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連忙道。
“先別弄他!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
鬼鬼:“可是他在朝我開火誒誒。!”
蚊子愣了下,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似的,靈機一動喊道。
“你犧牲一下,往對面機群里沖!”
鬼鬼:“???”
雖然詫異于兵團長的不當人,但那個叫鬼鬼的小玩家還是下意識地打了方向舵,一邊做著滾筒機動躲避攢射的機炮,一邊一頭沖進了敵方機群的腹地,并在貼近云層的瞬間鉆了進去。
那架不分敵我攻擊的“鷹式”給獵鷹王國的飛行編隊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由于天上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編號,這架和他們造型、涂裝幾乎一模一樣的飛機根本難以識別。
尤其是當三架以上“鷹式”互相咬在一起的時候,根本分不出到底哪個是叛徒。
除非拉開距離重整編隊……
阿坎特的手心滲出了汗水,眼神緊張地四處游弋,掃視著周圍上躥下跳開火的飛機。
他現(xiàn)在看誰都像二五仔。
想到那艘正在向北挺進的鋼鐵之心號,阿坎特咬緊了牙,最后看了一眼已經(jīng)從他機炮下溜走的蚊子。
“算你走運……”
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句話,他伸手按下了掛在肩頭的對講機。
“撤退!”
再次扔下了兩架冒煙的飛機,獵鷹王國的飛行編隊開始朝著前線機場返航,至于那架“失控”的鷹式,并沒有選擇追擊,而是朝著正在滑向地面的運輸機追了過去。
蚊子數(shù)了一下對面的飛機,能看見的大概還剩十四架,而自己這邊只剩下了最后兩架。
這戰(zhàn)損比也太感人了。
喘著粗氣,鬼鬼在通訊頻道中問道。
“老大……要追嗎?”
蚊子扣了下操縱桿上的扳機,除了咔咔的摩擦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彈倉里僅剩的子彈已經(jīng)在之前的狗斗中打空了。
勝負只能留到下次了。
“算你們走運……”
但凡他往座艙里放了把手槍,都不至于讓這幫家伙溜了。
朝著敵機撤退的方向呸了口唾沫,蚊子抬起胳膊抹了把嘴,在通訊頻道中嚷嚷了一嗓子。
“各單位注意!敵機夾著尾巴逃了!勝利是我們的!”
“回家!”
這新款機炮的初速還是吃虧了點。
等回去了改改。
“嗷!!”怕兵團長尷尬,癱在座椅上的鬼鬼解開了飛行員帽的扣子,有氣無力地配合了一嗓子。
沒辦法。
大家都死了。
整個隊伍就剩他倆,她不說話就沒人說話了……
……
地面和天空的勝負都已經(jīng)分出,然而“凌云”和“佩刀”的戰(zhàn)斗卻還沒有結(jié)束。
引擎的尾焰在空中忽明忽暗,如同纏繞并行的流星,而閃爍的每一次交匯,都會拉出一道道致命的曳光。
兩架噴氣式飛機你來我往地爭奪著稍縱即逝的射擊窗口,在每秒近兩公里的相對位移中用最“原始”的廝殺。
“媽的……狗策劃又針對老子!”
看著那顆窮追不舍的“火苗”,落羽咬了咬牙,匆匆掃了一眼已經(jīng)快跌破警戒線的油量指示器。
他們從3號綠洲的北部一路打到了金蜥王國——8號綠洲的最南邊,這個位置不但超出了通訊范圍,甚至超出了他的作戰(zhàn)半徑。
不過,此刻他考慮的問題已經(jīng)不是能否順利返航了。
只要能將對面部署在落霞行省的唯一一架“佩刀”解決掉,聯(lián)盟就有希望徹底拿下落霞行省的制空權(quán)!
雖然機會渺茫,但并非毫無勝算。
切向了敵機的后半球,看著飛速向瞄準具刻度線靠攏的敵機,落羽冷靜地按下了開火的按鈕。
機炮噴出火舌。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抖動,一串閃爍的曳光朝著“佩刀”撲了上去。
眼看著就要將那架飛機變成一團廢鐵,然而就差了那么一點點,被一個側(cè)身躲開了。
“焯!”
低聲罵了一句,落羽的眉頭狠狠抽搐,猛打方向舵調(diào)轉(zhuǎn)機頭,尋找下一次射擊窗口。
然而那架“佩刀”似乎已經(jīng)預感到了他要做什么,憑借著高機動靈活地切到了他的后半球,行云流水地反打了一梭子機炮,作為對剛才那一輪掃射的回敬。
幾乎是本能地做出了規(guī)避機動,看著擦身而過的曳光,落羽只感覺背后一陣冷汗。
隨著對方逐漸適應(yīng)了自己的戰(zhàn)術(shù),他終于開始感到了一絲吃力。
老實說,他本來就不是很擅長這種極限距離的狗斗。
現(xiàn)實中各國空軍早已經(jīng)在矛和盾的對抗中演化到了“超視距作戰(zhàn)”的階段,而在超音速下進行狗斗更是“幾乎不可能”發(fā)生,畢竟機炮出膛速度一般也就2.8~5馬赫,隔遠點子彈搞不好還沒飛機快。
除非是發(fā)生最極端的情況。
比如戰(zhàn)爭規(guī)模擴大到全球范圍,各國產(chǎn)業(yè)鏈因為轟炸、動員等等原因受到嚴重影響,高精尖的武器無法穩(wěn)定供應(yīng),制導不如量大管飽……
到了那份上,別說是超音速戰(zhàn)機了,步兵搞不好都得拼刺刀。
因此機炮對空靶射擊在所有訓練科目中只占很小的一部分,只是為了應(yīng)對最極端的情況。
要不是《廢土ol》,他還真不一定會特別去練這玩意兒。
落羽能明顯感覺到,對面的戰(zhàn)術(shù)經(jīng)驗和飛行技術(shù)都算不上很突出,但對于機炮的操作卻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不止如此。
那人八成和自己一樣都是覺醒者,強化方向大概也是反射神經(jīng)和視覺神經(jīng),并且“等級”恐怕不低于自己!
想要贏下這場戰(zhàn)斗,他必須謹慎地使用著每一顆子彈,甚至每一升燃油……
平復著血管中躁動的血液,落羽在腦海中重新構(gòu)思了作戰(zhàn)思路。
剪刀機動已經(jīng)被對面學過去了。
但有一招這孫子應(yīng)該還沒見過……
深吸了一口氣,他瞥了一眼緊咬在左后方的“佩刀”,將右手放在了節(jié)流閥上。
就在他正打算來個出其不意的時候,一顆黑點忽然出現(xiàn)在了正前方的空域。
獵鷹?
落羽臉色微微一變。
雖然螺旋槳飛機在噴氣式飛機面前慢的像烏龜,但那掛在螺旋槳后面的機炮可不是擺設(shè)。
就算打不著他,也能掃一梭子封他走位,干擾他的飛行路線。而在這種旗鼓相當?shù)膶Q中,任何一個失誤對他來說都是致命的。
本來他的機動性就處在劣勢……
與此同時,同樣瞥見了那只小蒼蠅,尤卡爾繃緊的臉上瞬間浮起了一抹驚喜的笑容。
“哈哈哈!干得漂亮!”
算這幫狗東西還有點眼力見,知道分一架飛機過來幫自己。雖然對自己來說有些多余,但有這份孝心他還是相當滿意的。
“給他來一梭子!朝著右側(cè)機翼打!就現(xiàn)在!”
他仿佛看見了勝利女神在向自己招手。
然而——
令兩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只見那架“鷹式”并沒有將機頭對準“凌云”,而是對準了正往“凌云”后半球咬去的“佩刀”!
“卟——!”
粗長的火舌噴射,雙聯(lián)裝20mm機炮用曳光在空中織出了一張大網(wǎng),迎面砸向了那架“佩刀”。
所有的一切都發(fā)生在一瞬間。
快的讓人猝不及防。
“草!你特么長眼睛了嗎?!”
心中又驚又怒,尤卡爾怒罵了一聲,堪堪躲開了迎面射來的子彈,也徹底丟失了原本都已經(jīng)到手的射擊窗口。
將近七馬赫的相對速度。
被那一梭子打中,足夠把他送走了!
直到現(xiàn)在他都還在幻想著那架獵鷹可能是天黑看錯了目標,等回了機場指定得給這不長眼睛的東西來兩個大耳刮子。
然而遺憾的是,那獵鷹并不是挑錯了目標,飛了大老遠就是奔著要把他送走來的。
那一梭子根本沒聽追著他的屁股就咬了上去。
“媽的!;穑±献邮怯衍!”
尤卡爾在機載電臺中怒吼著,試圖罵醒對面。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那架獵鷹的座艙已經(jīng)爬滿了黏菌,被固定在座椅上的飛行員已經(jīng)變成了一具任由擺布的傀儡。
而不遠處那架造型前衛(wèi)的噴氣式飛機,已經(jīng)在垂直爬升中完成了一百八十度的滾轉(zhuǎn)。
尤卡爾的瞳孔驟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