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瓏微微挑眉:“室友?”
“其實是房客!崩栌璧氖植蛔杂X地摩挲方向盤,“買了房子沒人住是小事,貓沒人照顧是大事。正好那套房地段還可以,靠近大學(xué),我就租了一部分給學(xué)生,對方給貓當(dāng)保姆。小孩快畢業(yè)了!
“那個來送貓的男生?”
“女生也不敢跟我住一起啊。我一個一米八八的適齡男青年,哪個小姑娘會租我房子?”
“我沒問你這個!苯嚢牒仙涎,臉上的微笑恬靜,“再者說,你要是結(jié)婚我會很高興的!
黎予冷笑:“你說這話我不高興。別說了,我還沒放下。”
江瓏轉(zhuǎn)移話題:“你那套房在哪個大學(xué)旁邊?林大?”
“嗯哼。”
江瓏苦笑一下:“如果我沒死,沒準(zhǔn)那個小朋友畢業(yè)之后,我就要調(diào)到林大旁邊的分院去了!
黎予有些萎靡的眼皮噌地睜開了。他整理措辭。
“你們醫(yī)院做得挺大。有一次白白生病,我常去那家寵物醫(yī)院的醫(yī)生說可能搞不定,叫我抱貓上你們那去!
江瓏也精神了:“生。渴裁床?”
“沒看住,姐倆在廚房里啃了半條魚,卡骨頭了!崩栌杳碱^皺起來,“挺嚴(yán)重的,食道扎穿了,連帶著還有輕微的氣胸。”
江瓏長出一口氣:“還好發(fā)現(xiàn)了,不然我就見不到白白了!
“那家醫(yī)院可有意思,填貓的名,不填主人的!崩栌栌中Γ拔野沿埫惶,人家就管我叫江先生!
黎予的語氣太眷戀,還帶著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溫柔。
心臟輕輕撞擊胸腔,江瓏有些詫異。
他指著心口:“我是不是被污染了。”
黎予一驚,差點一腳急剎撞隔離帶上去:“什么?!哪里不舒服?”
“我心突然動了一下!苯囌J(rèn)真地說。
黎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立刻移開視線。
江瓏的眼睛在燈光下閃爍如同細(xì)密的星子,專注地注視著他。
黎予的心砰砰地跳,要從胸腔里撞出來一樣澎湃地搏擊著。
整個胸腔直到喉管,有細(xì)細(xì)密密的酸甜泡沫涌上來。
黎予用牙齒磨了磨舌尖,說道:“正常的!
江瓏放心地靠在座椅上。
黎予的耳朵尖發(fā)燙:“換個話題。江瓏,你之前談過戀愛沒有?”
江瓏有些萎靡:“說這個干什么?你不是會難過么!
“哦——”黎予拉長了尾音,掩蓋有些發(fā)澀的眼睛,“那就是談過咯!
江瓏別過頭:“沒有!
“這么認(rèn)真?”黎予心里的石頭落下,頓時神清氣爽,“你這種條件,不要跟我說這些年沒人追你。就沒想過試試?”
江瓏皺眉:“哪種條件?”
黎予笑:“想聽我夸你?”
他沒看江瓏的神情:“你對小姑娘的吸引力不弱吧?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就是待人接物上腦子轉(zhuǎn)的慢。稍微相處一下就知道你多會照顧人了!
“我念書的時候很少跟人相處,在一起待的最久的朋友就是你!苯囌f。
黎予咋舌:“結(jié)果最久的朋友想跟你睡覺。挺幻滅的!
江瓏不置可否。
黎予繼續(xù)說:“就算不相處,沖著你的臉跟你搭訕的人總不少吧?”
江瓏的聲音低低的:“我覺得那種人不正經(jīng)。”
“也就是說你壓根沒有談戀愛的社會基礎(chǔ)?你能怎么找對象,辦公室戀愛?”
江瓏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縮起來不跟他說話。
黎予見他情緒不高,眉間出現(xiàn)幾分隱隱的興奮。
“我給你描述一下你的客觀條件啊。你的長相就倆字,好看。沒跟你對視過、相信相由心生的人會覺得你私生活很混亂那種好看。”
“騷唄。有啥不能說的!苯?yán)渎暤馈?br />
黎予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去你的!彼麗,“你會不會講話。我還有下半句呢!
“那你說!
“但是眼神,你的眼神就不一樣,冰清玉潔的,仿佛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這給你鍍上了一層神性的光輝你知道嗎。”
“謝謝你安慰我!苯嚨穆曇粲魫炛翗O,“神性有什么用,你還不是想跟我睡覺。”
黎予也郁悶了:“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把我放在了好兄弟的定位上是吧,一點也沒想過挪窩!
倆人相對無言。
黎予看著高速路一成不變的景色,時不時看看路邊的里程標(biāo)牌。
江瓏從指縫里漏出幾個字:“要是把你放在別的地方就太奇怪了!
黎予氣急,感覺再討論下去就要吵架了,他還一點不占理那種。
他牙癢癢:“給老子找顆糖吃!
江瓏伸手去掏他的兜,黎予伸出一只手把他拍開:“褲兜沒有了。車門邊上可能有。”
江瓏?yán)侠蠈崒嵢ヌ蛙囬T邊上。
他掏出一顆硬糖,想了想,拆開封皮遞到黎予嘴邊。
黎予把糖叼走,含糊地說:“好了。就當(dāng)咱們沒說過這件事。我們回到上一個話題!
江瓏準(zhǔn)備繼續(xù)談貓。
黎予卻說:“你長得像狐貍。”
江瓏用糖紙扔他:“你有?”
“好好。不說了。”
江瓏抱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