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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并案
男人對兩人的到來毫無知覺。
王雨云跟著黎予慢慢降速，直到靠近那處火坑。
黎予在男人對面蹲下，他戳戳他的肩膀。
“紀韌，對嗎？”
證件在他面前一閃而過。
“唯心問題預(yù)防與處理辦公室，特殊情況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男人的視線晃了晃，他重復(fù)：“唯心……什么辦公室？”
旁邊的土堆里竄出一道黑影，黎予輕嘆一聲，一手往紀韌額心拍上一張黃符，一手拎著王雨云的后領(lǐng)讓他和蹲在地上的紀韌待在一起。
他從兜里掏出殺威棒：“把火換了。”
話音未落，他化棒為錘，狠狠打在撲來的紀一水頭頂。
紀韌激動地站了起來：“爸！”
王雨云正忙著踩滅那堆黃紙，只能急急拽住他的后領(lǐng)。
“不是，大哥，你爸早該下去了！”他抓了一把黃紙點上，“你能不能坐下，別給我老大添亂。”
黎予那邊的戰(zhàn)斗沒有持續(xù)，紀一水開始便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黎予一棒，幾招下來就被黎予按在地上錘。
他又把紀一水團成一團：“你是自己老實點當場交代，還是我把你抓回去上點刑？”
紀一水這次沒擺出那副犟種樣子，只是被黎予壓制后就開始低聲嘀咕什么。
黎予又上了坡，掏出一張符遞給王雨云：“點上。”
王雨云用正燃燒的黃紙幫他點燃，火舌剛舔上符紙表面，馬文州就騰一下從地里鉆出來。
王雨云嚇得叫了一聲，黎予把符扔進火堆，騰出手拍拍他的腦袋。
“老馬，底下有點東西，你幫我找一下�！�
他拿出一沓更加強力的破陣符：“三尺見方的一個小方塊，里面有一張皮和一根毛，記得盡量不要沾上內(nèi)容物�！�
馬文州的視線掃過王雨云，接過符咒重新鉆進地下。
紀韌已經(jīng)被這一系列的變故弄傻了，盯著黎予手里的紀一水球。
那個球體并不規(guī)則，把鬼的肢體直接擰作一團。他盯了一會，把頭伸到一邊干嘔起來。
火堆里的黃紙已經(jīng)成了灰燼，鬼火沿著彌散的煙塵追上半空，將空中散逸的黑煙燒成點點星火。
王雨云哇了一聲，然后被驟然凄厲尖叫的紀一水球嚇得噎住。
黎予拍他后背：“怎么還打嗝呢。算了，雖然有點丟人，但是做得不錯�！�
紀韌微微回頭看向他的手，趁他接近，撲上來搶奪紀一水。
黎予主動把鬼球放到他手里，轉(zhuǎn)而穿過他的身體，落在地面前又被黎予抓住。
“那張貼紙只能讓你看見，免得你傻愣愣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崩栌枵f，“待會還要去找你姐姐。如果你還記得你父親做了什么，最好反應(yīng)別這么大�！�
他把紀一水放進法壇里，馬文州也已經(jīng)結(jié)束工作，已經(jīng)把手中的人皮和狐毛封存在證物袋里。
黎予接過，松了一口氣：“終于能并案了�！�
他瞧著馬文州濕漉漉的袖口：“你記得清理一下。這東西本質(zhì)上是排泄物�！�
馬文州斜他一眼，砰一聲走了。
紀韌尖叫出聲，被黎予一掌拍在肩頭：“回神了�！�
紀韌卻不能理解他的話，臉上涕泗橫流。
“我知道……我知道我爸做了很多錯事，沒有及時揭發(fā)他是我的錯誤，可是我老婆還需要人照顧，我只希望能安頓好她……求求您，再給我一點時間……”
黎予嘆了口氣，對王雨云說：“幫忙把紀大哥攙起來唄�！�
王雨云上前扶著他的一條手臂，紀韌還在痛哭流涕，整個人要低到地里，甚至跪下要磕頭。
黎予無奈地看著他，對王雨云伸出一掌：“看好了�！�
他一個手刀劈在紀韌頸后，紀韌軟軟地倒了下去。
“別學(xué)影視劇里打頭，一不小心人就死了。打脖子才是失去意識�！�
王雨云傻傻地看著，然后點頭。
黎予把法壇裝進口袋，又掏出殺威棒。
“還有？”
“他姐�！崩栌枵f，“以后遇見打不過的記得用火燒�！�
王雨云訥訥點頭。
他又掏出個火折子：“借點。待會你也要處理一些東西�！�
王雨云立刻站起來，黎予說：“她來了�！�
紀蓉看起來比先前更清醒些，她站在二十米外和兩人僵持片刻，向后退了半步。
黎予也彎腰做出助跑的動作。
一人一鬼的碰撞就在電光火石間發(fā)生。
王雨云看著黎予上下格擋住紀蓉的攻勢，搓著手不知該怎么是好。
他的余光瞟見地面上冒出些白白的根莖，一扭一扭地朝紀韌鉆去。
王雨云嗷一嗓子，指尖打起火，把層層疊疊涌上地面的白色蟲子燒成一堆粉末。
女鬼身上的皮隨著蟲子的消亡四分五裂，塊塊崩落在地。
她喉間那塊不知還能否稱為聲帶的器官振動，發(fā)出尖銳的嘶鳴。
眼看她身上纏繞的黑氣隨著“皮”的毀壞徹底爆發(fā)，黎予掏出一個透明證物袋：“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地府陰暗，大多數(shù)鬼都是循著氣味辨認對方身份的。
黎予手中的袋子裝著的正是剛才馬文州從地底取出的那張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