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爻:?
“你不舒服嗎?”陶知爻問道,莫非蕭聞齋在幻境里受傷了?
蕭聞齋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真的沒事,不用?擔心。
陶知爻見狀也?不再多問,現(xiàn)在他?有太多疑問了,目前來看,幻境的來源就?是那不知是什?么東西?發(fā)出來的聲音,而破除幻境的關鍵就?是油燈,而幻境里危機四伏,在其中受到的傷害會在現(xiàn)實里同時發(fā)生。
“那黑衣人?后面去哪了?”蕭聞齋在一旁突然開口道。
陶知爻一愣。
蕭聞齋是聽不見也?看不著?金目兒和山河社稷圖的,但他?卻硬生生地憑借自己的猜測補足了很多細節(jié),見陶知爻有些?迷茫的樣子,就?嘗試著?開口問了一句。
見陶知爻愣神的樣子,蕭聞齋又道:“我聽你說似乎是那個黑衣人?進了燃燈閣,然后里面發(fā)生了爭斗。”
“那火應該就?是黑衣人?放的,或者因為?意外燃起來的,而在動亂發(fā)生的時候,就?是他?最好?的逃跑時機!笔捖匌S補充道。
“對,你說的有道理!碧罩滁c了點頭,將問題轉(zhuǎn)述給山河社稷圖。
山河社稷圖想了想,在空中盤旋一圈,而后卷軸打開,一道金光從布帛上飛射而出。
等再次合上的時候,山河社稷圖身體四周的光芒明顯黯淡了很多,顯然剛剛那一下消耗了它不少的力量。
陶知爻拉起蕭聞齋就?追著?那金光而去。
蕭聞齋被陶知爻抓著?手掌,跟著?他?往前跑,感受著?手掌傳來的陣陣溫度,蕭聞齋望向陶知爻的領口。
領口因為?今晚接二連三的意外和跑動而有些?亂,露出的一截脖頸纖長又漂亮,而皮膚也?是細膩光滑,一片白皙。
并不像他?在幻境里看到的那樣。
蕭聞齋耳朵微微有些?熱和紅,但在此時,并不會有人?注意到。
而他?自己此時則在奇怪,為?什?么幻境里的自己會那般失控。
還好?,那只是幻境,是虛假的夢。
但蕭聞齋也?意識到,幻境里自己的所作所為?,其實是他?內(nèi)心里藏得最深的,不可告人?的欲·念。
向前跑了一段,山河社稷圖釋放的那道金光停了下來。
陶知爻四下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他?們到的地方居然是南岳廟的正大門?附近的另一扇側(cè)門?。
這扇門?是平日?里開放給游客的,游客從正門?進,從側(cè)門?出,而這扇門?似乎也?是常年不關閉的。
“氣息到這里就?斷了。”山河社稷圖聲音虛弱地道。
陶知爻點了根線香給它,讓它補充一下元氣,山河社稷圖原本有些?虛的身影立刻凝實了一些?。
不過,它說那黑衣人?的氣息消失了?
是什?么秘法嗎?
陶知爻正想著?,就?聽見頭頂傳來些?許聲響。
他?警惕地抬起頭,就?見到南岳廟的外墻上,趴著?一團雪白的影子。
那是一只白狐貍。
陶知爻猶豫著?開口,“你……”
下一刻,那白狐貍居然開口說話?了。
“哎呀,這么久不見,把姐姐我都給忘了呀,真是令人?傷心。”
空中白影一閃,那白狐貍落在地上的同時,就?和各種話?本故事書里說的一般,化作了一個窈窕曼妙的身影。
一身旗袍的胡葵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她看了一眼蕭聞齋,又看陶知爻。
“來,跟姐姐說說,那搗亂的家伙在哪兒?”
胡葵是收到信兒就?趕來了,當然,不是本體,而是分出了一縷元神。
她的本體還在路上,預計還得要幾個小時。
“幾個小時,飛過來嗎?”陶知爻下意識望了望天,想象了一下一只七尾白狐貍從天而降的場景。
胡葵:“不啊,坐高鐵!
陶知爻:“……你有身份證?”
胡葵揚手甩出一沓來,“喏,都是偽裝的身份,你要嗎,給你弄幾張?”
陶知爻趕緊擺手,胡葵是狐仙,他?可是實實在在的人?,這可是違法犯罪。
陶知爻將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胡葵也?是老朋友了,陶知爻當然也?不會防備著?她,所以將知道的信息都毫無保留地給了出去。
“幻境,聲音,燃燈閣……”
聽完陶知爻簡單的講述,胡葵摸了摸下巴。
她手指上染了丹蔻,鮮紅色的甲床上綴了梅花花瓣,襯得她如玉般的手指更加白了些?。
放在平時陶知爻肯定會覺得很漂亮,但剛剛被森白鬼手追殺了一路的他?,現(xiàn)在完全沒有欣賞的心情。
“氣息消失了嗎!焙揲L的指甲輕輕點著?自己尖俏的下巴,一雙真正的狐眼微微垂著?,四下打量著?。
陶知爻就?見她蓮步輕移,抱著?胳膊似是毫無規(guī)律地來回踱了幾圈,而后在一處停住。
也?不知胡葵用?了什?么秘法,反正陶知爻就?見她手指在虛空中畫了幾下,那地面上憑空就?多出來一個光印,印中隱約能看到幾條尾巴的形狀。
下一刻,那光印的正中·央就?涌出一股黑氣來,而且黑氣之中隱隱還夾雜著?幾率深紅色,看上去有些?滲人?。
胡葵退后兩步,揮袖將黑氣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