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咳嗽了一聲。
“這次我站夜十……我們?nèi)デ熬,你一個人跑回去享福,確實不太地道。”
夜十忍不住嚷嚷道。
“就是!我也為聯(lián)盟立過功,我也為聯(lián)盟流過血,為什么不獎勵我!”
老白:“???”
爺都特么停職了。
這是哪門子獎勵。
……
摸著良心說,獎勵肯定是有的。
避免了與學院的直接沖突,在完成救援任務的同時最大限度的保障了聯(lián)盟的利益,所有參與行動的玩家都得到了一筆豐厚的獎賞。
由于官網(wǎng)上時不時會舉辦一兩場神秘拍賣會的緣故,論壇上的銀幣一直不愁買家,這筆豐厚的獎勵還是很香的。
然而在看到結(jié)算界面那一竄蒼白的數(shù)字時,夜十的眼中卻是寫滿了怨念。
不好意思面對他的視線,老白干咳了一聲,扔下一句“三天后見”便轉(zhuǎn)身走向了不遠處的運輸機。
落羽和小羽也在機艙里。
包括被固定在鐵棺材里的仿生人玄楓和封裝在箱子里的子實體殘骸,以及之前獲救的兩名企業(yè)飛行員。
計劃有變,由于剩余的燃料不足以返回理想城,他們需要先返回西洲市北部的航空基地轉(zhuǎn)機。
等待著飛機起飛,兩個飛行員小聲嘀咕著交流著剛聽來的“鬼故事”。
“真是見鬼了。”
“怎么了?”
“那架飛機不見了!
“不見了?!”坐在旁邊的搭檔驚訝地看向?qū)O澤,眼睛瞪得老大,“怎么可能,那么大一架飛機還能自己跑了不成?”
“我也不知道……航空科聯(lián)系的打撈公司去了我報上去的坐標,他們非扯淡說是我記錯了位置!
孫澤納悶兒的不行。
他是根據(jù)黑匣子里的飛行數(shù)據(jù)算出的大致坐標,而且還算了兩遍,怎么可能會有問題?
而且那航拍照片分明就是之前燃燒兵團與信標小隊交火的地方,他可以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那么大一架飛機,附近還都是連條路都沒有的荒地……
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嘿。”
見隊友拉了拉自己的袖子,正納悶兒著的孫澤抬起頭。
“干什么?”
隊友沒說話,往機艙的入口指了指,只見上來了一位穿著米黃色外套的年輕女人。
偏棕色的長發(fā)綁成了馬尾,她的身材消瘦高挑,不過該有料的地方還是很有料。
令他驚訝的倒不是在這兒竟然看見了漂亮的姑娘,而是這個女人他之前見過。
出于好奇,孫澤吹了聲口哨搭話道。
“嘿,美女,你不是回去了嗎?”
陳雨桐打量了他兩眼。
“我留下來了!
孫澤聽到這句話更驚訝了。
“留下來?”
坐在孫澤旁邊的搭檔倒不意外,笑著說道。
“我早就說過,學院那都不是正常人過的生活,怎么可能會有人想回去那種地方……要去理想城看看嗎?”
“也許以后吧!
陳雨桐隨口敷衍了一句,找了個空曠點的地方坐下,系上了安全帶。
雖然已經(jīng)離開了學院,但她還是喜歡不起來企業(yè)的人……態(tài)度輕浮,總是沒什么正經(jīng),而且喜歡炫耀一些在她看來根本沒什么值得炫耀的東西。
她知道這可能是偏見。
但已經(jīng)形成了二十年的偏見,也不是一兩天就能改變的。
“你這個綁法小心傷口裂開!
聽到那不標準的人聯(lián)語,陳雨桐抬起頭,正好瞧見了從機艙外面走進來的老白。
眉毛輕輕挑了挑,她好奇問了句。
“那應該怎么綁?”
“受力點避開腹部,集中在腿上和肩膀上會好一點……就像我這樣!笔持副葎澆怀鰜,老白干脆在旁邊坐下演示了一遍。
按照他的示范,陳雨桐解開了腹部的尼龍扣,重新系上安全帶,果然感覺輕松了不少。
“謝謝……你不去前線了?”
“和他倆一樣,計劃有變,”老白用下巴指了指坐在不遠處的企業(yè)飛行員,無奈地說道,“總之……我得回去待幾天!
陳雨桐盯著他的表情觀察了一會兒,曾經(jīng)工作養(yǎng)成的直覺讓她看出來了些什么。
“因為我?”
老白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和你沒關系!
雖然沒少被好兄弟們調(diào)侃,但他還是固執(zhí)的認為,這事兒就像管理者大人說的那樣是對他的懲罰。
其實也沒毛病。
哪怕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聯(lián)盟的正確,也從未對信仰產(chǎn)生過猶豫,也無法否認那句話確實存有私心。
“抱歉!
老白灑脫地笑了笑說道。
“道什么歉,我都說了和你沒關系!
這時候,機艙的艙門關上了,沒多久兩人身后的機艙外便傳來了等離子體羽流的嗡鳴。
伴隨著輕微的震顫,運輸機緩緩升空。
坐在機艙另一頭的落羽和小羽,仍舊在小聲嘀嘀咕咕交流。
“……吃吃吃,等回去了給你買一箱棒棒糖啃!讓你一次吃個夠!”
“咿唔!”
“冰淇淋?你確定嗎?你不是受不了太冰的東西嗎?”
“咿唔。
“好好好……我買就是了!
那和諧友愛的一幕,讓老白的臉上不禁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只不過他還是搞不明白,二位到底是怎么交流的。
靠電波嗎?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真是不可思議……”
替他說出了心里話,陳雨桐的眼中同樣流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放輕了聲音說道。
“變種黏菌的母體居然能和人交流……這簡直顛覆了我們兩百年來對它的認知。”
老白點了點頭。
“嗯,我們發(fā)現(xiàn)它的時候同樣很驚訝,尤其是在清泉市這種地方,黏菌幾乎已經(jīng)和死亡、瘟疫劃上了等號。如果不是管理者的命令,恐怕不會有人允許它活著!
玩家倒是不太在意。
只要能溝通,連死亡之爪都能當坐騎,更別說變種黏菌了,長得越奇怪反而越牛逼。
要不是變種人的心智過于殘暴嗜血,心靈干涉裝置又干涉不了它們的大腦,地精科技里指定得養(yǎng)兩只當免費勞動力。
不過,相比起不按套路出牌的玩家們,正兒八經(jīng)生活在這個世界的廢土客們還是有些在意的。
只是由于管理者的個人魅力和威望,才讓他們接受了這個異類的存在。
陳雨桐看向了老白。
“但即便如此,你們還是接納了它?”
老白撓了撓頭。
“嗯,至少目前它是無害的,從它身上或許能找到讓那些母巢變得無害的辦法……反正我是覺得徹底消滅它們已經(jīng)不太可能了,這玩意兒哪怕沒有空氣、水和氧氣都能活個兩百多年不死!
陳雨桐思索了一回兒。
“我曾經(jīng)聽說過一個傳聞!
老白隨口問道。
“什么傳聞!
陳雨桐指了指頭頂。
“它們來自那里!
“那里?”
老白愣了下。
他下意識地抬了下頭,然而只看見了銀灰色的天花板。
“她想說的可能是南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