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寶岳府,蕭聞齋就拍了一幅畫,陶知爻當(dāng)時也沒多想,但?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拍給?老爺子的。
“這幅畫是?”蕭曲恭好奇地問了一句。
陶知爻笑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道:“您容我賣個關(guān)子,再賞我個面子,打開看看唄!
蕭曲恭被他逗得笑呵呵的,連連點頭說好,將筒里的畫軸抽了出來。
四周的客人們都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陶知爻送的如此神秘兮兮的畫,究竟藏了一副怎樣?的真容。
當(dāng)然,也有想看熱鬧的。
畢竟大伙兒都看出來,此時的陶知爻因為各種原因已經(jīng)明里暗里被被捧得老高。
而當(dāng)著這么多人送出來的禮物,又自己開口讓蕭老爺子打開。
要是送的東西好,也就算了;萬一不好,那可就貽笑大方了。
何況蕭曲恭見?過的好東西何其之多,幾乎沒什?么人相信陶知爻能送出什?么讓老爺子眼?前一亮的禮物。
因此,就連蕭聞齋在?聽?到陶知爻說讓老爺子當(dāng)場打開看看的時候,都微微頓了一下。
不過,他的神色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
因為他相信陶知爻。
其實蕭曲恭也猶豫了一下的,但?看陶知爻的表情?似乎很?期待,他便叫人將他平時賞畫時用來鋪畫的長桌搬了過來。
老爺子起身,在?眾人的注視下將畫軸放置到了長桌的其中一側(cè),手掌按著畫軸輕輕一推。
袖袍起落之間,畫軸向另一側(cè)滾動。
畫卷展開的那一刻,在?場不論是誰,不論抱著什?么心態(tài),心中此時都只剩下一句話?。
太美了。
自左往右分別是萬里綿延的高山白?雪,金秋夕陽下猶如浴火黃金般的金桂和滿地的楓葉,夏日月夜籠罩中的飛蜓落于?荷塘,以及春日雨水下盛開的爛漫桃花。
這四季之景是陶知爻讓金目兒取材于?山河社稷圖里的景致一角,雖然和山河社稷圖本圖相比那是絕對的相形見?絀,但?這管中窺豹之景也已經(jīng)夠精致了。
當(dāng)然,尋常的四季景圖自然不足以讓所有人都為之震撼,但?這幅圖神奇就神奇在?,它的“畫師”不是人,而是天地靈寶的金目兒。
當(dāng)初在?華山,山河社稷圖出世時候呈現(xiàn)出來的,讓眾人仿佛置身于?華夏山河之中直接游覽了一輪的虛影之景給?陶知爻幾人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所以,陶知爻就讓金目兒仿照著山河社稷圖上次出現(xiàn)時那種立體虛影的效果,在?畫上動了點“手腳”。
還拿出了老板的pua話?術(shù)。
“你是天地靈寶啊,肯定是會的啊,我對你給?予厚望!
“實在?不會?實在?不會可以現(xiàn)學(xué)!”
“你想想,我要是不留你,你去哪里找那么好吃的香火呢!
于?是,在?香火的誘惑和陶知爻的壓迫下,金目兒含淚畫出了這幅四季之景圖,靈力耗光了陶知爻就點香給?它補,跟在?驢面前吊個胡蘿卜然后沒日沒夜地拉磨也差不多了。
而山河社稷圖……就成為了金目兒出世后首幅作品的模特。
故而,今天陶知爻出門的時候,才有了金目兒大聲哭嚎自己臟了。
而山河社稷圖跟被占便宜了似地卷得緊緊的,一副難掩的嬌羞姿態(tài)。
不過此時的重點,還是四周被陶知爻一幅畫震驚得下巴都要砸在?地上的眾人。
視線落在?畫卷之上時,那林間云霧仿佛從畫中飄了出來,不論是天邊的云還是山間的溪流,又或是地上的樹和林間的飛鳥,此時都好像活過來了一般,而且隨著角度的變化,那些景物好似也在?變幻一般。
“這,這是什?么畫紙啊?”
“有點像我們小時候玩的那種光柵立體畫。”
“這不就是作畫的宣紙么……”
四周的議論聲略顯嘈雜,蕭曲恭則伸手在?畫紙上輕輕撫摸了一下。
伴隨著他的動作,那些讓人眼?迷目眩的虛浮之景消失了,就好像剛剛的一切真的只是幻覺而已。
蕭聞齋有些驚訝地看去,陶知爻朝他眨了眨眼?。
蕭曲恭將畫卷了起來,就聽?陶知爻道:“蕭伯父,這幅畫并不是什?么名家大作,獻丑了獻丑了。”
蕭曲恭呵呵笑了起來,將畫卷好后交給?了管家,讓人裝裱好后掛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
可見?他有多喜歡這幅畫,又多喜歡陶知爻了。
“孩子,來!笔捛С罩痴辛苏惺,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厚得讓所有人都眼?熱的大紅包,放到了陶知爻的手心。
但?想到剛剛那副畫,周圍的一群檸檬精即使酸得不行?,也說不出什?么別的話?來。
而且,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是,從此以后北市商圈和娛樂圈里,怕是少不了要有陶知爻的一席之地了。
陶知爻拿著厚厚的紅包,和蕭聞齋一起退到一旁的時候,就見?到人群里有個戴黑色圓框眼?鏡,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正朝自己笑。
和陶知爻對上視線,那人也沒和其他人一樣?看向別處,而是朝陶知爻點了點頭。
陶知爻在?腦海里搜尋了一下記憶,覺得似乎在?哪里見?過,但?又不太想的起來。
但?出于?禮貌,他還是點了點頭。