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不禮貌哦!
被這里的動靜吸引來的游牧民們越來越多。
隔著幾十米的距離遠遠圍觀,他們好奇地望著戰(zhàn)壕前的戰(zhàn)士們,討論著發(fā)生了什么。
這是要打仗了嗎?
打仗是會死人的吧。
可為什么那些士兵臉上的表情這么興奮?
難道他們一點兒都不怕死嗎。
不少游牧民的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絲敬畏,這些藍外套們的士氣,比他們手中的武器還要令人印象深刻!
就在族人們議論紛紛著的時候,族長鐵斧帶著幾名背著弓箭和標(biāo)槍的獵戶,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來到管理者大人的面前,吳鐵斧雙手抱拳,恭敬說道。
“大人,我身后這些人都是我們族中的精銳,只要您點頭,我們就是您手中最鋒利的矛!”
楚光看了他一眼,本想委婉拒絕他的好意。
不過這時,楚光心中忽然微微一動,到了嘴邊的話又臨時改了口,點了下頭說道。
“一會兒你跟在我旁邊。”
“是!大人。”
示意余虎和吳鐵斧等人在原地等待,楚光走到了玩家們的面前,在無數(shù)雙眼睛的期待之下,開口念出了自己花十分鐘想出來的臺詞。
“長久以來,貝特街的人民都忍受著鎮(zhèn)長的壓迫,在他的統(tǒng)治下食不果腹、窮困潦倒、為了活著拼命掙扎。而那些被他橫征暴斂來的錢財,全都進了他一個人的口袋,只為滿足一人的私欲!
“他的罪行罄竹難書。而現(xiàn)在,他不但將主意打到了我們的身上,更是突破了我們?nèi)萑痰牡拙,與我們的死敵血手氏族暗中勾結(jié),締結(jié)秘密的盟約,甚至教唆他們對我們發(fā)動侵略!”
“正義或許會遲到,但一定不會缺席,現(xiàn)在是時候讓那條貪得無厭的老水蛭知道,惹怒我們會是什么下場了!
“所有人,隨我出征!”
戰(zhàn)壕前的空地上,興奮的吼聲震耳欲聾。
“解放貝特街!”
“為了小魚!”
“嗷。
……
貝特街。
中央城堡。
頂樓的書房被猛地推開,一名披著鹿皮外套的警衛(wèi)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穿過一長排書架走到鎮(zhèn)長面前。
“大人!我們北邊來了好多人!有,有五十多個!”
“多少?!”
鎮(zhèn)長臉色忽然一變,立刻起身奪門沖出書房,快步穿過走廊繞到塔樓,登上了城堡最高的塔頂。
高塔上外北風(fēng)獵獵。
沒來得及穿外套就從室內(nèi)出來的他,被吹得一身肥肉直哆嗦。顧不上寒冷,他抓起一旁掛著的望遠鏡,朝著北邊地方向望去。
只見一伙穿著毛皮外套,手中拎著長槍、短槍,比掠奪者還像掠奪者的隊伍,氣勢洶洶地向著貝特街的方向前進。
這北風(fēng)呼嘯的大冷天,老鎮(zhèn)長的額頭上竟是滲出了一滴汗。
猛地回過頭去,他抓住追著他腳步登上塔頂?shù)木l(wèi),唾沫星子橫飛地大聲咆哮道。
“快,召集所有警衛(wèi),拿起武器去北門!”
“還有,派一個人去找查理,讓他動員貝特街的獵戶!所有14以上的男丁,全都到軍械庫的門口集合!”
“現(xiàn)在就去!”
那警衛(wèi)被吼得兩腿哆嗦,連連點頭。
“是,是!”
城堡響起急促的鐘聲,劃破了貝特街的寧靜。
站在街上的幸存者們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還以為是掠奪者們來了,紛紛朝著家里奔去,收拾東西準(zhǔn)備逃跑,驚慌失措地亂做一團。
聽到那急促的鐘聲,老查理絲毫沒有慌張,反而松了口氣,心中一顆石子落在了地上。
如果一件愚蠢的事情注定會發(fā)生,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它來的快一些。
比如,在某個滿腦子都是草包的鎮(zhèn)長,做出更出格的蠢事兒之前將火藥桶點燃,被牽連的可憐人會少一些。
不出意外,他很快會派人來找到自己,讓自己動員貝特街的獵戶,站上圍墻和那些藍外套們抗?fàn)幍降住?br />
將雜貨鋪的門簾拉上,這老頭順手拎起一根拐杖,鉆進慌亂的人群里躲了起來。
與此同時,城堡一側(cè)的軍械庫大門打開。
穿著鹿皮大衣的警衛(wèi),從隊長的手中接過遞來的鐵管步槍和彈藥,然后便腳步飛快地沖向北門口,守在掩體的后面嚴(yán)陣以待。
然而,這廢舊金屬片和混凝土垃圾堆成的掩體,并不能給他們帶來太多的安全感。
除了幾名臉上爬滿皺紋的老兵,不少年輕的警衛(wèi)臉上都帶著驚慌和忐忑,握槍的手滲出緊張的汗。
像是血手氏族那樣的大勢力,收過保護費之后就不會來了。
平時他們的對手都是異種,最危險的也不過幾頭變異棕熊。只有極少的情況,才會碰上不開眼找上門來敲詐的掠奪者,而那些人的戰(zhàn)斗力通常不是一般的拉胯,窮的連桿槍都沒有,甚至還不如鎮(zhèn)上的獵戶。
像這樣的情況,不少年輕的警衛(wèi)還是第一次遇上!
環(huán)視了一眼周圍的警衛(wèi)們,端著獵槍的老沃特臉上浮起一絲凝重。
加上自己,一共只湊出來11個人,其中一半還都是老鎮(zhèn)長宅子里的門衛(wèi),一年打出去的子彈,加起來都未必有30發(fā)。
一旁的警衛(wèi)隊隊長朝著身旁的屬下怒罵道。
“人呢?就這點嗎?鎮(zhèn)上的那些獵戶呢?把槍發(fā)給他們,讓他們散到外面的樓里!”
年輕的警衛(wèi)抱著步槍,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道。
“老查理去動員了……應(yīng)該,很快就來了。”
“來不及了,”老沃特看向了掩體外面,“那些人已經(jīng)來了!
冰雪覆蓋的街道。
一伙披著毛皮外套、背著長槍短槍的士兵,在一位身披重甲的男人的帶領(lǐng)下,出現(xiàn)在了街道的盡頭,散開到了周圍的掩體背后。
雙方相隔兩百米,已經(jīng)進入交戰(zhàn)距離!
然而誰也沒動,只是緊張的對峙著。
就在這時候,沃特的眉頭猛然一縮,只見對面從街角推出來一門漆黑色的炮管!
他們居然還有炮?!
那炮管約莫有一條腿那么長,大概是鑄造的,管壁相當(dāng)?shù)拇,黑洞洞的炮口散發(fā)著滲人的寒光。
雖然模樣簡陋,但沒人敢輕視它的威力。
一旁的警衛(wèi)隊長咽了口唾沫,終于沉不住氣,朝著對面大聲喊道。
“你們是什么人?來這里干什么!”
廢話……
這種愚蠢的問題還需要問嗎?
沃特在心中吐槽一句,默默地給手中獵槍裝彈,將槍管伸出去,瞄準(zhǔn)了對面。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瞳孔驟然一縮。
只見一個穿著獸皮外套的男人,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武器,從掩體背后站起,走了出來。
老沃特瞇起了眼睛。
看了幾十年大門的他,幾乎認得這條街上的每一張面孔。
顯然不只是他認出來了那人的身份,旁邊有幾名年輕的警衛(wèi)也認了出來,小聲竊竊私語。
“趙鼠?”
“好像……還真是他!”
“嘶……他不是死了嗎?我見他家都辦了喪事兒。”
“我記得!是上個月的事兒吧,好像是去北邊狩獵鹿群的時候,撞上了血手氏族的人……一起被逮著的還有楊家那個老二!
“楊二狗?”
“對對對,就是那家伙!”
就在警衛(wèi)們議論著的時候,往前走了一二十米的趙鼠停下腳步,扯開嗓門大聲喊道。
“鄉(xiāng)親們,我是趙鼠!我是來幫你們的!”
“幫我們?”
掩體后面的警衛(wèi)隊長冷冷一笑,朝著站在雪地中的趙鼠歷聲喝道,“你口中的幫我們,就是這個幫法?”
看見了警衛(wèi)隊長,趙鼠本能的一陣畏懼。
但想到身后為自己撐腰的幾十名士兵,想到先前管理者大人對自己說的那番話,他的眼中又重新燃起了火焰,剛剛彎下一點兒的腰桿也重新挺直了起來。
看著掩體背后的同鄉(xiāng)們,他提高了音量,大聲說道。
“一個月前,我和楊家的老二去北邊狩獵鹿群,不幸被血手氏族的掠奪者虜去,扔進了他們的地牢里。就在我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是我們的鄰居……也就是我身后的這些人,將我從掠奪者的地牢里救了出來!
掩體后面的警衛(wèi)們一陣騷動,臉上紛紛露出驚榮。
從掠奪者的地牢里救了出來?
這意思是說,血手氏族已經(jīng)被他們端掉了?!
趙鼠沒有停頓,繼續(xù)說道。
“他們不但給了我食物、衣服、燃料,還給我安排了工作和住所,讓我免于饑餓和寒冷。他們不只接納了我,還接納了其他一同被救出的俘虜。說這些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讓你們知道,他們并不是我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