊之類的,一般故事發(fā)展不都是這樣嘛?”
“我們待會兒問問她家鄉(xiāng)在哪兒,陪著去一趟唄。”樂玫想著,已經(jīng)跟莫忘希關(guān)系打好了,問個地址應(yīng)該沒問題。
她一說完,跟梁丘、豐楠一塊,三顆腦袋齊齊看向梅峰,一個是想要認同,另兩個是希望他能分析其中的可能性。
“沒可能!”梅峰斬釘截鐵。
樂玫不可置信:“為什么?”她又不是憑空胡亂猜想,是從蛛絲馬跡里找到的線索。
梅峰說:“這不是故事線型靈異副本。”或者說無限深淵沒有絕對的故事線靈異副本,無限深淵也不是其他的恐怖游戲。
“這里只有逃亡和救贖!彼嬲]其他人:“既然你們知道她是npc,那就不要太靠近,不能得罪也不能信任!
以莫忘希表現(xiàn)出的實力,如果真是npc,得罪她的后果會可怕,但獲得她信任后后果同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
“唉?”樂玫再次疑惑:“為什么?”
她覺得莫忘希人挺好的,又厲害,不得罪不信任、不就是連靠近都不能靠近的意思么?那……那豈不是抱不了大腿?!
“不過也不一定。”梅峰說:“這些目前只是我們的猜測,沒有證據(jù)表明她一定是npc,有可能她只是比較特殊而已。”
比如,是現(xiàn)世生活環(huán)境跟這個副本高度相似的人,言語間表現(xiàn)的異常只是因為她分不清現(xiàn)實與虛幻。
又或者是有特殊才能、在裝傻充愣的[天選者],她僅僅是不想被其他人拖累,故意表現(xiàn)的與眾不同一點……這些都有可能,都不一定。
樂玫:“……那不是白分析了一堆么?”說了半天跟沒說一樣。
她想了想還是回到莫忘希過道旁邊的位置去坐著,反正都不一定,這大腿該抱還是得抱。
至于以后可能會出事......現(xiàn)在都不一定活的下去,還管以后做什么?!
其他人:“……”還真是白說了,她壓根沒聽進去。
宋懷蕾表情疾風,張口想說什么,卻只發(fā)出嗚嗚咽咽的聲音,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驚恐的捂著嘴,突然想起什么,憤恨的看向后面的莫忘希。
“眼睛也不想要了?”明明在閉目小憩,但莫忘希仿佛額頭長了眼睛一般輕易發(fā)現(xiàn)宋懷蕾的動作,冷冷道。
宋懷蕾立刻收回目光,心里詛咒惡罵,她求救的看向其他人。
眾人這才想起來,之前宋懷蕾言語不當被莫忘希教訓了,當時也不知道莫忘希做了什么,宋懷蕾突然間不能再說話了,是后來遠離莫忘希后才能開口。
本來大家經(jīng)過幾小時逃亡已經(jīng)忘了這事,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個懲罰并沒有過去。
可沒有人敢去莫忘希面前幫宋懷蕾說情,他們不想自己遭受同樣的待遇。
主要是宋懷蕾也不值得。
如果說梅峰因為資深者的經(jīng)歷,從一開始就對莫忘希的身份就有質(zhì)疑,那么其他人其實是在莫忘希讓宋懷蕾徹底閉嘴后才真正對她的身份產(chǎn)生懷疑。
因為哪怕莫忘希之前表現(xiàn)的很厲害,力氣大、速度快、體力好,那都不算什么,現(xiàn)世里有很多這樣的人存在,何況同行者中還有一個同樣厲害的梁丘。
無論她語言里透露出什么,大家當時都沒有太大懷疑,全都在心里用各種理由把她的行為合理話了。
比如現(xiàn)在年輕人都喜歡瘋言瘋語,比如她生性孤僻,比如她是恐怖游戲愛好者,比起和平的現(xiàn)世更喜歡這種可怕的地方......
如此種種,直到她對宋懷蕾動手。
那種讓人封口沒法說話的手段,顯然不是常人能做到的,沒人再給出合理的解釋。
大家認為,要么她跟梅峰一樣,也對這里有特別的了解,要么,她是跟他們截然不同的另一種身份。
比如,偽裝成人的鬼怪。
基于她雖然沒有像梁丘一樣樂于助人、但也沒有害人,大家目前對莫忘希感官尚可,心里即使懷疑,還是選擇保持不遠不近的友好狀態(tài)。
也可能是因為有何鈺那邊人吸引火力,他們現(xiàn)在更在意何鈺等人的行為,對莫忘希還沒有更多的警惕。
宋懷蕾看大家都不愿意幫她說情,心里又是一番活動,但這回她學乖了,沒有再做讓人反感的事。
沒有好朋友劉荔規(guī)勸著、打圓場,她反而開始謹言慎行了。
其他人商議接下來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和應(yīng)對方案后,豐楠忽然道:“我真怕,下一站會再遇到劉荔他們!
眾人不禁心思復(fù)雜,確實有這種可能。
之前劉翠母子死后不就出現(xiàn)在兩仙山是,何鈺現(xiàn)在還代替別人的身份和他們坐在一輛車上呢。
而且劉翠母子那會兒,他們一行人根本不熟,對方死了除了害怕自己遭遇同樣厄運外,沒有其他傷感難過。
但跟劉荔和賀錫已經(jīng)是共患過難的,他們真不好說,如果這兩人回來,能不能狠得下心動手。
而且,他們更怕的事,如果他們死后都會以另一種形式重新活過來,那多可怕。
想到這里,大家心里一陣沉重。
而此時離他們座位好幾排的地方,何鈺正惡狠狠的對花臂三人組道:“真以為我拿你們沒辦法?你們給我等著,下一站有你們好看的!
車上不能動手,等下車就教訓他們。
伍彪道:“你還是好好想清楚,到時候能不能自己一個人對付那邊那么多人?”
何鈺本來覺得自己可以,但想起梁丘的靈活和梅峰莫名其妙的能力,他咬牙:“……哼,行,我先放過你們!
但是下一站該怎么做才能逃過必死結(jié)局的只有他,到時候他才不會再提醒這三個叛徒。
這三人只是普通人而已,他已經(jīng)跟他們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了。
說著他往邊上倚靠,不再搭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