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組六十五件編鐘?那可是上古時候祭祀天神所用的標準啊。姑娘真的能夠單獨一個人彈奏這么多編鐘?”
景天風看著雨欣,疑問的語氣里透著難以置信的驚駭。
八組六十五件編鐘,上層組為鈕鐘,19件;中層組為南鐘,件,分短枚、無枚、長枚三式;下層為兩組大型長枚甫鐘,1件,另有搏l件,合計有八百余斤。乃是上古圣皇用以祭祀上天所用的大鐘。到了如今能夠彈奏這種編鐘的人幾乎已經(jīng)不復存在。
景天風也是身為南陽王世子,也才有幸在一次岐山盛典之上見人彈奏過著巨大的編鐘。當時救讓他驚為天人。
沒有想到雨欣竟然有這樣的驚世才藝。景天風看著雨欣的神色之中也不由得帶上了一絲由衷的敬佩。
“那是自然。只要你們不要拖后腿,等到進入了決賽之后,我一定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古樂!庇晷老蛑疤祜L展顏一笑,眼睛發(fā)亮,神色之中充滿了讓人側(cè)目的自信意味。
“好,好,好。我就說我們雨欣出馬,一定沒有問題。我就不信在樂術(shù)之上還有什么人能夠超越我們家雨欣的。”李連鶴連連拍手,似乎是被雨欣剛才的話歡欣鼓舞到了極點。
“我不是你們家的。說話的時候要注意分寸。不然的話我不介意讓你下半輩子留在宮里做個有史以來文位最高的太監(jiān)大總管。”雨欣狠瞪了死皮賴臉的李連鶴一眼,開口沉聲說道。
李連鶴像被主人踢了一腳的寵物狗,面色訕訕的站到了林天背后去了。
惹得林天和景天風忍不住咯咯怪笑。這個時候傳信兵通報一腳到了第九組進場的時辰。雨欣向著李連鶴翻了一個白眼,這才起身向著小院之中走去。
“五十個書院不過也就是二十五組。差不多兩周的時間就能夠淘汰一半的書院。這一次倒是真的有趣,我很想知道是什么讓岐山諸圣下了這么大的決心,來整改書院的制度。”林天看著雨欣的身影消失在了小院的門內(nèi),轉(zhuǎn)過頭來向著景天風望了一眼,開口輕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書院的確到了需要變革的時候吧。千萬年來就這樣一成不變的制度,誰也不知道儒門修行的終點究竟在什么地方!本疤祜L壓低了聲音向著林天輕聲說道。
“你怎么現(xiàn)在學的和宋子規(guī)一樣開始散布這種反動言論了?”林天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主意自己三人。這才開口向著景天風輕聲的說道。
“宋老師有些言論確實屬于驚世駭俗。但是你仔細想想未必不是沒有道理,儒道自孔圣滅殺妖蠻圣,已經(jīng)在我乾元大陸鼎立數(shù)千年。如果真要細細論起來,天下從沒有千萬年的王朝,自然也沒有千萬年的道。只不過如今還沒有到哪一步就是了?墒侨绻娴牡搅四且徊降臅r候,什么補救的措施只怕是都晚了吧?”
景天風的聲音壓低了下來,神色之中卻是充滿了說不出來的擔憂。
“你這等言論,若是被儒殿的大儒們聽到。只怕就算你是南陽王世子也一樣要被燒死在岐山腳下!绷痔觳铧c就沖過去捂住景天風的嘴了。
這景天風也未免太過膽大了一些。這樣驚世駭俗的言論,宋子規(guī)一個人在藍翔書院里面宣揚宣揚沒有人去管他。
可是現(xiàn)在在京城,在一位圣人六位亞圣的目光之下。
在數(shù)千大儒以及整個乾元大陸所有書院的聚會之上。
景天風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
“你們聽。”李連鶴的心思卻是根本就沒有放在這邊。忽然拉了拉林天,開口輕聲的說道。林天和景天風停下了說話,側(cè)耳傾聽。只聽得一陣細不可聞的簫聲自院中傳了出來,初時聲音極低,不用力根本就挺不清晰?墒菨u漸的這簫聲卻是有了越演越烈的之勢。
簫聲漸漸拔高。林天他們便仿佛是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一般。陣陣海浪隨風而來,讓林天他們感覺自己似乎已經(jīng)沉醉在碧波海岸的美景中。
“!币宦暻宕嗟那俾晠s在這一刻破空傳來,硬生生的將那簫聲給壓了下去。緊接著琴聲響起,恍若微波輕蕩大海之上陡然掀起了萬頃波濤一般,讓所有的人都精神一振。
“這是雨欣的琴聲!崩钸B鶴聽到琴聲響起,立刻向豎起了耳朵仔細傾聽。開口向著林天輕聲的說道。
琴聲時而低調(diào),時而高昂。
那簫聲初時還能夠與之抗衡,到了小半柱香的時間之后簫聲竟然徹底的沒有了聲響。
“雨欣的琴技已臻化境,是我生平僅見。真是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本疤祜L面露欣喜,贊嘆地向林天和李連鶴說道。
不一會小院的們打開。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手中拿著一只玉簫低著頭緩緩的走了出來。神色之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不甘和難以置信。雨欣則是跟在老者的背后走了出來,雙手空空,神色之中盡皆都是一股說不出來的興奮之意。
“王藥師?他什么時候成了四國書院的人?”
景天風看著走在雨欣前面的那個老者,眉頭也不由得微微一跳。不是他少見多怪,實在是這個老頭太過有名了一些,身為朝扶四大樂師之一的王藥師竟然成為了四國書院的教習。這種事情讓景天風怎么樣都無法接受啊。
“這老頭很有名么?”
林天看著景天風一驚一乍的死模樣,忍不住開口向著景天風問了句。
對于大夏的名人林天都認不太全,何況這種來自朝扶的所謂高人隱士,林天也就只能夠把景天風當做自己身邊的字典,沒事就翻開查查了。
“當然有名了。朝扶四大樂師,他排第四!本疤祜L點了點頭,向著林天開口低聲的說道。
這個王藥師之所以會讓景天風有如此之深的印象,最重要的還是在三年前的一次朝扶與他們南陽王府的戰(zhàn)斗之中。
那一次王藥師在陣后以簫聲助陣,白發(fā)青衣,簫聲攝人心魄,風采超群。
就那一次著實讓景天風對于這個王藥師有了極深的印象。覺得怎么都應該是屬于神仙人物一流的高士?墒蔷疤祜L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崇拜了這么久的王藥師,竟然就這樣敗在了雨欣這樣一個小姑娘的手中。
“小姑娘你剛才彈奏的那一曲叫什么名字?”王藥師走到了門口,畢竟是樂術(shù)大家。雖然心中有所不甘,但是畢竟還是不愿意丟了氣度。停下了腳步向著雨欣開口輕聲問道。
“晚輩不才,剛才以瑤琴彈奏一曲《海天一色》獻丑了,還請前輩莫要放在心上!庇晷酪桓钠饺绽锬歉北涞哪樱蛑跛帋煙o比恭敬的行禮后,才開口輕聲說道。
“原來是亞圣玉璇璣的《海天一色》。難怪老夫的《碧海潮生曲》要遜色不少。姑娘年紀輕輕竟然就能夠彈奏亞圣所做琴曲,實在是英雄出少年。老夫佩服!蓖跛帋熉犝f了雨欣竟然彈奏的是屬于亞圣玉璇璣所做的《海天一色》,心中那股子不服瞬間便消失不見。口中也連連贊嘆了起來。
亞圣玉璇璣除了亞圣這個身份,還有一個身份就是乾元大陸樂壇才女。
在她未能成圣之前,就曾經(jīng)做過許多曲子,朗朗上口,傳唱四方。這首《海天一色》便是她在成圣之后有一日過賀蘭山入朝扶以觀滄海,有感而發(fā)寫下了這一曲。
這不過許多人都只聽過名字,卻沒有多少人能夠有幸親耳聽到這首曲子。畢竟想要亞圣親自彈奏的人,只怕整個大路上也不會超過十個人去。王藥師自然是不屬于這些人其中之一。
“姑姑曾經(jīng)說過,藥師前輩的《碧海潮生曲》大氣磅礴。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佳曲。今日雨欣僥幸得勝,不過是依仗《海天一色》乃是圣人詞曲,能夠引動天地共鳴而已。還請老前輩見諒!庇晷缹τ谕跛帋煹故浅銎娴墓Ь矗@一下惹得林天他們心中都無比的好奇。
畢竟能夠讓這個心高氣傲的女子,展現(xiàn)出如今這恭順態(tài)度的人并不多。王藥師既然能夠得到雨欣這般的尊敬,想必定然有不俗之處。
“原來是亞圣的侄女,難怪如此厲害。今天老夫輸?shù)男姆诜。還請姑娘回去之后轉(zhuǎn)告亞圣,就說我王藥師服了。等我回去料理一下家中俗事,三個月之后當親自上賀蘭山義殿完成當年的約定!蓖跛帋熀鋈还笮,向著雨欣開口輕聲的說道。
“前輩一諾千金。雨欣佩服!庇晷老蛑跛帋熚⑽⑿卸Y,神色之中依然是無比的恭敬。王藥師卻是再也沒有多看一眼,直接轉(zhuǎn)身便向著門外走去。
“怎么回事?王藥師這老頭子與你之間還有什么約定么?”看著雨欣走了回來,李連鶴早就已經(jīng)安奈不住心中的躁動開口問道。
“他與姑姑有過約定。若是姑姑能夠調(diào)教出一個徒弟在樂術(shù)上勝過他一次,他就要到義殿之中為義殿服務(wù)。今天他輸給了我,以后自然就是我們義殿的樂術(shù)老師了。新到義殿的人如果對樂術(shù)有興趣,都要經(jīng)過他的調(diào)教才是。”雨欣向著李連鶴微微點頭,開口輕聲道。(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