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驅(qū)車到了那棟別墅發(fā)了信息,別墅門此刻被打開,簡禾滿眼疲憊,身上依然帶著熟悉濃烈的酒味,看到門口的人也只是先一步轉(zhuǎn)身進(jìn)入了屋內(nèi)不在回頭。
她收到了陸洲白的信息,先一步到了這座熟悉的別墅,這里一切如舊,甚至連布局都沒有任何變化,就好像以往兩人熱戀的場景就在昨日。
大理石的地板上還擺放著一堆廢草稿紙和吉他,落地窗旁邊擺放著一架叁角鋼琴,防塵布已經(jīng)被掀開掉落在地面,很明顯是剛使用完不久的狀態(tài)。
四處一切亂糟糟的,正因為什么東西擺放在什么位置她都熟悉,所以在等待這段時間就像是往常一樣拿出吉他樂器玩了會,即使知道陸洲白不喜歡家里被弄的亂七八糟,但簡禾卻也絲毫不放在心上,如果是以前或許她會趕緊收拾一番。
“一起來彈鋼琴吧。”
這句話音落下后打斷簡禾脫衣服的動作,她轉(zhuǎn)頭瞥了過去,看著那臺鋼琴又看了看此刻已經(jīng)坐在鋼琴前的陸洲白,臉上沒有過多表情只是抬手伸過來做著邀請的動作。
陽光透過玻璃映照那道身形頎長挺拔,肩膀?qū)掗熡辛,面容清俊秀逸,晨光落進(jìn)他的眸子,星星碎碎漾著光,期望一閃而過。
她聞言坐到那張長琴凳旁邊,未打理凌亂的烏發(fā)灑在身前,在光澤的照耀下顯得有些順滑。
兩道身影并排而坐,默契的沒有發(fā)話開始彈起那首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甚至在以前彈了上百遍上千遍的四手連彈的鋼琴曲,那道琴聲響起時,她感覺那成簇的鮮花與綠野與樹林全部浮現(xiàn)在眼簾,是一種無以言表的自由與愜意。
“你彈得越來越好了!
陸洲白將自己帶入鋼琴老師的角色,夸贊的同時按琴鍵的手沒有停止動作,嗓音低沉又帶著溫柔,柔到仿佛春風(fēng)拂過心間。
面對夸獎跟以前不同的是,身旁的人不在像以前那般不經(jīng)夸的露出羞澀的笑,只是冷淡又無趣的瞥了他一眼,未過多發(fā)話,此刻鋼琴曲也已經(jīng)結(jié)尾。
“你又跟段清野在搞什么把戲?倒不如說他真的會是如此大方的人?”
看著她漠視自己的模樣,陸洲白心里莫名刺痛的厲害,他不明白,他只是太害怕失去簡禾了而已,怎么反而越害怕,簡禾消失的速度就越快了。
“事到如今,你依然還還會覺得我愛你只是說說而已的嗎?”
簡禾毫不留情的拍開了那只躍躍欲試撫摸自己頭部的手同時也已經(jīng)從鋼琴凳起身:“我沒興趣陪你玩這種舊情復(fù)燃的劇情!
“陸先生,你想要怎么玩?”
她帶著距離感直白的開口問道,而后就開始解起針織衫的紐扣起來,完全想著快點結(jié)束的意思。
他聽到這里腰桿僵硬,短短幾秒,思緒來回了無數(shù)周期,或許是回想起以前,依然深陷感情漩渦之中無法自拔,良久就像是嘆息似的回道:“那就好好扮演段簡禾吧?像以前一樣,像我們剛開始時那樣!
“這一切都是為了他,不是嗎?”
簡禾聽到這里不由得愣在原地只是不屑的笑了聲,緩緩的閉上了眼眸就像是在尋找以前的回憶般,而后在睜開了眼,那抹冷意不在只剩下濃濃的笑意。
他跟段清野說好了,一旦簡禾在兩人之間之中做出選擇,那么另一人就要放手,為了使這個合作更有可信度,兩人都把控著各自致命的把柄。
“陸洲白……?”
“你在發(fā)什么呆呢?我彈的怎么樣?”
這聲疑問打斷他濃濃的思緒,在轉(zhuǎn)頭看過去就是段簡禾稍微疑惑又帶著溫和的笑意,就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最初。
“沒有……簡禾,我只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我們分手了,夢到你離開了我。”
“我非常不舍得你的離開,我以為這樣子能讓你永遠(yuǎn)留在我的身邊,只能依靠著我,但這一切對你似乎都造成了不少的傷害。”
兩人就像是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陸洲白此時說話附帶著溫情,眼眸帶著炙熱的情,說話的同時手輕柔的放在她按在琴鍵的手背上。
“陸洲白,看著我,那一切都只是夢而已!
“我現(xiàn)在站在你身邊好好的呢,不是嗎?”
她說這兩句話帶著真摯,就好像那一切從未發(fā)生過,就連眼睛都像初見時一樣讓人不知道這究竟是真情流露還是虛情假意,唯一變了的是那種還未長開的臉蛋如今已經(jīng)徹底長開,使得那美人范多添了幾分。
“簡禾……你啊……”
“果然真的很適合去演戲……”
陸洲白看著她這副樣子不禁有些恍惚,就好像現(xiàn)在開始才是真實的,臉龐感受著掌心附帶的溫度,說話就像是在惋惜般的嘆息。
簡禾只是欣慰的笑了笑,笑的意味不明,直到陸洲白那張俊秀的容顏緩慢的貼近在貼近,呼吸也跟著湊近。
她不得不閉上了雙眸,濃密的睫毛清晰可見,感受到身旁的身影貼近,連帶著熟悉的香水味一同襲來,光的感知度也漸漸的暗了下來,涼薄的唇貼上帶著柔軟的觸感。
這是一場極其簡單的性愛,就像是一對正常情侶,陸洲白溫柔的觸碰撫摸著那細(xì)嫩的肌膚,感受著肌膚的紋理與溫度,細(xì)嗅著芳香。
她自然而然的張開了唇任由對方?jīng)龌纳囝^伸入侵占其中,唇瓣互相廝磨帶著啃咬吮吸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開始發(fā)燙發(fā)腫。
陸洲白輕而易舉的將她整身抱了起來,就像彈琴那晚一樣,而后一邊索吻著那早已經(jīng)發(fā)燙不已的唇一邊往房間里面去,將她小心翼翼的放置在床上。
他只身壓了上去,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轉(zhuǎn)頭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簡禾依然緊閉著雙眸,但那溫?zé)岬臏I珠卻止不住的流露而出。
看到這一幕的陸洲白動作戛然而止,原本平靜的眸子掀起一絲絲漣漪,很快又轉(zhuǎn)化為驚愕,抬手像以前一樣替她抹去眼淚便聽到對方嗓音有些沙啞又帶著濃濃的惆悵,就連眼眸都變得通紅不已,打濕了睫毛讓人看著生心憐憫。
“這是我最后為你哭了,陸洲白。”
“本來是應(yīng)該在你上飛機的那天!
聽到這些話,他一時之間既然連接下來的動作都忘記了,只是愣愣的坐起身視線掃視而下,簡禾說完早已經(jīng)別過了臉:“如果沒有發(fā)生那些事情,那么一切都不會改變!
陸洲白的思緒驟然混亂,心臟跳竄得不能自己,呼吸也突然難以穩(wěn)住,喉嚨發(fā)干起來:“那你還要去見他嗎?”
“我會去見他的,從始至終他永遠(yuǎn)都是我的支持者,就算最后不能成,我也想見到他!
“知道他到底是誰!
“就像你最開始支持我一樣。”
這句話觸動了他的內(nèi)心,原本的欲念頓時消散而開,只剩下濃濃的哀傷,這是第一次哀傷,或許是知道自己已經(jīng)輸了。
從看到簡禾跟顏時禮那個男人一起唱歌時,她露出了跟以前一樣的笑容,他就早有預(yù)感,簡禾確實已經(jīng)走出過去了,也已經(jīng)不在對自己有任何留戀了。
“周一晚上7點的鴿子廣場中央的噴泉那里,他經(jīng)常會去那里!
“如果你想知道他是誰,你知道有辦法能認(rèn)出他的。”
“這次我遵守承諾,簡禾!
“是我第一次心軟,也是最后一次!
她看著陸洲白難得頹廢的背影坐在床邊沒有任何動作后又緩緩的撐著手坐起身開始整理起身上的衣服來:“我知道了,陸洲白。”
房間里面陷入了寂靜無聲,沒有那般溫馨感只剩下清冷與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