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端真是搞不懂楚漁,怎么跟一只貓置氣呢?
楚漁把包一丟,打開了電視機,放點新聞裝模作樣。
最近的新聞都挺奇怪的,不是主講人有問題,而是新聞的內容有些古怪,有許多奇聞異事。雖然只是地方臺在放,給人一種《走近科學》的錯亂感。
可我的生活已經(jīng)夠錯亂啦!楚漁一想起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就很不得親自去投稿。
比如說,自己家的貓咪其實是邪神。
比如說,人氣女主播竟然能肩扛兩個大猛男。
比如說,我們的地球已經(jīng)變得破破爛爛了!
楚漁是個善于獨自生悶氣的人,看著看著,生著生著,門口突然傳來了門鈴聲。
“誰呀?”他嘟囔了一聲正欲去開,卻聽見自家的門鎖傳來咔嚓嚓的聲響。
。砍䴘O的腦袋上冒出了大大的問號。賊都是傻瓜蛋嗎?這才五點五十五,四舍五入還是白天。
楚漁朝唐明端噓了一聲,后者已經(jīng)拿起了鍋鏟,他走了兩步又往回去掏了一把菜刀,這才覺得夠。
而楚漁的武器呢,是一個煙灰缸。等他看見那張賊眉鼠眼,他就要上去給對方一缸,讓他來偷東西。
當然了,楚漁有想過外頭是他爸媽的可能性,但他們沒說啊。
門鎖終于被人弄開了,而不是被人打開的。
暴力拆卸開門的那個“賊”,在楚漁的苦苦“期待”下,亮相了。
一張說不明到不清的臉,但肯定和英俊掛鉤。
他還有一副,男人看了嫉妒流淚的猛男身材。
楚漁拿著煙灰缸的手微微顫抖。
這不就是他在黑瞎子山上遇見的那個男人嗎?
他怎么會知道自己家在哪里?這里是市區(qū),并不是老家……
一時間,楚漁的腦袋里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出乎意料的,那個膚色黝黑的男子朝他微微地彎了彎嘴角。
可是暴怒的聲音遂而想起,唐明端拿著菜刀,面色黑如烏云壓頂。
“滾出去!”
世界上的怪人太多了。楚漁想。
來無影又去無蹤的這名陌生男子,和唐明端比起來就是一座小山。他的身高,他的皮膚,他的肌肉,都像是一種閃耀的標簽。
楚漁瞟著對方,“誰。!”
唐明端是拿著菜刀從廚房里出來的,他怒視著對方。楚漁不明白他的憤怒為何而來,為什么如此明顯。
那個突然來到此處的男人眼眸給人相當凌厲的感覺,像是智者腳下不可逾越的刀鋒。
男人靜靜地站在門口,商品房的房門高是2.1m,他看起來就快要一米九了。
太高了……這實在是讓人羨慕,同時,那悍然的模樣令人恐慌。
唐明端拿出了手機,沒有進行常規(guī)流程地威脅,而是直接撥打了110。
楚漁聽到了一些滋啦的聲響,像燈泡在他耳朵邊上炸開了一樣。那種聲音相當刺耳,和老師用粉筆在黑板上劃下一道道痕跡的聲音很類似。
唐明端的手機變成了一塊廢鐵,不僅信號在服務外,而且手機屏幕上好出現(xiàn)了一串花屏的圖案。不僅僅是手機,方形的吊燈閃爍著,所有的光都滅亡了。雖然天色還早,可房間一下子變得灰暗。
啊……楚漁靈光一現(xiàn),覺得自己又被世界狠狠地上下捶打了。
男人的目光,像膠皮糖一樣黏在楚漁的身上,這讓他一陣哆嗦。
這與貓的想法中的后果是不同的。它總是得到一些意料之外的后果,這令它感到一些委屈。
貓只是登場,就得到了充滿怒意與惶恐的注視。
“大哥……?”楚漁當場求饒,“你想要點什么?”人家總不會無緣無故跑到陌生人家里來,肯定是有所需求。
楚漁嘴上這么說著,心里想,別沉默,也別逼逼賴賴,你小子日后完蛋了。你以為這里是誰的家,你冒犯的可是一只怪物的家!
不知為何,他的內心變得骯臟了不少。
唐明端的手里還提著那把菜刀,他身上起了一陣熱度。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努力地做出大人的威嚴。
一切只是在短暫的三四分鐘內。
哎……還是報警吧。出于內心百感交集。警察有用,但用處不是特別大。
貓傾聽著楚漁的心理變化,它一時覺得好笑。它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好像又選擇了一個錯誤的出場方式,它明明每次都思考得非常得好,可實際應用起來,每每效果不佳。
好煩惱。
討人歡心真讓人煩惱。
或許它需要一些昂貴的珠寶,一些稀有的皮毛。就像它知道的那樣,楚漁總是難以拒絕金錢的誘惑。他是一個相當物質的人,貓認為這也是一種可愛之處。
可若是別人在它面前展現(xiàn)出這種特質,貓會直接把對方翻一個面,埋進泥巴地里去。
嗯……它也想把楚漁翻一個面。
風一樣的呼嘯聲從室外傳來,那一言不發(fā)的神秘男性眨了下眼睛,黃眼珠爆-破一樣地發(fā)光,它就這樣裹著風消失不見了。
楚漁蒙頭轉向,但他也覺得,那男人會很快回返。
唐明端甩了甩自己的手機,“該死的!”楚漁很少聽見對方的咒罵聲,所以下意識地嚇了一跳,這時竹馬又作了另外一番打算,廚房里的菜還沒有熟,但他已經(jīng)不打算繼續(xù)烹飪下去了。他把鍋蓋一蓋,電閘一拉,火速拉著楚漁出門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