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搓了搓葉子,發(fā)現(xiàn)它竟然搓不爛,這片槐葉雖然是葉子的樣貌,材質(zhì)卻更像金玉,堅韌異常。
“難道這葉子還是個寶貝不成?”蘇離心中一動,將其收了起來。
既然這時靈時不靈的天眼已經(jīng)生效了,蘇離再抬頭看向槐樹,果然發(fā)現(xiàn)整棵大樹都散發(fā)著綠油油的光芒。
“不會這樹已經(jīng)成精了吧!”這個念頭一升起,蘇離嚇了一跳,連忙遠離了一些,保險起見還對槐樹拱了拱手道:“抱歉抱歉,不知者不怪,剛剛?cè)缬忻胺钢庍請大仙見諒!
等了一會也沒見槐樹還有什么別的動靜,仿佛只是一顆普通的樹,蘇離這才放下心來。
他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一旁的水井,井口也在發(fā)光,只不過發(fā)的是藍光,那顏色和老道士給蘇離的桃木牌倒是有點像。
他將頭探到井口,見里面似乎并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搖動起井口上的轱轆來。
木質(zhì)的水桶帶著半桶水慢慢上升,蘇離提出來,看著那清澈見底的水,突然覺得很渴。
夢里的水,喝一口也沒關(guān)系吧。
這樣想著,他便用手掌鞠了一把井水嘗了嘗。
甜的?蘇離眼前一亮,好好喝啊,這種甘甜的味道,比之他在皇莊上喝到的貢泉更勝一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口水喝下去,蘇離甚至覺得神志都清明了許多,連日來的困倦都少了很多。
他忍不住又喝了幾口,直到肚子都有些飽了才停下來。
蘇離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將目光轉(zhuǎn)向此地最后一個建筑物——茅草房。
既然槐樹和井水都有神異之處,那這個不起眼的茅草屋會不會也有驚喜呢。
帶著一絲期待,蘇離推開了茅草屋的木門。
門內(nèi)倒是沒什么特別的,一張鋪了干草的床,一個木制的書桌,一個長板凳,桌上放著文房四寶和一個白玉的小印章。
“果然是陋室啊!碧K離笑了笑,走到書桌前的板凳上坐了下來,隨手拿起了房間里似乎最貴重的小印章。
小印通體雪白無雜色,只有掌心大小,下面還刻著字。
“琉……璃……洞……天……”蘇離一字一頓的讀出了上面的字。
瞬間,印章仿佛燒紅的烙鐵一般發(fā)燙起來,然后,蘇離頭微微一疼,腦海中又被塞入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知識。
比如,他知道了這個地方其實是一個小型洞天,門外那顆槐樹可以養(yǎng)魂驅(qū)鬼,井水其實是一個靈眼,里面其實不是井水而是靈氣液化后的靈液。
而這個不起眼的茅草房,不但可以儲物,還能連接上任何與洞天主人緊密聯(lián)系的地方,心念所至就可以到達,雖然只有神魂能到達,卻也十分驚人了。
他看了眼茅屋的木門,眼神瞬間變得炙熱起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任意門嗎?
只不過,讓蘇離可惜的是,洞天中所謂緊密聯(lián)系的地方,條件十分的苛刻,竟然連自己家的丞相府都不符合,唯一能去的只有自己得到的那個土地令所在的屬地。
要不,去看看?
蘇離心中躍躍欲試,他站起身來,走到木門邊,心念一動,一枚金色令牌從身體中飛出。
蘇離深吸了口氣,握著令牌,對著木門輕輕一戳,一片清光從門外涌來瞬間吞沒了他。
待蘇離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出現(xiàn)在了一個破敗的神廟中。
這個神廟很小,小到只有一間主殿,在裝了一尊一人多高的神像、供桌和幾個蒲團后就不剩什么空間了。
供桌上也沒什么貢品,只剩下兩個臟兮兮的破碗,地上也滿是灰塵,墻角到處都是蜘蛛網(wǎng)。
一只老鼠從供桌下探頭探腦的和蘇離對視了一下,竟然囂張的吱了一聲,絲毫不怕人。
蘇離看著所謂“緊密的聯(lián)系”——供臺上一尊破損到看不清面孔的神像,嘆了口氣。
還以為撿到了寶,原來竟是這么一個荒涼地界,怪不得土地令流落在外那么久都無人問津。
之后,蘇離隨意的在破廟里晃了一圈,在看見蛇窩、鳥窩、老鼠洞,甚至松鼠窩后,蘇離終于接受這里成為野生動物世界的事實。
還沒逛多久,蘇離就感覺到一陣困倦襲來,這困意是如此洶涌,幾乎讓他都有些站不住。
蘇離感覺情況不妙,心念一動之下又回到了茅草屋中。
極致的困倦之下,他也顧不上脫掉鞋子了,就往鋪滿干草的床上一躺,幾乎一沾到床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天色已經(jīng)是大亮了。
這一覺睡得前所未有的舒服,甚至直到蘇離醒來時還有些舍不得起床。
他懶洋洋的躺在床上,閉目回味著昨晚的夢,夢中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清晰的像是真實發(fā)生過一般。
蘇離心中好笑,莫不是因為自己太想要個金手指了,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編織了這么一個這么離譜的夢境?
不過,昨晚那個洞天真的好好啊,要是真的就好了。
他這樣想著,睜開了眼睛正打算起床,卻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一個畫軸靜靜的放在枕頭邊。
這是……蘇離的心突然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他拿起畫軸,一打開,一房一樹一井就出現(xiàn)在了蘇離眼前,那畫面竟然與昨晚夢見的地方一模一樣!
蘇離忍不住睜大了眼睛,這是什么情況?難不成,昨晚發(fā)生的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