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林懿回到青塔的宋文星一路上罵罵咧咧的。
“什么人啊……真的是,他以為自己很厲害嗎說不讓我們進就不讓我們進!彼挝男潜е圩叱鲭娞,“有什么牛逼的,真以為自己是紅塔的犯人就無敵了?也不看看誰才是這里的xx……”
林懿無視身后人的喋喋不休,打開門。
宋文星頓時忘記了自己在嘀咕什么,驚呼一聲走進室內(nèi)。
“你這房間還不錯嘛!彼d沖沖地跑到客廳正中央的浴缸邊上,撫摸著光滑的邊緣,看了眼對面的大床和邊上的落地窗,調(diào)侃道,“很會享受嘛……不愧是經(jīng)濟犯……”
“誰跟你說我是經(jīng)濟犯?”林懿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不是嗎?”宋文星歪了歪頭,“我……我猜的,畢竟誰能在監(jiān)獄里住這么豪華的房間啊……除非,很有來頭……”
林懿走到床邊的柜子抱出一套新的被褥,“如果你去過紅塔塔頂,就不會這么說了!
“晏銘?”宋文星困惑了一下,“他也很厲害嗎?”
難道我認錯人了?
林懿不再回答,又從床上拿起一個枕頭疊放在被褥上。
“怎么,你要睡地板?”宋文星走過來,“不用這么麻煩吧,床這么大,一人一半也滾不到一起啊!
“……”林懿把被褥和枕頭交到他手上,然后將人推出了門外。
“唉,你什么意思?!”
“走廊也有暖氣!绷周仓噶酥搁T口,然后啪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你——”宋文星瞪大眼睛,“你居然讓我睡走廊!”
他把被褥往地上一扔,氣哄哄地捶門,“喂!開門!你他-媽在搞笑嗎?你帶我回來就是為了讓我睡走廊?”
宋文星站在門外把林懿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門內(nèi)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使勁錘了下門,“你今晚不開門!這實木門別想要了!”
話音剛落,門口的精鋼柵欄嗖的一下合上了,差點夾住他的手。
宋文星縮回手甩了甩,恨恨地踹了一腳柵欄泄憤。
他轉(zhuǎn)身走到電梯前,按了按向下的按鈕,半天沒有反應(yīng)。
“怎么回事!彼戳丝撮T口的按鍵,發(fā)現(xiàn)下面有一塊灰色的識別區(qū),“還要身份卡?”
宋文星氣得七竅生煙,就懷疑林懿是和208串通好來搞他的。
他在走廊來回走了一圈,腳在堅硬的地面上摩擦得發(fā)疼,“這讓我怎么睡?”
他一屁股坐在床褥上,咬著牙,心想。
最好別讓我知道你不是boss,否則你就完蛋了,林懿!
另一邊,跟著晏銘離開勞務(wù)室的208在路口就要和晏銘分道揚鑣。
“你去哪兒?”晏銘一把拉住他。
“回二層一號房!
“去那兒干嘛?”晏銘歪頭。
208扭過頭來,不說話。
晏銘捏了捏他的手,“你不想和我一起住?”
“……”208用自己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晏銘挑了挑眉,“那也沒辦法了,你的床位已經(jīng)分給新來的犯人了,只能委屈你先在紅塔塔頂待著了!
208甩開他的手,掉頭就走。
“哎你……”晏銘拉他不及,只得看著他往紅塔走去,他站在后面看著他的背影瞇了瞇眼,嘴角拉起一道薄涼的弧度,“小野貓,真有個性!
晏銘慢悠悠地走到紅塔,越過等在那兒的208刷開了門禁,兩人沉默地來到頂層。
208一進門就直奔晏銘的床,在后者略帶驚訝的目光下,掀開被子拿走枕頭疊在一起抱著就走。
“唉!标蹄懸话炎プ∷。
208回頭。
“你不會真以為進了這兒,你還能出去吧?”晏銘將他一把推到墻上,彎下腰,眉梢微挑。
208的眼神清澈如溪,透亮得可以倒映出人影。
他忽然啟唇,語速極快地報出一串?dāng)?shù)字。
“6256823446786231558。”
晏銘一怔,覺得突兀又感覺隱約有點耳熟。
208停了幾秒,又報出另外一串?dāng)?shù)字。
“6254333487662011120!
饒是晏銘也驚呆了,半晌才笑了笑,“你這防狼的套路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208再一次報出一串?dāng)?shù)字,這次是5打頭。
“5412751234123456!
123456?
晏銘笑臉一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208趁著他愣神,推開他走到門外。
晏銘直起身,神情漸漸從輕松變?yōu)槟亍?br />
他幾乎瞬間就想走出門外拉住208。
柵欄在那一刻闔上。
晏銘腳步一頓,把實木門一闔,拿出那副國際象棋的棋盤,倒翻過來對折,然后從夾層里拿出了一張銀.行.卡仔仔細細一看,眼神一厲。他又陸續(xù)從臺燈的燈柱、屏風(fēng)的支腳里翻出另外兩張卡一核對,臉色都變了。
門被刷的一下拉開。
“你是從哪里知道的這些?”晏銘站在柵欄后,神情低沉,凌厲的視線從眼鏡后迸射出來,“你翻了我的房間?”
面對著他的是走廊盡頭一團鼓起的被子。
……
晏銘定定地看了他幾秒,闔上門。
人就在那兒,沒有自己的識別卡,他哪兒也去不了。
要捱過一個晚上?可以。
就在晏銘這么想的時候,電梯忽然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