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永氏先生,我們已經(jīng)成功拿到了血清!”
短暫的電流雜音之后。
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從收音機中傳來。
“真的?!”
那聲音雖然充滿了疲倦,但仍掩蓋不住那一絲幾乎要溢出的驚喜。
“喔!真的!”
尾巴用力點了下頭,作為對那一絲驚喜的回應(yīng),接著繼續(xù)說道,“話說那個血清應(yīng)該怎么用?直接抓一只異種給它打針嗎?”
“咳咳……當(dāng)然不是那么用的,這種血清只對死亡之爪有效!彼坪跏菗(dān)心這些人把血清給浪費掉,收音機那頭的聲音立刻說道。
“啊?這樣啊!蔽舶湍樕献龀隽耸涞谋砬,“可是……我們該如何抓住死亡之爪呢?”
收音機中的聲音耐心說道。
“死亡之爪……確實不好對付,但這個不必?fù)?dān)心,我認(rèn)識一位該領(lǐng)域的專家,他有辦法讓野生的死亡之爪聽話,乖乖地接受治療!
芝麻糊忽然若有所思地插了句嘴問道。
“可是,如果讓已經(jīng)發(fā)生的變異逆轉(zhuǎn)……蛻化的死亡之爪很快會被自然選擇給淘汰掉吧?如何確保性狀能遺傳下去呢?”
“這個不用擔(dān)心,性狀的改變不會立刻發(fā)生,而是會在遺傳的過程中逐漸疊加……這會是一個緩慢的過程!
似乎是編不下去,永氏糊弄了一陣之后,便生硬地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
“這其中涉及到的技術(shù)過于復(fù)雜,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你們不必理解那么多,只需要按我說的去做就行了。拜托了……就當(dāng)是為了這個世界上還活著的人們。”
又是這句話。
尾巴和芝麻糊還有肉肉相視了一眼。
雖然同樣還是那句話,但她們明顯感覺到了這家伙態(tài)度的前后變化。
得知血清已經(jīng)從避難所中帶出來之后,這家伙連借口都懶得仔細(xì)去編了。
也許在他看來,從她們手中搶走那箱血清并不是什么難事兒。
不過,或許是考慮到血清損壞的潛在風(fēng)險,他仍在嘗試通過哄騙地手段從它們手中弄到血清。
如果不是斯斯將日記帶到了官網(wǎng),搞不好她們還真被蒙在鼓里……
“喔,沒問題!我們應(yīng)該怎么做?”尾巴眨了眨眼說道。
收音機中的聲音繼續(xù)說道。
“我會給你們一個坐標(biāo)……你們?nèi)ツ抢锬苷业轿艺f的那個人,他會告訴你們該如何使用那些血清!
想到先前芝麻糊說的計劃,尾巴興沖沖的問道:“現(xiàn)在嗎?”
永氏耐心地說道。
“當(dāng)然不是現(xiàn)在,我的那個朋友并不想冒著被那艘飛艇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出門,還是等后天吧。”
“后天早晨應(yīng)該會起霧……到時候你們帶著血清過去就行了!
……
得知血清已經(jīng)成功轉(zhuǎn)移到了避難所外面,一直催促著她們快一點兒的永氏反而沒那么著急了。
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
到了約定的時間,白熊騎士團(tuán)一行人根據(jù)收音機的指示,帶著血清前往了約定的地點。
然而令眾人意外的是,等待在這里的并非人類,而是一只剛剛度過幼年期的死亡之爪。
它的四肢被完全咬斷,連尾巴都只剩下了半截,匍匐在地上,嘶啞的喘息像是在哀嚎。
尾巴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突擊步槍,抬起槍口瞄準(zhǔn)了那只野生的怪物。
然而就在這時,躺在芝麻糊懷中的收音機忽然開口了。
“別擔(dān)心,那家伙是無害的,而且都變成了這幅樣子,它已經(jīng)沒有力氣咬你們了……”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笑聲,那聲音已經(jīng)不再掩飾語氣中的興奮和殘忍。
假裝沒有聽出任何異常,芝麻糊深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氣,用認(rèn)真的語氣接著問道。
“你的那個朋友呢?”
“他啊……因為一些事情可能來不了了,不過沒關(guān)系,有你們在這里也是一樣的!庇朗嫌糜淇斓芈曇舴笱苷f道。
果然避難所的居民比起那些狡猾的廢土客要好騙多了。
之前為了忽悠那些傭兵、賞金獵人幫他進(jìn)避難所里回收血清,他又是綁架又是死亡威脅,又是許諾好處。
而現(xiàn)在,他只不過用了個“拯救世界”的借口。
指望通過幾支血清拯救世界……
這種童話也只有避難所的居民會相信了。
芝麻糊認(rèn)真地問道。
“那接下來呢?你需要我們做什么?”
“嗯……我想想。首先,帶著箱子走過去,然后取出左上角的那支血清,給那頭畜生打一針就好,隨便哪個位置都行。”
一般的針頭扎不穿死亡之爪的鱗片。
但顯然不包括橫在街道中央的那位。
那個倒霉的家伙被戳瞎了雙眼,咬斷了四肢和尾巴,幾乎就剩下半條命了,微弱的呼吸如同風(fēng)中殘燭,仿佛下一秒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顯然,那個永氏并沒有完全信任她們。
或許是血清來的太容易,讓他心中生出了警覺,于是弄了一只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小家伙“試毒”。
不過她本來也沒打算通過下毒的方法。
以死亡之爪這種六邊形戰(zhàn)士的免疫力和恢復(fù)力,恐怕得是能撐死它的劑量,才能把它毒死。
“……我來吧!
給了尾巴和肉肉一個堅定的眼神,芝麻糊裝作不知地將收音機放在了地上,提著箱子走上前去。
她從銀白色的箱子中取出了一支血清,瞄準(zhǔn)了那鮮血淋漓的半截肩膀,芝麻糊鼓起勇氣,將手中的針管戳了上去。
隨著注射器的推下,嘶啞的慘嚎幾乎是同一時間響起。
挨了一針的死亡之爪忽然觸電似的從地上彈起,接著又失去平衡,重重地摔了回去。
就好似回光返照,它如同一條蚯蚓,在地上痛苦地扭動著身子,將血灑的到處都是。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那只死爪忽然身子一挺,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tuán),徹底失去了呼吸和心跳,不再動彈。
目睹了眼前血腥的一幕,站在一旁的芝麻糊一陣心驚肉跳,忍不住向后倒退了一步。
“發(fā),發(fā)生了什么?”
“哈哈哈……沒什么,很好!”
扔下了沒頭沒尾的這半句話,那聲音便從收音機中消失了。
也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巍峨的身軀從遠(yuǎn)處的晨霧中現(xiàn)出了身形,它的身上掛滿了鐵鏈,埋著沉重而平穩(wěn)的步伐走來。
感受著撲面而來的壓迫感,兩人一熊的眼睛都不由瞪大了雙眼。
“我giao……超大號垃圾君!蔽舶妥炖镄÷暷钸吨滩蛔∑沉艘谎圻h(yuǎn)處的高樓,又迅速收回了視線。
站在她旁邊的肉肉則是緊張地戒備著,已經(jīng)擺出了防御的姿態(tài)。
“又,又是一只母體嗎?”
“誒?!你怎么看出來是母體的?”
肉肉的臉不明顯的一紅。
“你自己看啊……”
那兩層樓高的死亡之爪并沒有將她的戒備放在心上,只是輕描淡寫地瞥了她一眼。
忽然,它口吐人言。
“……并非所有的生靈都能承受進(jìn)化的恩澤,那只小家伙已經(jīng)被透支了全部的潛力,死掉很正常!
它俯視著站在街道中央的倆人一熊,如腐木般的嘴唇咧開了一道殘忍的弧度,笑著說道。
“不必驚慌……我不會傷害你們,畢竟你們幫了我這么大一個忙!
芝麻糊咽了口唾沫,聲音輕顫著說道。
“你是……永氏?”
雖然已經(jīng)猜到了。
但看著這么一頭大家伙口吐人言,多少還是令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看來你很驚訝,”
滿意地欣賞著少女臉上的表情,永氏已經(jīng)懶得再去編那些蹩腳的借口,用命令的口吻繼續(xù)說道。
“現(xiàn)在,幫我注射血清。之后我還會麻煩你們幫我做一件事兒,幫我弄死79號避難所里的那頭畜生,它就在研究區(qū)入口那個房間的樓下……事成之后我會支付你們報酬!
它的權(quán)限并不完整。
仍然有一部分掌握在79號避難所的管理者手中。只有將那家伙殺死,他才能獲得完整的權(quán)限,徹底掌控79號避難所的每一寸區(qū)域。
仰視著那巨物,芝麻糊咽了口唾沫。
“報酬是……”
“進(jìn)化!
輕描淡寫地說著,永氏面帶笑容地俯視著她,鼻息將混凝土路面鉆出的草葉吹得左右搖擺。
“難道你們不想和我一樣嗎?擁有超凡入圣的偉力。你們將保留自己的意志,成為這顆星球上最強大的生物。你們甚至可以繁衍自己的族群,成為它們的始祖……”
芝麻糊表情僵硬的沒有說話。
站在不遠(yuǎn)處的尾巴忽然哆嗦了一下。
“呃,抱歉……我還是覺得熊更可愛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