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爻站在了青龍雕像下?方,古爾在白虎雕像旁,而杜楨則在玄武雕像之下?。
笑臉怪笑一聲,哭臉則是?嗚嗚地直哭,第三張臉依然平靜,但?都不再和陶知爻三人?纏斗,而是?鉆入了雕像之中。
整個世界,都有一瞬的?寧靜,風(fēng)聲水聲草木聲,還?有林間的?蟬鳴和鳥叫,在這一刻都好似靜止了一般。
坐在半山腰臺階上的?術(shù)士們?整齊劃一地回過了頭。
下?一刻,整個山體和大地都開始震顫。
腳下?沉重?zé)o比,千百年?都未曾破損的?青石磚在這一刻直接被擠壓開裂,連上方的?青苔都脫落掉入了磚石開裂處的?縫隙之中。
陶知爻蹦起來就?喊。
“快跑!”
偌大的?祭壇上,三個角落里的?青龍、白虎、玄武雕像在這一刻,都“活”了起來。
青龍扭動了幾下?,僵硬的?石頭身體逐漸變得靈活;白虎則是?將腳掌從腳下?的?石臺上掙脫開,亮出了尖銳的?利爪;玄武雕像抖了抖身上的?灰塵與碎石,身后的?蛇尾輕輕甩動。
四象有三,也足以達到天崩地裂的?威力。
陶知爻心里只慶幸這幾只不是?真的?四象神獸,只是?仿四象之形雕刻而成的?石像,有一定的?神獸威能而已。
但?盡管如此,也是?大麻煩了。
青龍的?眼睛盯上了陶知爻,陶知爻莫名從這條石頭龍的?表情上看出來剛剛那笑臉的?幾分?揶揄感。
也是?了,青龍現(xiàn)在是?那笑臉在控制。
龍目中青光一閃,四下?卻什么也沒發(fā)生。
可?陶知爻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危險,他心中,山河社稷圖的?聲音響起。
“往旁邊跳!”
陶知爻不疑有他,如山河社稷圖所言向旁邊一個翻滾,也顧不得身上沾染的?塵土,撐著地面?單膝跪地,就?見剛剛自己站立的?地方,此時已經(jīng)?被幾根巨大的?尖銳荊棘所擠滿。
那荊棘一擊不中,緩緩地又?縮回了地里,動作柔軟而流暢。
但?陶知爻心如明鏡,要是?剛剛他還?站在原地,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被那些荊棘刺成篩子了。
腳下?的?石磚再一次鼓起,陶知爻趕緊又?往一旁躲開了些許。
這一次他不再只是?退縮,而是?畫水為刀,將那些從地面?上竄出來的?荊棘從根斬斷。
荊棘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陶知爻深呼吸了一口氣。
只不過,他那口氣還?沒完全吐出來的?時候,原本已經(jīng)?斷裂的?荊棘再一次扭動,甚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了起來,朝他飛刺過來。
陶知爻心中一凜,趕緊向側(cè)旁一個翻滾,但?衣服的?胳膊處還?是?被劃出來一道口子,鮮血滴滴答答地落了下?來。
他皺了皺眉。
早該想到的?。
東方青龍屬木,木主?生發(fā),所以才有“二月二,龍?zhí)ь^”的?俗語,而五行之中水木相生,木多而水涸,水多則木漂……
陶知爻略思索了一下?,加大了靈力和水精的?使用量。
這一次畫出來的?水刀已經(jīng)?不是?平日里那種薄薄的?半透明的?水刀了,而是?接近玄水的?黑色。
刀起刀落,荊棘被切成了碎塊,而這一次果然如陶知爻所想的?,荊棘沒有再一次“重生”。
但?腳下?再一次涌出了第二波、第三波荊棘。
陶知爻嘖了一聲,接二連三地躲過了幾波,體力也略有些支撐不住,抬起頭,面?色沉郁。
果然如他所想,水木雖不相克,究竟誰能勝誰,還?得取決于靈力的?大小,但?水能生木,他想要斬斷這荊棘,必須要用幾乎是?對方兩倍的?靈力才能做到。
而青龍雕像的?雖被笑臉操控,但?力量來自于九龍棺。
陶知爻可?不覺得自己的?能力能和一個先天靈寶相抗衡,這樣發(fā)展下?去,最后的?結(jié)果必然是?他力竭,而后被笑臉給殺了。
他看了一眼其他兩邊的?情況,發(fā)現(xiàn)也的?確如此。
杜楨修的?是?血煞道,血自心臟而出,因此承襲心臟的?五行,屬火,而她面?對的?玄武則是?屬水,水能滅火這件事,連小孩子都清清楚楚。
不過是?三五個回合的?交鋒,杜楨就?明顯落入下?風(fēng)了,而且因為撒的?血過多,她此刻已經(jīng)?面?如金紙。
再這樣下?去,她恐怕身體都會留下?后遺癥。
而另一邊,古爾的?情況也很差,白虎屬金,蟾蜍為水,二者?相生而非相克,按理來說應(yīng)該情況會好一些。
但?尷尬的?地方在于,他的?巫蟾,定位大概就?相當(dāng)于游戲里的?遠程脆皮法師,適合躲在隊伍后方蓄力輸出,需要時間和一個相對安定的?環(huán)境。
問題在于他遇到的?是?白虎。
白虎屬金,鋒刃所指,金石為開,金五行本就?以鋒銳為名,是?根本不可?能給到古爾一點點慢慢施法的?機會的?。
所以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他們?三個都遇上了自己的?“克星”,即使能勉強憑借著出色的?實力抗衡一陣,也抵擋不了天平向敵方傾斜的?架勢。
而且漸漸的?,陶知爻發(fā)現(xiàn)青龍——或者?說笑臉——的?進攻方式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