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在這里失去狼洪蹤跡的?”白五下了飄風鳥。目光落在了永定河上,開口輕聲的問道。
“嗯,就是在這里失去了狼洪的蹤跡。當時我們只當他是什么妖獸。從西林山一直追到了這里。后來還是亞圣玉璇璣告訴我,我們追殺的那只不是異獸,而是脫困而出的狼族亞圣狼洪。”林天點了點頭,聲音之中也帶著一絲后怕。
林天自己也不敢想象如果哪天自己帶著一腔憤怒追上了狼洪之后會是一個什么下場,F(xiàn)在的安迪人畜無害,那是因為它與自己親近,是自己的寵物?墒钱敵醯哪莻可就不是這么回事了。那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狼族亞圣。就算是一個重傷的亞圣,一怒之威也可斷江開山。想要殺他一個小小的林天簡直太容易了。
“這里不是他最后的消失之地,他不是在這里自封圣心的。應該還有別的地方!卑孜迥抗饽郏┱勾笕宓奶煅鄹Q心技能。一下就看出了這湖面上所殘留的一些氣息。
“天眼窺心不是只能看才氣么?狼洪是妖蠻狼族亞圣,你怎么也能看到他的氣息?”林天看著白五的動作,不由得微微一愣,開口有些吃驚的問道。
“天眼窺心在有些人那里,的確只能夠看才氣。但是當你對這個天地的法則再進一步有了領(lǐng)悟的時候,你就會發(fā)現(xiàn)無論是妖蠻的氣還是儒家的氣,其實都是這個天地法則的一種。你需要看的是這個天地,而不是單純的儒家才氣。”白五聽到林天那驚詫的聲音,只是輕笑一聲,向著林天解釋道。
“多謝白先生指教!绷痔禳c了點頭,向白五道了一聲謝。
其實白五這個人除了有些呆板之外,倒是并沒有什么太多的壞心眼。他只是對于這個儒道太過于忠心耿耿,才會給人一種食古不化的感覺。
白五帶著林天緩步向前走著,漸漸的靠近了湖心島的方向。終于在宋子規(guī)所在的那處臨湖的房子門口停了下來。
“這是他最后自封圣心的地方。這個房子里面住著什么人?”白五點了點頭,忽然伸手向著宋子規(guī)的房間指了指,開口詢問道。
“這里面是……”林天忽然想起了宋子規(guī)說過的話,頓時卡在了那里說不出話來。心中也是無比焦急,不知道宋子規(guī)是否在里面。
“住著我這個老不死。”宋子規(guī)卻從里面打開門緩步的走了出來,綠豆眼瞪得圓圓的,死死盯著白五。
“我還以為你早就已經(jīng)死了!卑孜宓哪抗饴湓诹怂巫右(guī)的身上,忽然開口笑了起來,神色之中充滿了說不出來的得意。
“有什么好開心的?我活著,我來過,這就足夠了!彼巫右(guī)沉默了下來,過了良久忽然開口輕聲的說道。
“當年老師說過,如果有人能夠繼承他的衣缽,你宋子規(guī)是最佳的人選!卑孜蹇粗鴿M頭坑坑洼洼的的宋子規(guī),神色之中閃過了一絲痛楚之色。
“我還以為你見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殺了我!彼巫右(guī)絲毫不為所動,神色之中透出一絲決然的味道來。
林天看著宋子規(guī)衣服慨然赴死的模樣,忽然間沉默了下來。或許這樣的宋子規(guī),才是真正的宋子規(guī)吧?
那個猥瑣的宋子規(guī),那個好似小丑一般的宋子規(guī),或許都只是一個個的化身吧?林天總覺得自己所見到的宋子規(guī),才是真正的宋子規(guī)。一個不被任何事情所羈絆的宋子規(guī)。
“師兄,天色已晚,該回頭了。”沉默了良久,白五忽然對著宋子規(guī)微微行禮,開口輕聲的說道。
林天頓時被白五的稱呼給震驚的無以復加。師兄。這個稱呼如果出現(xiàn)別人的身上,林天不會覺得有絲毫的驚詫?墒乾F(xiàn)在竟然出現(xiàn)在了白五的身上,那豈不是說明了宋子規(guī)竟然也是陸圣山河的弟子之一?
“我真的沒有想到,這輩子還能夠聽你叫我一聲師兄!彼巫右(guī)似乎是也被白五的這一聲師兄所感動,開口輕聲的說道。
“在我的心中,你永遠是我的師兄。就好像在岐山之上師父一直叫我老六一般的,你永遠是我的三師兄!卑孜鍝u搖頭,神色之中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傷感。
“可惜我這個弟子,是讓師父最難過的一個弟子!彼巫右(guī)微微搖頭,似乎是想起了往事,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說不出來的悲涼的神色。
白五看著宋子規(guī),卻是不再說話。過了良久,白五這才轉(zhuǎn)過了身來,好似根本沒有見到宋子規(guī)一般,讓林天取出了自己的逝水筆。
“將逝水筆的氣息灌注到這渾天儀之中!卑孜逋痔欤鋈婚_口向著林天說了一句。
林天點了點頭了,召喚出自己的逝水筆。將自己的才氣順著逝水筆釋放了出來。白五向著林天望了一眼,忽然將自己的手掌向外一翻。只見在白五的手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道白色的光芒來。緊接著那道光芒在白五的手中變成了一個三足鼎的模樣,不停的旋轉(zhuǎn)著。
隨著白五手中的三足鼎旋轉(zhuǎn),林天手中逝水筆的才氣便仿佛是受到了某種吸引一般的,投入了三足鼎之中。過了片刻的功夫,白五手中的三足鼎忽然發(fā)出了一陣紅光來。
白五向著三足鼎望了一眼,緩步的向外走去。林天心中一驚,難不成白五通過這三足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安迪的所在?
隨著白五的腳步。林天這才緩緩的放下了心來。白五竟然是按照林天昨天的路線在永定府之中胡亂的打轉(zhuǎn),最后終于在昨天林天和海棠見面的地方停了下來。白五雙目微閉,不再言語。林天滿身的冷汗,望著白五的眼神之中也多了一絲驚懼。
“氣息最終在這里消失了。狼洪不是死了,就是在這里脫離了逝水筆的掌控,離開了永定府。”白五忽然之間睜開了眼睛,望著林天開口輕聲的說道
林天滿頭冷汗,并不說話。昨天他離開了永定府,一路和海棠說話。其實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林天一路上都在播撒屬于狼洪的氣息。按照林天的想法,白五再厲害,借助渾天儀的力量,最多也就是能夠感受到狼洪的氣息亂糟糟的。
可是林天著呢沒有想到,白五的路線竟然與自己昨天所走的路線絲毫不差。這讓林天對于白五不由得有些佩服了起來。
“或許它死在這里了也說不定?”林天仔細斟酌著自己的每一句話,開口向著白五輕聲的說道。
“一個亞圣如果有這么容易死,怕是真的就到了亞圣滿地走,圣人不如狗的時代了!卑孜逑蛑痔祓堄猩钜獾耐艘谎邸
林天并不說話,只是沉默的望著自己的腳下。
“你昨天見過朝扶親王海棠?”白五沉默了一下,忽然開口向著林天輕聲的問了一句。雙目之中沒有絲毫的表情。
“見過,他說讓我?guī)退麑ふ依呛榈南侣洹!绷痔觳桓矣薪z毫的隱瞞,開口向著白五輕聲的說道。
“我知道,你拒絕了海棠。就算今天找不到狼洪,我還是會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從今天開始,我們?nèi)彘T欠你一個要求。”白五收起了渾天儀,想這林天開口輕聲的說道。
林天沉默不語。站在白五的面前,不知道為什么,林天忽然覺得自己眼前這個單薄的老頭身上充滿了一種自己所不知道的力量。
“走吧。狼洪的事情從今天開始告一段落。再也不會有人和你提起!卑孜逑蛑痔焱艘谎,神色之中說不出來的復雜。
“就這樣放棄了?”林天看著白五收起了手中的渾天儀,不知道為什么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不放棄怎么辦?難道我們還能追出永定府去讓狼族妖蠻交出他們的亞圣么?”白五回過頭來,向著林天望了一眼,神色之中透出了一絲的笑意。
“我還以為能夠找到狼洪,然后與他來一場大戰(zhàn)。”林天笑了笑,有些調(diào)侃的向著白五說道。
“一戰(zhàn)之后,永定府雞犬不留,這也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場景么?”白五忽然望向了林天,開口輕聲的問道。
“哪里會有這么嚴重?一個已經(jīng)失去了法力的狼族亞圣又哪里會是您的對手?”林天微微一愣,覺得白五有些危言聳聽。在他的心中,白五已經(jīng)是圣人一般的人物,就算是面對玉璇璣也絲毫不落下風。如今聽到白五說出這番話來,倒是讓林天覺得有些詫異。
“亞圣與大儒之間的差別,天差地遠,不是你所能夠想象的!卑孜逋O铝四_步,回過頭來望著林天笑道。
“你說你要收我做弟子?”林天看著白五,忽然開口問道。
“你如果不愿意可以當我沒有說過!卑孜妩c了點頭,又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向著林天開口說道。
“弟子林天,見過老師!绷痔旌鋈浑p手抱拳,向著白五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神色之中無比的恭敬。
“不怕我這個老頭子嘮叨?”白五看著林天的模樣,忽然開口向著林天問道。
“老師不嫌棄弟子辱沒師門便是!绷痔旌鋈恍α似饋恚曇糁谐錆M了說不出來的得意。(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