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五章——啞婦
兩日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比較有意思的是,擂臺設(shè)立的地點是在鬼見愁分壇留下的天坑內(nèi)。
這天坑杵在應天府街上三年多,官府居然也沒有再去填平它,只是在圍著天坑邊緣安設(shè)了護欄,平日里也有不少外地人前來一觀,儼然已經(jīng)是應天府的一道景色。
城中的江湖人倒是早就知道了擂臺會設(shè)在天坑里,因為數(shù)天前便不知道是誰在天坑便放了告示牌子,除了交代了時間地點,上面還詳細寫明了,唯有武藝獲鳳求凰認可之人,可得一憑證,隨鳳求凰一起,效當年鶴問仙之勇武,共襄大舉。
這日一早,城中的江湖人便都朝著天坑匯聚過來了。
人群圍在天坑邊,黑壓壓一片。街道兩旁的酒樓是最好的位置,坐在樓上俯望坑內(nèi),再點上小菜老酒,最為愜意。但這些位置卻是需要有銀子才能拍得下來,要不就是早早被財力雄厚的名門大派搶先定了去。
此時坑內(nèi)空無一人,街道上人擠人,爭吵聲,喝罵聲,響成一片,所有人都在等著時辰到來。
“到點了!那勞什子鳳求凰到底還來不來!”人群中不知是誰不耐煩喊了一聲。
這句話剛說完,忽然一個身影從坑邊躍下,輕飄飄落在了天坑中央。
“來了!來了!”
“那就是鳳求凰?怎么我覺得像個書生?”
只見坑中那人一身長衫,手中捏了把折扇,笑瞇瞇的模樣——不是夜塵又是誰?
夜塵朝著四周稽首作禮:“勞諸位好漢久等了!
坑邊,一個大漢朝坑里喊道:“你小子就是鳳求凰?一個文弱書生也能滅了鬼見愁?老子不信!”說罷,不顧身邊人的勸阻,一翻身就跳了進來,沿著坑邊嶙峋的碎石幾番跳躍,終于踩到了坑底。
那大漢也不廢話,大踏步?jīng)_到夜塵面前,一伸手就要去抓夜塵咽喉。
“嘩啦!”衣袂翻飛聲響起,那大漢只見眼前一花,胸口一痛,然后便飛了起來,緊接著有人拽住了自己衣襟,墜落感傳來,只聽“嘭”的一聲,自己結(jié)結(jié)實實摔到了地上,一只腳踩住了自己背脊。
夜塵還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坑邊眾人卻再無人發(fā)聲。
街道便視野寬闊的酒樓上,那些有宗門的大派來人見夜塵出手,紛紛正色。
“是個高手!
“起碼宗師境界了……”
“但不知道有沒有留手,光是宗師境界可上不了不歸島!
那大漢被一招放倒,只覺失了顏面,奮力想要站起,卻又被夜塵狠狠跺了一腳,又發(fā)出了一聲痛呼。
夜塵點了點頭:“很好,這下沒人打斷我了。”他指了指腳下的大漢,“順便也說一句,像這等貨色就不要上來自取其辱了,自己有多少斤兩自己心里也有點數(shù),免得到時候折了面子!
半晌后坑邊終于又有人喊道:“鳳求凰!不歸島真的是被你屠了的?”
夜塵笑瞇瞇道:“對不住諸位,適才忘了說了,在下并非鳳求凰,只是替他傳話。鳳求凰說了,今日他派來四位家仆與諸位好漢比試,若能過了這關(guān),他才現(xiàn)身!
眾人頓時又炸了鍋。
“這般小瞧我等?!”
“給他臉了!”
突然,一個身影從街邊二樓掠下,直接朝坑內(nèi)飛來,足尖在亂石上如蜻蜓點水,靈巧踩上了坑底。
“是湖廣許家!”有人驚呼。
“他們也來了?”
“這有甚奇怪的?聽說那鳳求凰給幾乎每個宗門都遞了牒子,除了伽藍寺懸鋒谷赫連山避世不出,其他宗門似乎都派人來了!
落到坑中的壯年男子朝夜塵拱手,但神色仍然倨傲:“在下許白木,來自湖廣許家。”
夜塵笑著回禮:“早聞湖廣許家以腿功和輕功聞名江湖,適才一見,確實不凡。”
“謬贊了!痹S白木把袖袍一揮,“不知鳳求凰家仆在何處,好教許某領(lǐng)教!
夜塵當然也看出了許白木的不滿,說是領(lǐng)教,只怕真實目的是想教訓一番,于是也不說話,朝著坑邊一招手。
坑邊的人群中,一道身影越眾而出,無任何花里胡哨的動作,一個空翻直接朝著數(shù)丈深的坑底躍下——
“咚——!”一聲沉重的落地聲傳來,來人雙腳穩(wěn)穩(wěn)踩在了地上。
這身影緩緩直起了彎曲的膝蓋,但背脊卻仍然佝僂。
待眾人看清了這人相貌,紛紛變了顏色——這竟是一名頭發(fā)花白的老嫗!
坑邊有人驚呼:“這老嫗之前就站在我身邊!我還道是來看熱鬧的城中百姓!”
許白木的臉色也不好看,他沉著臉對夜塵說道:“你們這是看不起我許家?就派一個老人家來跟我比試?”
夜塵笑道:“許大俠多慮了,這啞婦跟隨鳳求凰多年,功力深不可測,許大俠不必留手,若能過她這關(guān),你自然能見到鳳求凰真容!
許白木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最后變得有些猙獰起來:“行,這可是你說的!”
夜塵從懷里掏出一張紙,走上前來:“許大俠可全力施為,不過先把這生死狀牽了!
“生死狀!?”許白木臉色又變。
夜塵還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拳腳無眼,這啞婦若是不敵,許大俠可隨意打殺,但前來應戰(zhàn)的諸位好漢若是不小心出了差池,我們也不想與大家交惡,所以才有個這東西,大家日后都好說話!
“裝模作樣!”許白木一把奪過生死狀,咬牙切齒,“待我收拾了這老嫗,倒要看你們還有什么說的!”
夜塵接回按了指印的生死狀,躬身退到了深坑邊上去了。
許白木狠狠盯住眼前一言不發(fā)的老嫗,他活動著腿腳:“老人家,若你真有本事就盡可能使出來罷,你家主人說了,生死不論,到時候可不要怪我!
老嫗依舊不說話,靜靜站在原地。
許白木被她那雙仿佛沒有焦距的眼睛盯得渾身不自在,終于忍耐不住,“唰”的一下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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