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蓉的目光閃爍,挑眉看著狄世。
黎予抱著手臂繼續(xù)說:“這種情況一般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件事壓根不是你做的;另一種是你的鬼氣因為吞噬別的鬼而產(chǎn)生了短暫的變化!
紀(jì)蓉眨眨眼:“你覺得是哪一種?”
“我覺得是第三種。”黎予沒心沒肺地齜牙笑,“你的鬼氣和別人的嫁接了!
紀(jì)蓉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她對著黎予擰起眉頭:“我沒想到你不過如此!
黎予吹了個口哨,對背后喊到:“瓏瓏,你進(jìn)來換我吧!
江瓏見他站起來,起身推門。
“真的要我來嗎?”
哎呀,好聽話,好可愛。黎予嘴角噙著笑,欣賞江瓏因為困惑而皺起的眉頭和微微反光的鼻尖。
楊汐把眼睛閉上,偷偷翻了個白眼。
江瓏在黎予原先的位置坐下。
他坐在這里就足夠威懾了。紀(jì)蓉的嘴角垮出不自然的弧度。
狄世給他一個眼神,江瓏接著黎予的話說:“紀(jì)女士,請問你是哪種情況呢?”
紀(jì)蓉咧著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你們說我身上有兩種鬼氣,有什么證據(jù)嗎?也許是我吃那些人腸子的時候不小心把他們的哪位親朋也咽下去了呢!
“你會把紅燒肉和臭豆腐燉在一起嗎?”江瓏問。
“……什么?”
“紅燒肉,和臭豆腐!苯嚮貞洠澳闳チ似な羌t燒肉味的,皮和補腎丸都是臭豆腐味的!
“有點惡心。我估計很久不會吃紅燒肉或者臭豆腐了。”王雨云面如菜色,“瓏哥講話一直是這個風(fēng)格嗎?”
“管用就行,我還是第一次碰見用食物味道分辨鬼氣的鬼?磥硭愿吲d了。要是積分夠,接下來這樣的形容多著呢。”黎予躍躍欲試,“得帶他去吃滿漢全席!
紀(jì)蓉臉上的肌肉顫動著。她嘴唇動了動:“你們這是誹謗!
江瓏臉上顯出天真的渴望,上揚的眼尾似乎因為快樂的幻想而微微發(fā)紅。
他舔著嘴唇:“可是你現(xiàn)在還是很香,散發(fā)著一股很純的紅燒肉味道。我之前把你不好吃的部分都剝下來了!
紀(jì)蓉如遭雷擊。她眼中蓄了一層淚光,瞳孔顫動著看向江瓏。皮肉被撕裂的痛感被迫回想,她的手指輕輕顫抖。
狄世嘆氣:“紀(jì)女士,你是把自己看作無用的棄子了嗎?悲觀是不能成事的。也許你存在的時候能幫它更多呢!
旁邊是監(jiān)控顯示屏。黎予癡迷地盯著屏幕里江瓏溫和遲鈍的神情。這樣的一張臉說出如此刺耳的話,實在讓他興奮。
“所以……還有別的臭豆腐味的朋友等著我們?nèi)グl(fā)現(xiàn),對不對?”江瓏嘴角彎起一個純良的弧度,“我很好奇他們的肉是什么味道的!
狄世說:“為了防止員工傷人,今天就到這里吧。黎予同志的提議我們稍后會繼續(xù)考慮!
江瓏點頭。楊汐合上筆記本電腦,跟著兩人出去了。
“太恐怖了。”王雨云扯著臉上薄薄一層雙下巴,“我可算知道為什么陰司不給鬼吃鬼了。”
“你這樣嚇人一點,別真把臉皮拽下來了。”黎予無情地評價。
他伸手推著門,等楊汐出來,進(jìn)去把紀(jì)蓉收回壇子里。
江瓏在外面等他,見他拿著法壇出來,微微笑著:“這個法壇,和那個做法的‘法壇’有關(guān)系嗎?”
“有啊,就是從那個法壇引申來的。這東西就是批發(fā)的咸菜壇子,里頭畫上陣法,就像做法的法壇一樣能控住鬼怪了!
黎予眼里含笑:“好玩啊?”
江瓏點頭。
“有機會給你玩。老李走了法器就歸我管!
“看來我走之前還得好好敲打敲打你,叫你知道什么叫規(guī)矩。”
江瓏順著黎予的視線往墻角看去,是監(jiān)控在講話。
“不累就繼續(xù)按之前的方法去找吧,小王已經(jīng)找好東西在往停車場走了!
“那還不是要我家瓏瓏去。”黎予小聲說。
“速戰(zhàn)速決。”
臨上車,江瓏又舔了一口黑氣。此時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膠囊上縈繞著的陰森鬼氣清晰可見。
他咂摸半天,只能指出一個模糊的方位。
竟然還是那家屠宰場的方向。
“確定嗎?”王雨云說,“是不是上次我們被誤導(dǎo)了,其實引瓏哥過去的另有其人,只是力量被臨時轉(zhuǎn)移到了紀(jì)蓉身上?”
“不能排除!崩栌枵f。
王雨云的手機響。是個陌生號碼。
黎予瞟了一眼:“是狄哥。接!
王雨云打開免提。狄世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
“小王?江瓏在你身邊?”
江瓏說:“我在!
“紀(jì)蓉說,她要皮!
“要皮?”黎予說,“還要別的不?”
“暫且沒有。那家屠宰場七點就下班,老板家人住在里面。你們探查的時候小心點!
“好,知道了!崩栌枵f。
掛斷電話,黎予說:“二位有什么想法?”
王雨云說:“這里有幾個問題。首先,她為什么要皮?我記得當(dāng)時瓏哥也說她對皮有執(zhí)念吧?”
江瓏點頭:“執(zhí)念深重!
“第二,那我們?nèi)ツ慕o她弄皮?也給她弄一張縫合的豬皮?”
“第三,我們要找的真實目標(biāo)和她的皮有什么關(guān)系?她的皮和屠宰場又有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