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諾特先生,你在開玩笑嗎?我承認我們有時候比較克制,但我們絕不弱小,至少絕不是一個鼻屎大點的聯(lián)盟能比的!”
見加拉瓦公爵不服氣的表情,班諾特萬夫長拉住了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知道,我承認你們很勇敢,但不管你相不相信,事實就是如此。不過這不怪你們,畢竟他們得到了企業(yè)和學院的扶植,而你們什么也沒有,把你們放在一起比較其實并不公平!
看著臉色仍舊不悅的加拉瓦公爵,班諾特忽然話鋒一轉,接著說道。
“不過沒關系,以前你們只能靠自己,現(xiàn)在你們后面站著的是我們,是軍團!學院和企業(yè)給他們的幫助,我們同樣可以給你們,而我相信在我們的幫助下,你們很快便能擁有和聯(lián)盟平起平坐的實力,這并不是很困難!
聽到這句話,加拉瓦公爵的眼睛頓時亮了,激動地握住了班諾特的手。
“太感謝了……我的朋友,你們愿意和我們站在一起,實在是我們的榮幸!我可以向白象之神發(fā)誓,我們會盡全力配合你們!那么……請問您準備怎么幫助我們?”
看著加拉瓦公爵感恩戴德的樣子,班諾特的臉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關于這件事情,他其實早就想好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提出來的契機。
而現(xiàn)在,毫無疑問就是那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我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人,一位出身名門的萬夫長,他的名字叫麥克倫。和我這種文官不同,那家伙可是貨真價實的軍官,而且是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那種!
“不止如此,那家伙和你一樣,和聯(lián)盟有過節(jié),他比任何人都仇恨那幫藍地鼠。只要你們有這個想法,我可以為你們牽線搭橋,讓他以軍事顧問的身份前往婆羅行省,按照軍團的標準幫助你們打造一支能征善戰(zhàn)的鐵軍!甚至還可以捐助你們一些我們暫時用不上的裝備!”
反正東擴派們也用不上那些裝備了。
如果能把那些破銅爛鐵利用起來,倒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而且班諾特可以篤定,麥克倫那家伙一定不會拒絕,甚至搞不好會主動請纓去婆羅行省當這個教官。
加拉瓦公爵聞言大喜過望,激動地緊緊握住了班諾特的手。
“謝謝!真的太感謝了!”
班諾特微微一笑,回握著他的手。
“不客氣,你們是我們的重要貿易伙伴,也是我們的戰(zhàn)略合作伙伴,你們的女——咳,香料我很喜歡!愿我們的友誼天長地久!”
加拉瓦公爵嘿嘿笑著。
“愿我們的友誼長久!過些時候,我送些到您府上!”
一番客套之后,班諾特總算送走了這個麻煩的家伙,轉身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嫌棄地擦了擦手。
真是時運不濟。
他堂堂一名萬夫長,居然得和一只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山羊握手。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的一聲輕嘆,令班諾特的脖子不由自主一僵,接著惱火地轉過身,盯著站在門口的方向神色不悅道。
“就算你是元帥陛下的禁衛(wèi)……也不該偷聽我和帝國使者的談話!
不知何時站在營帳門口,奎克無動于衷地看著神色不悅的班諾特,絲毫沒有將他的情緒放在心上。
身為禁衛(wèi)軍的他只效忠于元帥,也只對元帥負責,無論軍銜,無需向任何人低頭。
“東擴派好不容易才安分一點,元帥不會滿意你的做法!
班諾特表情有些僵硬,雖然本不想多廢話解釋,但想到這位副官的身份,還是耐著性子說道。
“麥克倫不是傻子,他在聯(lián)盟待了小半年,很清楚那些家伙不好惹,以及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我想他自有分寸……我們要做的只是武裝我們的盟友,并不是讓他們真去和聯(lián)盟打,難道你不希望我們手中的籌碼更多一些嗎?還是說你愿意看到我們被聯(lián)盟牽著鼻子走?”
奎克語氣平淡地問道。
“如果他把握不好分寸呢?”
班諾特毫不客氣地回道。
“那就讓他滾回來,他一個教官能做什么?那蠢貨又不是格里芬,一個眼高手低的廢物,撐死了也就去那個什么皇帝的后宮睡幾個姑娘,還能把婆羅行省翻天了不成?”
聽到格里芬這個名字,奎克微微皺了下眉頭,眼神有些復雜。
不過,那一絲復雜的情緒,也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班諾特,鄭重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警告。
“元帥陛下很重視這次會議,無論如何我希望你清楚這一點。尤其是在關乎‘主要矛盾’的問題上,你最好不要搞砸了!
對上那雙渾濁的瞳孔,班諾特的心中沒由得生出了一絲惶恐,雖然那一絲惶恐很快變成了惱火。
他為什么要怕一個千夫長?
“我對元帥陛下永遠忠誠,用不著你來提醒我!”
奎克聳了聳肩膀,對此沒做任何評價,只是轉身走到門口。
然而就在他伸手掀開門簾,正要從營帳中離開的時候,卻是忽然停住腳步,扔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你們每個人都這么說!
“我真希望你真是這么想的!
班諾特愣在了原地。
而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個叫奎克的副官已經走掉了……
……
百越海峽的北岸,欣欣向榮的薯條港,和煦的海風將浪花吹向沙灘上,被一條延伸到深水區(qū)的碼頭分割成兩半。
而在距離碼頭不遠處的海域,一條條坐在小木船上的力量系牲口們,正賣力地將一根根胳膊粗的鋁合金管打進海底。
這些管材都是牛馬號飛艇剛剛從曙光城拉過來的,用于修建隔離海灘與深水區(qū)的圍網。
之后他們會往這些鋁合金管中灌入沙子,并在它們之間拉起魔鬼絲織成的網,將港口附近的水域圈起來。
似乎是預感到了生存空間被剝奪,活躍在海里的異種開始蠢蠢欲動,時不時朝著浮在水面上的小船發(fā)起攻擊,隔三差五就有人落進水里。
不過即便如此,依舊阻止不了這幫牲口們的決心。
“兄弟們再加把勁!為了陽光下的比基尼!”
“嗷嗷嗷!”
目瞪口呆地望著遠處的海面,肉肉愣愣地張著嘴,好半天才從嘴里擠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這些家伙瘋了嗎?”
站在一旁的尾巴抱著雙臂,一臉深以為然地點著下巴。
“喔!八成是瘋掉了。”
被迫穿了整整三天的女仆裝,她差點兒被那床單似的長裙給捂中暑了。
這幾天總算換上了小背心的短褲,她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也許是海里的異種們都被吸引到了力量系牲口們的小木船附近,以至于海灘邊上幾乎都看不見什么異種的影子。
不遠處的礁石灘上,一些拎著籃子的月族姑娘正用匕首和錐子采集附著在礁石上的牡蠣,還有一些則蹲在距離沙灘不遠的水龍頭旁邊清洗衣服。
說起來,時間過得真快啊。
如果不是那艘去而復返的牛馬號飛艇,她甚至都沒注意到,距離肉肉號?渴項l港竟然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尾巴感覺這個星期好像稀里糊涂就過去了,但這座日新月異的聚居地確實發(fā)生了不少事情。
首先是營區(qū)的內部。
原本東邊空著的那一大片土地,如今已經變成了一排排木制的窩棚。
這些粗制濫造的房屋雖然美觀上還有所欠缺,但遮風擋雨已經沒什么問題。
除此之外,家家戶戶的門口都掛著熏魚和晾曬的毛皮。
幫助玩家們處理獵物和魚獲,已經成了薯條港大多數(shù)月族姑娘們的主要收入來源。
還有一些擅長農活的姑娘們,則在桑茹婆婆的帶領下承包了南區(qū)西北邊的農田。
百越行省開發(fā)有限公司會負責保障農田的安全,雨林的開荒,并為耕作者提供高產作物的種子和一些輔助耕作設備。
而她們所需要支付的代價,僅僅是農田、果園產出收獲的一半。
對于從未擁有過屬于自己的土地的她們而言,這條件簡直豐厚的有些離譜了,以至于不少人一開始都不相信這是真的。
直到當她們得知,那位帶著她們掙脫牢籠的尾巴也是百越公司董事會的一員之后,她們才打消顧慮在合同上按下了手印。
而除了從事農業(yè)和手工業(yè)之外,也有一些年輕漂亮、身材姣好的姑娘進入了服務業(yè),干起了玩家們大多不愿去干的活兒。
拜此所賜,原本空蕩蕩的營地也變得熙熙攘攘起來。
不只是存檔點、貨攤以及商店增加了可以互動的npc,受到無數(shù)玩家詬病的“一人酒館”也終于變成了“伊人酒館”。
這兒不但多了一群身材火辣、看著賞心悅目的服務員,更是徹底解放了伊老板的雙手。
而作為上帝的顧客們,也終于不用再兼職端茶倒水洗盤子的活兒了……
太陽從東邊落到了西邊,轉眼又是充實的一天過去。
如往常一樣,看著漸漸落下的夕陽,伊人招呼著酒館的姑娘們將桌子椅子擺上沙灘,準備開始今天的營業(yè)。
然而就在眾人剛剛將椅子搬出來的時候,卻見一艘掛著聯(lián)邦旗的快艇靠在了碼頭邊上。
那個叫木達的npc率先從快艇上跳了下來,帶著兩名水兵朝著酒館的方向走了過來。
好久沒見到這家伙,伊人不禁有些稀奇,瞧著走近過來的三人笑著喊了一聲。
“要來點什么不?”
木達沒多廢話,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張電報紙看了眼,確認是這個地方,接著便看向眼前這位老板模樣的男人問道。
“這里有個叫斯斯的人嗎?”
伊人愣了下,倒是聽說過這個名字。
“你找她做什么?”
木達言簡意賅地繼續(xù)說道。
“她約我在這碰面,現(xiàn)在我來了,麻煩替我和她說一聲——”
他的話音還沒說完,一道不算熟悉的聲音便從不遠處傳來。
“我在這兒。”
三人立刻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名背著步槍和火箭筒的姑娘正從營地的方向走來。
迎面吹來的海風帶來了一股血的腥咸,她的外套上黏著幾撮獸毛和還未干涸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