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當?shù)厝酥g隱約流傳著?一則故事,說最近曾有一批神?仙下凡進?入其?中?,那段時間里,那棱格勒峽谷里常常傳來一些地動山搖的響聲。
聽說,那些“神?仙”們?最后成?功走了出來。
當?shù)厝酥?更加敬畏,因為這故事說明了:那地方也?只?有神?仙進?去了還能出來,而凡人,還是離遠些為好。
陶知爻和蕭聞齋買了當晚從西北回北市的飛機,一上飛機,陶知爻靠在椅子上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之間只?感覺蕭聞齋給他蓋了被子。
他腦子都累成?糨糊了,那場大戰(zhàn)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連值機的時候,陶知爻說話?都迷瞪瞪的。
蕭聞齋給陶知爻蓋好被子,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抓住了。
他輕輕抽了抽,卻沒把手抽出來,于是蕭聞齋笑了笑,無視了空乘眼里隱藏不住的驚訝,拉著?陶知爻的手,自己也?睡著?了。
接下來的幾個月,兩人在北市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了一段時間的日子。
玄術(shù)圈里爆發(fā)了好一陣的傳聞潮,當然了,不是陶知爻他們?幾個自己傳出去的,而是寶岳府雇傭的那幫術(shù)士。
那場大戰(zhàn)被他們?描繪得天地變色,鬼神?皆懼,不知道的還以為出現(xiàn)了什么?神?降。
陶知爻一開始還覺得,是不是太夸張了點,但一想萬一魯岳寶的詭計成?功了,那恐怕世界真的要天翻地覆。
這么?一想,倒也?不怎么?過火的樣子。
《鬼壺》的成?片剪了出來,宣發(fā)也?是相當?shù)慕o力,陶知爻和蕭聞齋參加完了發(fā)布會?,就動身?趕去了機場。
他們?買了機票,去一趟晉省。
去懸空寺。
懸空寺的凈塵長老依然還長伴著?青燈古佛,但這一次陶知爻來的時候,卻覺得他比過往蒼老了一些。
凈塵長老給他們?泡了香片茶。
“兩位施主,許久未見,依然風采。”凈塵長老將茶放到兩人面前。
陶知爻道了聲謝,低下頭時,聞到了沁人心脾的清香,心里的混亂感稍微平復了些許。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凈塵長老似乎早已有所感悟。
“兩人,可是為了拂……行舟的事情而來?”
陶知爻和蕭聞齋對視了一眼,他張了張嘴,最終沒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
凈塵長老頷首。
竹屋內(nèi)一片寂靜,只?剩下念珠被指腹捻著?滾動的聲音,以及陶知爻的飲茶聲。
“行舟他……”
凈塵長老沒有把話?說完,但陶知爻卻看懂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來為眾生來,去為眾生去,也?好,也?好!
雖沒有一句話?明說,但陶知爻卻莫名覺得,凈塵長老已經(jīng)知道了行舟可能已經(jīng)不是他以前認識的那個“拂霜大師”了。
凈塵長老斂著?眸子念了幾句往生咒,才重?新掀起?眼皮。
“兩位此次前來懸空寺,是為何事?”
陶知爻道:“行舟他……他走之前,讓我們?來懸空寺的苦甜井下,取一樣東西!
凈塵長老微微睜大了眼眸。
看他的樣子,明顯也?不知道行舟在苦甜井里藏了東西。
苦甜二井并列而生,像是雙胞胎一樣,位于井亭之中?,因為井水太有名,甚至在亭子外立了一個石碑,上面是不知道哪一任方丈親自題的字,寫著?“苦甜井”三字。
凈塵長老叫來個年輕的小僧,那小僧體格很壯,明顯是武僧。
聽了陶知爻他們?的來意,那武僧在腰間纏了根繩子,將繩子的另一端綁在了井亭的柱子上,然后踩著?井壁滑了下去。
“有點像吊威亞!碧罩车吐曊f道。
蕭聞齋點了點頭。
兩人正看站在井邊,低頭看著?那武僧順著?井道一路向下,突然間,身?后就傳來一陣嘈雜聲。
陶知爻轉(zhuǎn)過頭,就感到一陣香風撲鼻,等他看清,就見是胡葵來了。
大戰(zhàn)結(jié)束后,胡葵就回東岳休整了一段時間,聽說她在昆侖見到了九尾狐的事情,已經(jīng)在狐族之中?傳遍了,而她本?在東岳廟為碧霞元君供奉,地位就已經(jīng)很高,這下更是超然于同輩了。
這一次,聽陶知爻說要來懸空寺找行舟遺留下來的“真相”,胡葵也?吵著?說要來。
而此時的胡葵,正穿了一件非常張揚的大紅色的紗裙,現(xiàn)在已經(jīng)又是一個新的夏天,陶知爻自己也?換上了輕薄的短袖。
剛才那些嘈雜,正是懸空寺里的小和尚們?看到了胡葵那一身?在他們?清規(guī)戒律里有些“出格”的衣著?,連連避讓和低頭直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聲音。
“我來辣!”胡葵跟一朵紅云似地從空中?飄來,落到了陶知爻身?邊。
陶知爻看了一圈不遠處那些臉上像是被胡葵的紅紗裙映出了一片難褪的紅暈的年輕僧人們?,嘻嘻一笑,“你可是擾亂人家的禪心了。”
“我衣服很正常好不好!”胡葵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不出格啊,“是這幫禿……土里土氣在山里呆久了的和尚太古板了!
陶知爻搖了搖頭,也?不和她爭辯。
井道下傳來那武僧的聲音。
“找到了!”
旁邊的幾個僧人立刻上前,牽著?麻繩把那武僧拉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