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人的某方面崇拜,他特喵的竟然也有?!
就在這時,通訊頻道中傳來一聲“呵呵”的冷笑。
夜十只覺背后一涼,猛然間意識到動力裝甲上的行動記錄儀還連著網(wǎng),于是趕忙正襟危坐地從床上直起了身。
“你們這是做什么?趕,趕快起來?”
那些少女聽不懂他說的話,只顧茫然地面面相覷。
一位稍年長的少女也許是聽懂了幾個單詞,一邊帶頭起身,一邊用比玩家還不標準的人聯(lián)語磕磕巴巴地說道。
“祭司……吩咐……我們……洗澡!
這家伙大概是想說幫他洗澡。
夜十連忙拒絕道。
“那不必了!
那少女眨了眨眼。
“可是天上都這樣!
夜十聞言差點沒被唾沫嗆到。
他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這絕逼是這幫原始人的頭頭們在關(guān)于始祖的傳說上夾的私貨。
為了匡扶正義,他義正辭嚴的說道。
“你們?nèi)ミ^天上嗎?”
幾個少女茫然的交換著視線,不知道是在表示沒去過,還是單純的沒有聽懂。
夜十繼續(xù)說道。
“天上是講平等的,我們那兒不這樣……至少一般來講是不這樣的!
他一開始說話的語氣聽絕對的,然而突然想到負債大眼那家伙,語氣頓時又猶豫了起來。
其實老實說,在原始部落里講平等是很蠢的事情,不過這話本來也不是說給她們聽的,而是在討好飄在天上的某人。
那個能聽懂他說話的少女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卻不知怎么的磕磕絆絆地從嘴里蹦出一句令夜十始料未及的話。
“您……要……幫我們?洗?”
“噗——”
聽到這句的夜十差點兒沒用鼻孔噴出一口老血,趕忙擺著手澄清解釋。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丫的能聽懂我說話!
不對——
看著那個表情似懂非懂的少女,夜十猛然間回過神來。
剛才他情急之下說的是漢語,而那個女孩最后說的“洗”也是漢語……
可問題是,他整句話里也沒有這個字啊。
夜十整個人都懵了,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況。
而那個少女見他的反應,臉上也露出忐忑的表情,就好像干了什么壞事祈求原諒一樣。
就在夜十一臉懵逼的時候,通訊頻道里又傳來了蔣雪洲的聲音。
“夜十……”
那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輕輕的顫動,夜十一聽頓時慌了。
“雪洲,你聽我解釋——”
“不,你先聽我說!”
那聲音中的顫抖似乎并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激動。
蔣雪洲深深吸了口氣,按捺著心中的震撼緩緩開口。
“我剛才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他們其實,根本不會人聯(lián)語!
“什么意思——”
夜十剛把這句話問出口,忽然間也意識到了什么,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
仿佛印證了他的猜測,蔣雪洲用平緩的語速繼續(xù)說道。
“你仔細回憶一下,你最初見到他們的時候,那個叫薩奎的祭司是在什么時候和你說的第一句人聯(lián)語……”
這我哪特么記得——
不等等!
夜十直覺腦海中靈光一閃,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
“在我和他們說第一句話之后?”
那個老頭見到他之后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話,他一個字兒也沒聽懂。
直到他讓他們起來,那老頭才從嘴里蹦出了一句話。
“沒錯,在你說第一句話之后,或者說在你表達出溝通的意愿之后,他們立刻聽懂了你說的話,并且習得了你的語言……”
給出了肯定的答復之后,蔣雪洲用冷靜的聲音繼續(xù)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之前的那個叫薩奎的祭司,那個叫吞南的領(lǐng)袖,還有你面前的那個姑娘……他們掌握的其實不是人聯(lián)語,而是‘你的語言’。他們其實壓根不會一句人聯(lián),他們會的每一個單詞都是從你身上讀取到的!”
細思極恐的感覺爬上了夜十的背后,看著面前那一雙雙懵懂的眼神,他忽然覺得自己腦袋上頂著的鐵疙瘩就像紙糊的一樣。
不是物理意義上的那種紙糊的。
而是精神意義上。
那一雙雙視線仿佛能透過他的盔甲,甚至透過他的臉,直接觸碰他的靈魂。
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夜十仍然無法相信這種匪夷所思的能力,哪怕他自己也掌握有那股令其他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感知力。
“……可是,我也沒說自己叫‘始祖’啊?這個詞還是他們告訴我的!
蔣雪洲聲音冷靜的繼續(xù)說道。
“但你仍然能準確的理解這個詞的意思不是嗎?我知道你想表達的意思是什么,他從你身上知道了你沒說過的單詞對嗎?這也正是我驚訝的地方,他們展現(xiàn)出的能力并不僅僅只是語言天賦那么簡單,而是在此之上的另一種能力……心靈感應?共鳴?腦電波調(diào)制解調(diào)?或者某個不知名的高維能量場?總之就結(jié)果而言,他們讀取了你心里所想的某些東西,并且進行了調(diào)用!
夜十的背后滲出汗水。
“……這到底是什么鬼?讀心術(shù)?臥槽?”
蔣雪洲深吸一口氣說道。
“我不清楚,我在廢土上從來沒見過這種事情……不過就眼下的情況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洗’這個字是她憑空知道的。我可以作證,你一次都沒說過,畢竟就連我都不知道這個發(fā)音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擔心把夜十給嚇著了。
說到這兒的時候,蔣雪洲又停頓了片刻,繼續(xù)說道。
“你其實也不用這么害怕……我感覺他們并不是完全了解自己的能力。而且從結(jié)果上來看,這種抽象的能力也并沒有給他們帶來明顯的戰(zhàn)斗力或者生產(chǎn)力的優(yōu)勢,否則他們不至于過著這種原始的生活了!
“那他們該不會已經(jīng)知道我其實是……”
夜十剛想說裝神弄鬼的事,但想到一半又不敢往下想了,生怕被面前那個眨著水汪汪大眼睛的女孩看穿了心思。
蔣雪洲耐心地說道。
“我覺得未必,他們能讀到的大概只有你想傳達的信息,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自己的想法被他們看穿,除非是你明確表達出來的東西……”
頓了頓,她繼續(xù)說道。
“不過我的建議是,萬事還是小心為妙……尤其是在你打算表達些什么的時候!
也就是說,盡量少說些心口不一的話,盡量說什么的時候就想著什么嗎?
想到那少女之前會錯意的反應,夜十不禁感覺臉上有些燥熱,干咳了一聲說道。
“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生氣的緣故,說完了正事兒的蔣雪洲在通訊頻道里扔下了一句“呵呵”,然后便消失不見了。
夜十也不知道該怎么哄她才好,只能暫時將注意力先放在了工作上。
看向那些被自己晾在一旁半天的姑娘們,他清了清嗓子,語氣嚴肅地說道。
“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得擅自進入我的房間……任何人都不許。”
似乎是印證了蔣雪洲的猜想,那個疑似具有“強感知能力”的稍年長的姑娘果然聽懂了他的話,語氣恭敬地說道。
“遵命!
她轉(zhuǎn)身和其他幾位少女吩咐了幾句,接著一行人帶著東西準備從房間中離開。
夜十忽然想到什么,又叫住了她們。
“等一下,你留下來!
那個稍年長的姑娘眨了眨眼睛,用手指了下自己,見夜十點頭,隨后將手上的東西交給其它姑娘們,順從地留在了房間。
房間里只剩下了兩人。
看著那個一臉好奇的姑娘,夜十整理了片刻思路,緩緩開口說道。
“我剛回到這片土地上,這里的變化令我吃驚,很多東西都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就像我們未曾來過一樣!
“我希望你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告訴我,關(guān)于‘我們’離開之后的事情,還有關(guān)于‘你們’的事情。”
第1008章 代言人
蜿蜒曲折的溪流纏繞著聯(lián)綿不絕的山谷,在開闊的平原上繪成了一條川流不息的河。
只見在那山谷的向陽面零星的點綴著些許山洞和不算廣袤的梯田。
由于那高聳的植被遮擋那一道道刻在山腰上的田埂幾乎很難看見。
這里是山谷人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