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青鳥一族的皇子,青鳥一族的封地在鳳棲山旁的青桐山上,算起來你們兩家還是鄰居!鄙B淇戳宋乙谎,說得風(fēng)輕云淡。
“那他的主上是誰,莫不是是他的父親?若是這樣,我不將夢貘借給他,是不是不太好?”沒成想居然還是鄰居,我先前也不過是氣他那般囂張的態(tài)度,所以有意刁難,如今想想,若是人家真的拿夢貘有急用,我問都不問清楚,是不是不太好?
“說起來,他身為青鳥一族的皇子,他的主上,確實(shí)應(yīng)該是他的父親。”說到這里,桑落眼中多了一抹森然之意,“不過這靈犀卻不一樣,他如今在九重天上當(dāng)差,這重華宮,是二太子九韶的殿宇!
“所以他是替九韶來借的?”對(duì)于九韶這個(gè)名字,我是十分敏感的,若非他這個(gè)渣男,凰羽不會(huì)跳了誅仙臺(tái),我便也不會(huì)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這個(gè)地方。
“夢貘其實(shí)也沒什么大用處,”桑落這話剛說完,我懷著的滾滾便瞪大了眼睛,齜牙咧嘴,不滿地看著他,桑落只是抬手輕輕撫了撫它頭上的絨毛,“它們一生以夢為食,你若是將它放在枕邊,它每日食夢,你便可睡得安穩(wěn)!
“所以九韶派人趾高氣揚(yáng)地來借夢貘,就只是為了讓自己晚上睡覺不會(huì)做夢,睡得安穩(wěn)?”聽了桑落的解釋,我頗為不滿了,不就是睡覺做夢嘛,他是二太子他就了不起了?做個(gè)噩夢也這般霸道地來借夢貘,還真是小題大做。
“自從你跳了誅仙臺(tái),他每日便噩夢纏身,火海煉獄,挖骨噬心。每次醒來,都如受大刑!鄙B淝屏藵L滾一眼,淡淡說完,然后啟步往外走。
關(guān)于九韶的夢境,他說得那般輕描淡寫,我卻是察覺出些許不同來,瞧著他往外走,抱著夢貘追了上去:“師傅是怎么知道他的夢境的,莫不是先前他便來求過師傅?”
“這是他第一次派人來討要!鄙B漕D住了步子,卻沒有回頭看我,輕輕說道,“我知道,只是因?yàn),我便是那個(gè)給他造夢的人!
他的聲音很輕,合著外面暖軟的晨光,我卻從中聽出了幾分寒意。愣了一愣,才想起開口:“為……為何要給他造這樣的夢境?”我倒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桑落還有為人造夢這樣的本事。
“不過是想讓他嘗嘗,三百年前你在魔宮所受的一切罷了!鄙B鋫(cè)頭,低眉俯瞰著我,眼角眉梢,帶著寵溺的笑意,他抬手揉了揉我披散的頭發(fā),唇角上揚(yáng),“你在他那里吃了這么大的虧,為師自然是要替你討回些公道來吧,你說是不是呢,我的小凰羽?”
“……”他這話直直說到了我的心坎里,這是第一次覺得,站在我眼前這個(gè)長相平平的師傅,此刻十分高大帥氣,我喜笑顏開地猛地點(diǎn)頭,不過,“師傅,你作為天地間最尊貴的神祗,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太仗義?”
“不仗義?”桑落挑眉思索,似乎是第一次考慮這個(gè)問題,“這件事,如今只有你我知道,你若不說出去,便也不會(huì)有人覺得我不仗義吧!
“師傅果然是個(gè)深明大義的人,難怪從前我要非你不娶。”還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天地之尊的東華帝君,竟然這般厚顏無恥。不過想想,他做出這些事情,不過是因?yàn)樾奶圩约旱耐降,尤其是那個(gè)徒弟還是自己,便也覺得理所當(dāng)然了。
我不過是隨口一說,桑落聽了,明星般的眸子暗了一暗,卻也不再多說,只是抬手又摸了摸我懷里的滾滾:“也都是為師應(yīng)該做的罷了,今日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你便先在這青丘隨便逛逛,等我忙完了,就帶你回青鏡山去。”
他身上淡淡的幽蘭香氣在我鼻尖縈繞,讓我心中一醉,回過神來時(shí),他已經(jīng)走入了燦燦桃林中,我回想著他說的話,愣了幾秒,才發(fā)現(xiàn)有什么地方不對(duì),帶我會(huì)青鏡山?我?guī)讜r(shí)說過,要與他一起回去了?他們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