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二小姐沒跟你說嗎?林市長他們希望我能住過來,這樣才更有說服力。
對哦,撒謊要撒全套的。臉上的諷刺更濃,林洛黛的身子卻像抽掉了骨頭般直接滑了下去,軟軟地倒在了地板上。
林洛黛在深夜醒來,悠悠的目光落在了蔣希荷身上。她正靠著自己的床頭,一歪一歪地打盹,蒼白的臉上皺紋拉平了一些,可以看出,年輕時,姿色也算不錯。
喲,醒了。蔣希荷身子一滑,頭撞在床頭醒了過來,看到林洛黛醒來,臉上掛上了笑,摸摸她的額頭,滿意地點(diǎn)頭,道,餓了吧,稀飯早就做好了,我現(xiàn)在就去端。
片刻,一碗清香的撒了香菜的蝦粥端了上來。林洛黛只冷冷地看一眼,閉上了眼睛。
吃點(diǎn)吧,我知道你恨我,要不你罵我,打我吧,但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啊。她舀出一勺慢慢地探向林洛黛的嘴邊,眼里充滿了祈求。沒想到,最后關(guān)心自己的竟是一個失足婦女,林洛黛虛弱地吸一口氣,艱難地拉出一絲諷刺。她被蔣希荷眼里的祈求所打動,張開嘴吃下了那口粥。
真是太好了。蔣希荷開心得像個孩子,不斷地舀起更多的粥喂她。從會吃飯起,她就沒有被人喂過,今天才發(fā)現(xiàn),這種感覺原來是這么的溫暖。對于蔣希荷的恨意淺了一絲,她沒精打彩地指指沙發(fā)道:你今晚就睡那里吧,柜子里還有一床被子。說完,躺下,扭過了臉。
經(jīng)過一夜的休整,林洛黛感覺身體恢復(fù)了好多。早上,林洛玉又打來電話,要她一定要準(zhǔn)時出席記者招待會,F(xiàn)在八點(diǎn)半,還有半個小時。盡管,她那么反感記者招待會,但卻不能將恩師一般的檢察長拉進(jìn)去,所以,一定要去!
如以往般將頭發(fā)梳得一絲茍盤在腦后,壓上平面眼鏡,穿一身黑色的西服。黑色一襯,她尖細(xì)起來的臉更顯蒼白憔悴,整副身體也纖瘦到不盈一握,仿佛一陣風(fēng)吹來就會被吹走。用力呼幾口氣,她走出了家門。
樓下,停了一輛車,是林家的。司機(jī)老王走過來,道:市長讓我接你過去。還怕她逃了嗎?還是林施堂要把面子做足,讓所有人都知道,就算她不是他親生的,就算她鬧出了驚天大丑聞,他都不會放棄自己?
心頭的酸楚涌出來,她苦苦地拉開一角的唇,眼角,早已閃出晶瑩的光澤。
記者招待會現(xiàn)場,來自報社、電視臺、網(wǎng)絡(luò)的記者們早已坐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各種長槍短炮對準(zhǔn)了主位,主位上,孤零零地安放著一張椅子,今天,她將獨(dú)自一人面對這些早就憋足了勁要挖到勁暴消息的記者們。
看到她到來,臺下一時安靜下來,上百雙眼睛唰唰地射過來。她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公訴的時候也會有很多會被記者關(guān)注的案子,常常要面對滿堂滿堂的人。只是,從來沒有一刻能讓她感受到此時的屈辱。
走上主臺,她慢慢地拾起話筒,世界靜得可怕,一百多個記者連氣都不喘,等待著她的答案。
那晚,和我上床的并不是檢察院的人,也不是任何一個領(lǐng)導(dǎo)...她慢慢地吐出,目光里沒有一絲波濤,因為這是真話,所以底氣十足。
話音一落,臺下立刻炸開了鍋,記者們紛紛舉起話筒問出了早就安排好的問題:
那是誰呢?林檢察官能把他的名字說出來嗎?還有,他是你賣淫的第一個對像嗎?
您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么?您是市長千金,還是檢察院的二級檢察官,難道還會缺錢用?
林檢察官作為一個國家公務(wù)員,竟然知法犯法,不覺得羞恥嗎?您能談?wù)剬τ谶@件事的看法嗎?還是林檢察官對于現(xiàn)實的法律不滿,要親自以身對抗現(xiàn)行法律?
無數(shù)的話筒指向她,鋪天蓋地的聲音將她淹沒,林洛黛聽不清他們的話,然而,賣淫兩個字卻似炸雷,聲聲炸響在她耳邊,幾乎將她炸死!她憤怒地瞪著眼前的記者,火氣不斷地飆升,幾乎用吼的叫了出來:我沒有賣淫!你們有什么證據(jù)證明!
她呼呼地喘氣,這幾聲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但那股怒火卻支撐著她,原本蒼白的臉此時泛出了憤怒的紅,恨恨地瞪著所有的記者。她的巨吼成功阻止了這片混亂的訪問,所有的記者都閉上了嘴,用異樣的目光看向她。(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