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撿到的二十多個受重傷的友軍,全都被他拉出去給痛快了。羽到現(xiàn)在都記得,他們頭兒當(dāng)時說的話——
累贅,不配活著!
村民們被帶到了村中央的水井旁。
這里是村子的廣場。
吃的,穿的,用的……一切有點價值的戰(zhàn)利品,都被從房子里搜出來,扔到了空地上堆著。
兩名掠奪者走上去,用槍口下的刺刀推搡著他們,將這些村民們按照有用、沒用的標(biāo)準(zhǔn)分成兩撥。
他們會殺掉一批走不動路的,作為儲備糧。
然后讓剩下的人,扛著屬于他們的戰(zhàn)利品,跟著他們一起回據(jù)點。
在那里,等待著他們的將是更殘酷的地獄……
眼看著一名掠奪者從自己家里扛走了一袋羊角薯,跪在地上的老頭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連滾帶爬地撲了上去,抱住了那掠奪者的小腿苦苦哀求。
“那是我們家里最后一點糧食了,求求你們……至少給我們留一點。”
掠奪者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獰笑,一槍托將那老頭砸倒在地。
“哪來老東西!”
留一點兒?
先想想怎么留住自己的命吧!
砰的一聲槍響,老人倒在了雪地中,血從頭上滲出。
掠奪者一手抓住他的衣領(lǐng),將他從路中間拖到了一邊,剝下衣服丟在了那堆戰(zhàn)利品中。
周圍的幸存者噤若寒蟬。
那些掠奪者的兇殘,令他們手腳冰涼,沒有一個人敢說話,更無人敢反抗。
鮮血從村子的門口,一路鋪到了村子中央的水井,也鋪到了他們的內(nèi)心深處。
這些人是魔鬼!
看著趟在角落的爺爺,男孩捂著想要尖叫的妹妹,死死地盯著那個殺了他爺爺?shù)娜,眼中閃爍著仇恨。
似乎是注意到了男孩的視線。
那個掠奪者繞有興趣地看了他一眼,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東西一樣,走到了他的面前。
“那老東西是你爹?”
男孩沒有說話,只是盯著他。
那掠奪者瞇了瞇眼,忽然注意到他懷中的那個女孩,眼中閃過一絲邪念。
想到了好玩的事情,他從靴子邊上拔出一把生銹的匕首,丟到了男孩的面前,用逗孩子的語氣說道。
“給你個機會!
“贏了我,我就放你走!
“輸了,她歸我!
跪在旁邊的鄰居拉了一把那個男孩,向那個掠奪者懇求說道。
“他還是個孩子……放過他吧!
“我問你話了嗎?”
那個掠奪者不耐煩地拉動了槍栓。
然而還沒等他把槍口抬起來,他便像是被什么東西砸中了一樣,背上爆開了一串血霧。
砰——!
雷霆般的槍聲遠遠傳來,在森林中回蕩。
那掠奪者胸口噴出的血,濺了周圍的幸存者們一臉,人們驚慌失措的趴在了地上,四散著逃進的建筑里,躲在了掩體后面。
周圍的掠奪者們來不及阻止,他們的臉上同樣寫滿了驚慌,視線四處尋覓,朝著村子外面的坡上開火。
然而他們選錯了方向,子彈噠噠噠地落在了距離夜十和狂風(fēng)大概有一百米遠的雪堆上。
男孩見沒人注意到自己,一把撿起地上生銹的匕首,如脫兔一般撲到了那胸口中槍的掠奪者身上,瘋了似的往他胸口上捅,這一刀一刀下去,如同剁肉。
那掠奪者一開始還在抽搐,掙扎著試圖躲開,到后面血從口鼻一并涌出,兩眼渙散,不再動彈。
不遠處的掠奪者看見,怒罵著抬起步槍,朝那男孩掃了一梭子。
混亂中子彈嗖嗖飛過,不知道打在了哪兒,那男孩一個翻身滾到了尸體的右側(cè),也不知是死是活。
“媽的,老子忍不了了!”
這游戲別的都挺好,就是有時候真實的有點多余!
夜十罵罵咧咧地拉動槍栓,瞄準(zhǔn)了那個盯上男孩的掠奪者,再次扣下了扳機。
砰——!
這次是一槍爆頭!
被轟碎腦殼的掠奪者,一聲不吭地倒在了石井旁邊的雪堆里。
“沒事,方長和戒煙正好也到了……早一秒晚一秒不礙事!
做了個深呼吸,狂風(fēng)冷靜地握著望遠鏡,視線在村子里尋覓了一陣之后,很快鎖定在了那個下顎前傾的男人身上。
“你的2點鐘方向,看見那個掛著紅布的窩棚了嗎?旁邊那個男人,胸口掛著一塊顱骨,疑似掠奪者頭目!
“看見了!
“干掉他——”
正說話間,狂風(fēng)忽然看見,那個男人目光筆直地向他射來。
視線接觸的一瞬間,那男人忽然像豹子一樣撲向了一旁。
砰——!
槍聲響起,子彈撞在了雪地上,濺起一串雪花。
拉著槍栓的夜十,一臉懵逼地將眼睛從狙擊鏡上挪開,不敢相信這一槍居然被躲掉了。
“臥槽?什么情況?”
“我們在西側(cè)……”狂風(fēng)抬頭看了一眼東邊升起的朝陽,神色凝重,“大意了!
西側(cè)是高坡。
但此面向陽!
現(xiàn)在太陽已經(jīng)升起,晨霧散去,八成是狙擊鏡的反光暴露了他們的位置!
不過狂風(fēng)覺得,事情恐怕沒這么簡單。
那個男人的洞察力和反應(yīng)速度,都快到了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程度。
這時候,狂風(fēng)忽然想起之前與血手氏族的決戰(zhàn)時,那個被管理者一錘子干翻的“熊”。
難道……
是覺醒者?
一槍miss的夜十沒有停下,立刻調(diào)整槍口瞄準(zhǔn)下一個目標(biāo),將趴在井口旁邊的掠奪者一槍擊斃。
“第三個!”
干不掉那個頭目,殺傷一些有生力量也不錯。
然而就在時,一梭子子彈忽然從遠處攢射而來,嗖嗖嗖地從兩人的頭頂上飛過。
雖然沒有打中,卻逼的夜十和狂風(fēng)不得不撤回了背坡。
“淦!這群掠奪者的火力咋這么猛!”
“……”
狂風(fēng)沒有說話,默默從腰間取下一顆木柄手雷,小心地探出掩體,拿起望遠鏡在村子里尋覓,很快鎖定了向他們傾瀉火力的火力源。
那人手中端著一把自動步槍,槍管下面懸掛著兩腳架,和一只圓盤狀的彈鼓。
好家伙。
自動步槍改的班用機槍?
“距離250米,引信時間6秒,投擲初速需要在41米/秒以上……不,還得更快一點!弊炖镙p輕默念著,狂風(fēng)在心中計算。
一般情況下,投擲物是扔不了那么遠的,更不可能扔出和標(biāo)槍一樣的初速。
不過……
他的右手可不是一般的右手。
別說是標(biāo)槍了。
就是炮彈,也不在話下!
掄起的胳膊猛的發(fā)力,手榴彈從狂風(fēng)的手中脫手而出,劃出一道拋物線朝著村子里砸了過去。
輕機槍的子彈很快攢射而來,將他壓制了回去,然而隨著一聲爆響遠遠傳來,兇猛的火力忽然向上一揚,嗖嗖嗖地掃過樹梢,驟然停了下來。
樹梢上滑落的積雪,砸了兩人一身。
夜十晃了晃腦袋,從雪堆里鉆了出來,重新架上狙擊槍的同時,興奮地說道。
“牛啊兄弟,兩百多米臥槽,你這特么簡直是人肉迫擊炮!”
電影都不敢這么拍!
重新拿起望遠鏡觀察,狂風(fēng)面無表情地隨口回了一句。
“這右手可以調(diào)節(jié)力量……習(xí)慣了還挺好用的。”
“牛逼!可話說你這裝備要是爆了該咋整?用原來的手會不會不適應(yīng)——”
“閉嘴!
位置已經(jīng)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