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號房?李得錄!林洛黛的眼睛睜到了極致的大,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衣冠楚楚的男人:是你...殺了他?
沈銘宇終于露出了禽獸的猙獰面貌,朝她壓下了大半張臉,嘴角擰得就如地獄里最惡毒的魔鬼,一字一字地輕聲吐出:不僅他,還有...你!
又一波的沖擊襲來,林洛黛知道沈銘宇囂張,卻不知道他有如此囂張,正義的力量讓她除了恐怖,更多的是憤怒,她忍不住吼了起來:沈銘宇,你心里還有王法嗎?你別忘了,這是法制社會,以你的所為會受到嚴(yán)懲的!
切!從四周的大漢嘴里傳出冷笑,這群亡命之徒,早就視法制于無物。
沈銘宇突然頰角一松,笑了起來,完全無視于她的憤怒,還是用輕飄飄無所謂的語氣道,在我眼中,早就不存在王法。上次饒了你,這次可就沒這么容易了!
他一揮手,圈子慢慢縮攏,林洛黛警覺地豎起了每一粒細(xì)胞。你們要干什么?
沈銘宇慢慢地走出圈子,語氣不輕不重:不要在這里殺她,兩個人死得太近,容易引起注意!
他...竟然真的要?dú)⒘怂×致鬻鞗]想到沈銘宇竟將黑爪伸向了自己,而且如此囂張。她的指一緊,抓緊了公文包的外袋,指尖觸到一根圓圓的東西。那里,是她為以防萬一買下的防狼棒。
兩條健壯的臂膀伸過來,一個粗大的漢子欲要將她制服。
等一下!她大聲驚叫,大漢反射性地遲疑了一下,這電火石光之間,她的手一抽,哧!紅色的液體直接噴入大漢眼里,趁著大漢抹眼睛的瞬間,找到一個缺口奔了出去。
混蛋!快追!背后,傳來了沈銘宇惱火的吼聲,數(shù)十名大漢快步追了過來。林洛黛身體原本虛弱,再加上是個女人,與健壯的大漢間存在明顯弱勢,她雖然奮力前跑,還是轉(zhuǎn)眼間就要被擒住。
公路離得好遠(yuǎn),他們被一排早就無人打理的爛尾樓隔開,再加上公路邊上和了整的齊觀光樹,公路上的人根本看不到這邊的情形。就算有人追打喊叫,也傳不出去,若非跑出去,根本沒有得救的機(jī)會!回頭看,大漢近在咫尺,還有更多的人從側(cè)翼包抄她,很快,她就會再次落入他們的圈套!
林洛黛知道,他們最想要的不過是她袋子里的證據(jù),如果這個不給他們,今天自己真會死在這里。她舉起手中的公文包,直接甩在了后面大漢的身上,嘴里叫道:這些都給你們!
有人撿起了包,沈銘宇停了下來,而此時,一條粗腿快速伸過來,林洛黛本就不穩(wěn)的足拌了上去,直直貼面倒在了地上。
本就虛弱的身體因為這一路更耗盡了所有的力氣,胃絞痛起來,她壓緊了眉頭,指生硬地扎入泥土中!
一雙沾了細(xì)草屑的皮鞋露出,皮鞋的主人低頭除掉草屑的同時,邪惡的臉對上了她的臉。沈銘宇得意地拉長了唇角,你以為給了我證據(jù),我就會放過你嗎?你知道了我不少的秘密,卻又不肯聽話,當(dāng)然是不可能活著回去的!林洛黛一臉慘白,幾個大漢跑過來,輕易將她架起。沈銘宇拍拍手,嘖嘖地感嘆道:這么美麗的女人,今天卻要死在這里,真是可惜了。
不要?dú)⑽摇Kь^,對視著沈銘宇,睜大了眼睛。而指,則緊緊地貼在身側(cè),在她的衣袋里,還有一部很小的車模型手機(jī)。
這部手機(jī)是她與家人聯(lián)系的專用機(jī),平常都放在辦公室里,今天出門為以防萬一,才帶在了身上。家里的電話早已設(shè)置了快捷方式,只要一按中間最大的圓形鍵就可以接通。說這樣的話,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長指不為人知地點(diǎn)了一下,她這細(xì)小的動作并未被沈銘宇所知覺。
沈銘宇,我的同事都知道我在查你...你殺了我,他們理所當(dāng)然地會查到你身上去...到時,你可是死罪了。
到現(xiàn)在還不服軟!沈銘宇再次擰緊了唇,卻了欣賞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果你是我的手下,我一定會喜歡你的,不過,誰叫你跟我作對呢?林檢這幾年里豐功偉績不少,得罪的人也不少吧,沒有證據(jù),誰知道是我呢?
放開嘴說吧!林洛黛勾了勾唇角。父親為了保護(hù)自己,家里的電話裝了自動錄音功能,只要一接通,就會錄音。
最近是父親選舉的重要時刻,電話機(jī)旁時刻都會有人守著,第一時間傳達(dá)重要信息。此時,電話應(yīng)該已經(jīng)接通,而他的話一定會被錄間,這將成為扳倒他的重要證據(jù)!
當(dāng)然,聽到這樣的話,家里人一定會報警的。最近的警局離這里不到十分鐘的車程,只要拖夠十分鐘,她!就有救了!
林洛黛臉上顯出了笑容,鄙夷地看著沈銘宇:你怎么就知道我沒有證據(jù)呢?自從知道你的手段后,我隨時都做好了準(zhǔn)備,如果我死了,第一個受到指控的人就會是你!而且今天你和我對話的錄音也會出現(xiàn)在法庭上!
是嗎?沈銘宇半信半疑,低頭在她的包里細(xì)細(xì)地翻了起來。包里,除了筆和資料,并沒有別的。他繃緊了一張臉,擰歪了唇:到這個時候了還敢耍我,林洛黛,你有種!
林洛黛絲毫沒顯出懼意,而是平淡地道:是與不是,你試了就知道了。不過,我還是勸你三思而后行,免得一發(fā)不可收拾,真的把自己的命搭了進(jìn)去!如果你現(xiàn)在反省,還有機(jī)會...
這些話你就到地獄地去說吧!沈銘宇大吼一聲,發(fā)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而后冰冷了一張邪氣沖天的臉,把她給我就地處理了!弄干凈點(diǎn)!
是!
幾名大漢隨著沈銘宇離開,架著她的兩個大漢抽出了腰間的刀,露出了一臉的邪惡!
你們...林洛黛退兩步,臂從大漢的手中解脫出來,她的腳步不穩(wěn),再次倒在了地上。
她的指深深探入泥里,抓起一把沙石,心里在盤算,再拖幾分鐘,自己就可以得救。無論如何,一定要活著出去!
不要?dú)⑽。她出語祈求,力求拖住眼前的人,只要你們放過我,我可以申請法院對你們從輕判罰,甚至可以為你們做無罪辯護(hù)!
兩名大漢不語,其中一名使了個眼色,走到一邊望風(fēng),另一名舉高刀,對準(zhǔn)了她的身體。
哧!手中的沙子揚(yáng)起,直擊大漢的面門。趁著他擦眼睛的當(dāng)口爬起來,林洛黛轉(zhuǎn)身就跑。快追!一聲低吼,另一名大漢追了出來,林洛黛又是傷又是痛的,哪里還能跑得過他!沒幾步,就再一次跌在了地上。這一次,她抓在手里的砂石再不管用,白晃晃的刀子直直地刺了下來...
林洛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你們干什么!隨著一聲叫,耳邊響起了哐郎的聲音,接著,有人撲到了她的身上。
林洛黛慢慢睜開眼,看到了蔣希荷,她像只母雞般將自己緊緊護(hù)在羽翼下。而不遠(yuǎn)處,一只金屬不銹鋼杯已經(jīng)變形,落在地面上,四周撒滿了飯菜,溢出香味。
大漢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蔣希荷,猙獰了一張臉,低吼道:找死哇!
快跑!蔣希荷將她扶起,狼狽地朝外就跑。大漢的刀子無情地扎向林洛黛的背,林洛黛眼睛一閉,沒有感覺到預(yù)期的疼痛,卻被一股重力連連推出了好遠(yuǎn)。
哧!刀穿肉的聲音傳來,她擰目,看到大漢手里的刀深深地沒入了蔣希荷的背。
阿姨!她驚呼出聲,欲要回身,蔣希荷倒下時撲向大漢,將他的腰緊緊抱住,一陣狂喊:快跑!
不要!她再也跑不出半步,看著別人為自己而受傷,比本人受傷還要來得痛楚。
快找警察!蔣希荷忍痛大叫,林洛黛終于回神。此刻,她要是硬拼著上去救蔣希荷,只會兩人都送命。逃離和報警,才是最重要的!
林洛黛再不猶豫,拼命朝外就跑。因為有蔣希荷的幫助,她順利跑到了馬路邊,而身后,另一名舉刀的大漢追了過來。她顧不得一切,沒命地跑,在穿過爛尾樓時撿起了許多不知何人堆積在這里的破爛丟過去,成功延緩了對方的腳步。
她氣喘吁吁,不顧一切地跑上馬路,邊跑邊朝前方很遠(yuǎn)之處開過來的車拼命招手。這是一個三岔路口,視野并不寬廣,不顯眼的對面突然駛出了一輛車,林洛黛直直地撞了上去...
叭!車身撞在身上,并不重,她還是軟軟地倒了下去。
古清沒想到車子會撞到人,迅速打開車門,白暮云從筆記本上轉(zhuǎn)移視線,馬上聽到了古清的聲音:林小姐,你怎么了?
他探頭,看到古清扶起了一個滿身臟亂,沾血的女人,那張蒼白的小臉可不正是多日不見的林洛黛?跳下車,急步走到車前,古清為難地看著他,白暮云已經(jīng)看到了折回的歹徒,低吼:還不快去追。
接過林洛黛,將她抱在懷中,他焦急的輕呼:醒醒,你還好嗎?林洛黛咬緊唇角,逼著自己清醒過來,在看到白暮云時,用盡全力揪緊了他的衣:快,阿姨,去救她!她顧不得身體的虛弱,借力一掙扎,硬是站了起來。
不過,只往前跑了幾步,再次倒下。白暮云穩(wěn)穩(wěn)地將她接住,手按住了她的身體,輕聲道:古清已經(jīng)去了,你受傷了,不要動!
這句話像一劑安定藥,林洛黛緊張恐懼焦急的心情慢慢緩下,強(qiáng)力支撐的意志終于渙散,她身子一軟,癱在了他懷里。
白暮云輕輕拂開她臉上的亂發(fā),在看到她蒼白臉上沾染的塵土和擦傷時,兩道長眉緊了緊。他起身,抱起林洛黛,古清已經(jīng)大步跑來,報告道:那名女士受了刀傷,已經(jīng)送往醫(yī)院。
我要去...醫(yī)院。頭暈?zāi)垦5牧致鬻炻牭竭@話,掙扎著要從他的懷抱滑落,去找蔣希荷,白暮云長臂一按,將她按回了懷中,蹙眉輕叱:你現(xiàn)在很虛弱,不要亂動!
蔣希荷是因她而傷的,如果不親自去確定她的安危,自己是無法心安的。林洛黛身體虛弱到極致,已經(jīng)沒有丁點(diǎn)兒力氣掙扎,只能用一雙大眼祈求般看向白暮云,弱弱言語:我一定要去看她,她為我擋了一刀,一定傷得不輕!我得陪著她...
白暮云與她接觸這么久,還是頭一次從她眼里看到軟弱與無助,心口像被什么彈了一下,彈出了一絲悸動。(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