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當這些南方軍團的走狗們試圖獲得其他同胞支持的時候,那一雙雙看向他們的眼神只有失望和嘲笑。
早知道會變成今天這幅鬼樣子,你們早干什么去了?
而對于威蘭特人遠征軍的士兵,永夜港的居民幾乎是用歡呼聲將他們迎進了城里。
尤其是他們曾經戰(zhàn)斗過、抗爭過的西北部城區(qū),人們甚至將鮮花擺在了道路的兩側,表示了對回家的同胞們的歡迎。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一名背著ld-47步槍的威蘭特人老兵朝著路邊的窗戶喊道。
“哈哈,布萊茨,你個混球還在這兒!”
那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倚在窗戶邊上,朝著站在街上的那個老兵笑著說道。
“我哪兒也不去,得有人記得這條街上發(fā)生過什么,倒是你怎么換成聯盟的兵了。”
那老兵的臉上帶著自豪的表情。
“我說過,老子會回來的!該滾的是提爾和他圈養(yǎng)的豬玀們,不是老子!”
看著他那熊樣,倚靠在窗邊的老頭咧嘴笑著向他揮了下食指。
“哈哈哈!向你致敬!對了,菲力呢?那家伙過得還好嗎?”
那老兵撇了撇嘴。
“他老了,老的只會放嘴炮了,說什么要不是得了關節(jié)炎,一定來陪著我們胡鬧。”
老人笑著說道。
“像是他會說的話,所以這個慫貨還去干他的老本行?”
“沒有,他不擺弄那些金鐲子了,和一個從新大陸來的家伙攪和到了一起,開了間銀行……那伙計是個好人,多虧了他,我們上了岸才有房子住!
看著老朋友仰著頭聊天怪費勁的,老人拍了拍窗簾朝著他喊道。
“咱們也別隔著窗戶聊了,上來我家里說吧,我開瓶好酒!
聽到這句話,那威蘭特人老兵連忙搖頭。
“那可不行,我們長官不讓我們進平民的屋子!
聽到這話,老人傻了眼。
“老朋友的邀請都不行?”
“紀律就是紀律,任何理由都不行,得空了再聊吧!
撂下這句話,那個老兵打了個告別的手勢,隨后便回到了隊伍里。
不遠處的街邊,看著那和諧友好的一幕,企業(yè)第100山地師的營長嘬了一口地精科技的瑞克五,瞇著眼睛笑了笑說道。
“他們挑選了個好時候!
站在他旁邊的副官偏了下頭。
“什么好時候?”
“在黑夜即將結束的黎明之前,向受夠了廢土紀元的威蘭特人伸出了援手。但最為關鍵的是,他們讓威蘭特人自己來完成了最后的解放……”
那營長咧了咧嘴角。
或許廢土紀元真的要結束了。
如果說開拓者號的啟航只是讓他看見了黎明出現的征兆,那么此刻他已經看見了那一抹浮現在天邊的曙光……
這時候,遠處響起了廣播聲。
看來叢林兵團的弟兄們已經成功拿下了廣播站,并且讓那兒發(fā)揮了作用。
“永夜港的幸存者們,我是聯盟叢林兵團的兵團長……”
“一個星期前,你們的軍團長提爾在我們的家門口引爆了一枚核彈,而這就是我們帶著家伙站在這里的原因。”
“不過不用害怕,我們和威蘭特人并沒有仇,我們對你們的土地也不感興趣。等到我們逮到了罪魁禍首,我們立刻就會從這兒撤走!
“我相信不只是我們,你們一定也受夠了那個胡作非為的混球。如果你們愿意和我們并肩作戰(zhàn),我們歡迎你們和我們站在一起。如果你們還沒有做好準備,我們也不會強求,只要別干傻事兒……”
和方長老兄不同,雞兄不太會講那么多漂亮話,兵團里的其他弟兄也都是以悶騷居多。
不過該說的東西他還是說清楚了,畢竟論壇上的弟兄們也會幫他們出謀劃策。
比如和當地居民約法三章,再比如八項紀律三大注意什么的,以及如果發(fā)現有哪個憨憨違規(guī)如何檢舉等等。
除此之外,他還呼吁永夜港社會各界的有識之士站出來,共同肩負起重建秩序的任務。
不只是威蘭特人。
這其中也包括生活在黑水巷中的異族們。
和當初在獵鷹王國時一樣,他們會從行業(yè)中選拔行業(yè)代表,然后在秩序恢復之后將地方政權交還到當地人民的手中。
雖然他話說的很直白,甚至于毫不委婉,但其中的意思卻表達的很清楚——
那便是他們不是以征服之名來到這里,而是以解放的名義。
而在聽過那洪亮而樸實的話語之后,一張張忐忑的臉和害怕的眼睛也終于變成了將信將疑。
這已經足夠了。
午夜殺雞并沒有幻想過自己一番嘴炮就能讓當地人完全信任自己。
時間會證明一切。
他們的承諾不只是承諾而已。
就在廣播反復播放的同一時間,一群荷槍實彈的士兵包圍了總督府附近的醫(yī)院。
他們是威蘭特人遠征軍第一師“康德營”的士兵,為了紀念康德所以取了這個名字。
至于他們的營長,則是提議成立威蘭特人遠征軍的庫魯安——那個瘸了一條腿、后來又辭職了的永夜港海關。
值得一提的是,在得知他打算返回戰(zhàn)場之后,亞爾曼慷慨地捐贈了一支仿生學義體給他。
現在的他不但腿已經不瘸了,而且能輕松跳起三米多高……如果有那個必要的話。
此時此刻,他正跟隨著一位永夜港熱心市民的腳步走到那醫(yī)院的門口。
那位市民是一名威蘭特人,一邊走還一邊熱情的向他介紹著。
“就是前面了先生,我估摸著應該就在醫(yī)院的地下室,那里有扇從來沒用過的門,應該就是地下掩體的入口。”
掃了一眼空蕩蕩的醫(yī)院大廳,庫魯安側著臉看向他問道。
“你確定?”
“我確定,”挺著紅彤彤的酒糟鼻,男人一臉自豪地說道,“我親眼看著亞輝從外面跑進去,跟在他旁邊的還有威洛比萬夫長……你要是永夜港居民,肯定知道他倆是誰。”
“尊敬的總督先生和衛(wèi)戍隊隊長,”站在庫爾曼旁邊的小伙子吹了聲口哨,咧嘴笑著說道,“我可不會忘了這幫混球!
“他們還配不上混球,頂多算是混球的走狗,”庫魯安將手中的步槍上膛,朝著身后的弟兄們揮了揮手,“抓活的!
“是!”
聽著頭兒的命令,一群威蘭特人士兵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大步流星的邁過了那扇門。
總算能和這幫狗曰的算賬了!
之前受了這么多惡氣,此刻的他們心中別提有多爽了。
就在這幫士兵們進去沒過多久,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和幾聲砰砰砰的槍響,地下室里霎時間便回蕩了殺豬般的求饒。
“我投降!別殺我!”
被兩名士兵一左一右的架著胳膊,灰頭土臉的亞輝被從醫(yī)院里拖了出來。
而在他的身后,還跟著同樣灰頭土臉的威洛比萬夫長。
和亞輝相比,他的模樣明顯更慘一些,腿上還冒著血。
或許是想在總督大人的面前表現一番,吃錯了藥的他竟然還想著拔槍抵抗。
不過他的上司明顯比他識時務的多,槍聲一響便喊了投降。
看著這兩條死狗一樣的家伙,庫魯安的心中沒有半點兒同情,只覺得嫌棄。
站在了灑滿陽光的街道上,威洛比萬夫長抬了一下頭,終于用那雙青腫的眼睛看清了庫魯安的臉。
他愣住了許多秒,接著將眉頭皺了起來,從嘴里擠出一句半死不活的話。
“你……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庫魯安點了根煙,不甚在意地隨口說道。
“可能是在港口上見過吧!
聽到這句話,威洛比的瞳孔縮成了一個點,死死的瞪著他,從干裂的唇縫里擠出來一句話。
“你為什么要背叛元帥——”
“這句話我得還給你,你們?yōu)槭裁匆撑言獛?”庫魯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只臭蟲一樣。
被那雙眼睛看著,威洛比只感覺被抽空了渾身的力氣,平日里的官威竟然使不出來半點,只是面紅耳赤地爭辯。
“我……背叛?我什么時候背叛過元帥!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庫魯安:“當你將槍口對準威蘭特人的時候,當你成為權力手下的一條狗的時候!
威洛比氣的嘴唇發(fā)白,想抬起手指向他,卻被一旁的士兵死死的按住,根本動彈不了。
“你不也一樣嗎?做了聯盟的狗!”
“隨便你怎么說,你可以說馬和驢子都一樣,這是你的自由。”
壓根兒懶得和這家伙爭辯,庫魯安將抽完的煙頭丟在了地上踩滅。
“卡特諾德監(jiān)獄該關一些真正的犯人了,而不只是一些交不出罰款的異族人窮鬼!
“永夜港的居民記得你做過的每一件事,等我們商量完以后的規(guī)矩,自然會用法律來收拾你!
從地下掩體中被帶出來的不只是亞輝總督與威洛比萬夫長,還有總督府與衛(wèi)戍隊中的一眾官僚與工作人員們。
庫魯安并沒有為難他們,只是把他們分別安排到了不同的房間,讓他們老老實實默寫自己的履歷、現在擔任的職務,以及平時對接工作的同事。
這不僅僅是聯盟那邊的要求,同時也是后者在金加侖港實踐過的經驗。
永夜港的秩序還需要這些人維持,而他會從中挑選出值得信任的那一部分,幫助當地居民從舊政權向新政權過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