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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網(wǎng)游動漫 > 這游戲也太真實了 > 這游戲也太真實了 第1523節(jié)
  “萬物進化的鎖!

  方長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感覺完全沒懂,但又好像懂了一點。

  這讓他想起了曾經(jīng)玩過的一款叫群星的游戲。

  里面有一個他很少去點的飛升天賦叫“跨物種兼容”,也就是“基因飛升”的最后一段。

  倒不是說這條路線不強,其實整個游戲最bug的一條飛升路線就是這條了。

  因為一旦解鎖了跨物種兼容,就意味著玩家可以通過一系列戰(zhàn)犯操作,比如不斷的把兩個帶有不同特質(zhì)的生物放在同一個星球上,強制他們進行雜交,新誕生的混血兒就會從父母身上挑一個正面特質(zhì)繼承,并且不受基因改良上限的限制,可以無限堆疊。

  玩家只需要不厭其煩地反復操作幾次,最終就能創(chuàng)造出兼容游戲中全部正面特質(zhì)的超級物種!

  相當于全身都是buff!

  不過同時相對的,副作用是導致玩家的種族界面變成亂七八糟的調(diào)色盤。

  任意不同物種之間相互生出的雜交種又會和其他雜交種進行繁殖,圖像和名稱最終會變得稀奇古怪。

  最后電腦的cpu會不會干爆不知道,但人腦的cpu肯定得干燒了。

  何必呢?

  就算不把buff疊到天上去,游戲里那幾個小腦不發(fā)達的ai也不是玩家的對手。

  因此大多數(shù)玩家都會點到為止,卡著“基飛”最后一段不點,以維持物種的純潔和自己的代入感。

  也有少數(shù)玩家會在終極目標實現(xiàn)之后——也就是得到了那個集萬千buff于一身的超級生物之后,將其他混血的中間產(chǎn)物弄到一個星球上,放附庸宣戰(zhàn)巨像充能一氣呵成,全給突突掉。

  蓋亞星球所表現(xiàn)的情況,就有點兒像是點了“跨物種兼容”的文明。

  它們因為某種原因,不但實現(xiàn)了跨物種的共融,而且還在暢通無阻的基因交流中將整個星球上的有機體融為一體。

  在外人看來他們是一個統(tǒng)一的意識體。

  然而抽絲剝繭地去看,那并不是尋常人所理解的蜂巢,而是萬千蜂巢皆為一體!

  祂既是全而全既是祂。

  那個已經(jīng)溶于無形的文明,可能比人類想象中的更加高等。

  至于它們的足跡為何沒有踏遍萬千星辰,或者又為何失去了最初的模樣,也只不過是雙方的追求不同罷了。

  天上的星星本來就不是只有一種顏色的,并不是所有文明都熱衷于開疆拓土。

  也許有的文明生來就是為了建一座奇觀,或者寫一首詩。

  而它們的詩在過去的歲月中已經(jīng)寫完——即那個被人類殖民者們稱之為蓋亞的存在。

  殖民者將攜帶著那首詩的母巢送回了地球,而散落在百越行省的母巢便是這首詩中節(jié)選的一段。

  方長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他似乎已經(jīng)接近了三年戰(zhàn)爭的真相——《廢土ol》從開服以來便埋下的主線。

  看著陳雨桐,老白仍舊是一副無法理解的表情。

  “可……這是怎么做到的?”

  生物學界普遍的觀點認為,基因的橫向傳遞是微生物獨有的,極少發(fā)生在真核生物之間。

  而這也是地球的生命演化在度過了早期的微生物階段之后,基本都是呈現(xiàn)“樹杈狀”往下延伸的原因。

  一條河流隔開了鼠群,一邊是山,一邊是森林,百萬年后河流枯竭,兩波鼠群重新相遇,彼此之間發(fā)生了生殖隔離,即可視為進化成了不同的物種。甚至可以說,“隔離”是新物種生成的必要條件。

  大多數(shù)生物課本和科普讀物在闡述地理隔離與生殖隔離相關(guān)概念的時候都會提到這么一個簡單的模型。

  然而她卻告訴他,物種與物種之間的隔離被打破了?!

  雖然他并不了解生物學,但好歹是接受過九年義務(wù)教育的。

  更何況這都用不著九年義務(wù)教育。

  馬和驢能交配他是信的,可螞蟻和樹、蜘蛛和蟑螂……這些奇怪的組合到底怎么才能搞到一起去?!

  看著他臉上懵逼的表情,陳雨桐揚起食指按了按眉心,頗有些無奈地說道。

  “……我大概能猜到你在想什么,物種與物種之間的生殖隔離對嗎?”

  老白點了下頭。

  “是的!

  陳雨桐耐心地繼續(xù)說道。

  “一般來說是這樣的,不過基因傳播的方式并非只有生殖這一種途徑……就以地球上的例子來說明好了,胡瓜魚和鯡魚是兩種不相關(guān)的冷水魚,但鯡魚的抗凍蛋白基因卻出現(xiàn)在了前者的基因序列中,這種情況我們稱之為基因的水平遷移!

  “根據(jù)繁榮紀元的相關(guān)文獻,不只是魚類,在爬行動物,鳥類,哺乳動物中也存在類似的情況。因此截止到戰(zhàn)前為止,學術(shù)界普遍的觀點是,生命演化并不是經(jīng)典的樹形,部分枝杈與枝杈之間一直是存在少量細小的絲線黏連的!

  “而蓋亞所做的事情,便是將這些原本在生物演化中只發(fā)揮微小作用的絲線,變成了貫通在物種與物種之間的橋梁,讓地球原本的樹杈狀生命演化圖形,變成了和蓋亞上相似的‘網(wǎng)’。”

  這次換老白頭疼地按住了眉心。

  “所以……我們現(xiàn)在也加入了光榮的進化?”

  陳雨桐點了點頭,看向了遠處那片密不透風的雨林。

  “是的,我們攜帶的基因也會以某種形式進入這片森林,無處不在的微生物會分解我們的糞便、毛發(fā)、甚至是遺體,這些都是進入的途徑之一。不過這是宏觀層面上的融入,到微觀層面上,我們只要不被這兒的異種吃掉變成大便,就不會在這片雨林中消失!

  沉思了許久的方長忽然開口問道。

  “那如果離開了這片森林呢?”

  陳雨桐看向他說。

  “什么也不會發(fā)生,就像離開這座雨林逃到島上的幸存者一樣,他們帶走的那部分基因不再參與雨林中的進化。”

  “其實過去的兩個世紀,一直有異種從這片森林離開,又有新的異種加入進來。一些族群在這片雨林中繁衍壯大,也有一些族群貢獻了自己的dna便從雨林中銷聲匿跡!

  “抽象的看,這片森林就相當于疊加了地球自然法則、并發(fā)育到初級階段的‘蓋亞’。整片雨林所有生物都是子實體,相加總和則是一座抽象的‘母巢’……至于那個最原始的、具體的母巢,我們還在尋找中。”

  “……這種事情究竟是怎么辦到的!崩习走在糾結(jié)地撓著頭,反復琢磨著這個他死活也想不通的問題。

  看他鉆牛角尖的表情,陳雨桐也有些無奈,但還是很耐心地說道。

  “這也是我們正在研究的問題,包括這片森林為何只局限于該行省,而沒有擴散到其他地方……別太心急!

  頓了頓,她看向沉思著的方長。

  “另外,關(guān)于之前你們觀察到的‘自愈性’,其實正是基于我之前說的那些原理而存在的!

  “基因在物種之間暢通無阻的交流,并在自然選擇中不斷篩選出更強大的物種,這兒的有機體無論是植物還是動物,無論是食物鏈中的生產(chǎn)者還是消費者,都具有極為旺盛的生命力以及營養(yǎng)積累能力……因為如果不這樣,它們很快就會成為那個貢獻了幾組代碼就消失的炮灰!

  “在這種高度‘內(nèi)卷’的環(huán)境中,一旦出現(xiàn)物理上的真空區(qū)域,很快就會被其他物種迅速占領(lǐng)!

  方長頭疼地問道。

  “有解決方法嗎?”

  陳雨桐:“其實很好解決,只要保持對該地區(qū)的占有就行了,就比如你腳下這片土地,因為經(jīng)常有人路過,所以長不出太茂盛的草,鋪上水泥也能堅持很長一段時間,不過相對的維護成本也許會比其他地方更高!

  方長立刻追問道。

  “那如果是不經(jīng);钴S的地區(qū)呢?”

  “那就……沒辦法了,”陳雨桐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別說是你們這座聚集地,就是之前存在過的施隆市,一樣沒能擋住這種超乎尋常的自然之力的侵蝕,這兒的生物是容不得一丁點兒浪費的,你們還是盡可能想辦法把開拓出來的土地利用起來比較好!

  方長苦笑著說道。

  “然后承受高昂的維護費用對嗎?”

  薯條港的基礎(chǔ)設(shè)施開支完全是百越海峽發(fā)展有限公司在掏錢,聯(lián)盟財政是不可能為薯條港修路的開支買單的,他必須慎重地考慮收支平衡的問題。

  而且這不單單是錢的問題。

  站在宏觀的高度上看,錢只是平衡物流盈虧和市場供需關(guān)系的工具。一件負資產(chǎn)造成的損害不僅僅是財報上的虧空,還會造成大量的人力物力在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

  陳雨桐無奈地看著他說道。

  “盡量保持原始的生態(tài)風貌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其實也沒必要把所有聚居地都修的一樣吧,要不考慮下探索適合百越行省發(fā)展的模式?這是我能給出的唯一建議了。”

  說到這兒的時候,她忽然又想來什么。

  “啊對了,你們最近不是在研究如何將黏菌利用到建筑領(lǐng)域嗎?不妨嘗試一下那種生物自修復材料,搞不好正好適合這里的特殊情況。至于利用率較低的土地,不如就保持森林的原生態(tài)——”

  就在這時,剛才一直在鉆牛角尖的老白忽然開口插了句話。

  “也不是沒辦法。”

  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向他看了過去,方長更是立刻問道。

  “啥辦法?”

  “暫時開發(fā)不到的區(qū)域,先種點熱帶作物把地方占著怎么樣?比如橡膠、棉花什么的……我記得很久以前避難所里不就出了些高產(chǎn)的棉花種子嗎?”

  老白朝著東部營區(qū)的月族人看了一眼,繼續(xù)說道。

  “就和當初在清泉市的時候一樣,我們把土地開墾出來,然后承包給她們?nèi)シN。只要有東西在地上長著,應(yīng)該就沒問題了吧?”

  棉花田的維護成本總歸比水泥地要低得多,而且產(chǎn)出的經(jīng)濟作物還能賺一筆。

  再加上這片土地有“生長速度+n%”的buff,而且土壤肥力似乎也高得離譜,一年搞不好能收獲個三四期。

  他已經(jīng)放棄從科學的角度去理解游戲中的設(shè)定了,不如就用游戲的設(shè)定去理解,思路反而打開了。

  陳雨桐的眼睛也亮了起來,興奮地說道。

  “對啊……這主意不錯,其實和我想的也差不多,把那些花花草草換成經(jīng)濟作物就是了!

  方長微微皺了下眉頭。

  “可這么做會不會把基因引入到這里,讓這兒的情況變得更加復雜——”

  看著他一臉顧慮的表情,老白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咱都在這兒待這么久了,你覺得還差這么一兩條染色體嗎?”

  方長愣了下來,忽然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很蠢的問題,忽略了變量和總體之間的數(shù)量級差距。

  別說什么代謝物,他們光是丟在這森林里的尸體都不只一兩具了,幾個棉花種子能算啥?

  何況這片雨林又不是今天才變成這樣的,啥新鮮玩意兒沒見過?

  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他哭笑不得地說道。

  “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