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時無語,得罪了一次本市的命脈人物,誰還敢得罪第二次。之前從小道消息知道林洛黛和白暮云結(jié)婚,可他們卻相當?shù)驼{(diào),甚至不向媒體發(fā)布消息,自然覺得林洛黛不受龐愛。記者們理所當然地認為跟風報導點花邊新聞不會出事,才敢大膽來攔林洛黛。如今看到白暮云對她龐愛有嘉,誰還敢在考虎嘴邊拔毛。
林洛黛沒想以白暮云會在這個時候幫自己,心里頭的歉疚無法言表,只能低頭任由他摟著。
古清開道,記者們紛紛讓出了路。然而,就在他們要離去的一刻,一道脆生生的聲音響了起來:白先生,雖然從照片上看,上面的男人跟您有幾份相似,但據(jù)我所知,您昨晚上一直在與史密斯先生洽淡生意。這各大新聞記者們都是有目共睹的,新聞也播報了,您難道能夠分身嗎?
白暮云和林洛黛兩人的步子同時一頓,林洛黛慢慢轉(zhuǎn)頭,看到了方茶語。她此時一臉無畏,目光得意,盯緊了自己,繼續(xù)道:我當然也怕白先生的勢力,我們雖然不是家小報,但只要白先生一聲吩咐照樣能關(guān)門大吉。不過大家知道,我向來以心直口快著稱,就算白先生要關(guān)我們的報社,也要站出來把這個問題問清楚。
林洛黛縮緊了眉頭,盯上了方茶語,她到底知道了些什么?昨晚的事情她也看到了嗎?她為什么這么跟自己過不去?
白暮云慢慢轉(zhuǎn)身,嘴角掛上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輕淡地看著方茶語,干凈優(yōu)雅得就像一個從童話里出來的王子。他慢慢地伸手,落入自己的袋中,掏出一張票據(jù)豎在眾人面前,掀開薄唇道:謝謝這位記者小姐如此關(guān)心我的家事,昨晚在與史密斯先生見面之前有兩個小時的空余時間,因思念我的妻子,所以特約她在金碧輝煌見面,這是晚上入住的票據(jù)。
票面上,清楚地寫明了入住的時間、房號,最后,簽上了白暮云的名字。
林洛黛心里涌出了更深的感動,他得到這個消息不是第一時間詰問自己,而是去造了一張票據(jù),為她開脫。
方茶語看到票據(jù),臉色微白。白暮云輕淡地道:如果大家還有疑問,可以親自去金碧輝煌查一下。
白先生,據(jù)我所知,您并不喜歡金碧輝煌這種地方,而且這里離與史密斯見面的地方極遠,按正常思路來講,您是不可能選這種地方和林小姐見面的。方茶語似不死心般,做著最后的掙扎。她今晚的膽子大到非常,竟然要跟白暮云對著干,一眾記者將不解與憐憫的眼光投向她。
白暮云沒有看她,卻意味深長地笑起來:據(jù)說金碧輝煌是本市出名的偷情之所,我和我太太一時興起,去嘗試偷情的滋味,不可么?
人群里傳出一聲低笑,方茶語尷尬地退了回去。
一場波瀾消散得云輕霧淡,直到自己被白暮云帶入車中,林洛黛才意識到,她終于安全了。白暮云伸手按了一個鍵,車前伸出一片暗色的玻璃,一時將前座與后面隔絕。
他松開了林洛黛的身體,坐在了另一頭,翻開面前的筆記本電腦,開始辦公。從頭到尾,沒有跟她說一句話,就像昨夜的事情沒有存在過,她些刻也沒有在他身邊一樣。
但林洛黛還是從他鎖得越發(fā)緊的眉角看出了他的不快。這種事情,是個男人遇到,都不會開心,他能幫她解圍,已經(jīng)算是最大的肚量。
林洛黛沒敢打擾他,安靜地坐在他的身邊,主動地與他離得遠遠的。她知道,昨晚的事情一定傷了他的心,現(xiàn)在,也只有等他工作完畢,自己再好好解釋。
唉,枉負他對自己的一腔信任,到最后,竟成了這樣。她輕輕嘆息一聲,兩只手不安地捏在一起。
盡可能地將自己縮緊,不發(fā)出任何聲響,卻不時去觀察白暮云,期待著他可以結(jié)束工作,聽自己的解釋。
數(shù)個電話打進來,白暮云連頭都未抬,邊工作邊接,忙得不行。車子停在了白暮云租下的臨時辦公場地,古清下車,周到地為他打開了車門。
白暮云抿唇,拾起筆記本電腦下了車,將她一人留在了車內(nèi)。他自始至終沒有回頭看她,似已將她完全忽略。這種感覺特別讓人難受,林洛黛覺得心口有無數(shù)的細針在扎,扎得她沁出了滿額的冷汗。
古清低頭,看了一眼她,恭敬地道:少夫人,您回家休息一下吧,少爺還有許多公務要處理。
林洛黛將擔心的目光從白暮云的身上抽回,無力地點了點頭。在古清的安排下,司機調(diào)轉(zhuǎn)車頭,將她送回山頂別墅。
門口,戴絲穿著性感的短裝鏤空裙出現(xiàn),她手里提著一個保溫飯盒,顯然是去給白暮云送飯。在經(jīng)過林洛黛身邊時,她突然停了下來,眼里扎著針般看向林洛黛,嘴角冷冷地勾起,目光一時挑剔,出聲道:林洛黛,你知道嗎?暮云哥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背叛,對于背叛他的人,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他雖然為你解了圍,但他是絕對不會再碰你了!哼,就算不用假借奶奶的手,我也一樣可以把他奪回來!
說完,她高調(diào)地舉起飯盒,張揚地從林洛黛身邊走過,還不忘將她狠狠地撞向墻角。
林洛黛全身無力地扶著墻壁,已經(jīng)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戴絲的話不假,她早就從白暮云口中聽出了對于背叛者的反感和仇恨。到手的幸福,眼看著就要離去,她能不心痛嗎?
一切都是個誤會,她希望能得到開解,就算他的潔癖不能再讓自己靠近,她也要告訴他,她從來就沒有背叛過他。
林洛黛下定決心,回屋收拾了自己,便坐在客廳里等待白暮云。她今晚,一定要等到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時針指在了十二點,門外,響起了開門聲,她驚喜地站起來,跑了過去。然而,進來的卻只有古清?吹剿徘逖劾镩W出一抹驚訝,而后道:少爺今晚不會回來了,他讓我回來取東西,少夫人不必再等了。
她還想問白暮云的情況,古清已匆匆進了書房,而后拿著東西匆匆離去。她一時失落極了。
慢慢地上樓,腳步停在二樓,卻沒有勇氣再邁進一步。自己的身體,白暮云一定嫌臟了吧,再住他的房間,只會讓他反感。她一扭身,帶著十分的不情愿,上了三樓,找了間睡房走了進去。
一連三天,白暮云都沒有回來。以前,他再忙都會在中午或晚餐時間與她見面,就算實在忙得抽不出時間來,也會讓秘書或古清打個電話來。可是,這幾天,她的手機安靜極了,一通來自他的電話都沒有。
他真的要拋棄她了。一想到此,她的心有如刀割,疼得受不了。
蔣希荷走進來,看著桌上根本沒有動過的飯菜,一疊聲嘆息,低聲道:您這幾天都沒怎么動過筷子,多少得吃一點啊。你本來就很瘦了,再這么折磨自己下去,會垮掉的。
林洛黛虛弱地搖了搖頭,沒有了白暮云,她就算沒有垮掉,又有什么意義呢?此刻,她只能恨自己不問清楚就去赴馮紹華的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啊。
蔣希荷嘆息著離去,她呆呆地在位置上坐了一陣子,伸手,扯過案卷看了起來。她的心亂極了,只有將思緒沉入案卷中才能得片刻的安寧。
小喬輕手輕腳地走過來,臉上寫滿了憂愁,站在林洛黛面前,欲言又止。林洛黛抬頭,看出了她的心思,輕聲道:有什么事就說吧。
小喬不安地扁了扁嘴巴,輕聲道:我聽我爸說,m&e對于珠深市的條件很不滿意,有可能將總部搬到其他地方去。
林洛黛的心猛然一痛,面色蒼白,嘴唇發(fā)顫,幾乎語不成調(diào):怎么會...
我也不知道,我爸是環(huán)境局的,他說m&e通過一系列的檢測,覺得珠深市的環(huán)境太差,他們的高管已經(jīng)提出了遷到其他地方的議案,如果通過的話...
不是已經(jīng)簽約了嗎?林洛黛沒想到白暮云竟然要離開這里,整個人激動地站了起來,只覺得心里一陣陣泛起恐懼,就像被人拋棄荒野的孩子。
小喬搖搖頭道:沒用的,那只是個意向,沒有任何法律效力。
叭一下子坐進了椅子里,林洛黛像被抽去了靈魂,一雙眼睛睜到極致地大,面色呆愣,已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小喬嚇得不輕,忙去扶她,嘴里不斷安慰:這事也只是聽說,他們還沒有最終確定,說不定,白先生不會同意呢。
他怎么會不同意?現(xiàn)在,他應該巴不得離她遠遠的吧。她虛弱的揮了揮手,聲音低弱沙。耗愠鋈グ,我安靜一下。
站在市中心的高樓前,她遲疑了好久,最后邁出了腳步。白暮云的總部建立點還在選址當中,公司臨時租下了這棟樓辦公,他,就在二十樓。
自從知道他可能會離開這座城市后,她再也安不下心來,此時,她只想跟他把事情解釋清楚,不管他信與不信,她都要說給他聽。(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