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的,他的爹媽就是我的爹媽,你們的兒子比我親兄弟還親。”
女鬼被他逗笑了,臉上的淚痕閃閃發(fā)亮。
“那我們就放心了。”
黎予推著行李箱,艱難地穿行在人群里。
他停在江瓏面前。
今天的江瓏比記憶中的每個時候都松垮。他的雙手緊緊握著行李箱的拉桿,指尖發(fā)白,下頜比黎予記憶中清減了不少。
“江瓏?”
少年打了個激靈,抬起頭看他。
黎予說:“我家新來了只大橘,你周末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玩貓?”
……
重來一遍,黎予給兩個小家伙喂奶擦屁股的手法熟練了許多。
司長說“如果順利”,那是什么意思?現(xiàn)在的情況究竟正不正常?
手臂被戳了戳,黎予轉(zhuǎn)頭。
江瓏說:“它不吃了,奶粉漏出來了!
黎予放下奶瓶,給還沒睜眼的白白擦毛。
兩個小家伙還長得像大耗子,但花花已經(jīng)展露出未來十斤大貓的天賦,進(jìn)食量比白白多百分之二十。
黎予舉起奶瓶觀察:“不愧是基因優(yōu)勢!
江瓏試試熱水袋的溫度,指著黎予床頭的毛巾問:“這個可以拿來包一下熱水袋嗎?”
“可以可以,它們想拿我杯子洗腳都攔不住。”黎予說,“不用這么拘謹(jǐn),當(dāng)我房間是你的養(yǎng)心殿就行!
江瓏笑了笑,用毛巾把熱水袋包起來。
黎予說:“我去燒水,可以準(zhǔn)備洗漱睡覺了!
江瓏微微睜大眼睛:“你睡覺這么早嗎?”
“嗯?哦!崩栌柰蝗幌肫鹱约喊蜒矍斑@個江瓏當(dāng)成那位十年好兄弟了,“那要寫會作業(yè)嗎?出去打球都行,就是有點暗!
他補(bǔ)充:“我們可以去師兄院里打。他晚上有燈!
江瓏抬頭看看房頂?shù)陌谉霟,眨眨眼?br />
“我的意思是……他院子里開燈。”黎予說,“他覺得和人類本能反著來就能成仙!
江瓏問:“那你覺得怎么樣能成仙?”
“說來慚愧,我是血統(tǒng)論的擁護(hù)者!崩栌钃项^,“龍生龍鳳生鳳之類的。”
他從衣柜頂層翻出一套被褥:“你能接受跟我睡一張床吧?”
“無所謂!苯囌f。
白白張開嘴大叫起來,江瓏起身看它,尷尬道:“……它拉了。”
“小寶寶嘛。貓砂對咱們來說有點不太好負(fù)擔(dān),不如回頭去偷點香灰?”
江瓏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你真不介意?”
“貓發(fā)情了還會主觀地亂尿呢,小家伙不能控制自己很正常。我?guī)熜謷煸谕忸^的衣服還被流浪貓扯下來尿過!
黎予補(bǔ)充:“不是一個師兄!
這位“師兄”其實是他自己。
處理好白白,黎予拎起水壺出門燒水。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江瓏用兩根指頭拎著他的上衣,面色凝重。
面前的江瓏還是高中生江瓏,天光大亮。
黎予問:“怎么了?”
江瓏說:“你成你師兄了。”
一只嫌疑貓?zhí)稍趬叢[著眼睛曬太陽,另一只正扯著嗓子發(fā)出難聽的嚎叫。
“老吳——老吳——”
黎予示意江瓏把衣服放在地上,先是揪住了花花的后頸,把它提溜起來。
江瓏見過他處理兩只貓,知道拎后頸不會有事,往旁邊退了退。
黎予把它按在證物旁邊,讓它好好嗅了嗅。
花花發(fā)出兩聲干癟的叫,黎予起身,把墻根的白白抓起。
“那這就是你干的了?江白?”
江瓏問:“為什么跟我姓?那花花叫什么,黎花嗎?它是貍花嗎?”
白白被按在地上,翹起尾巴。
黎予把它關(guān)進(jìn)房間,又把花花逮了進(jìn)去。
他沉聲道:“它們是性征發(fā)育成熟的小母貓,應(yīng)該絕育了。”
“好專業(yè)的用詞。”江瓏說。
黎予突然絕望地閉上眼。
他突然想起,當(dāng)初帶兩個孩子去絕育的事是江瓏先提出的;更要命的是,他出于關(guān)愛孩子的目的脫口而出之后才想起,他沒有錢。
在漫長的青春歲月里,他一直是個吃軟飯的。
江瓏見他面露難色,關(guān)切地問:“怎么了?”
黎予搖搖頭,把一夜返回溫飽水平的心痛壓在心底。
上哪整點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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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子都是貍花來著,只是花色不同。
第55章 來回
江瓏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出去算命的提議:“如果留下唯心主義信息,以后不好考編制!
可憐十六歲的小黎殼子里裝的是在各種妖魔鬼怪中摸爬滾打了四年的黎予,他內(nèi)心無動于衷,甚至有些悲傷。
黎予蹲在墻邊,江瓏靠著他蹲下:“怎么了?”
“小母貓絕育比小公貓貴。”黎予悲痛地捂住臉,“我們家還是兩只!
江瓏的嘴唇動了動,下定決心道:“白白和花花是我們一起喂大的,也有我的一份。我們明天帶它們出去找醫(yī)生,刷我的卡!
黎予唾棄自己吃絕戶的惡劣行為。
他回想高中生的一般反應(yīng),大聲道:“老江,你真是我和白白花花的好爸爸!”
話雖如此,他還是準(zhǔn)備接點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